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成年人的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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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原主劉軍浩非常懶散，不像他的養父劉老頭生前那樣揹著瓶瓶罐罐各村遊蕩，但是憑這個方子，他隔幾天去鎮上一趟，就能夠掙個幾十塊，小日子過的也瀟灑。

【十三香】的配方其實廣為人知，但從來沒有人能夠配出劉軍浩家【十三香】的味道來。

不是沒有人打過劉軍浩家【十三香】配方的主意。

老劉頭死後，曾經有很多人想從劉軍浩的口中套出這個方子。

他們以為劉軍浩年紀輕輕，好糊弄，就一個勁兒地請他喝酒，想灌醉了套出方子！

哪知道劉軍浩年紀雖小，可是嘴巴卻很牢。

只要有人請吃飯，他就吃。

有人問十三香地方子，就裝醉。

打死也不說，讓人氣地咬牙切齒，卻拿他沒有絲毫辦法。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劉軍浩家的【十三香】之所以有這樣誘人的味道，純粹是因為裡面多加了一味紫艾蒿。

這種紫艾蒿即使在青山鎮相當常見。

田間地頭，房前屋後都有生長。

只是平時人們根本不會去注意，因為這種玩意兒就連牛羊都不吃。

即使注意到恐怕也沒有人敢輕易地嘗試。

稍微懂【十三香】的人都知道，這些配料不是隨便新增的，一定要適量。

因為桂皮、茴香、生薑、胡椒等配料，它們雖然是天然的調味品。但是同時也是中藥，具有一定的副作用。

如果使用不當會產生至毒性和誘變性，所以配料時只能是恰到好處。

“多半分危險。少一分不妙！”

這是劉老頭生前時常掛在嘴邊的話。

……這一個劉軍浩嚴防死守的秘方，就這樣輕鬆地落到了吳思源手上。

連同那個紫艾蒿，也被吳思源移栽到了【神農角空間】裡面。

足足種了一畝的土地。

因為【神農角空間】的特殊功效，移栽在空間裡面的紫艾蒿是欣欣向榮，比在外面好太多了。

被靈氣滋潤過的紫艾蒿，說不定效果會更加出類拔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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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思源推著單車來到青山鎮上，某個小遊戲室附近的某株大樹下。

這是原主劉軍浩經常擺攤的地點之一，另一個地點則是糧庫！

青山鎮的老顧客們都知道，如果在糧庫找不到劉軍浩，就會過來這裡找他！

吳思源把單車放下沒多久，就有幾個家庭主婦上門買【十三香】，還沒稱好，就又有幾個老顧客上門，生意實在是太好，倒是讓吳思源忙碌不休起來。

忙碌起來的時候，時間過得特別快。

突然，一道慘叫聲傳入他的耳朵。

吳思源抬頭一看：

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被幾個二流子圍著。

其中一個二流子雪白的褲子上，有一塊明顯的煤油印記。

就是這個二流子抓著老人的領子，氣沖沖地對著老人的肚子來了一拳。

他邊打邊罵，“他媽的，你這個老不死的是不是故意惹我發飆！”

“他奶奶的，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這個打人的二流子吳思源有印象，正確來說，是原身劉軍浩有印象。

因為曾經有二流子見原身劉軍浩賣【十三香】那麼火爆，所以在某次遊戲廳裡輸光了錢之後，幾個二流子合起來，就在無人之處堵住了劉軍浩，拿刀搶劫他。

這個毆打老人的二流子也是其中一個，他的名字叫做羅圈。

當時劉軍浩性子也野，他二話不說，就抽出了一根鐵棍，直接就跟這群小混混打了上去，只把這幾個小混混打得抱頭鼠竄，大呼不敢了，劉軍浩這才放過了他們。

從此以後，這群小混混都不敢招惹劉軍浩，每次見面都是劉哥劉哥叫得，當然劉軍浩從來就沒有待見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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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管抱著什麼樣的目的，毆打老人這件事情，無論是劉軍浩，還是吳思源，兩人都是看不慣的。

所以他直接丟下了買【十三香】的顧客，衝到了打人的二流子羅圈面前，一隻手就抓住了他的拳頭，並大喝一聲，“住手！”

“誰他媽的這麼不長眼，敢管你大爺的事兒？”羅圈怒氣衝衝的轉過頭，發現是劉軍浩之後，忙換了一個臉色，對他不自然地笑道：“是劉哥呀，你這是……”

