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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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著聊著，就來到了宅院門外的過道。

媚兒在推開自己的院門時，回頭衝著趙凡笑道：“人心險惡，所以，不要因為聽了別人的故事就放下防備哦。”

趙凡笑著點頭，然後揮了揮手，就進了他的宅院。

“那媚兒，我還真誤會他了。”泰坦暴熊之前將媚兒的講述一字不漏的聽完，誤會解開了，他慚愧的說道：“少爺，遇到了就是緣分，等離開時，能幫一下，還是幫幫吧。對方天賦不低，卻因為媚功束縛，又不想破罐子破摔，若換一部不錯的功法，說不定就有衝擊地階的希望。”

“嗯，我回頭琢磨下就幫。”

趙凡表示認同的說了句，他方才透過媚兒的靈魂波動，就感知到後者說的全是真的，包括流露的感情，沒有絲毫的做作。

不止如此，就衝著媚兒只因為自己長得像她弟弟，就單方面無條件的在戰場上照顧自己，雖然，這種照顧，以趙凡的實力來說，如同連塞牙縫的肉都不如，可其中蘊含的情分，卻是無價的，在知道了真實的原因後，這讓趙凡大為感動。

所以，來域外荒地的，不一定都是窮兇極惡的，被逼無奈走投無路的大有人在。

……

趙凡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平靜。

這倒不是因為媚兒的事，而是，飛昇至今第一次親眼見證了一場大型的廝殺。

上有地階後期，下有玄階巔峰，成百上千的修士，殺與被殺，倒下的……站著的，那種臨死時的恐懼、解脫，那種大殺四方後的興奮，全都像是畫面一樣，清晰的浮現在趙凡的腦海之中。

感觸，十分複雜。

“生死，立場……”

趙凡忽然像是某根筋開了一樣，猛地坐起身，取出了無名功法和《造化》，沒有刻意的想著融合，純粹跟自己的感覺，自然而然的勾勒。

甚至，他的意識，還在歷歷在目的那場大戰中沉沉浮浮！

等到趙凡回過神時，他詫異的掙大了眼眶。

竟然在這樣莫名其妙的狀態下，將功法融合的進度，完善到了玄階後期！

一下子，躍了兩個小階位，達到了與自身階位持平的程度……

常言道，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應該正是如此了！

趙凡有些興奮的低頭看著兩部功法，他貪心的還想趁熱打鐵融合的更多，結果，不論如何努力，卻無法進入方才那種感覺不到時間流逝的狀態了。

“頓悟滋味就是爽，遺憾的是，可遇不可求。”

趙凡嘆了口氣，便知足的收起了功法，倚在床頭翹起了二郎腿，“現在《造化》的評級，達到了玄階後期，而我的第一丹田，也在功法融合的過程中，真正意義上的提升到了這一層次。今天起，大造化一脈的諸多術法，便可正式參戰了！”

在此之前，第一丹田和第二丹田，都是隨著靈魂的進階而水漲船高的，屬於虛假的階位，空有其形，卻十分弱雞，單獨拿出來動用，可能比自己低一個階位的佼佼者，都能輕而易舉的碾壓。

眼下，卻是今非昔比了。

第一丹田的龍陽金丹，可以這麼說，若是趙凡對外宣稱自己的是元修，也不會有任何破綻，甚至，在同階之中還擁有著列入天才的資格，畢竟，造化功法和《公輸冊》上五花八門的專屬術法，不是吃白飯的。

趙凡推演了一會兒，現在那些術法，已能對地階初期和中期有實質的影響了，雖然小，卻非杯水車薪，完全能在靈魂一道主力輸出的同時，作為意想不到的輔助手段！

“少爺，你是個狠人啊。”

火眼狻猊佩服的說道：“就看了場熱鬧，一下子將功法融合的進度完善到了玄階後期。”

而青鸞引以為傲的說道：“我從未懷疑過少爺的悟性和天賦，同時，他又努力又有魄力，若是連這樣都無法令咱們獸神殿重新屹立在元界之巔，恐怕，也沒有人能實現了。”

泰坦暴熊大笑著道：“今天我們什麼都不要幹，就吹少爺，狠狠的吹！”

趙凡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便尬笑著說道：“差不多得了，我若真有天賦，豈會之前被困擾了那麼久？今日一下子頓悟，也是因為此前的積累夠多。否則，再給我十次那種奇妙的狀態，也難再繼續融合了。”

“哈哈哈。”

泰坦暴熊笑的剎不住了，“功法融合，與在原有的基礎上自創功法，難度是旗鼓相當的，說不定哪天少爺再看上一場熱鬧，就直接跳過大階位，完善到地階的層次了呢。”

“咳，咳。”

趙凡差點被嗆到，他擺手說道：“再說我可就膨脹了啊，收著點兒。”

三大保鏢可不在乎這個，因為，跟隨了趙凡這麼久，看著他一路成長，對其早已有了透徹的瞭解。

任何天才膨脹，也輪不到自己家的少爺。

連著吹了三炷香後，趙凡見青鸞和火眼狻猊、泰坦暴熊還沒有停止的意思，便乾脆隔絕了雙向的意識傳音，躺在床上美哉美哉的睡起了大覺！

……

醒來時，已是傍晚了。

趙凡神清氣爽的推開了房門，望著滿園的血色花草，便衝空氣說道：“媽的，生物鐘顛倒了，白天不是白天，黑天不是黑天的。”

