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一借一還化齏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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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凡、十七和背了陳純兒的神秀很快便進入了雞心山的範圍，此時，山體的內部，一個散發著白色氣霧的寒潭之中，“哧”一隻碩大的蛇頭探出潭水錶面，豎瞳陰冷無情，口中吐露著猶如叉子般的大紅信子。

這個寒潭，溫度零下一百攝氏度，卻不結冰。

而大蛇妖，許多年前僅是一條普通的小蛇，它無意間發現了這個地方，便再次修煉入道，小妖、大妖直到化教成就妖王之境，但是仍然不敢深入這神秘的寒潭底部，達到一半深時便已是它的極限了。

大蛇妖的妖軀，也轉化為了冰寒屬性，隨便噴一口氣，便能將活物凍成冰雕！

如今，它透過蛇咒感應到那個害死唯一的兒子的女孩，正不斷的向老巢這邊接近，身為妖王，智慧已開，知道其中定有超凡同行，因為中了蛇咒的那個女孩，僅是普通血肉之身，不可能自己來的。

大蛇妖催動妖力，將意念與下的那道蛇咒連線，透過虛像，望見那個女孩被一個光頭揹著，而那日在陳家的青年像是為首者，旁邊還跟了一個女子。

不過，它無法知道這兩男一女的境界究竟如何，畢竟蛇咒虛像僅能同步影像，並非親臨其境。

蛇，生性警惕。

“嘶~~~”大蛇妖沒有因為它修煉成妖王就掉以輕心，龐大妖軀迅速離開寒潭，竟有五十米之長，而粗度也猶如工廠的煙筒，即便不動用妖力，也能輕而易舉的把先天之境硬生生的絞死！

……

外邊。

進山後趙凡便時刻保持自己的龍陽之氣與誅邪筆連線，此行將要面對的敵人，絕非之前月家少主和七長老那種垃圾貨色，即便是他，也不敢大意。

不成功，便成仁。

一是為了陳純兒，二是大蛇妖渾身是寶，他最為看重的便是妖丹，煉化之後極有可能令龍陽之氣結丹，實力便可碾壓真正的宗師，甚至面對化境武尊，也可有自保之力。

大造化一脈，練氣對應武道的後天、先天，而結丹，視前期後期的火候不同，相當於武道宗師和化境武尊！

神秀和十七也是目光火熱，二者一個預定了大蛇妖的眼球，一個預定了妖魂。

與趙凡，一榮俱榮！

除此之外，還有妖血和妖皮、妖筋、妖骨，趙凡計劃事成後拿一小部分給趙黨鯤和夏罡淳這兩個自己的宗師級追隨者，剩下的，拿來煉製法物和法器，所以鳥槍換炮披新裝不是白日做夢。

這時，趙凡繞到神秀後邊，抬起手按在陳純兒的頸部，感應了下，說：“那大蛇妖，在山體內部。”

“我開闢直達的山洞麼？”十七問。

“不了，那樣太浪費鬼力，還得留著對付大蛇妖呢。”趙凡搖了搖頭，他稍作思考，說道：“這大蛇妖既然有洞府，那就一定有出入的通道，神秀，你在這方便感知力比較強，雞心山也不大，試試看哪裡殘留的妖氣比較多。”

大蛇妖時常出入洞府，所經之處，日積月累，勢必有妖氣殘留，故此，這個辦法是最簡單實用的。

“嗯……”

神秀點頭應道，隨即他的面色神聖起來，念起了一個佛咒。趙凡開啟天眼，望見繁雜的符號從前者口中出現，散落向四面八方。

如此持續了約麼三分鐘，神秀停下誦經說道：“在山的東側，那裡的植物所染的妖氣，已滲入其中根深蒂固了，連土壤都是，應該是被大蛇妖接觸的次數多了導致。”

接下來，趙凡一行便繞到了雞心山的東側。

繁茂的花草樹木之中，有很寬一塊與其它植物有著明顯的不同，它們的顏色暗沉，也更為強壯一些，八成是大蛇妖的妖氣影響，以至於這些植物開始了妖化，但由於每次只是路過接觸，而非有意的以妖氣培育，所以還沒到入道的層次，本質上來說還是植物，僅是有妖性而已。

