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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大地還沒有被戰爭摧殘,各種族之間的人碰上了也不會發生戰鬥,世界上空間、食物等各種物資,充盈到足夠讓不同種族的生靈,共同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那是猶如童話描述的美好世界,裡克在說著連他自身也從未曾見過、更無法去證實的事情,卻是在向吳克科普著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有些是在人類之中口口相傳、距今已經不可考證,有些則是在向外的探索過程中,從一些種族遺留下來的資訊中,找尋到的線索。
而就是那樣平和的世界,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般的模樣,卻全賴於高高在上的諸神。
具體的事情,作為弱小的人類,裡克並不清楚詳細的東西,但他知道諸神和祂們所締造的種族,卻是在爭奪著一件名為星杯的概念寶物。
神明們想要在祂們之間,決出誰才是這個世界的唯一神,誰才擁有統御整個世界的權利……
“於是,戰爭就發生了,延續了不知道多少年,直至如今,變成你所能看見的世界模樣!”
淡藍色的黑灰從天空上徐徐飄落,在這個安全據點朝南邊看去,視野所及的盡頭,那便是一座消失了大半山體的山峰。
“那裡,僅僅只是在兩年前,被一隻路過的龍精種在消滅地精種天空戰艦時候,發動的一記龍嘯攻擊波及,就變成了那樣子。”
裡克解釋道。
那場戰鬥,剛巧就被當時的他,親眼見識到。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關於這個世界的情況,至於其他的東西,我並不清楚,諸神與祂們創造出來的強大種族之間的戰爭,我們人類是沒有半點介入進去的資格的。
甚至,就連我們人類自身的這個種族名都是自稱的,從來沒有得到諸神或者其他種族的承認,我們就像是雜草、不,或許更應該說是灰塵,隨時可能會被一場強大種族之間發生戰鬥的餘波波及,從而被消滅掉……
所以,像是驚弓之鳥一樣,心驚膽戰地活在這個世界上,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因為,人類過著的就是如此的生活,充斥著隨時都可能被殺死的絕望日子。
哪怕裡克所在的聚落,因為有他的存在受到了一些鼓舞,對未來有了一些渺茫的信心,但和其他可能存在的人類聚落,卻也不會有太大的區別,特別是在面對死亡的時候。
裡克訴說著對於人類絕望的事實,而吳克聽到的,則是自己這次可能要面對的強敵。
每一次以正義之門進行的穿越,他總是得去面對一些強大的敵人,dc那種充斥著被安排命運的世界不算。
第一個世界,他拯救的人是小櫻,但最終面對的卻是安哥拉曼紐,那個在聖盃裡待著、隨時準備復甦臨世的【此世之惡】。
第二世界,他救下的是葉蓮娜,等即將遭遇處刑的礦石病感染者,而面對的則是那個世界,對於感染者的偏見與惡意,其中還包括了一位烏薩斯當地的土地神。
至於,第三次正義之門的穿越,好傢伙,前兩次雖然都有遭遇到那些世界類神、或者是土地神的存在,但好歹都還有徐徐漸進的過程。
但這次則是不講漸進過程,不帶有一點隱瞞或是拐彎抹角的情況,就直接告訴他,站在正義使者敵對面的傢伙,就是這個世界的諸神。
也許是dc的經歷給了他一些自信,吳克並沒有感覺到心情沉重。
反而,在他的內心裡,現在充斥了一種就想要去打爆這個世界的諸神的衝動。
好在,理智的存在,讓他沒有離開。
想了想,吳克抬起了手,就朝向遠處的半座山峰。
裡克不知道他準備幹什麼,但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多少都存在著一種還未退化的危險預感,他卻是退後了一步。
接著,就見到一束能量光束,從眼前人的手裡噴射出去。
轟隆一聲,遠處的山峰就缺了支撐的一塊,開始倒塌下去……
在dc世界裡獲得的力量雖然全部歸還,但攻擊方式的感覺卻還存留在他的意識裡。
用自身身體的能量去儘量模擬那種宣洩龐大能量的攻擊,吳克成功了,成功地把遠處的半座山頭給轟沒了,但消耗似乎有些巨大,他有些大喘氣,就問向裡克:“你覺得,我的這種攻擊比之你說的龍精種攻擊如何?”
