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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說一,相比於用正常手段屠宰,繼而做成食物的動物肉塊,接收石棺釋放能量死去的動物,它們的肉所做成的食物,在品質上卻會有一個不是錯覺性的提高,食用口感明顯也比正常屠宰的更加飽滿。
經過副屬的一些實驗,那些肉類食品會帶給食用它的人更多的身體能量,有點像是肉裡面被新增了士力架,又或者脈動等功能性食物飲料一樣,且還是在不改變肉的本質這一特性之上。
【充能的肉,隨時填飽你的肚子,補充你的身體能量!】
如果,研究所要開發的是一款能夠快速補充身體能量的食物的話,可能這會是一個相當棒的研究成果。
但可惜,眾位研究員匯聚在一起所研究的,是治療這個世界現在還無解的礦石病。
於是,這種副屬研究得出來的東西,就顯得很是雞肋了。
“我們應該調整一下,實驗的主攻方向,我這裡有一份整合統計的研究報告,其中有一條規律是我覺得必須重視的。
越簡單、越小型的感染動物,在進入石棺裡面接受實驗治療,其成活的機率越小。
而越複雜、越大型的感染動物,接受石棺實驗治療,其實驗後的存活率,卻是比簡單、小型的生物高。
百分之十六點五,這是我統計的結果……”
赫默闡述了自身近期的研究成果,希望石棺實驗能朝大型、生命層次更為複雜的動物去做。
而她的年紀,雖然在這些研究員中屬於正常新人的那種,但她的科研能力卻完全是在資深研究員的標準之上,卻是擔任著治療研究所研究團隊的副級主任身份。
“你的意思是,人體實驗?”
凱爾希直接把赫默口中,大型的、生命層次更為複雜的動物,給翻譯了一下。
“不,現在的石棺實驗,還沒達到可以進行人體實驗的時候……”
赫默推了推鼻樑上有些滑下來的眼鏡,這副眼鏡她攜帶了多年,鏡框架已經有些寬鬆。
每過一會,她就得推一下滑下來的眼鏡,但這種過程並沒有給赫默帶去繁瑣的感覺。
相反,養成這種推眼鏡習慣的動作,她卻是能更好地使自己的情緒得到舒緩,在某些嚴肅的事情上,也能保持內心的一種平靜。
哪怕,這是在討論人體實驗的問題上……
。。。。
醫療科研的專案,總是需要有人做出貢獻或是犧牲,這是一個無法避免的問題。
每一個從事醫療科研的人,都應該面對這一點,並需要放好自身的心態,去正確地看待這些東西。
在醫療行業內,凡是成功率低於百分之五十的人體實驗,都將是一種對他人生命的謀殺。
如果是在為資本又或者是某些勢力背景的集團工作,沒錯,赫默指的就是老東家萊茵生命。
她們這些醫療研究員,可能就不得不按照上頭的指示,去以醫療之名做出謀害他人性命的實驗。
不過,在北境的這裡,雖然正義聯盟組織對她們的研究專案,仍有最低限度的定向指標。
但那個指標卻並不苛刻,不會強迫她們去做一些違禁的人體實驗,甚至正常的臨床實驗,也交由主導研究專案的研究主任去把握。
“我們必須保持在七成,甚至是九成以上的實驗成功率,才能對人體進行實際操作……”
赫默的醫療實驗底線很高,高過了大多數同行業的醫療研究者,但這種對生命認真負責的態度,卻並不讓這裡的人感到反感。
除了一些急功利切的人外,不過急功利切的人,也並不會被安排在這種涉及性命的研究崗位上。
“所以,我的意思是,對更為接近人類的靈長動物進行實驗。”
猴子、猩猩或者狒狒,這些靈長類動物,在泰拉世界也是存在的。
凱爾希在思考,手中的筆於拇指上轉了一圈。
“我同意赫默的方案,以靈長類動物作為石棺實驗的主攻方向,或許能對石棺實驗的進展,起到很大的促進作用……”
她表了態。
“但凱爾希老師,無論是猴子還是猩猩又或者是狒狒,在烏薩斯北境這邊卻是沒有的,哪怕是在一些犄角旮旯的森林裡,可能會有這些生物的存在,但數量也絕不會有很多,根本無法滿足研究所石棺實驗,不斷進行下去帶來的消耗……”
伊利亞博士提出了這裡面的問題。
赫默接話:“這個我也清楚,所以,我是希望研究所能調動石棺專案的研究經費,用在對盛產靈長類動物的地區對靈長類動物的收購上,若有可能的話,我們或還得建立一所,專門養殖靈長類動物的養殖場。”
凱爾希再次沉思,兩個研究團體進行深度合作,然而,石棺專案的研究經費,卻掌握在她的手上。
而以石棺現在的研究進度來看,赫默所說的靈長類動物養殖場,或許還真的得建立起來。
而這,可不是培育實驗小白鼠的那種小花銷,開支可能會是小白鼠的十幾倍,乃至是數十、上百倍。
“sb閣下,你覺得赫默的提議如何?”