《隨身裝著一口泉》這個原著裡，男主劉軍浩是自己掏了十五塊錢給二流子羅圈，解決了這個事情，還博得了這群二流子一個仗義的名聲。

這種處理方式，在成年人之間，已經算得上得體！

只是……吳思源心裡就是不爽！

憑什麼打老人之後，就可以毫髮無傷？就因為他們年輕嗎？就因為他們囂張嗎？就因為他們惡嗎？

如果是這樣，那麼吳思源就要比他們更惡，更囂張！

吳思源沉著一張陰沉的臉，擰緊一個拳頭，就對著羅圈那個笑臉正中，打了下去。

“砰”的一聲，羅圈鼻樑開花，鼻血直冒，連連後退了幾步，倒在了地上。

“草你大爺！”旁邊羅圈的狐朋狗友都嗷嗷叫著向著吳思源衝了過來。

他們中有的被劉軍浩打過，有的沒有被劉軍浩打過。

此時，都為了他們心中的“古惑仔義氣”，朝著吳思源揮拳打了過來。

“後生小心！”地上的老人忍著疼痛，對吳思源叫道。

吳思源臉上掛起一絲冷笑，雖然這具身體沒有內力，沒有九陽真氣，但是多年的戰鬥經驗還在，一些基礎的拳腳功夫還在，一些身體穴位他也熟悉，他怎麼會怕這幾個只會【王八拳】的小混混！

只見吳思源輕鬆幾個騰移閃躲，或拳或掌，就打中了幾個混混身上某些穴位，讓他們身體處於酥麻狀態，動彈不得！

然後就是吳思源的表演時間。

或是漂亮的勾拳，或是飛身一踢，半分鐘不到的時間，六個衝過來的混混，已更快的速度躺了下去，完全沒有了戰鬥力！

附近圍觀的人群都被鎮住了！

他們知道劉軍浩能打，但不知道，他竟然是這樣能打！

而這時，羅圈這才捂著流血不斷的鼻子，一臉驚容地站了起來。

他露出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道，“劉哥，這是誤會！”

吳思源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給他甩臉色，惡狠狠地道，”你影響老子做生意，然後你說是誤會嗎？”

形勢比人強，這麼多人都打不過吳思源一個人，這些二流子就紛紛求饒，一點臉皮都不要了。

“劉哥，劉哥，真是誤會！這位大爺跟您是……”

吳思源二話不說就甩了一巴掌過去。

“啪！”

二流子羅圈的臉上又多出了鮮紅的五指印。

但他卻不敢動，老老實實站在那裡。

“怎麼著？你是打算查底細，秋後算賬嗎？”

吳思源冷冷地說道，那些二流子頓時不寒而慄。

他把老人家從地上扶起來，然後很霸氣地對羅圈說道，“說吧，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解決？”

羅圈看了一眼他遠遠站在一旁的兄弟，那些在遊戲機室裡跟他結下了深厚友誼的哥們，此時也沒有一個敢站出來招惹吳思源，他的臉上不禁泛起苦笑，說道，“劉哥，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我認下了。”

“好！你就拿500塊出來吧。300塊是老人的醫藥費，200塊是我生意的損失費！”吳思源輕描淡寫地說道。

“什麼？你還不如去搶！”

500塊錢對於羅圈來說，是一筆鉅款。

羅圈頓時跳了起來。

吳思源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羅圈的另一邊又是多了五道鮮紅的掌印。

“再說一遍？”吳思源冷冷地望著羅圈，道。

吳思源扶著的老人忍著疼痛也在一旁勸解，道，“後生，我這傷不礙事，我老骨頭硬，回去擦點藥酒就沒有事了。”

這是很多國人的通性，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但吳思源偏偏說不。

他揮揮手，示意老人不要說話，而是望著羅圈，面帶譏笑，問，“是不是不打算給了？”

這不是訛人嗎？雖然羅圈經常做這種事。

看著周邊人的指指點點，出來混就是講一個面子，這樣弄下去，他哪裡有面子在這裡繼續混下去？

羅圈腦子一充血，一句“給你媽”就要脫口而出，這時冷不丁看到了吳思源的眼神。

淡漠的眼神。

就算沒有用上【恐懼術】，但是吳思源在多個世界殺了多少人，多少夜魔，平時不露聲色也就罷了，但真的板起臉來，是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勢存在的。

