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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來得十分突然,小聖盃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他的面前,從倒下的愛麗絲菲爾身上顯現。

阿瓦隆劍鞘的光輝,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浮現出來,這是隻有在修復能力被激發到極點時,才會出現的一種狀況。

“怎麼會?!”

衛宮切嗣有些不敢置信。

“啪~”

椅子摔落在地面上,他發了瘋一樣地衝過來,沒有去看漂浮在半空的小聖盃,雙手有些顫抖捧抱起軟倒在地上女人的身體。

愛麗絲菲爾的體重,卻像是變輕了一截,生命體徵在她身上微弱了下去,儘管還存在著呼吸,但胸口卻只是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頻率在起伏著。

“愛麗,你醒醒,這可不是你捉弄我的時候……”

愛麗絲菲爾曾經會用一些玩笑的事來捉弄他,但此時作為對方人造生命核心的小聖盃都出來了,卻絕不是能用一句玩笑,來說明現在的情況。

。。。。

夕陽,用餘輝將古堡西面對光的那部分,逐漸染成了有些橙紅的金黃色。

房間裡,阿爾託莉雅、久遠舞彌都已經到來,地上刻畫著繁複的魔術術陣。

隨著一聲槍響,衛宮切嗣的腳邊又多了一枚橙黃色的子彈殼。

被起源彈打中破壞、又在瞬間重組的小聖盃,就靜靜地位於魔術術陣的中央,仿若一件死物,對剛才發生的事毫無反應,底下的魔術術陣也同樣沒有任何動靜。

衛宮切嗣握槍的手耷拉垂落,短步槍掉在地上發出啪嗒一聲,膝蓋就像是被抽掉骨頭一樣地跪倒,淚腺如開啟的水龍頭,止不住地從眼眶裡流出來眼淚。

這個從愛麗絲菲爾體內突然出現的小聖盃,既沒有那些本應該被收集的戰敗從者靈魂,也沒有被賦予在上面名為‘愛麗絲菲爾’的虛假人格意識。

它彷彿就是一個空白的產物,就這樣意外地出現在了這裡,還帶走了他的妻子……

。。。。

“混蛋、混賬,這是什麼玩笑,你他媽的在跟我開什麼玩笑?”

沉默一陣,精神有些崩潰的衛宮切嗣大吼起來,一副被玩壞的阿嘿顏表情。

他爬向小聖盃那裡,抓起了它:“愛麗、她還在幻想著再次見到伊莉雅,你為什麼就出現了?你他媽的,為什麼?”

小聖盃被他大力地扔了出去,‘砰’的一聲,砸在了牆壁上,又哐啷一聲,從上面掉下來,彈落到地面,滾到了阿爾託莉雅的腳邊。

阿爾託莉雅沉默,無言地看著眼前這有些荒誕的一幕,看著這個哪怕被抓進警局狠捱了一夜胖揍、出來後十分狼狽都沒有多少情緒變化的男人,此刻卻為妻子痛哭流涕的樣子。

發了狂一樣地用雙手捶打地面,發出任何人只要聽見了他的悲痛哭嚎,就能夠很快察覺到他內心中,此時撕裂之感的痛苦。

旁邊,床上,愛麗絲菲爾靜靜地躺在上面,閉著眼,像個睡美人對外界的聲音、哪怕是丈夫痛苦哭嚎的聲音,都毫無所覺。

在那的對方,此刻的生命體徵,雖然已經被阿瓦隆強大的修復能力,恢復到正常人的水平,但卻也改變不了那已經是一具空掉軀殼的事實。

和那些被愛因茲貝倫家族製造出來,空白的人造人身體,在本質上,並沒有多大的區別,愛麗絲菲爾的人格和意識,早已經不知所蹤……

。。。。

“吱呀~”

房門被推開。

失去了所有親人而被收留、但由於在巨大海魔入侵時,東城區那邊的福利院建築遭到破壞,還沒安排好的那個小男孩,手正搭在門把柄上,站在門口有些怯生地問道:“請問,白頭髮的年輕阿姨是怎麼了?是生病了嗎?”

