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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賈蓬山市溫熱的夜風中,冷絲雨盯著著夏鵬飛鬼扯;在梓虛市明亮的燈火裡,林婉如聆聽譚若梅亂吹……
一對母子負責表演,一對母女負責觀看演出,雖然是隔著千重山萬重水,但這種默契卻不因距離的遙遠而削減一分一毫。
譚若梅,時代最頂級的企業家不是白當的,談起賺錢這事,還不是駕輕就熟、得心應手?
再加上夏鵬飛無懈可擊的配合,要騙過商業白痴林婉如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譚若梅就算是滔滔不絕地演戲,也細心地觀察到林婉如的表情似乎平和了許多,似乎對譚若梅打電話的事不再疑心。
林婉如徑直去了冰箱跟前,從裡邊端出一個湯缽快速溜進了廚房。
又或許林婉如只是順便路過,譚若梅誤判了她的表情和心思才會有剛才的造假行為。
真相不重要了,譚若梅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沒問起小蟲蟲小圓圓的事。要是被這祖宗知道兩個女兒失蹤,不得當場氣暈?
“小於,梓虛市這塊蛋糕說大不是特別大,說小也不是特別小,我不信他會無動於衷,他會回來的。你要沉住氣……我不和你聊了,我現在挺忙的。”譚若梅捋了捋頭緒,擔心言多必失,強忍住對小兒子的擔憂,默默地掐了電話。
譚若梅站在飯廳望著廚房發呆,內心感覺有些茫然,先是聽見一陣轟隆轟隆的聲響,然後是叮滴一聲。
林婉如端了湯缽出來,站到譚若梅跟前,一雙大眼睛看向譚若梅,“你忙什麼呀,忙著看棋?”
譚若梅不理林婉如,眼睛看向林婉如手中的湯缽,裡面的排骨還冒著熱氣呢。
譚若梅開心得像個三歲小孩子:“排骨!婉如,你也知道我看棋看餓了?”
說完,沒拿自己當外人,徑直奪過林婉如手中的湯缽朝客廳裡走,一邊走一邊興奮地對沙發上看電視的年問天說:“年老師,這下有口福了,我們先補充能量!”
一個集團老總,對食物的渴望居然表現得就跟戰爭難民一樣……
年問天打趣的眸光看向譚若梅,“譚總,你看棋也餓了啊?”
“可不是,看棋也是要消耗能量的,”譚若梅將湯缽放在茶几上,一揚脖子朝廚房裡喊話,“婉如,筷子!——……”
聽到動靜,有一間密閉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秋朵兒穿了件睡衣懵懵懂懂探出頭來,朝客廳問,“林阿姨,還需要炒幾個菜麼?”
林婉如不在客廳,從飯廳裡走出來,朝神智迷糊的秋朵兒揮揮手,溫和地說:“你快去休息,可別讓那兩隻夜貓把作息給帶偏了。……呃……,晚上吃多了容易長胖!”
“呃,好的。”秋朵兒又迷迷澄澄將腦袋縮了回去,將房門輕輕帶上了。
秋朵兒一直搞不明白的一件事就是為什麼小圓圓會把林婉如當成大母豹。
人長得這麼,待人又溫柔可親,哪裡有什麼殺傷力,怎麼就成母豹了呢?
她是真沒見過這隻豹子發飆的場景。
林婉如拿了兩雙筷子,往茶几上一扔,“你倆吃吧,我不餓。”
“你那麼瘦,你才需要補充能量。”年問天眼神裡湧動著無法解讀的情緒,他這話還真不是客氣話。
他見林婉如身子骨相當單薄,真心希望林婉如的身體能強健一些。
也許是出自對烈士冷翔的敬意,也許是對美女的愛憐,也許又摻雜了別的情感。
林婉如也沒答話,突然想起什麼,站起身朝外走,年問天目送她單薄的身影出了客廳……直到那個身影再次出現。
再出現的時候,林婉如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本書。
“給你看我寫的書!”林婉如將手中的書本擱到年問天手裡,“年老師,你是懂象棋的,你幫我看看我寫得怎麼樣?”
原來前一天有人給婉如電話,說最近她的書銷量很好,可林婉如跟年問天下棋卻輸得讓她自己都懷疑自己的棋力了,她怕自己誤導了消費者。
她雖然也喜歡靠自己的智慧掙錢,但她不想掙沒良心的錢。
年問天接過一看,見是林婉如的象棋專著《美女棋手教你下象棋》。
封面上,林婉如美麗如九天下凡的仙子,年問天的眸光像在照片上生了根,很長時間沒有了反應。
“好,肯定好。”年問天還沒來得及回答,譚若梅先答話了。她啃著一塊骨頭,還不忘抬頭給了林婉如一個安慰的眼神。
凡是能哄林婉如高興的話,她說起來都很順溜。
她知道,在林婉如的世界裡,象棋佔了相當多的位置。
這個美麗的女人,不懂人情世故,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如果不是戰神的萬般呵護,不是孩子們的極力寵溺,這個女人哪會擁有如此純粹的快樂?
不知道是為什麼,看著林婉如的極為清澈的眼神,譚若梅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如果能讓這個女人一直保持著這種簡單的樂趣,讓她譚若梅做什麼,她也願意。
“你少來!你都沒看過,你有發言權?”林婉如狠狠瞪了譚若梅一眼。
譚若梅繼續啃骨頭,一邊啃一邊一本正經地回話:“我是沒看過,但我們家飛兒看過了,他也是這麼誇你的。
說你寫的書,生動直觀,深入淺出,將複雜的棋理用淺顯的話說出來。
那麼大的銷量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市場就是最好的驗證!”
譚若梅幾句話說得林婉如的眉頭立刻就舒開了,臉上笑容燦爛得跟三月絢麗的桃花:“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珍珠都沒這麼真,你不信你問問年老師。”
“寫得真不錯。”年問天翻了幾頁書,真心奉承說,“這本書我以前看過,有一次政治老師交給我一本書,說有個學生上政治課不聽講課,看棋書看得津津有味,我接過來一看,恰好就是這本。”
年問天接下來對林婉如又是一陣誇獎,誇得林婉如心裡美得跟白雲一樣,差點飄出窗外,飄向廣袤的蒼穹。
……
“我殺過一個人,但我本來想殺的是另一個人。”遠在幾千裡外的賈蓬山市的地下室裡,戴墨鏡的大叔用最平和的口吻說出一個令人驚駭的事實。
“你騙人!你怎麼可能殺人,你只是為了嚇唬我們才這麼說的!”冷圓圓突然像失去了理智,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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