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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正院,早已經得了吩咐的下人們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佈置的妥妥帖帖,一進門,齊雲熙就被撲面而來的暖氣燻得打了個噴嚏,隨後才在齊氏的服侍下脫下大氅。
看著齊氏房裡的丫頭忙來忙去的端茶倒水,齊雲熙寒冷徹骨的目光中終於有了點兒溫度,笑了笑說:“別忙了,讓她們都下去,我們自在說說話。”
齊氏急忙應是,打發了伺候的人,才走上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雙眼含淚的喊了一聲姑姑。
齊雲熙扶著她起來:“好了,動不動就跪著做什麼?你最近可還好?”
齊氏擦了擦眼淚,腮幫子有些痠痛的把之前的事又說了一遍:“除了這些,倒也沒有其他的什麼難事。就是仙兒的名聲實在是壞了,如今公公給選定了馮家,到時候要遠嫁。”
齊雲熙雙手放在火籠上頭烤火,聞言贊同:“馮家我已經打聽過了,是很不錯。過日子麼,圖的是實惠,馮家自然會把仙兒當祖宗供著的,她受不了委屈,這樣就足夠了。至於蘇家那個丫頭.....也猖狂不了多久。”
說起這個,齊雲熙又讓齊氏再說一說蘇邀:“這個丫頭的事兒,我已經讓人打聽過了,她不管是之前在沈家的時候還是在太原賀家的時候,都沒任何的名聲,很多人根本都不知道賀家還有這麼一位表姑娘,聽說連做客都少帶她。怎麼一個平平無奇的人,到了京城,倒是聲名鵲起?”
這個齊氏就更不知道了。
她搖了搖頭:“誰知道,她跟個刺兒頭一樣,沾染她的就沒不倒黴的。現在外頭都喊她是掃帚星,都怕招惹她倒黴。”
“那還挺有意思的。”齊雲熙笑了笑:“光是讓不喜歡她的,要害她的人倒黴,至於那些喜歡她的,運道倒是都不錯。你看看,蘇嶸瘸了多年的腿好了,永定伯的爵位也到手了,至於蕭恆,更是認祖歸宗,現在是皇長孫了。”
這個掃帚星,還分人用掃帚的?
齊氏一時語塞。
好在齊雲熙已經轉移話題了:“仙兒呢?我送她的禮物,她喜歡麼?”
“怎麼能不喜歡呢?”齊氏露出懷念的神色:“這東西就算是放在皇室,那也是好東西了,就沒有女孩子不喜歡的。只是.....”
她蹲下身去扶住齊雲熙的手:“姑姑,現在咱們是這樣的景況,怎麼好還拿出這樣的東西來招搖?若是被人認出來.....”
齊雲熙冷笑:“前朝皇室的東西多了去了,也不獨獨只有前朝餘孽有,多少大臣勳貴家中有這些東西?別的不說,那些跟著元豐帝一道打進京城的勳貴們,可沒少在皇宮和王府蒐羅東西,這些東西,給了你,我就知道是能用的,你放心給仙兒就是。這已經是讓仙兒受苦了,若是放在咱們家還沒出事的時候,這些東西算的什麼?便是現在的咸寧跟雲章,也沒仙兒尊貴,她怎麼就用不得了?”
齊氏頓時大驚,忍不住失聲喊道:“姑姑!”
她早就知道齊雲熙的野心,可是仍舊要為此心驚。
人一旦過慣了安穩的好日子,就很難再贊同冒險的行為。
齊氏就是,她當然也懷念從前,更忍不住憤恨嫉妒,但是若是跟兒女們的安危和前程比起來,那些失去的好像又很久遠了。
她不安的握住了齊雲熙的手,見齊雲熙皺眉端詳自己,就忍不住心中一跳,避開了她的目光,壓低了聲音道:“您當心隔牆有耳。”
“若是這裡還要擔心你說的隔牆有耳,那就是你太過無能了!”齊雲熙拂開她。
齊氏心中發苦,被拂開之後又上前扯住她的衣袖晃了晃:“姑姑,您說之後怎麼辦?我聽大爺說,最近公公他心煩的厲害,如今汾陽王已經死了,會不會再惹出什麼麻煩來?”
元豐帝因為汾陽王的死而大怒,已經嚴令高寧和大理寺會同都察院嚴審,如今有嫌疑的陳東都還關押在刑部大牢。
事情越鬧越大了,朝中還有許多彈劾皇長孫的奏摺,都說是他指使了陳東去害了汾陽王。
眾說紛紜,鬧的越來越厲害,齊氏就越心驚。
她垂下眼簾,好半響才道:“姑姑,您打算怎麼辦?若是.....”
“沒有若是。”齊雲熙冷冷的掰開她的手指:“我們現在是姓齊,可你別忘了我們本來是什麼身世!狗皇帝奪位,以至於血流成河,我們家裡是如何悽慘你忘了嗎?”
當然不能忘,齊氏心中苦澀:“侄女兒不敢......”
她嘆了一聲氣:“姑姑,公公他怎麼說?”
“他當然是希望能敷衍搪塞我了,只是這世上哪兒有那麼好的事?”齊雲熙坐直了身體,此時手也早已經暖和了:“蕭恆這個狗崽子,他從前還是宋恆的時候我就希望他死,現在他竟然是太子和宋安歌的孩子,那自然就更該死了。”
她這次回京來,就是為了做這件事的。“沒有若是。”齊雲熙冷冷的掰開她的手指:“我們現在是姓齊,可你別忘了我們本來是什麼身世!狗皇帝奪位,以至於血流成河,我們家裡是如何悽慘你忘了嗎?”
當然不能忘,齊氏心中苦澀:“侄女兒不敢......”
她嘆了一聲氣:“姑姑,公公他怎麼說?”
“他當然是希望能敷衍搪塞我了,只是這世上哪兒有那麼好的事?”齊雲熙坐直了身體,此時手也早已經暖和了:“蕭恆這個狗崽子,他從前還是宋恆的時候我就希望他死,現在他竟然是太子和宋安歌的孩子,那自然就更該死了。”
她這次回京來,就是為了做這件事的。當然不能忘,齊氏心中苦澀:“侄女兒不敢......”
她嘆了一聲氣:“姑姑,公公他怎麼說?”
“他當然是希望能敷衍搪塞我了,只是這世上哪兒有那麼好的事?”齊雲熙坐直了身體,此時手也早已經暖和了:“蕭恆這個狗崽子,他從前還是宋恆的時候我就希望他死,現在他竟然是太子和宋安歌的孩子,那自然就更該死了。”
她這次回京來,就是為了做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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