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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石翁,魔道元帥的身份在魔術協會中,更多的是名譽而非是所謂的實權,但在座的魔術君主,包括瑪格丹尼爾在內,卻也不會對他的話產生什麼質疑。
人的名氣、地位、所掌握的力量,構成了一個人說話的份量。
“這些琉璃中,在我過去檢視的時候,裡面還留存著一些能量,我將那些能量用封存的方式,儲存了下來,你們可以看一看。”
“這是……魔力嗎?”
寶石翁帶來的大塊琉璃,被各個魔術君主接過手。
這些站在現代魔術界頂點的魔術君主們,在看完後都深皺起眉頭來。
“與其說是魔力,不如說是另一種純粹的能量,只不過這種能量的性質更偏向於,正常人每天都能接觸到的東西。”
肯尼斯摸了摸嘴唇上的兩撇小鬍子說道。
“什麼?”
有人發問。
“是太陽的力量。”
天體科阿尼姆斯菲亞君主,代替了肯尼斯回答了這個問題。
“這裡面是純粹的、沒有被轉化為其他任何能量的太陽光之力,當然,現代科學也有一個名詞,叫光輻射……”
“這種東西會對人體產生危害嗎,我能夠感覺裡面的能量,比起同體積的高品質魔力結晶,都絲毫不弱。”
“按照裡面能量的表現形式來看,它不僅沒有危險,甚至還能對經常缺乏陽光照射的我們的身體,起到一些積極的正面作用,就跟曬日光浴一樣。
當然,任何東西都是有度量的,如果你一直拿著它,甚至睡覺也要抱著的話,那大概就會被傷害到,出現被曬傷的情況。”
“所以,這東西大概等於一架不需要插電,便能夠使用的日光燈裝置嗎?”
現代魔術科君主,哈特雷斯問道。
眼睛亮閃閃,盯在那塊正被伊諾萊拿著的琉璃上。
相比於魔術,這人更愛科學,雖然這麼說有些奇怪,但這人的確就是時鐘塔裡,有且只有一個熱愛科學的魔術君主。
“而這樣一來的話,剛才影像上的那個人,在沙漠上弄出來的大場面,其實就只是一盞超級日光燈,釋放光能造成的效果……”
他一臉興奮地說道。
“荒謬之言,那一大片沙漠地都被燒化了,還日光燈呢?”
考古學君主,梅亞斯提亞看不慣對方的樣,直接出言嘲諷。
然後,這兩人就吵了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二位還因為自身的興趣與矛盾,關注不到事情的重點,我真是為自身與你們並列為魔術君主,而感到羞愧。”
詛咒科的君主吉古馬列發言,才把有些歪了話題的會議拉回正軌。
“既然這是真的,對方也有影像上展露的那份誇張實力,那我們魔術協會這邊,就不得不考慮如何去應對的問題。”
降臨科君主,索菲的父親,肯尼斯的岳父,盧浮雷烏斯說道。
“敵強我弱,還能如何應對?”
“當然只能是聽話,乖乖接受對方邀請,派代表過去那座冰島,聽取對方的建議了。”
“那麼,時鐘塔要派誰去呢?”
這個問題讓在場的魔術君主們,都有些沉默下來。
從剛才影像上所看到的畫面,基本可以確定那人是擁有可以輕鬆解決在場任何一位魔術君主的實力,而去靠近這種傢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雖然神秘界裡沒有這句俗語,但自保、呆在安全的地方,卻是正常人的本能,就連魔術君主們也不例外。
然而,世上還有一句富貴險中求的話,只是沉默一會,兩道聲音就同時響起,分別來自於貴族黨派君主的羅蕾萊,和民主黨派君主的瑪格丹尼爾。
那人說了要制定神秘界新規矩,雖然話裡話外都有種獨斷專行的意思。
但萬一對方真會跟過去的代表商討,考慮下代表的想法呢,不去的人豈不就是沒戲唱了?
