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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根源式的聲音很好聽。

雖然聲線和兩儀式是一樣的,但卻有那種很獨特的空靈感。

“誒,你這是瞬間失憶了嗎?”

吳克撓撓頭,懷疑自己把兩儀式給弄失憶了。

“失憶?”

根源式歪了歪頭,突然就閉上了眼睛。

而等再睜開的時候,她臉上就是一副瞭然的模樣。

“原來你是式最近才認識的……”

根源式突然停了下來,有些不好評價對方。

在她的外在人格【式】內心裡,對這人打上的標籤卻都有:【看不到死線,深不可測的怪物】、【會仙術,能上天改變月亮結構的外星人】、【做料理很棒的廚子】、【嘰嘰歪歪總想教自己做事的老媽子】、【一個腦子有病的傢伙】……

而這些都不好拿出來說,於是,根源式決定繞過這個,卻是自我介紹說道:“你好,我是你所認識的兩儀式的肉體人格,你可以叫我真正的兩儀式、或者是根源式。”

“肉體人格,真正的兩儀式,根源式?”

吳克有些狐疑看著對方。

“簡單來說,你所認識的式是我的一部分,而我卻並不是她。”

根源式解釋了一下。

“哦,懂了,精神分裂症患者對吧?”

吳克恍然,他就覺得兩儀式是個精神有問題的人。

畢竟,若是沒問題的話,哪會總是跟他吵吵。

根源式沉默,過了一會,才有些無奈點頭。

“差不多就是那個樣子吧。”

“你還真可憐,年紀不算大,就有精神分裂症了。”

根源式:“……”

【這天,還能聊下去嗎?】

“你專門進入我的身體裡,入侵到我這裡的意識中,我想,應該不是想要和我聊天對吧?”

“是的,我主要是來看看這個世界根源長什麼樣,遇到你純屬偶然、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吳克的意識體點頭承認,然後就在這片虛無空間中張望了一圈。

“所以,這裡就是根源了嗎?”

“是。”

根源式點頭,但又搖頭。

“但也不是。”

吳克單手搭住她搖晃的腦袋,誠懇道:“還請不要當一個謎語人,有話直接跟我說清楚,謝謝。”

根源式:“……”

空靈氣質的她就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只不過現在遇到了根本不吃她這套的糙漢子。

根源式嘆了口氣,才解釋道:“這是我個人的根源,並不是你想要探索的世界本身的根源。”

這個世界,每個人在誕生的時候,就都會有屬於自身的起源伴隨。

而那些起源,就是人在踏足根源的時候,會開啟的通道口。

對於不同的人來說,抵達根源後,看到的風景都是不一樣的。

兩儀式是虛無,卻是兩儀家透過秘術,在她母親還未降生她之前。

就把她尚未誕生的意識,給留存在了這片空間。

所以,兩儀式、根源式,就是天生抵達根源之人。

“你是透過我的肉體,從而來到這裡的,所以,你能在這裡看到的,就只有我能看到的東西,而你也看見了,這裡除空洞與虛無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根源式指著腳底的虛無漩渦,就這樣說道。

“好傢伙,別人都是用家徒四壁來形容窮、什麼都沒有的情況。

而你這裡連牆壁都沒有,精神匱乏至如此,過得也太慘了吧?”

吳克能夠理解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

說白了,這裡就是兩儀式內心深處的精神空間,只不過對接著這個世界所謂的根源。

而在這裡,他能夠探查到的東西,大概就只有兩儀式對接根源的視窗,也就是底下的漩渦部分。

“虛無是沒有邊界的,底下的漩渦也是下不去的,你只會在這無限的虛無空間中,不斷原地踏步而已。”

在見到吳克於自己的世界中,試圖透過自身連結根源的漩渦準備入侵世界根源的行為,根源式不得不勸說這種無意義的事情。

“你這話我可不贊同,這片虛無空間應該只是因為你本身內心的空虛才產生的。

而它之所以沒有邊界的原因,也只是因為我在行動,而不是在填滿它,但只要我開始填充你的這裡,就像是這樣……”

