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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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劍天宮的至尊宴，雖然食材珍貴，但也能透過財力買到，真正的重頭戲是烹飪方式，放在元界都少有能複製的。

因為，每一道菜的食材，都是地階劍仙憑劍勢來做的。

勢，僅是一個籠統的稱呼，比如火勢，地勢，水勢，而屬性，可與自身的流派相融，便有了劍之火勢，劍之……等勢。

一桌至尊宴，起碼需要好幾種劍勢分工合作，然而一個劍仙，同時掌握兩三種劍勢就是難得了，所以，需要不同的劍仙共同完成。甚至，躍劍天宮最高檔次的至尊宴，參與烹飪的地階劍仙，達到了十位，擁有著劍聖稱號的宮主，更是親自負責了一道工序！

而眼下的這桌，即便屬於至尊宴，卻是最低的檔次，參與烹飪的就躍劍莊主和地階初期的副莊主。

躍劍天宮的至尊宴名氣大，卻不是誰都有資格享用的。

以至於斧魔並沒有任何嫌棄的神色，反而無比期待的開始用餐。

同樣，趙凡和泰坦暴熊也是如此，饞的口水都快要浸泡舌頭了。

奈何斧魔不是現在的趙凡能招惹起的，否則，說不定還真會試試從虎口中搶食的感覺。

外邊，躍劍莊主笑著說道“斧魔前輩，這至尊宴的味道如何？”

“嗯……是我吃過最好的一頓了。”斧魔滿意的點了點頭，讚許的說道“你有心了。”

躍劍莊主聞言之後喜上眉梢，他沒再說話打擾對方用餐，靜靜的等著桌上被吃得就剩下空蕩的容器了，才站起身道“斧魔前輩，若你還想吃，以後隨時知會一聲，我便在山莊備好至尊宴等你的大駕光臨。”

“哈哈，我可不喜歡平白無故的佔便宜。”斧魔朗聲笑道“不然，欠下了因果，不利於修行。”

躍劍莊主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

“走吧，動身前往黑月山。”斧魔站起了身。

“好。”

躍劍莊主屁顛屁顛的在前邊帶路，與前者離開了山莊，徑直飛往了對於他們而言算是附近的黑月山。

流沙浮屠的粒子，也始終掛在斧魔的斧子上。

不一會兒，抵達了目的地。

躍劍莊主伸手指著被毀掉的黑月山一帶，迫不及待的說道“請開始時光逆流。”

斧魔微微點頭，就閃身來到黑月山範圍的中間，他手掌在虛空之中輕輕的划動。

下一刻，天地虛空便猶如漣漪般，盪漾不定了起來。

時光逆流！

“嗯？”

漸漸的，斧魔察覺到了異常，因為，他發現任憑自己如何回朔，時間跨度卻只能往前退到昨天！

“這……”躍劍莊主也傻眼了，他期待的情景，並沒有出現，逆流的時光虛景，隨著斧魔的手掌划動，卻與昨日自己來時的廢墟，沒有區別。

此刻。

斧魔皺起眉頭，他停止了時光逆流，搖頭說道“躍劍莊主，恐怕，你的忙，我無法幫上了。”

“啊？”

躍劍莊主一臉犯懵的問道“為何？”

“黑月山一帶的虛空，是昨日新衍生的。”斧魔解釋的說道“而你想回朔的情景，已隨著之前的虛空徹底破滅，透過時光逆流也不能重現了。”

躍劍莊主聽了之後，面色煞白的癱坐在地，這個結果，顯然讓他猝不及防！

本以為請動了地階巔峰的斧魔，就能知道壞了自己大事的始作俑者是誰，沒想到，對方手段如此高明，將那時的虛空都破滅了！

而斧魔，若有所思的分析道“黑月山範圍的虛空，若是一絲不剩的徹底破滅，至少達到地階後期的才能做到，若地階後期是釋放威能，別說你躍劍山莊了，恐怕整座疆域的地階都能感應到這邊的波動。你離的那麼近，就毫無察覺？”

