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章：遺物，黑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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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亡你一人，便可逆轉來自於衍天算盤的大破滅之危，閣下又是否願意？”

此言一出，黑霧中年就怔住了。

而趙凡，更是大為意外的望著芙月，意識陷入短路，這是一種本能的抗拒！

過了片刻，黑霧中年便滿不在乎的笑道：“可以，反正我身魂分離，這僅是肉身，若可挽回元界，只隕我一人又如何。”

“不。”

芙月微微搖頭，正色說道：“隕的不止是肉身，還有你那永夜大尊的魂身，將一同隕落。”

黑霧中年瞳孔顫了一下，便不再理會芙月，他拉著趙凡說道：“走吧，時間不多了。”

捨己為元界為眾生？

拒絕！

畢竟，魂身的身份，乃是巔峰大尊，還指望著繼續提升，殺十源大尊為白靈兒報仇呢！更何況，一位擁有混元天榜前百戰力的巔峰大尊，比一方大世界可有份量多了，即便拋開白靈兒的事情，偌大的元界除了旁邊的外甥，還有誰是他真正在乎的？

如果，拿自己的命，換趙凡的命，黑霧中年才會考慮，像現在這樣，那就免談！

芙月眨動了一下眼睛，便對著黑霧中年說道：“我鄭重的提醒你，眾生對你對趙凡而言，無所謂，但是……元界若毀滅了，那麼，下轄的眾多小世界，將會脫離並就近尋大世界投懷送抱，卻唯獨被稱之為‘地球’的人間界，會衰亡湮滅。”

“真的？為什麼！”

黑霧中年和趙凡不約而同的神色一慌。

“因為，人間界的前身並非小世界。”芙月開口解釋道：“它在降級之後，就已與元界相當於徹底捆綁了，若非如此，便不會經歷那麼多次大破滅，依舊不斷的重開。元界在，人間界便在，元界亡，人間界便亡，這種情況名為星辰同壽，我也是前不久機緣巧合下才發現此事的。人間界一旦湮滅，那麼，他的母親，你的妹妹，將再無復生希望。”

趙凡眼眸驚悸的顫動著，元界沒了？人間界也跟著完蛋？不止復活不了母親，連趙家以及那些舊人，全都沒了！

黑霧中年皺起眉頭，盯著芙月道：“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他只知道，對方是跟隨在外甥左右的，卻不知其身份，現在看來，既然知道那麼多，若是真的，來歷就大到無法想象了！

“芙月，這個名字，想必對於魂身踏入混元天榜的你，應該聽過吧？”芙月淡然的一笑。

“芙月……芙……”

黑霧中年唸叨了下，便猛地一個激靈，他不可思議的審視著芙月，“一直混元天榜前十卻在將近兩萬年前忽然隕落的那位芙月大尊？”

隕落，誰也沒有看到，但排到前十的逆天大尊，隨著混元天榜重新整理，整個榜單都不見其名了，除了隕落沒有第二種可能。

芙月並不覺得這位置是驕傲的資本，就平靜的點了下頭。

連趙凡也驚呆了，命至尊三大追隨者之一的芙月，竟然“隕落”前那麼強大？

“那你現在……”

黑霧中年疑惑不已。

“我已經死了，卻也活著，此中涉及到你沒有資格知道的秘密。”芙月笑著說道：“放心，我是輔佐趙凡的，他，是我的小師弟，並且是師尊唯一的親傳。”

黑霧中年眼角抽搐了下，芙月大尊還有個師尊？這事根本沒聽聞過啊，難不成是某位至尊主宰境嗎！

不止如此，自己的外甥，是對方師尊的唯一親傳？

想到這，他就對趙凡迴歸之後的種種逆天手段就理解了，如果不隕落，未來絕對不可限量！

刺激黑霧中年讓魂身不斷變強的原因，就是殺死十源大尊，這個信念，一直激勵著他，可是隨著戰力達到了那種高度，就越發的體會到，與目標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希望無比渺茫。

接著，黑霧中年的目光移向趙凡，心中暗道：“他，超越十源大尊的希望比我大！而且，若人間界不滅，靈兒就能復活……”