衛宮切嗣的哭嚎聲啞然而止,場面陷入了沉默,一時間有些尷尬。

由於小男孩的介入,衛宮切嗣的悲痛情緒被打斷,這個男人很快就拾掇好自己的心情。

從崩潰的情緒中逐漸恢復,他仿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就擦乾自己臉上的眼淚,有些沙啞的聲音重新變得冷漠起來,回答道:“沒有,愛麗,愛麗絲菲爾只是睡著了,她並沒有生病,你不用擔心……”

“可我聽見你在哭,還聽見你在罵混蛋,進來後,也看見你在哭,你也在罵混蛋……”

衛宮切嗣不想和這個孩子說太多,他對旁邊的久遠舞彌說道:“舞彌,請你照顧好這個孩子,也照顧好愛麗的身體。”

“是。”久遠舞彌答道。

“saber,你跟我走,小聖盃的提前降臨,註定這場最終決戰要提前展開。

我們要快,得在其他人察覺到異常之前,把最終決戰的場地決定好,甚至是在別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聖盃召喚出來。”

衛宮切嗣走過來,把剛才自己扔掉的杯子撿起,緊緊地攥在手中。

“你手上的不是聖盃麼?”

阿爾託莉雅有些不解。

“真正的聖盃,指的是被牽扯、佈置在冬木市地界靈脈上汲取魔力、積攢魔力的大聖盃。

而這個,則是被愛因茲貝倫製造出來,用來連結大聖盃的儀式器具,在沒完全連結大聖盃之前,它並不是真正的聖盃。

只是作為一個吸收、儲存戰敗從者靈魂的儀式器具,是完成聖盃最終儀式的魔術裝置罷了……”

衛宮切嗣冷著聲音,替阿爾託莉雅解答了疑惑,他不知道小聖盃為什麼會突然降臨,在還有多位從者沒有戰敗、退場的情況下。

但小聖盃的提前降臨,就只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它已經能夠連結上大聖盃的這個事實。

現在,已經不需要去考慮對付其他從者了,只要在冬木市那些靈脈大節點上,完成小聖盃對大聖盃的連結儀式,再重新獲得小聖盃、許下自己的願望,整個聖盃儀式就宣告完成,並結束了!

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給自身傷感,衛宮切嗣明白自己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那就是獲得最後的許願資格,獲得這個由妻子愛麗絲菲爾的生命獻祭得來的聖盃……

黑色的轎車,咆哮著駛出愛因茲貝倫古堡,駕車者仍是阿爾託莉雅這位擁有騎乘技能的女騎士,但副駕駛位上的人卻不再是笑容恬靜的愛麗絲菲爾。

衛宮切嗣一臉漠然盯視著前方,車後座上堆滿了現代軍火,他的聲音古井無波帶著點寒霜:“我們去冬木市的市民會館。

那裡是如今不靠近城市內,任何一方御主方位的靈脈大節點位置。

對外地形寬闊,便於觀察,讓入侵者無險可守,對內路徑複雜,可以在多個通道佈置下陷阱……”

。。。。

飛馳而去的黑色轎車後面,一個骷髏面具的黑袍身影,突然出現在森林裡的一顆大樹上,卻是負責盯梢這邊的assassin。

此刻,這位黑袍哈桑,正與時俱進拿著不耗魔力的手機,開始撥打一個號碼,在號碼接通後,對方就做起彙報的工作:“saber這邊有行動了,目的未知,但從者已出動……”

【愛因茲貝倫那邊想做什麼,是想尋求聯盟,還是打算主動出擊,如果主動出擊的話,目標又會是誰?】

得知情報的遠坂時臣,就在這樣思考著,但隨著黑色轎車逐漸接近城市內的市民會館位置,靠近那邊的靈脈大節點後,異變產生了。

作為御主象徵、手背上的令咒漸漸升溫,開始有些發熱、發燙之時,遠坂時臣才恍然意識到,愛因茲貝倫那邊究竟在做什麼……

。。。。

“聖盃在降臨,這個儀式居然已經在收尾了?”

韋伯有些不敢相信,但作為降臨科、學習過一定儀式魔術的時鐘塔學生,他的知識卻是足以讓他判斷出,現在的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

“具體方向在哪?我們得趕過去,恐怕今晚就是爭奪聖盃的最終之戰了。”

雷鳴聲響,神威車輪踏行地面。

“要決戰了麼?”

韋伯深吸口氣,突然抬起手,面對跳上牛車、正朝自己招手的伊斯坎達爾,就使用了令咒。

“吾之從者,韋伯.維爾維特以令咒命之,rider,你一定要取得最後的勝利,以令咒覆命之,你一定要得到聖盃,達成自己的願望。”

隨著最後一枚令咒消失,韋伯與伊斯坎達爾的召喚契約,便已經結束。

“韋伯小子,你這是?”