大量的惡念黑泥突然從吳剋意識體裡流淌出來,虛無世界無有任何精神體以外物質的情況被打破。

根源式一下子就有了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進入了她的深處,在往裡面開始打入一些粘稠的物質一樣,將她原本所認為的、不會發生改變、總會是空無一物的地方,給填充了起來。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根源式從未體會過。

虛無的空間中,惡念黑泥流淌出來形成的黑泥團,不斷在增大著。

終於,以前從沒有被充實過的根源式,就有些受不了了。

“請停下來,我好像有些不對勁。”

根源式一張清冷的臉蛋,有些呈現微紅的顏色,急忙地說道。

“老實說,你這意識空間並不大,我只是往你這裡注入了一些自己的意識溶液,還沒注入多少呢,你這就受不了了。”

吳克停下來。

“瞧,現在也就是幾畝地的程度。”

虛無的空間中,一團巨大的惡念黑泥漂浮著。

“想來,如果我用這些東西把你這裡給填滿了,應該就能順著你這裡連結的通道,溢進去這個世界的根源裡吧?”

根源式有些無言,她也從沒碰見過這麼硬核的傢伙,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屬於我的知識盲區,但我知道的是,若是這裡不存在了的話,或許兩儀式也將不復存在。”

“唉,我擔心的也是這個啊,撐爆你的這片意識空間容易,但只是為了看一眼這個世界的根源,就獻祭自己的一個正義夥伴,那卻不是我想要得到的結果。”

“你原來知道這樣做,是可能會消滅我的啊,那我或許應該感謝你的不獻祭之恩了。”

根源式有些無奈說道。

“這倒不用,關於根源的事情,你顯然知道得比我多,也比外面半吊子的你老師多。

(阿嚏,外面的蒼崎橙子老師,突然就打了個噴嚏)

以後,我還要經常進入你的身體裡,跟你多請教一下關於根源方面的知識,還希望你不要嫌我很煩。”

根源式的嘴角在抽搐,這人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沒有給她拒絕的餘地。

“沒關係,我不介意的。”

“那就好,嗯,你外面的身體似乎有些頂不住了,應該是大腦太癢想要動彈,我就先出去了。”

“咦,等下,你的這些東西不收回去嗎?”

見到吳克要走,卻沒有收走黑泥團的動作,根源式不得不問道。

“你這裡什麼都沒有,我的這些東西就送給你了,你可以把它們當泥巴玩。

別的不說,至少堆個房子住、弄張床睡覺,還是沒有問題的。

另外,這裡面還有一些被我吞噬掉的傢伙,其殘缺的記憶意識。

不過,你可以儘管放心,那些記憶意識,都是經過專業處理的。

裡面壞的部分,都已經被我徹底粉碎掉。

剩下的,都是一些哪怕惡人壞蛋,也可以去擁有的日常。

而有些日常記憶裡面,你甚至還能看到一些溫馨的場景。

比如,這個……”

吳克隨手選出了一團來自dc世界的殘缺意識,一邊檢視著一邊對根源式介紹說道。

“這是一位連環殺人犯的記憶,對於別人來說,對方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但對於他的女兒而言,對方就是個善解人意的好父親。

裡面作惡的殺人記憶被我摧毀掉了,但他與女兒相處的溫馨日常記憶,卻被我完整地保留了下來。

在無聊的時候,用來打發時間,看看這些東西,倒是挺治癒的,同時,也能經常提醒我們,惡有善的一面,善也有惡的一面。

而作為自認為凌駕在善惡之上的正義人士,則必須清晰地認識到生物的善惡兩面,並在儘量客觀的角度上,做出屬於自身的判斷,清除又或者是給予改過自新的機會……”

“啊,那你還真是不容易……”

根源式有些感嘆。

“抱歉,有感而發,倒是說得有些多了。”

