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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蟲蟲口中的“沈阿姨”名叫沈霞,是隔壁房主柳雲的妻子,夏鵬飛死黨柳旭東的母親。沈霞的哥哥沈哲天是天翔中學的現任校長。
“呀,咱們家小蟲蟲就是聰明,這也想到了。”譚若梅又替小蟲蟲夾了個鵪鶉蛋放盤子裡,“多吃點鵪鶉蛋,會變得更聰明。”
夏蟲蟲指指夏鵬飛問譚若梅,“哥哥吃了鵪鶉蛋就會上c大了麼?”
“就憑他?我看懸!讓b大的教授來授課,只怕他的歷史成績也上不去。”譚若梅對夏鵬飛的打擊從來是不遺餘力。
夏鵬飛此時給他的耳朵載入了一項強大的遮蔽功能,對譚若梅和夏蟲蟲的話置若罔聞,既不反駁,也不附和,只是安靜低頭夾菜往嘴裡送。
“媽媽,我想帶寶寶到鳳凰區陪我,哥哥大多時候沒空,蘭姐又要做事,我一個人好孤單好無聊好可憐好無助……”小蟲蟲向譚若梅訴苦。
常言道:小兒子,大孫子,孃老子的心尖子。
譚若梅對夏蟲蟲從來是有求必應,這次聽小兒子沒人陪自然心疼,當即拍板,“喜歡寶寶就帶去吧,我再替你請個保姆,讓她買菜做飯,再讓蘭蘭陪你,你哥沒空時蘭蘭也好去接你。”
“哥哥已經添了個保姆了,你只需要給哥哥卡上多打錢就行了。”小蟲蟲直接爆料。
譚若梅一聽“多打錢”立即就來氣了,她“啪”一聲放下筷子,冷臉質問夏鵬飛,“臭小子,你這敗家的速度快趕上高鐵了!我給你的錢買幾家家政公司也是有餘的了,請多少保姆不能請?”
夏鵬飛不吱聲,不慌不忙盛了碗湯,慢慢喝完,抹完嘴,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您老的性子就是太急了,我有說過向您要錢麼?”
夏鵬飛站起身,指著蟲蟲對譚若梅說:“讓何叔帶他和寶寶回鳳凰區,我下午約了幾個朋友去放鬆一下!”說完就無視滿臉寒霜的譚若梅和妄圖跟隨的小蟲蟲,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出了飯廳。
“歷史成績那麼差,也不知道好好補一補,一有工夫就到處鬼混!”譚若梅起身追出飯廳,“夏鵬飛,你給我滾回來!”
“譚總,注意形象!”夏鵬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這個時候,他自然不會乖乖“滾回來”,全世界都無法阻擋他想要放飛自我的心情和腳步了。
譚若梅回飯廳時,小蟲蟲因為又被撇下委屈得快哭了,對夏鵬飛的諸多“罪惡行徑”進行了“血淚控訴”。
“哥哥最壞了,總嫌我是累贅,從來都不肯陪我,對我也沒耐心,還總威脅我說要揍我!”
譚若梅聽了,不但沒責怪夏鵬飛,反而替夏鵬飛說起好話來,“你哥哥其實是疼你的,只不過他也需要自己獨立的空間,這一點等你再長大了就知道了。
他嘴上說嫌棄你,還不是每天都去接你回家?你走不動了,他是不是會把你抱在手上?你說要金毛,他就替你多請了個保姆。這些是不是哥哥疼你的表現,你仔細想想……”
“真的?”小蟲蟲眼淚汪汪的,偏頭做思索狀,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小眉頭也是緊皺,“我原來錯怪哥哥了啊………”
看到小兒子的萌樣,譚若梅千忍萬忍才沒撲過去親親抱抱舉高高,現在講道理呢,得嚴肅!
“蟲蟲,男孩子跟女孩子不一樣,男孩子的愛表達起來要粗疏得多,沒那麼細膩,有時看起來甚至是粗暴的。
他說要揍你,但是他真的動過手嗎?要知道他那巴掌朝你拍下去,你這小身板哪裡扛得住?”
