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因果之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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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無數年來,根本沒人能從寶鏡殿中活著出來?”
“這是要嚇唬我?”
眼見季中仙一邊帶自己朝著所謂的‘寶鏡殿’一路飛遁,口中還嘮叨不停。
陸乙眼中,更是不著痕跡的再次露出些狐疑出來。
之前天上兩仙相爭,季中仙與季外仙各執一詞,大打出手。
此時季外仙雖敗,可其說的事情……卻未必全是假的。
此時此刻在陸乙看來。
這正帶著他前往‘寶鏡殿’的季中仙身上,就隱隱流露出一股子及其明顯的怪異與矛盾。
甚至於不需去觀察她臉上神色如何。
光是身上盪漾出來的氣息,都隱隱湧動出一些紊亂之意。
“季外仙說這季中仙被舊日之氣傷了神智,已經瘋了……”
“此事恐怕並非空穴來風!”
心中不過剛剛對著之前種種一回憶。
陸乙就覺得自己眼前勐的一亮。
四周層層疊疊的無窮宮闕也一下子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方彷彿寶石般平靜璀璨,延伸不知多遠的碧藍湖泊。
“這莫非是……到了?”
見季中仙帶著自己在湖泊邊緣停下腳步。
陸乙不過朝著面前平靜無波的一片碧藍掃視一眼。
就覺得身邊季中仙原本稍顯紊亂的氣息,竟是一下子再度變得的凝結澹漠起來。
緊接著,耳邊才再次傳來了季中仙稍顯凝重的聲音。
“此處便是寶鏡殿!”
“你在這裡後悔還來得及,我還可帶你去取其他彼岸之寶!”
“若是入了此殿,天上地下便無人再能助你半分!”
“……”
“又來勸我?”
眼見季中仙語氣中隱隱流露出的勸諫之意。
陸乙眼中光芒微閃。
就知道這季中仙,果然神智有些問題。
否則,就沒有必要嘴裡勸諫不斷。
可行動上,卻是一副生怕自己改變主意的模樣。
“若真想勸我,方才就不會連話都不讓我說……就直接趕來此處。”
念頭微落。
陸乙乾脆不再等身邊季中仙再說什麼,而是盯著面前寶石般璀璨的碧藍湖泊道:
“還請告知,這寶鏡殿我要如何進去?”
“是要等其自行升出湖面,還是說……要我潛入湖中?”
“……”
“升出,潛入?”
見陸乙面上露出疑惑朝自己詢問。
季中仙完全由璀璨流光組成的面龐上,直接就露出一縷意義不明的古怪笑意。
接著,眸中才微微亮起一縷神光,盯著陸乙道:
“這一方湖泊便是寶鏡殿!”
“你若真下定決心,只肖去湖邊照一照自己就是!”
“……”
“讓我去湖邊照照自己?”
聽著季中仙的話。
陸乙目光朝著十餘丈外的碧藍湖水一掃。
莫名就覺得這季中仙話中有話,在內涵自己。
但此時寶殿眼看就在眼前。
陸乙心裡,卻是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
這寶鏡殿中不論是有天大機緣也好,有什麼東西想引他進去加害也罷。
陸乙,總歸都是要進去看一看。
“再者說,光瞧季中仙的模樣……殿中呼喚的我再怎麼樣,也不會是她口中假冒四季宮之主的‘東西’!”
“我若是不自己尋些機會,身家性命豈不是就完全繫結在她身上?”
隨著念頭轉到此處。
陸乙腳下也並未停歇一刻,不過幾步就走到了盡是美玉堆砌的湖邊露臺。
緊接著,就彷彿遊覽什麼風景名勝一般。
目光不過朝著露臺之下的平靜湖水一掃。
入目所見,就是自己那張熟悉到極點的臉。
一息,兩息,三息。
隨著陸乙凝神靜氣,小心警惕。
湖邊露臺下的湖水依舊一片平靜,並未發生任何陸乙想象中的異變。
“什麼意思?”
“難不成是這季中仙在護佑我?”
眼見自己憑欄而立,朝著湖中足足照了十餘息都沒有任何變化。
陸乙眉頭一皺,剛想回頭朝著季中仙所在的位置望去。
眼中,已瞬間被一片深邃碧藍直接淹沒。
緊接著,心中更是莫名其妙的湧出一縷不知由來的領悟。
“照了因果之鏡,便再無回頭之路?”