丟下手中的惡念團,吳克指了指其餘的惡念黑泥。

“這裡,大概有四五千人份的壞蛋其殘缺的記憶意識數量,你可以當做雜誌沒事多看看,看完了後,我還可以給你換一批新的,就當作接下來一段時間,你教導我根源方面知識的報酬吧。”

說完這話,吳克的意識體突然就從這片空間消散掉,卻是因為外界兩儀式搖頭晃腦的原因,提前離開了這裡。

看著腳下的惡念黑泥團,根源式有些哭笑不得,感覺就像是被人扔了一坨【翔味的巧克力】又或者是【巧克力味的翔】一樣。

然後,別人還告訴她這些東西不僅能當泥巴玩,還能放進嘴裡好好品味一下其中的味道。

“艹,你這個傢伙,到底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外界,已經拍開吳克插耳朵手的兩儀式,整張臉通紅通紅的,只覺得腦袋裡有些發熱、發燙。

“我只是在你體內,遇到另一個自稱根源式的你,然後和她稍微交流了一下。”

吳克有些無辜地看著兩儀式。

“少騙人,你一定是做了什麼,不然……”

習慣用傳統方式穿和服的兩儀式,現在的感覺無比糟糕。

她的和服,卻是有些被弄髒了。

“可是sb先生剛才就只是用尾指插在式小姐你的耳朵裡,別的事情卻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

淺上藤乃為他說話。

旁邊,蒼崎橙子則是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道:“這可不一定,意識聯通後的情況,並不需要人在外界有實質性的行為,就可以做到很多神奇的事情,就比如,古老的東方就有神交的說法,那就是屬於一種很是親密的意識交流行為……”

“原來如此啊。”

淺上藤乃恍然。

“原來如此個屁啊,我可什麼都沒有做,頂多就是給她體內,空虛無比的另一個她自己,給送了一些充實的禮物。”

“嗯,sb先生,我相信你的解釋。”

淺上藤乃十分認真的信任模樣,讓吳克感到了一股憋悶的感覺。

“呃,我也願意相信你。”

而蒼崎橙子的【俺也一樣】的表態,則令人感到她是在敷衍。

“你這個混蛋……”

兩儀式如同炸毛的小野貓,死死地在瞪著他看。

“我跟你說,以後,你休想再進入我的身體裡。”

“除非,加價?”

兩儀式身體後仰,雙臂交叉。

本想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後,就變成了。

“看你的價格,是否誠意了……”

。。。。

冬木市那邊,saber、archer、caster組,外加一個隱藏起來的assassin組,在對berserker組即將發動進攻之前,就收到聖堂教會全面通知,被言峰綺禮直接喊停。

“聖盃戰爭,暫時休戰。”

冬木市教會里,遠坂凜和衛宮一家子人、以及韋伯那邊的三方,御主卻是親自過來了這裡。

而愛因茲貝倫那邊,和隱藏起來的櫻,則都只是派來了一隻使魔,過來這裡旁聽具體的情況罷了。

“師兄,這是為什麼?”

在言峰綺禮開口說完後,遠坂凜就追問起來。

他們那邊接受到的情報是,lancer被rider襲擊了。

而這個空擋,正是他們可以對berserker發動發動聯手進攻的好機會。

但如果聖盃戰爭這時候被叫停,那這樣的好時機就可能會白白錯過去。

“lancer被消滅,是rider動的手,而rider本身暴走了,卻是有異物,介入了這場聖盃戰爭中。”

言峰綺禮解釋道。

“異物?”

“這裡就由知情的人,跟你們解釋這件事情。”

坐在輪椅上的言峰綺禮拍拍手,藤丸立香就帶著瑪修從東木教會的偏廳裡走出來。

“是你們!”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分別是衛宮切嗣和韋伯的。

在十年前第四戰的最後,曾見過藤丸立香、瑪修一面的兩人,直接就認出了在形象上,幾乎沒有多少變化的迦勒底二人組。

當然,在十年前等她們離開後,才被從廢墟里挖出來的神父,倒是沒見過二人。

所以,直到昨天被救之前,言峰綺禮都不知道兩人的真實身份,藤丸立香和瑪修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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