“從者的戰鬥我幫不上忙,而作為御主我的實力又不足,所以,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去吧,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御主了,你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去爭奪聖盃了!”

在聖盃戰爭中,韋伯逐漸看清了自己的實力,隨波逐流、幫不上多少忙,他很清楚這一點。

而到如今突然的決戰,恐怕他跟過去也只會拖了伊斯坎達爾的後腿,索性還不如把令咒直接用了,強化對方,讓對方自主去行動,這樣……

“咦?”

他的雙腳突然離開了地面,後衣領卻是被人抓著,像是拎小貓一樣的,被伊斯坎達爾給拎了起來。

“我說,你這小子不是想證明自己麼?怎麼現在就準備退縮了?”

“喂,你想幹什麼?”

“既然你都囉嗦地命令了我,當然也有了見證這一切的心理準備了吧?”

“你是笨蛋嘛,我可是沒了令咒,放棄了御主的身份,而以我這種弱小魔術師的實力,肯定什麼忙都幫不上,你還帶我過去幹什麼?”

“就算你不是我的御主,但也依然是我的朋友,這一點不會因為你沒有了令咒而改變,而看著朋友畏畏縮、對自己沒有自信卻什麼都不做,這可不是我會幹的事。”

“我會拖後腿的!”

“對,你會拖後腿的。”

韋伯眼角抽動:“雖然這是實話,但你也別一口承認下來啊,這樣會讓我更傷心的好不好……”

“忠言逆耳,不好聽的實話更能讓人得到成長,你現在雖然依舊是個不成熟的魔術師,但我認為你總有一天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傢伙,這一點我保證。”

“那還真是謝謝了。”韋伯拖著有些感動的死魚眼:“但這和你現在要把我一起帶過去有什麼關係?以後了不起,可不代表現在了不起……”

“可能是我覺得,你呆在我身邊,能讓我發揮出更大的實力!”

“真話?”

“真話。”

“感覺你在騙我。”

“那你一起去麼?不去就自己下車咯。”

“去,話都被你說到這份上了,我當然要去!”

很快,牛車便載著這兩人,駛向了遠方的天空。

。。。。

塞賓斯酒店,正在頂層房間中汲取魔力熔爐的魔力,製造偽令咒的肯尼斯,突然就停下手來。

他有些皺起眉頭,卻是比作為學生的韋伯,更加精確地判斷出現在的情況。

“真是見了所羅門了,極東之地的魔術儀式,難道都是這樣不講規則的?

在參與儀式者彼此間的勝負還未分出來前,作為獎品的東西就要被別人召喚出來?”

肯尼斯有些不爽地結束偽令咒的製作,此刻在他右手手臂上已經有九道灰色的印記,這些偽令咒雖然比真令咒弱上不少,但架不住它的數量足夠多。

走出房間,呼喚lancer過來,他來到索拉的身邊。

“索拉,我以阿其波盧德家族的名義起誓,必會將那所謂的聖盃帶回來獻於你,當作是我們之間愛情的見證。

等這場聖盃戰爭結束後,我就會為你舉辦盛大的婚禮,給予你最浪漫的婚姻。”

“聖盃什麼的無所謂,但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索拉像個妻子般,替他整理好了儀容。

“我一定會回來的,帶著勝利。”

“不過,在我回來之前,你最好不要亂走動,我怕有不遵守規則的傢伙,可能會來襲擊你。”

“我要走了!”

肯尼斯猶如一位出征戲臺的老將軍,往自己腦袋上不客氣地丟了好幾個死亡flag後,就帶著曾經也是被死亡詛咒幹掉的迪盧木多,出了酒店的大門。

由於迪盧木多並沒有騎乘技能,也沒有坐騎型寶具,所以他們就只能採用最正常的行進方式。

為了節省魔力,保證自身能有最佳的精神狀態,參與最後的戰鬥,卻是讓司機開著車子,前往手背上令咒能感受到吸引力的方向。

。。。。

和走陸路、時不時需要等個紅綠燈的肯尼斯那邊不同,距離最近直接走空路的伊斯坎達爾這邊,卻是最早到達市民會館的上空。

“的確,越靠近這裡,就越能感到一股莫名的悸動。”

夜色下,冬木市的市民會館顯得寂靜。

橙黃的燈亮著,卻不帶有一絲溫度,讓這座建築給人一種空曠、孤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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