“看不出來,但從感官上,應該相差不多。”
裡克退後了幾步,這樣回答道。
“那龍精種,比之這個世界的諸神,又如何呢?”
吳克又發問。
裡克再次搖頭。
“龍精種很強,但神,應該才是世上最強大的存在。”
他說。
“嗯……”
吳克沉吟了一會,說道。
“我也勉強算是一個神,我要幫助你們過上安穩的日子,這應該就是我來到這個世界要做的事情,對於這事,你怎麼看?”
裡克:“……”
他還能怎麼看,他現在只覺得眼前的傢伙,腦子或許有點問題。
畢竟,腦子正常的傢伙,都不會以‘神’自居。
哪怕對於人類而言,他的確是非常強大的存在。
。。。。
“我沒什麼看法。”
“不,你有,比如你現在就得想,我該怎麼幫助你們過上安穩的日子!”
聞言,裡克頓時有些慌了,他有些緊張地看著對方。
【這、這是怎麼知道,難道他有讀心的力量……
我認為他有問題的事情,也已經被他一起讀取到了……】
吳克不知道里克的緊張,自顧自地說下去:“我應該從根源上去解決這個世界的問題,比如把這個世界的神明都給解決掉。
但從你的口中,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贏過你們這個世界的神,所以,我打算從小事做起。
我決定先幫助你們這個世界的人類,去改善擔驚受怕的生活,然後去了解更具體的情況,再去解決這裡的問題……”
“所以,您的意思是?”
裡克有些不好的感覺。
“在幹掉神明之前,我決定跟自己需要守護的目標在一起。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打算加入你們的聚落。
在此期間,只要是正義的事情,你都可以盡情地使喚我。
比如,讓人去犧牲的事……”
裡克深吸了口氣。
“不要急著拒絕,試試吧,反正,若是我要跟蹤你們、去專門找尋你們的蹤跡,這對我也不是件很難的事情,我能清晰地聽到十公里以內的聲音,只要我願意集中這個精力……”
吳克直接明瞭地對裡克說明了一下,自身擁有的一些誇張感知力的情況。
裡克閉上了嘴,露出瞭如生嚼了十根苦瓜的那種苦笑之色。
“面對強者,我們人類真的是連一點反抗的能力、拒絕的資格都沒有啊~”
“別沮喪,強弱證明不了對錯,而我是站在你們這一邊的。”
在充當正義使者的日子裡,吳克已然發現了一件事情。
正義必須是強大的,也只有強大的正義,才會顯得有意義。
比如,在這種弱者即為錯誤的世界裡,他可以站在弱者的一方。
來讓對錯的天平,往正確的方向傾倒過去,哪怕只是一點點砝碼也好。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但你可以這麼想,那些強大的種族,隨手就能殺死弱小的你們,卻不會考慮你們的想法和意願,正如毀滅你們,與你們何干的那句話。
同樣的,我這個正義使者,其實也是差不多惡劣的存在,我想要拯救你們,與你們一樣沒有干係,無論你和你的人信不信我,我都會去這麼做,但若是你選擇接受我的話,那我卻會多少考慮一下你們的意願和想法。
不過,這裡面究竟該怎麼選擇,還得看你自己的,我看得出來,他們都很相信你,幾乎把一切都交付在你的身上,聚落的首領閣下……”
裡克還有選擇嗎?