這一刻，黑霧中年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他拍著趙凡的肩膀說道：“舅舅的心願，今日就託付給你了。”

話音落下，他就義無反顧的重新看向芙月，“說吧，我該如何做？”

“不！”

趙凡身形一閃，就擋在黑霧中年身前，“我娘重要，舅舅你亦是如此，若非要隕落一個，來換另一個，那還有什麼意義？我娘如果泉下有知，定不會同意的！”

“給我進去！”

令趙凡猝不及防的是，黑霧中年迅如流光的伸出雙手，箍住趙凡的手臂，直接拋入了一個充斥著無盡黑霧的洞天寶物中，鎮封！

任由趙凡如何掙扎，都是動彈不得，甚至，就猶如封印般，連法則也不能釋放。

……

外邊。

黑霧中年攤開掌心，一把通體色澤朦朧的黑色鑰匙顯化，他將之遞給芙月，“此為我的洞天寶物，黑霧紀元，待元界之危解除後，便將那不懂事的孩子放出來吧，而黑霧紀元，也算是我的遺物了，不止如此，它可開啟我魂身的虛空渡舟。”

與此同時，他那永夜大尊身份的魂身，在與元界相隔遙遠的界外一片空間中，對大尊極品的虛空渡舟進行了設定，一旦隕落，虛空渡舟的禁制將會觸發，穿入暗無帶朝著元界航行，而在抵達時，便可透過黑霧紀元感應到。

……

芙月點頭，接過了黑霧紀元再將之收起，然後在黑霧中年耳邊低語了幾句。

黑霧中年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明白了。”

話音消失的同時，他整個人也化作一團黑色霧氣，消失在天地虛空之中。

而衍天算盤，即便算珠彼此撥動碰撞的聲音，頻率快到產生的衝擊力，也令巧奪城以及周邊城市每時每刻都有不計其數的生靈隕落。

距離衍天算盤的大爆發，還剩下七百呼吸！

而在這個時候，秒殺皇帝、問天魔女、絕命刀客與周玄衣，已按名單把目標全部接到了兩界峰，全體挪入移動宮殿。

值得一提的是，趙凡在提供名單時，遺憾的是不知道斜月聖地在哪。

兩界峰之巔。

那位老嫗放下手中的針線，站在茅草屋前，渾濁的眼眸，彷彿洞穿了天地虛空，看向了這場大破滅源頭的衍天算盤。

“唉……”

她嘆了口氣，便意念一動，聲音傳入了三大殿主的耳中，“六百五十個呼吸之內，儘可能的前往各地，不論是天階還是凡俗，能接多少就接多少。而時間一到，就立刻來峰上，隨老身遷往界外！”

“是！”

秒殺皇帝和問天魔女、絕命刀客不敢耽誤時間，那四處奔波的速度，連辛勤的蜜蜂見到都會感到汗顏。

老嫗卻是瞬移到了界碑前，她抬起手掌抵住碑身，“老夥計，這場浩劫，你躲不掉了……”

界碑發出嗚鳴的聲音，像是在絕望無助的哭泣。

“唉，雖然衍生不了族群，但是，從元界走出去的修士，定會讓你名傳混元世界的。”老嫗透過界碑，在安慰著元界之靈。

界碑一下子安靜了，它和老嫗，默契的同時想到了現在相當於逆天幼芽的趙凡，有此子在，元界之名何愁不會廣為流傳？

“聊聊天吧，再過一會兒，我就要走了。”老嫗笑容之中卻有著淚光閃爍。

……

不知不覺間，六百五十個呼吸，到了！

兩界峰巔，老嫗手中磅礴的元力湧現，她裹挾著秒殺皇帝和問天魔女、絕命刀客以及周玄衣，踏入了通往界外的傳送陣中。之所以沒有等四殿主他們，是相信以黑霧中年的本事，會與其逆天的外甥在大破滅前出來的。

而在界外的一架虛空渡舟內，永夜大尊躺在床上，他如釋重負的閉合雙目，身體開始了飛快的消散，化作粉塵在艙室中無聲的飄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