凱爾希覺得研究資金有些吃緊,不由將目光放在旁邊的少年身上,對方卻才是在這一專案上代表北境官方投資扔錢的人。
若是可以的話,凱爾希希望能得到對方,更多的資金支援。
其他參加研究議會的研究員,目光也望了過去。
吳克穿著一身白大褂,如今的他也是研究所的一份子。
從無到有地學習這個世界的醫療研究知識,但更多的還是利用超級思維,去替代一些精密儀器的計算,比如時間計算秒錶,又比如更硬核的解剖實驗微粒子觀察……
“我覺得她的提議不太行,小動物的命也是命,養殖、實驗,這不太人道!”
吳克做出回答,對於沒有經歷過正統醫療教學的他,哪怕已經手染鮮血,打死過無數壞蛋,卻也依然不免會對那些沒辦法選擇自身獸生、只能被動接受人為實驗的小動物產生憐憫的情感。
吳克喜歡小孩子,在見塔露拉或瑙曼夫婦的時候,若陳或艾雅法拉有在旁邊,他的一部分注意力,就總是會被小小的她們吸引過去。
而這,正是由他從小到大的正義感,延伸發展出來的一種個性,即對於幼小、弱小的個體,產生的保護慾望。
但這種保護慾望,還不單單是針對人的。
在成為研究員後,他才意識到這一點。
當然,吳克也沒到達某些極端主義的程度,比如他會覺得兔兔很可愛,但在吃麻辣兔頭的時候,卻絕不會因此下不去嘴。
相反,他會懷抱著感恩之心,將可能上一刻才摸過、卻已經變成麻辣兔頭的兔子頭,上面的肉吮吸乾淨,作為對於死去的兔兔,那條延續他生命的生命的尊重和感激。
“看來,我們要說服的人是他……”
凱爾希嘆了口氣,她現在和赫默的意見是一致的,但可能在資助者這邊有點問題。
周圍的研究員,則對吳克的回答並不感到意外,這裡面除了研究經費的金錢問題之外,卻還有對方在這些時間裡於研究所內,所表現出來的行事問題……
如果說,赫默對於人體實驗的實驗物件(人類生命)的謹慎,讓周圍研究員能感受到一股沉甸甸的責任。
那麼這名無論對切爾諾伯格研究所、還是對前萊茵生命研究所的成員,開局都是以反派形象出場的少年,對於實驗物件(不單是人類的生命)的尊重,卻是讓他們這些人,不免都會升起自身很渺小的感覺。
原先,那些因石棺實驗逝去的動物,見證它們曾經存在於世的,只是一串冰冷的文字記錄,但在這位進入研究所後,記錄雖然仍然是沒有溫度的文字,但內容卻多了一些描述。
卻是在正統的研究記錄本外,對方手中還有另一本記錄本,記錄上了有關於每場實驗實驗動物的種類,以及代表它們個體的名字。
對,少年為那些石棺實驗的動物取了名,無論死去與否,將之認真記錄在本子上。
最開始,研究所裡沒人能理解他在做什麼,但自從有個研究員大著膽子詢問這麼做的願意,得到答案後,研究所眾人頓時就有種高山仰止,在格位上被這位完全壓制的感覺。
【石棺治療如若成功,做出貢獻的絕不只有人類,還有這些付出了性命的動物……】
他要記錄下它們,因為這是他僅能做的事,一件似乎沒有意義,但卻能讓人切實感受到生命重量的事。
而要說服這樣的人,增加對更大型、更復雜、更通人性的靈長類動物進行石棺實驗的投入,這卻是有些困難……
赫默和凱爾希看法相同,就在兩人用眼神交流,準備來套陪合說服,就像是在學習醫療專業之前,某些大學的專業導師,會給對解剖、對在實驗過程中為醫療事業被動獻身的小生命的逝去,而感到不適的學生開導心情、思想,那一套的東西。
然而,就在這之前,吳克卻是先一步開口了。
一開口,說出的東西就很是雷人。
“我有更好的方案,咱們直接來做人體實驗吧!”