感應著念頭中一閃而過的莫名感悟。
陸乙心中,更是彷彿瞬間掀起一陣驚濤駭浪一樣。
“因果之鏡,因果之道?”
“這寶鏡殿中存放的,竟是這樣一件彼岸之寶?”
眼看眼前無數盪漾著細密氣泡的碧藍似乎暫時並無消散之意。
陸乙對於此時此刻的情況,瞬間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修行修行。
不論照著陸乙這一世的修行見聞,還是前世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見識’。
‘因果之道’,都是了不得的厲害東西。
“照著前世的許多修行說法,這東西……修行人根本就不敢沾身。”
“此時呼喚我的,莫非就是殿中的‘因果之鏡’??”
這邊心裡甚至尚未將事情捋個明白,原本籠罩陸乙目光的一片碧藍也勐的一散。
緊接著,眼中竟是直接露出一片幾乎無邊無際的骸骨之海。
“這樣規模的骸骨之海?”
“這因果之鏡究竟是什麼邪門東西?”
心裡勐的一震。
陸乙不過目光朝著附近一掃。
就能從這周圍彷彿無邊無際的骸骨海洋中,瞧見許多氣息恐怖厲害的骸骨。
不說與他同樣境界的‘小魚小蝦’。
有些骸骨之上,甚至隱隱對映一股子神君之意。
“連神君都能留下遺骸?”
眼見附近骸骨之海中那無數氣息恐怖的‘大能之骨’。
陸乙眼中,更是一下子湧出些警惕出來。
除去一些及其特殊之處。
否則哪怕只有真君之境,死時都幾乎不可能留下遺骸。
而是會直接羽化成虹,將自己一身靈氣再度散於天地之間。
之前地星那位‘蔣真君’,就是這樣用自身性命開的倒影之路。
“這一片骸骨之海靈氣通暢,根本沒有任何阻塞之感!”
“若是正常情況,真君之上……便會直接羽化成虹,怎麼可能留下骸骨?”
“還是說,這無數骸骨……是因為死法有異?”
隨著心中警惕不斷湧出。
未等陸乙盯著身前幾句骸骨細細檢視。
耳邊,已再度傳出之前那個若隱若現的呢喃呼喚聲。
相比之前在外間,此時響起的聲音要清晰翔實許多。
甚至於,其中竟是隱隱多一抹令人不安的靈動。
“來了,你果然來了!”
“昨日因……成今日果!你,準備好了嗎?”
“……”
“昨日因成今日果?”
眼見之前呼喚自己的那抹聲音開始神神叨叨自行開口。、
陸乙目光一閃,直接就朝著骸骨之海的深處望去。
照著之前他的感應。
這聲音的源頭,應該就在那邊骸骨之海的深處。
“在我面前裝神弄鬼?”
眼見呼喚自己的呢喃聲音在耳邊唸叨不停。
陸乙眼中露出一抹異色,乾脆直接邁步朝著骸骨之海深處行去。
“這因果之鏡處心積慮的將我呼喚過來,必然有天大的事情在等著我!”
“說不定,又是想要差遣我辦事!”
“到時候,或許還能給自己尋覓些機會!”
……
……
骨海慘白,一望無際。
哪怕對陸乙而言,這‘寶鏡殿’中的環境也稱得上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此時此刻,除去慘白片片,一望無際的骸骨之海。
之前那方寶石般璀璨的碧藍湖泊,就如同倒過來的天空一樣,直接倒扣在骨海上方不知多遠的地方。
以陸乙此時的眼力,甚至能瞧見上方湖泊邊緣的玉白露臺。
一路疾速行進不停。
陸乙心中更是彷彿福至心靈一般,再度莫名湧出些‘領悟’出來。
“若和這寶殿之外相比,此時就是地在上,天在下?”
“這寶殿的設計,又是想隱喻什麼?”
感應著心中莫名湧出的領悟與疑惑。
還沒等陸乙仔細思量多少。
原本一片慘白的骸骨之海上,也終於有了些其他顏色。
或者說,陸乙此時越是朝著之前那‘因果之鏡’呼喚他的方向前進。
腳下踩踏的骸骨境界,就越恐怖。
到了此時此刻,周圍甚至已沒有了神君之下的雜魚蝦米。
再向前千丈,便是一座巨大無比,通體閃爍沉重之意的銅黃祭臺。
除去祭臺頂端那隱隱現出古樸之意的恢弘巨鏡之外。
更讓陸乙心中一顫的,則是那祭臺之下那幾個身軀靜立不動的偉岸身影。
“若說那祭臺上就是‘因果之鏡’……這些人又是什麼意思?”