“作為全體基礎科的君主,我是時鐘塔裡最強大的實戰派魔術師,我願意代表時鐘塔,前往邀請之地的那座冰島,去和那人見面。”
“我們法證科才是善於給魔術師制定規矩的專家,我認為自身更有資格代表時鐘塔前去見面。”
一前一後說完,這兩位魔術君主就有點針鋒相對起來的意思。
而像是中立派系的考古科,以及被勾起極大興趣的現代魔術科。
這兩個學閥派系的魔術君主,也表達了自己有想要前去的想法。
場面,一時間有些亂糟糟起來……
“唉~”
看著這一幕,寶石翁嘆了口氣。
時鐘塔,的確是令大多數有著魔術夢想的年輕魔術師們,心生嚮往的最高魔術學府。
但同時,也是那些從來不隸屬於魔術協會的自由魔術師們眼中的、日夜埋頭於內部權利鬥爭的權威集團。
而這個認知是對的,哪怕如今外面都出現了恐怖傢伙打算掀整張桌子對整個神秘界進行洗牌的情況,時鐘塔內部的爭鬥也沒有停止下來。
當初,他就是看到這一點,才選擇掛名魔術協會,而不是當魔術協會的管理者,卻是避免了被拉扯進權利爭鬥的漩渦中。
“砰!”
會議桌子,被寶石翁一拳頭砸穿。
“都不要爭了,那人要動的是整個神秘界的規矩,這是關乎於所有魔術師的事情。
你們這些站在當代魔術師頂點的君主們,毫無疑問就是首當其衝的人物。
除非,有人覺得這種事情會跟自己沒有關係,否則就一起過去看看吧。”
頓了頓,寶石翁又補充了一句。
“另外,我已經通知了阿特拉斯院和仿徨海的人,他們也會和我們一起過去。”
時鐘塔是魔術協會的總部,但卻不是魔術協會的全部。
除了時鐘塔這個總部外,還有另外兩個獨立部門。
存在於埃及阿特拉斯山脈的阿特拉斯院,位於北大西洋的巨大山脈其本身被稱為【移動石柩】地方的仿徨海。
以上三個部門同心協力運營的機構,就是整個魔術協會……
不過,這是個笑話,其實這三個部門,早就不太進行交涉了。
雖然不是敵對關係,但因為想法不同,也有著相當大的隔閡與成見。
當然,這一點跟寶石翁無關。
寶石翁是魔術協會的魔道元帥,而不是時鐘塔的魔道元帥。
另外,除了魔術協會之外,世界其他地方,其實還有著一些管理神秘的組織,就比如螺旋館和山嶺法廷之類的,但因為體量太小,實力根本比不上聖堂教會和魔術協會,故而沒有被提及。
不過,那些中小型組織卻沒被忽視,而是同樣都有收到一份冰島的邀請,以及那份發給三大組織的複製影像。
這是韋伯在見識到吳克真正的破壞力後,所做的事情,愣是加班加點,給那些不怎麼起眼的地方神秘組織,都發出了邀請。
擔心的,就是怕有組織在不知情下,可能會出現被物理淘汰的事情。
。。。
一週考慮的時間很快過去,漂浮在太平洋中央的巨大冰島,迎來了一批神秘界的客人。
有的人是搭乘輪船過來的,也有的人是乘坐私人遊艇,開水上飛機的也有。
而其中,最過分的無疑就是仿徨海了,他們把整個組織總部,漂浮在海面上的【移動石柩】都給開過來了,那是漂浮在海上,比吳剋制作的冰島還大的山脈,就停在了冰島的旁邊。
“這是,神代魔術的痕跡?!”
聽聞有人想要定神秘界的規矩,氣勢洶洶開著總部過來的仿徨海魔術師,到場後卻有些愣住。
一群仿徨海的魔術師,像是行為藝術家一樣,在踏足冰島後,就都趴在了冰面上。
“那群人是在幹嘛?”