“噗……”
有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的女性研究員,直接把嘴裡的液體噴到了對面男性研究員的頭上。
男性研究員的頭髮沾溼,但卻顧不上那專門梳起來,用作掩飾自身髮量稀疏這個事實的暴露。
張大著嘴巴,目光有些呆滯地看向那邊,穿著白大褂、沒有髮量煩惱的光頭少年,卻是有些難以相信剛才的話語,是從對方的嘴裡說出來的一樣。
“sb閣下,你說的人體實驗,該不會就是我們所認為的那種人體實驗吧?”
“誒,人體實驗還分很多種麼?”
吳克驚了,不由詢問起來。
“呃,我的意思是指,拿人進行實驗的那種。”
說話的研究員,更正了自己的說法。
“對,就是那種。”
聽了後,吳克直接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案,無論是問話的還是聽到這種回答的,那些原本覺得吳克是個純真善良的人,三觀都有些遭到了列車式的衝擊,彷彿砰的一聲,就被疾馳的列車,給撞得支離破碎。
不過,凱爾希比較老成持重,卻是沒有慌,趕忙追問起來。
“實驗的人,從哪來?”
“當然是從死刑犯裡來了。”
吳克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北境,哪怕是在犁了一遍又一遍的現在,在那些維和部隊的光芒所照射不到的陰影中,卻仍有【該死的壞蛋】的存在。
以前,那是抓出一個調查清楚、審判完後、確認罪行,該解決的就解決,但現在,吳克覺得那些壞蛋的生命,不應該被這樣浪費,哪怕他們的確是殘渣,卻也應當有個正確的用法……
“我決定推行死緩政策!”
。。。。
所謂的死緩政策,便是在北境的法律中,當確定一個壞人該被處以死亡刑法的時候,並不直接結束對方的性命。
而是給那些人選擇的權利,一個為世界做出貢獻的機會,參加研究所的醫療人體實驗專案。
如果沒有在第一次實驗中死去,那死刑犯將會有一個有期限的休息時間,在期限再次到達後,則得重新做出選擇,是面對死亡,還是再次挑戰人體實驗。
實驗失敗,死刑犯沒有損失。
實驗成功,則能讓生命繼續延續。
直到,未來某些實驗失敗為止……
“差不多就是這種模式。”
塔露拉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如果不是眼前跟她說這個的人,是她認識了兩年,已經是知根知底的角色。
說不定她就會從口中,直接吐出一個【連死刑犯都要壓榨出價值魔鬼】這樣的評價。
“你看起來有些累。”
吳克說道。
“很多事情都需要我的處理,特別是我們的勢力觸角,已經從北境蔓延出去之後……”
塔露拉臉色有些疲憊,回答道。
“我在研究所裡,摸索出了一套特別的按摩放鬆手法,你要試一試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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