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六十一章·賣慘,冠上珠華,秦兮,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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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是這麼說,蘇杏儀心裡卻是很暢快的。
沒有人天生就喜歡受氣,憑什麼有些人仗著身世高貴就能對著人人指指點點,自以為是?就拿謝家跟許慧仙對蘇邀的為難來說。
她們有任何一個人跟蘇邀有什麼仇怨嗎?
沒有。
說到底,是她們心裡的那點酸葡萄心理在作祟,她們自詡高貴,就覺得自己好似在雲端,看一眼凡俗的事物都要被拉下雲層罷了。
這些小姑娘,仗著父兄的功績和本事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卻儼然忘了他們先輩為了這一天也是付出了巨大的精力的,不是為了拿來給她們炫耀糟蹋。
她就要說一句蘇邀罵得好,簡直是好極了。
“這位許大奶奶......”她理了理自己的心情,看向蘇嶸:“是個很溫柔的人,我倒是不擔心她撒潑,只怕她哭個沒完,還是我出去罷。”
當初蘇杏儀也是在忠勇侯府當大奶奶的人,雖然跟許家這位大奶奶接觸不多,可也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性子,她因此自告奮勇:“你先不要說什麼,讓我來看一看到底他們想怎麼樣。”
誰知道他們才走到一半,就碰見拔足狂奔的胡英,頓時心裡都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胡英焦急的跑過來,都來不及把氣喘勻就著急道:“伯爺,大姑娘,許家姑娘在咱們家門口暈過去了!流了好多血.....”
蘇嶸跟蘇杏儀對視了一眼,都頓感意外,加快了腳步往外走,一面不忘問個究竟:“到底怎麼回事?是有誰對許家人不敬?”
許家的人鬧什麼負荊請罪這一套的確是出乎人意料,但是自從後院是蘇杏儀跟蘇邀掌管中饋之後,家中風氣煥然一新,下頭人辦事也都極有分寸,按理來說,不該對許家怎麼樣才是。
糟糕的是,如果真是家裡的人太過急躁惹出來的事兒,那麼事情就又對蘇家不利了。
胡英搖頭解釋:“哪裡敢呢?那到底是閣老家的兒媳婦和孫子孫女兒,咱們家底下人辦事都有分寸,還去勸她們先起來,斷然沒有得罪的地方的......”
他一面擦汗一面著急,等到在月洞門看見等著的蘇邀,就更是擔心,忍不住喊了一聲四姑娘,把許慧仙受傷的事情又跟蘇邀說了一遍。
蘇杏儀已經一把拉起了蘇邀的手安慰她:“別怕,咱們也沒怎麼樣她,她自己跑來道歉,難不成受了傷還能賴到我們頭上?”
可說是這麼說,心裡卻還是有些不安的。
蘇邀也有些意外,見蘇嶸也朝自己看過來,就朝蘇嶸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許家的人既然選擇在大門外負荊請罪,這本來就是要做給別人看的,如今許慧仙出了事,他們就更不可能進來息事寧人了,蘇邀心裡有數,跟著蘇嶸和蘇杏儀到了大門處,一眼就看見門前的臺階上的確是有血跡,不由就探尋的看向了圍成了一團的許家人。
許家的下人急的團團轉,還有婆子急的哭了的,一時之間弄的蘇家的人也都慌了,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又不知道到底裡頭怎麼樣,又不敢過去生怕到時候落個不是,不由急的不行。
還是蘇杏儀清了清嗓子,不動聲色拉住了蘇邀的手,輕聲咳嗽了一聲:“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姑娘,隨即就傳來一個婦人軟糯的哭聲:“仙兒!仙兒!”
隨即就有個少年怒吼著讓人快去請大夫。
許家到底想幹什麼?
蘇杏儀皺眉,上前一步正要說話,許家的下人卻都散開了,一個跟蘇桉差不多年紀的少年人抱著一個女孩子出來,急匆匆的下了臺階,一面還不忘讓看熱鬧的百姓:“散開!散開!”
他懷裡抱著一個少女,穿著米白色繡薔薇花的立領小襖,底下繫著同色的百褶裙,如今這身素色的衣裳上斑駁的沾染了不少的血跡,一時看上去觸目驚心,有膽小的婦人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其他人頓時受到傳染,也都不約而同的往後退。
蘇杏儀頓時有些惱火,這是唱起苦肉計來了。
蘇邀也同樣面色冷淡的看著自導自演的許家人,目光定格在被僕婦簇擁攙扶著的一個貴婦人身上,略微頷首挑眉:“許大奶奶?”
齊氏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哽咽著應了一聲,忽而上前幾步,淚眼迷濛的朝著蘇家兄妹跪了下去。
這噗通一聲,蘇家的下人們都忍不住替她覺得腿疼。
底下圍觀的百姓們也都忍不住哄的一聲感嘆起來。
可齊氏卻毫無所覺,嘴唇顫了顫,可憐兮兮的對著蘇嶸跟蘇邀他們哭訴:“伯爺,蘇四姑娘,求您們高抬貴手!我家孩子年紀小不懂事,衝撞了蘇四姑娘,她如今已經知道錯了,蘇四姑娘,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計較......”
蘇嶸面色嚴峻,這位夫人也太豁的出去了,說跪就跪,弄得蘇家倒好像是惡人一般。
再說,一個堂堂閣老兒媳婦,朝著蘇邀跪,只因為孩子之間有矛盾,這成了什麼?
剛擠下來的汪悅榕跟汪大太太也目瞪口呆,沒想到許大奶奶這麼忽然的來這一招,汪悅榕更是直言冷笑:“這是什麼意思?裝可憐博同情來了?”
可世上的人多是吃眼淚這一套的,人的情緒來的快也去的快。
在首飾店裡的時候,許多人都覺得許慧仙咄咄逼人無理取鬧,可如今許慧仙這一出事,許大奶奶這一哭,大家的情緒就又被牽引著帶偏了,覺得其實也就是兩個女孩子之間鬧些不愉快,蘇家不依不饒,顯得有些過分了。
蘇邀微微一笑,她上前一步俯身雙手扶住許大奶奶的手,神情懇切的道:“大奶奶真是太言重了,什麼計較不計較的?我算是什麼東西?跟許姑娘這等自小生長在富貴鄉里長大的千金小姐來說,如同許姑娘所說,我不過是個鄉野出身的粗俗丫頭,怎麼能跟許姑娘一般計較?”
齊氏的哭聲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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