若是再來個幾十年，怕是世上又會多一批樹妖、花妖、妖草了。

“十七，等離開時記得提醒我，把這些植物燒了。”趙凡若有所思的望著它們，如果這是正常憑天地靈氣妖化的，那種叫靈妖，他絕不會趕盡殺絕，可這些卻是得益於大蛇妖的妖氣，也會繼承它的兇性，若放任不管他日必會為禍四方。

他和神秀、十七橫穿著這妖植地帶，差不多百米時，前邊的山坡上出現一個形狀不規則的巨大石頭，而石頭下方的土地像是被重物拖出來一道寬大的凹痕，連妖植也貼在地面近乎沒了生機。

“就是這了。”

趙凡上前聞了下這塊巨大的石頭後，說道：“這是大蛇妖煉製的定山石，對它來說輕如鴻毛，對外人來說卻重如泰山。”

“定山石？”神秀咋呼的道：“我的佛祖啊，這玩意我聽說過，先天及以上的大妖可煉製，若想攻破，據說比打敗定山石的擁有者還難，一種相當變態的保命之術。”

十七躍躍欲試的把手貼在定山石上，她催動鬼力，過了一會兒便放下手道：“雖然土屬之物，但是我控制不了，確實非同尋常。”

“難道咱們的一番豪雲壯志，連大蛇妖的面都沒見到，就要止步於此了麼？”神秀也束手無策了。

“本天師在此，區區一個定山石而已，勉強值得一提而已。”趙凡高深莫測的說道：“站到五米外，且看我如何破了它。”

“跟我們還裝逼，沒救了。”神秀揹著陳純兒讓開老遠，十七贊同的點點頭。

定山石，其實就是一座山被妖怪煉化後壓縮成了洞府的擋箭牌，破開它，就相當於要破掉一座山，而大蛇妖身為妖王存在，所煉製的定山石本體一定很大。

事實上，對於趙凡這個大造化天師傳人來說，確實沒有難度，即便換一個《魯班書》正統傳承者來，也是如此，魯班書中有一門術法，名為“千斤拖山榨法”。

這門術法，可榨乾土屬之物中地脈之力，將之臨時性的化為己用，再反過來拖它，看上去感覺自己根本沒什麼出力，卻拖開了一座山。不僅如此，此術也可拿來折磨活物，集腳下泥土的地脈之力，榨活物的身體，對方感覺就會像被壓了千、萬斤的重量煎熬，若是嘴硬，將七竅流血，皮肉成泥，骨碎為渣而死。

而《公輸冊》中與之對應的術法更為霸道，名為“一借一還化齏之術”，在借來的地脈之力融入龍陽之氣還回去時，可令土屬之物的每一個粒子都相互發生排斥和震盪，隨之化作齏粉，拿來對付定山石再好不過了。

不過卻相當的奢侈消耗型術法，換成吸收那枚極品靈石之前的趙凡，說啥也不會動用的，一來威力不夠，二來龍陽之氣消耗過大，即便勉強破開，也會所剩無幾。

現在已是今非昔比，預計三成的龍陽之氣，便可粉碎掉眼前這塊定山石。

趙凡雙目一凝，抬起手將誅邪筆叼在口中，而龍陽之氣瘋狂的湧於雙手，他十指頻頻變幻掐動著複雜的手訣，施展著一借一還化齏之術，醞釀成型後便雙手按住巨石表面，吸攝著它蘊含的地脈之力，與這三成龍陽之氣相融後再猶如狂風暴雨般灌入巨石之內！

他隨即鬆開手，退開了三步。

這個時候，定山石開始了震顫，聲音嗡嗡的，若是仔細去看，它原本堅硬頑固的表面卻像浮著波動一樣，這要歸功於內部彼此的排斥與震盪！

下一刻，擋在大蛇妖洞府入口的定山石佈滿了無數細小的裂縫，迅速化作滿地的碎石粉末……而此時，就連見識廣博的神秀和十七眼中都浮起了濃濃的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