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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圓圓一走,無邊的疲憊向冷絲雨襲來。
拳擊、做飯、灑掃、拎著年幼的妹妹在鋼筋混泥土的城市高樓之間穿梭來往,從天不見亮忙到日頭西落,再豐富的體力儲備也禁不起持久的消磨。
冷絲雨回到臥房,將自己放倒在鬆軟的大床上,仰頭看向天花板,讓思緒在紛亂中沉澱,也讓疲憊的心靈在片刻的停歇中放鬆。
冷絲雨伸手在床頭櫃上取來一個相框,纖手慢慢撫上全家福上父親帥氣冷峻的臉,一雙靈動的眼眸漸漸覆上了一層霧氣……她剋制了許久,終未能抑制住情感的噴發,忍不住抽泣出聲……
時間依舊回到十二年前,五歲的小絲雨被冷翔武裝起來開始拳擊訓練。
“嘿嘿嘿!”小絲雨按照冷翔的指點進行有模有樣地訓練。起初興頭很高,可沒練多久就嫌煩嫌苦嫌累了。
“爸爸,沙袋一點都不好玩。我不玩了!”小絲雨取下拳擊套和繃帶,往地上狠狠一扔。
冷翔拾起地上的拳擊套和繃帶,耐心勸導小絲雨:“做事得有恆心,功夫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成的,需要日復一日的訓練!來,再練一會兒,乖,聽話!”
小絲雨架不過冷翔的連哄帶勸,又套上了裝備投入了訓練。
可沒練多久,小絲雨的手就紅腫了。
“爸爸,我的手好痛!我不練了!再說了,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壞人!”小絲雨又一次扔下了繃帶、拳擊套等護具。
“好吧,明天再練。”冷翔輕輕說了句。
到了第二天,冷翔讓小絲雨練拳腳功夫時,卻找不到小絲雨的護具了。
“你把它們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冷翔問絲雨。
“我沒拿!”小絲雨矢口否認“犯罪”行徑,眼裡閃著狡黠的光。
“你可以不練拳,但不能撒謊。”冷翔嚴肅地說道。
“扔垃圾桶了,叔叔把它運走了,”小絲雨道,“爸爸,我抗議,你不能因為你是爸爸你就強迫我練功夫。這不是我這個年齡該承受的。”
“好吧,你既然不想練,沙袋先擱這裡,你想練的時候再練。”冷翔看向絲雨執拗的眼神,無奈地放棄,冷翔教女兒練功夫的計劃暫告失敗。
沒想到,一月之後這件事竟有了轉機。
這天,冷翔拿著噴壺在陽臺上澆紫羅蘭,剛從幼兒園回來的小絲雨就哭著撲向冷翔。
冷翔撂開噴壺,把小絲雨抱起來,愛憐地問道:“誰把我們家小絲雨欺負了?”
“是王小寶,他搶走我的圖畫書,還有鉛筆盒。”小絲雨放聲大哭。
“絲雨不哭,不哭。”冷翔替小絲雨擦著眼淚勸道。誰知不勸則已,冷翔越勸,小絲雨哭得越兇。
冷翔說道:“不要讓外人看見你的眼淚,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如果想哭,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哭個痛快,哭完再裝上鎧甲扮鐵人刀槍不入。”
“在爸爸面前也不能哭麼?”
“在爸爸面前你隨便哭。”
“在媽媽面前能不能哭?”
“現在可以哭,當你長大了,你得保護媽媽了,那時就不要讓她看見你的眼淚了。”
“爸爸,王小寶的力氣好大,我用小拳拳揍他,可我沒打過!”
“遇到麻煩自己解決不了,可以請人幫忙。但外人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生,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有效的保護自己和家人。”
“爸爸,那你再去給我買護具,我想好好練功夫了。”
“現在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疼了?”
“也怕,但我更怕有一天遇上更強大的壞人!”……
就這樣,折騰沙袋變成了冷絲雨每天的必修課,一直堅持到現在……
躺在床上的冷絲雨沒多久就停止了抽泣,用幾張紙巾拭去了臉上的淚痕,收拾好心情,才再次看向鏡框中的冷翔,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爸爸,你放心,我會守護好媽媽和圓圓的。”
……
同一時間,0301房裡又是另一番景象。
蟲蟲、圓圓和寶寶組成的萌寵小分隊相處融洽,氣氛和諧。
“寶寶打個滾!”沙發上的蟲蟲衝著地上的金毛喊道。
大金毛在地上打了個滾,“汪汪!”
“去把遙控器叼來!”蟲蟲又喊。
大金毛立刻搖著尾巴去電視櫃上叼來了遙控器送到沙發上,“汪汪!”
“哇,寶寶好可愛好機靈吖!”沙發上的小圓圓笑得合不攏嘴。
“蟲蟲,還是別讓寶寶玩遙控器,它會把遙控器咬壞的。我家裡的遙控器就是被金毛咬壞的。”剛上崗的郝小麗對蟲蟲溫和地說。
“好的,郝阿姨。”
突然金毛猛搖著尾巴跑出客廳,朝著大門吠叫。
“是哥哥回來了。哥哥今天回來得挺早!”夏蟲蟲對冷圓圓說道。
冷圓圓趴在夏蟲蟲耳邊說道:“鵬飛哥哥今天和我姐姐吵架了!”
夏鵬飛走進客廳,大金毛在鵬飛身前各種示好,夏鵬飛拂開金毛,命一旁的郝小麗,“郝阿姨,麻煩你把金毛弄去洗洗。”
郝小麗應下,牽走了金毛。
夏鵬飛在小圓圓身邊坐下,低頭看向冷圓圓說,“我似乎感覺到小圓圓在說我的壞話!”
小圓圓笑嘻嘻地說:“鵬飛哥哥是好人,我怎麼可能說你的壞話,我表揚你呢!”
“我和你姐姐不是吵架,是友好的思想交流。”鵬飛接過蘭蘭遞過來的茶杯,語氣淡淡地說道。
“咦,你長的是順風耳?可這裡沒有風啊。”小圓圓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鵬飛。
“我有讀心術。”夏鵬飛抿口茶,打趣小圓圓。
“你又在忽悠我了,”小圓圓站在沙發上,去捏夏鵬飛的鼻子,“你騙不了我的,你以為我是蟲蟲呀。鵬飛哥哥這是不拿我當朋友了。”
“我要是不拿你當朋友,我會陪你練球嗎?”
“爸爸說,對朋友和家人不能撒謊的。”
“是嗎?”夏鵬飛放下茶杯,低聲問小圓圓,“那你能告訴我你媽媽什麼時候開始去打工的麼?”
“媽媽打工有半年了,很少回家。爸爸就走得更久了,已經快一年沒回來了。”
夏鵬飛沉默了片刻,似乎猜到了什麼,他舉步走到落地窗前,看向窗外的天空,此時的天空已落霞盡收,天色晦暗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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