“沒有，真的沒有。”躍劍莊主連連搖著腦袋。

斧魔看著對方，覺得不像是在撒謊，否則哪會大費周章的準備至尊宴招待自己？

“我問問域內的其他強者。”

斧魔接著就取出了傳訊的法寶，連著問了三個地階巔峰得到幾乎一致的回覆後，他便將之收起，衝著躍劍莊主說道“昨日，此地確實曾經出現過異常的波動。”

“真的？”躍劍莊主難以置信，因為，自己的地盤離這邊太近了，他身為地階後期，真有破滅大範圍虛空的威能出現，怎麼可能感知不到？

“不過，卻非威能引動的天地虛空。”斧魔將朋友們的描述說了出來“那波動存在的時間，極其短暫，從出現到消失，不到十個呼吸。但即便地階巔峰，也感到了莫名的心悸，他們以為是哪位天階聖人突然降臨，便沒敢窺探，直到波動消失時才敢‘觀望’此地，可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躍劍莊主怔怔的抬頭望著斧魔，“那我……為何毫無察覺？”

“原因很簡單，階位低了。”斧魔沉吟了片刻，便道“唯有地階巔峰之上，方可隱約的感知到。”

“唉……”

躍劍莊主崩潰的哀嘆連連，這下希望徹底沒了，虛空破滅，無法時光回朔，鍋不就落到自己頭上了？再過兩日，躍劍天宮的劍尊女便會降臨，而他，連大當家陳某的死，都一無所知！

斧魔凝視著躍劍莊主的反應像天要塌下來了一樣，便疑惑的問道“莫非，你有難處？可以說出來。我無法幫你時光逆流，但終究拿了好處，我‘斧魔’修行十萬載，弟子中更是有一位天階聖人。只要不是太強的存在非讓你死不可，我的面子或許管用。”

躍劍莊主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的雙目便死灰復燃的望著前者，激動的說道“是劍尊女，我把她交代的任務辦砸了，她要殺我！”

旋即，躍劍莊主又將事情的原委，詳細的講了一遍。

“劍尊女？”

斧魔在知道了來龍去脈後，他的嘴角抽了一抽，“這娘們，不好惹啊。話說，她遠在躍劍天宮，卻忽然降下命令讓你抓捕一個佔山為匪的玄階螻蟻？那大當家陳某難不成涉及到了什麼對她甚至是對躍劍天宮都至關重要的大事？”

“應該……不可能吧。”

躍劍莊主不明所以的搖頭，“就一個玄階螻蟻，從生到死去過最遠的地方，恐怕都在域內範圍之中，哪會跟隔了大半個元界的天級勢力扯上瓜葛？可我把所有存在可能的情況都設想了，沒有能解釋的。”

“這就奇怪了。”

斧魔饒有興趣的說道“縱使躍劍天宮手眼通天，也絕無可能關注到一個淪為匪首的玄階，卻指名道姓的讓你抓，被人先一步殺了，還拿你的命威脅。這陳某身上，定有非同小可的蹊蹺啊……最詭異的是，昨日那波動象徵的幕後之人，八成是先你一步滅掉陳某和整座黑月山的，一樣不簡單。”

隨後，他便有些無奈的道“可惜，人已經形神俱滅，連虛空都破滅了。”

“斧魔前輩，救命，救命啊。”躍劍莊主哀求道“若過了此劫，我也不幻想著迴歸躍劍天宮了，就留在這邊為你鞍前馬後。”

“不需要。”

斧魔聲音摻雜著幾分嫌棄，一個地階後期的狗腿子，他還看不上，況且，對方還跟躍劍天宮有淵源，是被那個天級勢力驅逐的，真要是收入麾下了，整不好會沾上一身騷。

但若是甩手走人，這因果，就相當於打不開的死結，日後雖然影響不大，可難保會不會成為引起“雪崩”的那片雪花。

斧魔凝神思索了一會兒，便道“這樣吧，我便在你山莊暫住幾日，等劍尊女降臨時，盡力給你說說情。若她不給我面子，執意要殺你，我最多能保住你魂魄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