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私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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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車坐的舒服了，辜四維哼著小曲兒，吃著櫻桃目光時不時的向著兩邊望過去。

火車這時候已經進入了西江省的地界，四周都是連綿的群山，這裡明顯比辜四維來的江安要貧窮一些，哪怕是同為內陸省的安境，也要比這裡富饒上一些，那邊至少還有一半平原，而這裡，整個省份都在山區之內。

這時候的的交通不能和辜四維來的時候相比，所以列車到了這裡速度下降了不少，不過就算是速度下降了，但優先順序依舊是高，很多車都給這列車讓路。

從上車到現在僅僅過去了一夜，差不多八個小時的時間，辜四維已經走了差不多一半的路，可見這次的速度比上次要快上多少倍。

按著現在的速度，最多二十個小時，辜四維就可以到達列車的終點站也就是和港市一河之隔的琛市。

辜四維身上帶的東西可多了去了，一盆子碩大的櫻桃吃完，辜四維又給自己整了條烤魚，席地一坐，大瓷盆子一擺，小酒這麼一倒，辜四維便準備享用今天的午飯。

美不滋滋的享用完了午飯，辜四維繼續躺著，而且從空間裡把自己的躺椅給搬了出來，你說這小日子過的，跟自己帶了個臥鋪似的。

在列車上下午六點多鐘的時候又吃了一頓，到了晚上八點鐘不到，辜四維便準備下車了。

列車快到琛市了，不能坐到底，原因是到底了站裡全都是人，而且不是鐵路上的就是部隊上的，辜四維就算是有空間傍身，又何必給自己找這個麻煩。

所以在前一個小站的時候，辜四維趁著不注意，偷偷溜下了車。

上次辜四維就在這邊上的車，所以也算是熟門熟路，下了車之後沿著鐵道一直往後走，走出了小站之後，貼著站的牆往左拐，在田裡走了差不多五分鐘不到，一條農村的小土道便出現在辜四維的眼前。

“兄弟，出來吧，大家這時候也得說道說道了”。

辜四維站在土路的邊上，也沒有向後看，但是嘴裡卻吐出了一句話，像是和空氣說的，但是明顯不是跟空氣說。

“你好，同……同志！”

上車時遇到的那位從身後的玉米地裡閃了出來，看著辜四維有一點尷尬。

“不是說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麼，您這跟著我算是怎麼回事？”辜四維回過頭望著這位。

僅僅二十幾個小時不見，這人顯得又憔悴了一些，看起來跟個要飯的似的。不過這跟辜四維有什麼關係？

“同志，您去過港市沒有？”

這人本能的覺得，眼前這人去過港市，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心中覺得，而他也是篤信自己感覺的人。

“去不去過跟你有什麼關係？”

辜四維抬腳繼續往前走。

誰知道那人卻跟了上來。

辜四維也不搭理他，直接繼續走，兩人就這麼一言不發，伱在前面走，他在後面跟著。辜四維也沒有帶他繞路，直接就帶著他走到了頭一次自己游去港市的海灘邊上。

而這時候，正好已經到了凌晨的兩點多鐘，已經到了最容易渡水的時分。

“行了，你不是要去港市麼，游過去到了那邊就是”。

辜四維伸手指了一下對岸那依稀的燈光，有點模糊，但是依舊吸引著無數人心。

辜四維的話一落聲，便聽到那邊有了動靜，幾個人一堆，一個個的擠成一團，貓著腰向著海里走去。

跟著遠處一點也出現了同樣的場景。

辜四維這邊也沒有繼續和身後的人多糾纏，直接就準備趁著下海的功夫閃人。

“那個……兄弟，能託您一件事麼？”

那人見辜四維要走，出聲說了一句。

見辜四維根本不想搭理自己，這位說道：“求您了，算是我的遺言吧，我不太會游泳，十有八九會死在海里，要是你有機會回去，幫我帶個話，告訴我爹那人不是我殺的，我是被他們給害了，他們殺了人……”。

