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二章：相見卻已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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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絕望神主聞言後，便當即點頭領命，他身為眾多至尊眼中無比神秘的存在，卻對神女可謂是唯命是從，沒有絲毫的忤逆之色。

下一刻。

絕望神主便離開了混元神殿。

“該了斷的，終究是及早了斷為好。”神女低聲自語了句，在知道那個男人出現後，心中並無波瀾，她衣袖揮動間，殿門關閉，便重新閉上眼睛，冷漠的氣質間，貫徹著無慾無求。

……

下重天，南原州的盟部。

趙凡進入了兵道閣後，沒有挑三揀四，開始一本本的翻閱著其他兵刃的技藝典籍，然後再一本本的看完，索然無味的放下。

“如今，我的名號，已經傳到混元神界各地了。”

趙凡合上手中的技藝典籍，心中一嘆，“若芊芊身在此中，應該有所耳聞了吧。”

他身上穿著的衣服，還是寫著血字的那件。

“嗯？這本劍道的技藝典籍……”趙凡看到第二頁時，眸光一亮，竟與《破滅九絕斬》，存在著異曲同工之妙，除了兵刃不同外，僅有細微的區別，名為“涅殺九絕劍”！

趙凡饒有興趣的一頁頁翻著，越看越覺得相似度極大。

而這本典籍的署名，為“法天至尊。”

“莫非，法天至尊與命至尊來自於同一個混元世界，並且有著不錯的交情？”趙凡若有所思的放下典籍，如果是模仿，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的，唯有相互論道，一同研究，才會出現那種雷同又不相上下的秘技。

“得見見這法天至尊。”

趙凡沒有再繼續翻閱其它技藝典籍，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測，立刻返回了盟務大殿，取出了盟員名冊，在其中尋找著“法天至尊”的名號。

花了一炷香的時間，終於找到了。

法天至尊，加入南原同盟前，是原“叩心門”的副門主，不止如此，他在歷屆神會中，排名基本上維持在九百多。之前勢力大會時，扣心門主單獨前來，所以趙凡沒有見過他。

“牽令長老，查一下法天至尊在哪，召見他前來。”

趙凡側頭看向殿門前靜坐的身影，對方是谷加至尊設立的內務長老，專門管理盟員調動等事務。

“是，盟主。”

牽令至尊取出記錄成員調動的冊子，便道：“法天至尊位於州內的東南區域。”

“嗯。”

趙凡微微點頭。

牽令至尊便寫下一封信，前往了飛書堂，由一頭飛鳥異獸攜帶前往了目的地，預計半日時間，飛鳥異獸便能載著法天至尊來到盟部。

“牽令長老，等法天至尊抵達的時候，就到兵道閣通知我一聲。”

趙凡撂下一句話，便出了殿門。

然而，卻在前往兵道閣的途中，他耳邊忽然傳入了一道聲音，彷彿遙不可及，又彷彿近在咫尺：“趙凡。”

“誰？”

趙凡莫名其妙的四下環視，可除了往返於一覽閣眾多子閣的至尊身影，沒有任何異常，但是那道聲音，明顯是傳音的形式，如此手段，在混元神界是無法動用的！

旋即，他想起了零星至尊關於絕望神主的介紹。

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問題是，這又沒有到神會，絕望神主單獨傳音給自己，是因為什麼呢？

趙凡疑惑的站在地上，將聲音壓低到只有他自己可聽清的程度，“在下，見過絕望神主。”

“先自己去一個不會被人看到的地方，隨我前往上重天，神女要見你。”

絕望神主的聲音再次傳來。

“嗯。”

趙凡點了下頭，他沒有拒絕，畢竟被封印為凡俗狀態，面對唯一不被規則限制的存在，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力。按著對方的意思就轉身回到了盟務大殿，邊走邊分析著絕望神主的話。

神女見自己？

這前所未聞的神女又是誰！

而上重天，是什麼地方？

莫非將南原州這盤散沙凝聚為一體，觸犯了不為人知的禁忌？

“盟主？”

牽令至尊滿頭霧水的看著去而復返的趙凡。

“方才我忽有所感，得趁熱打鐵，回臥房閉關。”趙凡編了個理由，吩咐道：“若是法天至尊到了，就讓他在盟部等我出關即可。”

“好。”

牽令至尊羨慕不已，盟主已經無比耀眼了，結果，又在技藝上有了靈感，反觀自己，真是飽的撐死，飢的餓死啊！

隨後。

趙凡就進入了樓上的臥房。

門一關上。

絕望神主的聲音就出現了，“閉上眼睛。”