隨著腳步逐漸踏出骸骨之海,進入祭臺下以無數巨巖拼湊的平整地面。
陸乙目光,更是連一瞬間都沒離開過那祭臺下的數道人影。
這些人在他看來,一個個身軀高大至極。
若用地星的尺度來衡量,幾乎一個個都是身高二米多的小巨人。
偏偏身體比例看起來就彷彿最完美的分割一般,協調至極。
“這樣的身軀外形,這些人……竟是古仙國之民?”
隨著心中勐的一驚。
陸乙更是能清晰感應到,自己面前這幾個打扮不一的古仙國之民身上。
都湧動著及其清晰的生靈之意。
其中靠前兩道錦衣華服的偉岸身影,更是氣息澎湃恐怖到了極致。
若讓陸乙以自己能控制的俑軍大將與蛟龍艦來作對比。
恐怕得數百個一擁而上,才能和那兩尊身影勉強掰一掰手腕。
“這是古仙國的神君,竟然還未死?”
“又為何要呆立在此處?”
眼中勐的閃出些疑惑。
陸乙目光不斷遊離,幾乎瞬間就將幾人身份略微猜出一些。
當先兩道偉岸身影氣息恐怖,顯然是實力厲害到極點的古仙國神君。
中間一人,身上衣飾繁複華麗,氣息雖不如最前兩人澎湃厲害。
多多少少也算個厲害神君。
唯有最後一個,卻是個渾身破爛骯髒的‘小乞丐’。
身上修為更是低的厲害,甚至於連陸乙都不如……只是個身上稍微帶著些靈氣的煉氣境罷了。
可偏偏在陸乙看來,這四人中……就以這小乞丐身上的生靈之氣最為活泛。
“瞧這小乞丐的模樣,恐怕同樣是古仙國出身!”
“怎會實力如此低微?”
隨著陸乙在四人身後不遠處止步。
目光,更是直接牢牢鎖定了站在最後的‘小乞丐’身上。
虛空浩瀚,世界無數。
不說傳說中制霸整個虛空,早已湮滅的古仙國。
就算虛空中一些底蘊雄厚厲害的大世界,其界中之民都彷彿受天地所鍾一般。
哪怕什麼都不做,光是躺到成年,起碼都有個鑄胎境的實力。
“古仙國之民與現在虛空中的人族已算差異極大!”
“瞧這小乞丐的樣子,怎麼才是小小的煉氣境?偏偏氣息又最為靈動活潑?”
“難不成,是身負什麼恐怖至極的大機緣,大秘密?”
隨著心中這想法一閃而過。
陸乙最先想到的,是前世所知的無數‘廢柴翻身’的故事。
“難不成,我今天竟是遇見了‘天命主角’?”
一念至此。
陸乙心中不過剛剛湧出些不可思議。
就覺得耳邊勐的傳出“嗡”的一聲沉悶鑼鼓聲。
緊接著,祭臺上原本靜靜屹立的巨大銅鏡,竟是在緩緩的震動中挪動起來。
下一刻,那足足十餘丈方圓的銅黃巨鏡。
竟是在陸乙震撼至極的目光中,勐的生出無數條刀足出來。
“這因果之境……是活的??”
眼見祭臺上的‘因果之鏡’勐的長出無數條恐怖刀足,從祭臺上緩緩‘站起’。
陸乙心中的警惕,更是瞬間就被催動到極致。
這‘因果之鏡’本就離奇詭異。
此時此刻無數刀足不停蠕動站起而起的模樣,更是根本和‘良善’二字搭不上邊。
哪怕陸乙過來時已經做好了準備。
都沒想到,此時竟會是這樣一個場面。
下一刻,未等陸乙目中放出警惕之光,身體向後暴退。
祭臺上無數刀足“冬”“冬”亂敲的巨鏡,竟是彷彿感應到陸乙的動作一樣。
無數刀足勐的一頓。
其斑駁一片滿是劃痕,幾乎已無法被稱做‘鏡面’的正面,已直直的朝著陸乙的方向照來。
緊接著,陸乙耳邊原版帶著些靈動的呢喃聲。
已直接化作一個彷彿無數聲音重疊而成的詭異聲音。
“昨日因種今日果!”
“你此時已到了本座腳下,又如何走的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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