遠處,吳克有些看不懂。
“等等,我看看,嗯,那是仿徨海的魔術師,他們專心於人體改造以及神代魔術的研究,和時鐘塔多樣化魔術的情況不同,那群傢伙認為神代魔術至高無上,而西曆紀元後的魔術等同於兒戲……”
而這座大冰島雖然是被吳克凍結起來的,但維持它一週時間不融化的,卻是美狄亞燒錄在上面的魔術陣。
那個魔術陣的作用只有一個,就是吸收大氣裡的大源轉化為魔力維持冰島溫度不上升,但卻是屬於神代時期的冰箱保鮮魔術。
“簡單來說,他們就是一群神代魔術吹,哪怕只是神代時期的冰鎮保鮮魔術,但只要是仿徨海里沒有的東西,出現像是那樣的情況也不奇怪,那就是一群對神代魔術趨之若鶩、甘之若飴的魔術師……”
說著說著,韋伯的眼角抽搐了起來。
那邊,已經有仿徨海的魔術師,拿出法杖在嘗試鑿冰面了。
一副要把地上神代魔術陣陣紋,給挖回去研究的架勢。
突然記起了那個被自己吞噬的,極端動保主義的死徒魔術師,貌似對方還是人類的時候,就是仿徨海出身的魔術師。
突然,吳克就對那邊搞出鑿冰行為的仿徨海魔術師,感到了一陣釋然。
好在,像是仿徨海不在意目光、做出行為藝術的神秘組織還是少數。
多數涉及神秘組織的代表,在來到冰島上後,還是保持著警惕與剋制。
來到這裡的客人,數量約莫在兩百五十左右。
其中,穿著各異的魔術師,佔據大部分人數。
還有一部分是穿著修道服,隸屬於聖堂教會的神父和修女們。
這些神父和修女的身上,都帶著黑鍵禮裝,字首顯然都得加上武裝或是戰鬥的字眼。
至於,最後聚在一起的那一小撮人,都有著猩紅的瞳眸,卻是以愛爾奎特為首,二十七真祖團體內部人保主義的真祖們。
當然,真祖之中也夾雜著數量不少,被從人類轉化而來的死徒們。
魔術師,神職者,真祖死徒,大致分類為三個陣營的人,就在人偶的引領下,來到了冰島的中心。
只是,周圍並沒有桌子、椅子來招待這些人,唯有中央隆起的高臺上,有一張被龍牙兵雕刻成王座模樣的椅子,吳克就坐在上面,居高臨下俯瞰著底下,來到這裡的眾人。
。。。。
而底下,也正在發生一場久別重逢的對話。
“橙子,真的是你。”
“伊諾萊老師,倒是好久不見。”
“這些年你過得如何?”
“託您的福,自從被您推薦上了魔術協會的封印指定名單後,我就過起了隱姓埋名的日子。”
“每個魔術的創新都會帶著各種危險,封印指定也是為了你好,現在看到你還健在,身為你的老師,我只為你感到欣慰,之後,我會幫助你,讓你的名字,從封印指定名單上下來。”
伊諾萊說道。
“這個就不用了。”
蒼崎橙子笑著拒絕,摘下眼鏡就靠近過去,壓低著聲音說道。
“畢竟,接下來魔術界的規矩,就不是你這種連學生都嫉妒的老女人說了算了。”
老婦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相比之下,蒼崎橙子就是爽到不行的模樣。
“時代變了,伊諾萊老師,以後魔術界的規矩,將由正義使者制定。
而很不巧的是,隱姓埋名的我,有幸在這之前,成為了正義使者的同伴。”
欣賞著老女人陰晴不定的表情變化,蒼崎橙子突然覺得自己加入正義夥伴大家庭,似乎並不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
“歡迎各位的到來,你們是這個世界管理神秘的原組織代表,是曾經站在這個世界神秘界頂端機構的人物,我很高興被邀請到的組織一個都沒有少,都派來了代表來到了冰島這裡,對此,我十分欣慰!”
“好了,場面話說完,直接進入主題吧。
你們都知道,我是對神秘界的規矩有所不滿,故而才想要改變它。
但在改變原有的一些規矩之前,我卻是要先定下一條新的規矩!”
場面安靜下來,眾人側耳傾聽。
然後,他們就聽到了第一條,對於在場眾多魔術師而言,完全不可理喻的新規矩。
【世上任何魔術師,以後在沒有被允許的情況下,不得對世界的根源進行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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