這種眼神讓羅圈渾身一個激靈，他只在縣城某個大哥身上看過。

聽說那個大哥為了上位，手底下有不少人命。

是真正殺過人，手上有過幾條人命，才會有的對生命淡漠的眼神。

“搞不好，這劉軍浩真的會殺了自己！”

這個想法只是在他腦海裡一轉，羅圈立刻就縮了。

他一副要哭了的樣子，向吳思源求饒道，“劉哥，我沒有那麼多錢！”

“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我打斷你兩條腿，一條是醫藥費，一條是我的生意損失費，另一個選擇，叫你爸媽過來還錢！”

“要不你可以選擇報警！我打不了被拘留15天，說不定見義勇為還不用被拘留，而你……”吳思源突然湊到耳邊，恐嚇他說道，“知不知道被弄進麻袋活埋的滋味！大青山這麼大，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出來……”

羅圈的兩條腿頓時打起了擺子，這下是真的哭了，“劉哥，不要！”

“還錢，要麼你報警！”吳思源還是那副生人勿進的樣子，這些二流子，不給他們一個慘痛的教訓，他們不懂得疼，是不知道改的。

羅圈跑去跟他那群狐朋狗友借錢去了。

而這時，一個脆生生的聲音來到吳思源的耳邊，“爺爺，你抓著我爺爺幹什麼？”

吳思源感到身子被人推了一下，腦海中條件反射，一個反身，就扣住了身後推他的人。

“咦……軟軟的！”吳思源感覺手感不對，才知道身體平衡掌握不好，扣錯地方了。

吳思源連忙收手，站穩身子，臉上一副雲淡風輕，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確實，像這種手感，他都不知道揉過多少次了。

因為手速過快，所以旁邊圍觀的人也沒有看清楚，只看到吳思源一個反身，一隻手在身後女孩身上一掠而過就站穩了身子。

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其中的狀況。

女孩子臉色紅撲撲的，低聲罵道，“流氓。”

旁邊的老人連忙對女孩子說，“小藝，是這個後生幫了我，你別冤枉人家。”

“後生，謝謝你了，我叫梁必發，這是我孫女梁小藝！”

“啊……謝謝！”老人的孫女聞言，一臉難為情，但還是有禮貌地對吳思源說了一聲謝謝。

吳思源這才有空仔細打量這個女孩。

眼前這個女孩子身上穿了一套皺巴巴的白方格襯衫，下身穿著粗花布褲子，腳上則蹬了一雙黑色的平底的涼鞋，上邊沾滿了泥土。

但即便是這麼老土的衣服，也不能掩蓋這個少女的天生麗質，她秀眉細長，額頭圓潤，臉型削直如劍尖。

一雙眼睛長得非常秀氣，轉動之間，顧盼生姿，如深潭迷霧般濛濛迷離，給人一種難以言及的清純，而淡淡的秀眉，更是為她的眼睛平增不少靈秀之氣，櫻桃小口緊緊抿著。

“不客氣，你先帶你爺爺去看下醫生吧，剛才被打得不輕。”吳思源面色如常，畢竟臉皮早就練出來，他語氣淡淡說道。

梁小藝一聽，心裡就是一驚，連忙拉她爺爺就要去診所看看，但老人家為了省錢，倔強地不肯去。

吳思源只得在旁邊敲邊鼓，恐嚇道，說如果不好一下醫生，萬一有什麼後遺症，只會給他孫女添大麻煩。

這麼一說，梁必發才勉為其難地坐在吳思源的腳踏車上，被梁小藝推去看醫生。

而這邊，羅圈只借到了11塊錢，愁眉苦臉地來到吳思源面前。

那些平常跟羅圈稱兄道弟的人，現在一提到錢，都沒有幾個願意借他。

也讓他感受到了世態炎涼。

“劉哥，只有這麼多，其他的，你寬限我三天，我籌到錢就立刻還你！”羅圈哭喪著臉對吳思源道。

“你叫你爸媽過來吧。”吳思源不為所動。

他打梁必發的時候那麼神氣，現在哭喪著臉給誰看呢?

羅圈猶豫不決，眼神時不時閃過戾光，似乎在想著要不要拼一把？

但吳思源就這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看著他心裡發毛，好不容易湧起來的勇氣，也像潮水一樣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