不,他沒有。
儘管,裡克並不想將自家聚落的位置暴露出來,但面對一個熱情四溢、直接表示自己會跟蹤、搜尋聚落位置的正義使者,他還是決定尊重這樣的存在,不把自己的不信任太過直接地擺放在明面上……
“歡迎……你的加入。”
既然反抗不了,也就只能是閉上眼,有些害怕地等待接下來,可能是粗暴的進入,也可能是溫柔的被對待……
。。。。
結束了交流,沒有出現任何傷亡,裡克就帶著死去又活來的伊旺,以及一位不速之客,回到了自家的聚落洞窟那邊。
最糟糕的事情沒有發生,對方只是四處張望、似乎有些好奇地這個人類如今生存的洞窟空間,並沒有暴起的打算。
不過,這也對,能有轟掉半座山峰的強大實力的存在,卻可以和善地與他這個弱小人類進行交流,不可能就是為了消滅人類,才表現出來這種和善的,他想要殺死人類,完全不需要這麼麻煩。
至於,對方到底有沒有別的不良企圖,這些事情想了也是白想,在將對方帶來聚落之地的這一刻,聚落就已經像是剝光衣服躺在床上的羔羊,就等待著對方的肆意耍弄……
。。。。
“爸爸!”
儂娜驚喜的聲音響起,整個小身板就在眾人進來後,飛撲到了伊旺的懷中。
伊旺接住了女兒,用單手就將她抱起,親暱地蹭了蹭女孩的臉龐,卻是讓女孩發出了一陣銀鈴般的歡笑聲。
親人的團聚……
卻是沒有什麼是比這個場景,更加令人感到欣慰的了。
看到的每個人,卻都露出了被治癒到的表情。
只不過,裡克被治癒的情況並沒有維持多久,就被儂娜那帶著憤懣的控告給打斷。
“爸爸,爸爸,你聽我說,裡克他是個超級大騙子,他騙我說你已經死了……”
對於儂娜這麼小的孩子來說,哪怕因為外界環境的原因,她的心理年齡成熟得會更快,但現在她對於欺騙自己,說父親已經死了的裡克,卻還是耿耿於懷的。
深刻體驗到的喪父之痛,那些她為之流出去的眼淚、以及感受到的真切悲痛,卻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被女孩兒遺忘掉的……
而在忘記之前,可想而知的便是,裡克在她心目中,都會是以大騙子的形象出現。
伊旺摸著女兒的頭,靜默了一會,才對女孩兒說了實話:“儂娜,裡克可不是個騙子,以當時的情況,爸爸的確應該死掉了才對,但是,爸爸卻是在快要死掉之前,被厲害的人救下……”
伊旺伸手指向了旁邊的吳克,就對女兒介紹道:“瞧,這就是救下爸爸的人……”
“誒?”
儂娜看了過去,就見到一張和善的笑臉,吳克在朝這個小女孩揮手。
“這個……大哥哥,就像是故事書裡描述的人類救世主那樣,在危急時刻,拯救了爸爸的生命……”
伊旺在稱呼上有些停頓,然後就不吝嗇自己的讚美,把後面的話對著女兒說了出來。
儂娜看著吳克的目光,一下子就亮晶晶了起來。
被父親放下,女孩就纏上了吳克,跑到了吳克的面前,問東問西起來。
裡克看了伊旺一眼,點了點頭。
在把人帶來聚落之後,有些事情就已經註定。
如果對方想要對他們不利,那麼作為人類的他們將不可能有反抗的可能。
與其擔心不存在的東西,不如一開始就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也往好的方向去引導。
哪怕對方其實是不懷好意的壞蛋,但在崇拜者的目光下,應該多少也會有一些憐憫存在。
沒錯,這個世界的人類就是可以如此的卑微,為了可以讓自身繼續延續下去,那麼無論是什麼卑鄙手段他們都可能使用出來的,哪怕是讓未成年的孩子們上陣,去使用賣萌的手段。
而這一招對吳克的效果拔群,很快,他就被這個洞窟里人類聚落的孩童們給圍住,孩子們對這個拯救了伊旺大叔的故事書裡的救世主閣下,非常感興趣。
看著這一幕,裡克內心卻在想:若是對方連吵鬧的人類孩童都可以忍受,那麼,交付他們人類的所有,去嘗試信任這個有些離譜的陌生人,又有何妨呢?
畢竟,他們人類,已經沒有什麼救命稻草可以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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