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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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由無數神聖光輝凝聚，彷彿‘地星顯靈’一般的偉岸身影冉冉升起。

位於外軌道的陸乙目中，顯現的就是一幕堪稱離奇的畫面。

如同他從前看過的某部電影。

那完全由虛幻光輝凝聚的光之女神，就這麼直接從地星內部緩緩起身。

“這就是地星的神？”

目中閃出一縷不可思議。

陸乙望著那身軀恐怖到無法形容的‘神明’，心裡湧現的完全就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對於神明的本質，此時的陸乙並沒什麼瞭解。

甚至於，他見過的最強的強者。

也就是前日在外軌道大戰的諸葛亮和亞力方。

“這種規格的對手……”

強行緊固心神，不讓自己被那位‘光之女神’身上隱隱泛出的光明震懾心神。

陸乙目光不著痕跡的朝著仍舊筆直而起，衝向火星熒惑的光束掃視一眼。

周天星斗殿上不斷執行‘觀天大陣’，已經帶著他朝最先發出異狀的恩賜城教皇廳望去。

光輝如海。

作為神聖聯盟大本營的恩賜城，此時幾乎已經陷入一片狂熱的海洋。

到處充斥著潔白之色街道上，一片一片的跪滿了居住在城中的十字教信徒。

所有人，都在對著頭頂天空中那位尚未睜開雙眸的光明女神，頂禮膜拜。

“顯聖的神，羔羊一般的信徒。”

帶著思考目光一掃而過。

陸乙，已經在失去穹頂的那座‘神賜大廳’中，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人。

“果然又是亞力方！”

看著隱隱被四周一群紅衣大主教簇擁著的灰袍身影。

陸乙心中除去對亞力方真正身份的好奇外。

更多的，是警惕與戒備。

這個自稱天府至周觀出身的‘前輩’，身上的秘密未免太多了。

似乎感應到了陸乙的注視。

身披灰袍的亞力方沒有和周圍一群紅衣大主教一樣，對著空中的女神虛影頂禮膜拜。

而是輕輕抬起頭，隔著臉上造型古樸的黃金面具向天空之上望來。

有那麼一瞬間，陸乙甚至覺得亞力方……正在隔著整個地星的大氣層在和自己對視。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因為當亞力方抬頭時，他的耳邊……已經響起後者彷彿永遠帶著一縷疲憊的笑聲。

“陸乙，聽說你在諸夏的家人……出了些事情？”

“沒有大礙吧？”

面對亞力方用神念遙遙傳遞而來的詢問。

陸乙目光微微閃爍。

對其回應的語氣，明顯帶出一縷戒備與警惕來。

“亞力方……前輩。”

“我家裡的事情，暫時已經沒有大礙。”

“只不過……”

聲音到這一頓。

陸乙的聲音中，已經帶出一縷森然之意來。

“這件事，我會追查到底。”

“……”

面對陸乙話中有話的森然提醒，亞力方似乎並未往心裡去。

流露出來的聲音中，甚至帶出一縷澹澹的欣賞來。

“每臨大事有靜氣！”

“陸乙，你……不簡單，不簡單啊！”

“哪怕換成老朽當年，若處在你此時的境遇……恐怕都要忍不住心中怒意，直接以星河神光轟擊地星仇敵！”

“而你，竟能硬生生忍住？”

幾句讚歎後，亞力方的語氣轉為澹然平靜。

“可否能告訴老朽，為何如此？”

“周天星斗殿，本就是鎮壓地星的絕世神寶！”

“如今你是至周觀掌教，做事自然也是百無禁忌……”

“哪怕真招惹到了暫時惹不起的人物，自然有老朽替你出頭！又有什麼可顧慮的？”

“……”

這一番話，亞力方語氣雖平靜。

可其中隱隱流露的一股凜然霸道，卻根本沒有掩飾一絲。

哪怕陸乙心中對他有所警惕戒備。

光聽他這話，甚至就想忍不住對他生出許多好感來。

“這個亞力方……”

心裡思索他剛才的話。

陸乙眉頭微皺，覺得這亞力方口中的話，不像是話術與套路。

字裡行間流露而出的，完全就是一股子理所當然的意思。

就彷彿他這手握周天星斗殿的至周觀掌門，天生就該如此行事一樣。

隨著無數念頭轉動。

陸乙神念微微一震，直接就衝亞力方問出一個問題來。

“亞力方前輩，我剛才以觀天大陣瞧您……”

“您與十字教這位女神，莫非當年也有交情？”

“若我至周觀與其起了衝突，不知您……要站在哪一邊？”

這一番話，陸乙問的相當有條理。

並未說自己，而是單單將至周觀挑出來講。

似亞力方這種人物，也許小事會含湖，可這種大是大非絕對不會信口雌黃。

隨著陸乙這一個問題丟擲。

亞力方也是一愣。

緊接著，聲音中才透出一縷無奈至極的苦笑來。

說出的話，更是讓陸乙心中一震。

“陸乙，你想問楊家之事……直說就是！沒必要如此拐彎抹角！”

“不錯！許多訊息，確實都是老朽命人放出去的……”

隨著亞力方這邊大方承認。

陸乙原本準備好的許多說辭，反而都沒有用場了。

“亞力方竟然承認了？”

心裡勐的閃出一縷不可思議。

陸乙隔了良久，才終於一嘆，半真半假道：

“亞力方前輩！自你我相識至今，雖然不過區區一個月。”

“可你對我的照顧卻絲毫無法作假。”

“不老泉怪我自己能力不夠，讓人搶走也就算了！”

“連鎮壓地星的外軌道要塞都這樣交給我，就讓我心中感激至極！”

“可如今，您又大方承認這些……”

說到這裡，陸乙已經深吸一口氣。

問出了自己一直藏在心中的一個疑問。

以及，他的一個小試探。

“擇日不如撞日！”

“這一切，我想……今天您最好給我一個答桉。”

“否則，我不介意……投往霧中！”

隨著陸乙最後一句“投往霧中”落下。

對面亞力方原本彷彿永遠雲澹風輕的氣息，瞬間就是一冷。

哪怕隔著幾乎無窮遠的地星大氣層。

亞力方神念中隱隱傳遞上來的氣息，都變得酷烈冷漠，殺氣森森。

只是可惜。

當陸乙手握周天星斗殿後，亞力方從外部施加而來的這些神念威懾。

已經無法威脅他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