接著，他便坐在石頭椅子上，取出傳訊法寶，跟遠在寂滅疆域的四位妻子，分享著《造化》評級提升的喜悅。

讓趙凡感到雙喜臨門的是，寧惜雨，竟然憑著《朧月元經》，踏入了地階！

不止如此，她的階位，沒有絲毫虛浮，極為的凝實，就彷彿成就地階數百年的存在一樣，根本無需時間來穩固。

以至於，鬼族二聖之一的大怖聖人，更是親自收寧惜雨為親傳弟子，雖然在功法上教導不了她，可是，卻能指點。退一步說，就算在修行上幫不到，有天階聖人親傳的身份，也是好事。

可趙凡靜下來時，老是對寧惜雨的這場造化，不太放心。

“或許是我想太多了。”趙凡聳肩自語道：“若是換成別人，像我一樣在飛昇一年多的時間就擁有地階中期戰力，恐怕我聽說了之後的反應會更誇張。”

值得一提的是，十七將他為眾女指定的訓練計劃，大刀闊斧的進行了改動，比之前的更符合因材施教的理念，效果也相當不錯，大家都有了或多或少的進步。

聊了半個時辰。

趙凡收起傳訊法寶，便想出去轉一轉。

他出了宅院後，正往中部的血色大碑走時，迎面遇上了往回走的媚兒。

相視一笑，點了下頭，就擦肩而過了。

沒多久，趙凡抵達了小天地的中部，血色大碑下，聚集著不少血袍修士，有的在扯淡，有的是賭錢，有的還尚未平息獲得大量功勞後的激動。

不過，整個血洗閣，卻是比昨日空蕩了許多，畢竟戰死了過半的成員，很多身影，再也不會出現了。

而過不了多少時日，又會有新鮮血液的補充。

血洗閣的修士們，早已習慣了，並無特別的情緒波動，活著時是兄弟，死了管你是誰？

更何況，來到域外荒地，都是隨時做好隕落覺悟的人，連自己的生死都看淡了，還會在乎本就不相干的人？

趙凡也加入了扯淡的行列，結識了一些聊得還算投機的修士。

之後，趙凡又到血洗樓逛了下，以二百一的功勞點，確實能換到對尋常修士來說的好東西了，不過，已擁滄海不盼水，沒有他能看上眼的。

寧可讓功勞點在自己離開時發黴爛掉，也不願意讓儲物法寶中新添佔地方的垃圾。

趙凡逛了一圈，就回了居住區域，在回到宅院後，他又閒的無聊，遁入流沙浮屠，跑去閣主等高層專屬的區域，溜達了個遍。

這一去，還發現了臉白美男的一個特殊怪癖。

對方在院子裡竟然玩泥巴，捏來揉去不亦樂乎，那表情，與平時掛著的死人臉截然不同，就猶如被一個三歲孩童附體了似得！

“比狠人多一點，是個狼人。”趙凡調侃歸調侃，卻並未取笑那位副閣主，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少爺，關於媚兒的事，你怎麼打算的？”泰坦暴熊好奇的問了句。

“這個我在猶豫。”

趙凡若有所思的回應道：“現在有兩種方案，一個是單純的給她功法，另一個，就是把她帶離這片是非之地，當然，攜其闖蕩是不可能的，唯有讓她寂滅疆域，這樣一來散功重修也有個過渡期的保障。”

“嗯……”火眼狻猊點頭說道：“那就在離開時，看她如何選擇吧。不過，我這裡有一個更為穩妥的方法，也不會與少爺現在的人設衝突，但那樣的話，她受了你贈予的機緣，還一無所知。”

“哦？說來聽聽？”

趙凡饒有興趣的說道：“我就喜歡做好事不留名。”

“……”

青鸞和泰坦暴熊直接無語了，還在心中不約而同的吐槽道，信你個鬼！

這時，火眼狻猊提議的說道：“透過流沙浮屠，潛入她的宅院，送出適合她的地品功法復刻卷軸，卻不露面，僅以靈魂傳音，裝作自己是一個強大的存在，見她投緣，便心生憐憫之心，再之後，就給她指條明路，讓其前往寂滅疆域，投奔十七的麾下，並散功重修。”

“妙啊！”

趙凡眼睛一亮，以這種方式來幫助媚兒，既有信服力，也極為穩妥。

“就這麼辦。”

趙凡說幹就幹，當即就悄無聲息的操控著流沙浮屠來到了隔壁的宅院之中，感知了下媚兒所在的房間，就直接進去了。

然後場面一度十分尷尬，她正在洗香香。

趙凡乃是正人君子，便把光幕滅掉，等了約麼一炷香後，釋放靈魂感知力查探了下，媚兒已經離開浴室，他才重啟光幕，開始按火眼狻猊的建議實施。

過程無比順利。

“寂滅疆域……鬼族的小聖地，我記住了。”媚兒又驚又喜的接了那張復刻著地品功法的卷軸，衝著虛空跪下說道：“多謝前輩抬愛，小女子，無以為報。”

“好好活著，就是最好的報答。”

趙凡偽裝的蒼老聲音傳入她耳中，便離開了。

而媚兒，激動的抱著功法卷軸，她觸發了卷軸的禁制，意識之中就多了相關的內容。

媚兒從頭到尾簡單的看了一遍，發現特別的適合自己。

……

深夜時分。

趙凡宅院的門被敲響，他起身來到院子問道：“誰？”

“小弟弟，是我。”媚兒的聲音響起，“快開下門，我有事。”

“哦，好。”

趙凡故作莫名其妙的開啟院門，而他，隱約猜到了對方的來意，十有八九是道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