譚若梅拿起一張紙巾替小蟲蟲抹眼淚,又微笑著輕輕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兒。
不能不說,知子莫若母,譚若梅對夏鵬飛的個性分析是十分中肯的。
小蟲蟲一聽說哥哥是疼他的,心情突然變得美麗起來,眼眸中仍有殘淚,臉上就笑出了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咦,奇怪,你當著哥哥的面老是損哥哥,背地裡卻使勁地誇他!”夏蟲蟲算是看出了譚若梅的一點門道。
譚若梅舉起筷子夾了一塊涼拌牛肉放在蟲蟲的盤子裡,“你那個哥哥,別看他平時一副淡定模樣,其實骨子裡自信到爆棚!不誇他,他也能上天,要是再當面誇他,他能飛出整個太陽系!我不矬矬他的銳氣,有他吃苦的時候!”
“媽媽好機智好厲害!”夏蟲蟲向譚若梅豎起了大拇指,眼神裡盡是膜拜,完了還不忘送上一句感嘆,“大人的套路就是深啊!”
……
“絲竹廣場”地處梓虛市北郊,雖然是新興地標,近年來卻成為梓虛市最繁華的音樂文化廣場。
大大小小不同型別不同層級的綜合音樂廳、音樂吧、k歌房如雨後春筍般湧現,“東方之珠”就是其中最搶手的k歌場。工作日也往往座無虛席,如果不提前預訂,週末不建議去那裡碰運氣。
柳旭東早在三天前就預訂好了“東方之珠”k歌城的豪華包間“在水一方”。
夏鵬飛推開“在水一方”的房門時,受邀人員大多已經就位。
柳旭東正在沙發上跟一個瘦高個男生低聲交談,見夏鵬飛來了,馬上招手大喊:“鵬飛,過來先喝杯飲料。”
夏鵬飛只看得見他的手形,卻聽不清他的聲音。
“在水一方”的空間很大,三張黑色真皮長沙發呈半月狀擺放,沙發前是白色木質基座仿玉石面的茶几。
包間四面都有超薄型大螢幕,k歌人無論朝向哪裡,都能看到歌詞。
此時震天的音樂、帥男靚女聲嘶力竭的吼叫,震得人腦袋都快炸裂了,中間舞池裡與頭頂上色彩紛呈閃爍不定的燈光晃得人頭暈目眩。夏鵬飛似乎嗅到了一種浪擲青春的氣息。
夏鵬飛皺了皺眉頭,徑直去調小了音箱的音量,這才到沙發上坐下。
柳旭東很貼心地從茶几上拿起一瓶未開封的飲料遞到夏鵬飛手裡,湊過去向他介紹旁邊坐著的人:“鵬飛,這是我們一班的周洋,你叫他‘竹杆’就可以了。”
“夏鵬飛,你好。”“竹杆”滿臉堆笑,先開口招呼。
夏鵬飛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
“唱歌的兩人,男生是我們一班的體育委員王小寶,是王大龍老師的公子,”柳旭東繼續介紹,然後一臉八卦,“那個女生說你認識她……”
夏鵬飛擰開瓶蓋,與柳旭東伸過來的杯子碰了一下,毫無表情地說:“不認識………”
柳旭東喝了一口飲料繼續介紹,“那也是我們一班的學生,叫蔣美丹。
舞池中穿粉色連衣裙的美女是高三、二十九班的學姐,叫何婷婷,她身邊的舞伴是我們班的班長蕭天浩。
穿淺紫連衣裙的是高一、五班的學妹隋佳苑,她的舞伴是——”
“高二年級理科第一名晉非凡,就讀於十一班。”夏鵬飛盯著舞池中戴金絲眼鏡,面板白淨,舞姿優雅的男生說道。
“看來,不是文化精英,難入你的法眼哪!”柳旭東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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