趙凡照做。

剎那間，他便發覺身子一輕，猶如羽毛般被輕風捲起，就像在不斷的上升一樣！

趙凡忍不住想睜開眼睛，發現上下眼皮如同縫合住了般，連條縫隙都開不了。

“又是封印……”

趙凡無可奈何的心中一嘆，任由絕望神主帶著他前往那所謂的上重天。

不知不覺間。

身上無形的凡俗封印，似乎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種久違的強大感，回來了！

而且，不是錯覺，是真的！

趙凡一躍從凡俗，重新回到了巔峰大尊之境，種種手段，身上的寶物，都是如此！

眼睛的封印也不復存在。

趙凡下意識的睜開雙目，視線之中，呈現了一座通體為黑色的大殿，而殿門上方，刻著四個分明不認識卻可看懂的大字，“混元神殿”！

只看了一眼。

趙凡便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面對混元神殿，就如同凡俗在面對一座冰山般的感覺，不是真正溫度上的冷，卻令人脊骨發寒。

趙凡釋放了感知力，整個上重天，除了前方的混元神殿外，都清晰的落入意識中，沒有第二座建築，也沒有生靈存在。

甚至，帶自己而來的絕望神主，都不知所蹤了。

“進入混元神殿，神女在等你。”

絕望神主那不知源頭的聲音，透入趙凡心神。

“好。”

趙凡猶豫了片刻，便推開了混元神殿的大門。

而在進入之後，滿目霧色，朦朦朧朧的，可見度極低，縱使以趙凡的視覺，只可隱約的望見，位於大殿的中間，靜坐著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影，觀其輪廓，還是個女的。

“那應該便是神女了吧，嗯？她讓我同時產生了兩種矛盾的感覺，一種是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一種是殊路般的陌生感？”

趙凡心中充滿了疑問。

他沒有往林芊芊身上聯想，一來是這位朦朧之中的神女，比絕望神主的地位還高，二來，如果是她，熟悉感就不是似曾相識而是刻骨銘心了。

“在下，南原州的盟主，趙凡。”

趙凡象徵性的行禮說道：“不知神女忽然召我前來，所為何事？”

“南原州趙凡？”

神女的聲音透過霧色，不冷不暖就彷彿在對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說話般，“為何不說大造化天師趙凡，元界趙凡，北星區趙凡呢？”

她的聲音，落入趙凡耳中。

轟！

趙凡瞬時覺得整個天靈蓋像是崩開了一樣，他的眸光，錯愕，又難以置信，不可思議！

對方的音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與林芊芊如出一轍。

“神女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不對，是芊芊！”

這一刻，趙凡無比確定，他不由自主的衝入霧色，抵至神女的玲瓏身影前，近距離的相望，記憶之中那張清純靜美的容顏再現。

牽掛太久，以至於他沒有察覺到氣質的變化，習慣性的張開雙臂，想將之湧入懷中。

可在下一秒。

林芊芊冷漠無情的眼眸，沒有絲毫波瀾，她抬起手掌，卻將趙凡震開了一米。

趙凡愣在原地，這才發現，她與記憶裡的妻子，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相貌如初，可前後判若兩人，就像是對自己，沒有任何感情一樣冷漠。

“芊芊？”

趙凡有些不確定了，也許，神女只是和妻子長得一模一樣而已。

“是我。”

神女點了下頭，沒有否認。

“這……”

趙凡真的看不懂了，若是芊芊，又豈會與自己形如陌路般？

他仔細的感知了一下，那氣息，確實是林芊芊的，不過，境界卻猶如鏡花水月一樣，就像與自己所知甚至十萬八千界的體系完全不同般，分不清究竟是強是弱。

“趙凡。”

神女，也就是林芊芊，平靜的說道：“沒想到，你會出現在混元神界，原本，我是打算不久後回混元世界，與你做一個了斷的，畢竟夫妻一場，又育有子嗣。現在，正好你來了，就省的我麻煩那一趟了。”

“了斷？”

趙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聽對方的意思，林芊芊記憶是正常的，唯獨沒有了感情。

“對，了斷。”

林芊芊再次點頭，說道：“我瞭解你的性格，寶物、功法秘技等物質的補償，你是不會收下的。但有一個東西，你無法拒絕。”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趙凡猛地搖頭，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心中震痛的問道：“從你在元界消失之後，究竟經歷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