聽到這話，辜四維愣了一下，也就是愣了一下，什麼年頭沒有背鍋人？別說這時候了，幾十年後這種事情也不鮮見，有人冒名讀大學，有人冒名當公職，還有冒人讀大學出來當法官判案的，總之什麼時候，這天都不可能一直是朗朗乾坤的。

辜四維準備走人。

“我家住在……我叫李達信！”

噗！

好懸辜四維沒有一口氣喘上來。

如果是名字一樣，那不是什麼問題，但是這地址還一樣，說的就是自家準大舅子的那個工廠家屬區，那這個李達信就是自己記憶中的李達信沒錯了。

“你是李達信？”

辜四維停下來問道。

“你認識我？”

李達信看到辜四維這邊有了反應，也是相當奇怪。不過對於他來說，眼前這個人就像是人生中的救命稻草，以李達信的心思，自然而然的就想抓緊了，於是他說的把自己臉邊的頭髮給捋開，露出了自己的模樣，讓辜四維看清楚。

辜四維自然是認識的，而且還真是李達信，樣子要比辜四維上次見他的時候要憔悴不少。

呵呵！

辜四維笑了笑，並沒有回答李達信的問題。

此刻辜四維也明白，李達信並沒有認出自己來，不過也正常，那天辜四維並不在老丈人家的客廳中，那屋裡總共也就是幾個人，而辜四維則是和胡彥秋一直站在廚房與客廳的小過道中。

辜四維並不準備介紹自己，不過既然是李達信，他自然要伸手幫一把的，要不然誰知道他會不會在這個時間段掛在海里，到時候自家的大舅子不是白瞎了一份好心了。

“你想過去？”

辜四維問道。

李達信一聽便點了點頭：“嗯，我不是想過去，我是不過去不行了”。

辜四維這時候特別好奇，李達信是怎麼被人扣了殺人帽子的，但這時候在海邊談這事，怕是有點扯淡，而且這邊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戰士過來，所以還是到港市那邊更好一些。

“你要是信我的話，我帶你過去，不過你要鑽箱子裡，我不讓你出來你就不能出來”辜四維決定把李達信用箱子給帶過去。

李達信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點頭說道：“謝了！”

於是辜四維這邊帶著李達信離開了海灘，進了一片蕉林，讓李達信等了一會兒，便帶他來到一個集裝箱旁邊。

這玩意是辜四維上次弄水果的時候從自家廠子里弄進來的，一時間忘了弄出去，原本想找個普通箱子的，但是看到了它就直接拿過來用了。

帶著李達信來到了集裝箱旁邊，辜四維剛準備讓李達信進去，便見到那邊影影綽綽的來了一批人。

而這批人還不完全是青壯，其中還有抱著孩子的婦人，更有十來歲的孩子，一群人明顯走路都有點不穩，孩子的哭聲，大家低聲的喝訴聲。

辜四維看了一下自家的集裝箱，便衝著這群人低聲喊道：“去港市的麼？”

“是啊！”

回辜四維的是個三十來歲的漢子，操持著一口魯地口音。

辜四維道：“你們要是不怕的話，進這邊的鐵箱子，等會兒有人運過去，要是怕的話就算了”。

“你不會是政府的人吧，把俺們騙去箱子裡，再送俺們回老家？”

人群中有一位持懷疑態度。

漢子立刻喝了說話的這位一聲：“人家想弄咱們還需要費這勁兒？要去的跟我去，想游過去的那就各憑本事”。

漢子到是個有決斷的人，片刻之下便下了決定。

一群人大半跟著漢子向著辜四維這邊走來，只有幾個壯實的，對自己游泳技術有信心的，向著海邊走了過去。

辜四維等人一到，讓他們進了集裝箱，他這邊從外面把門這麼一關。

咔的一聲。

所有關在集裝箱中的人都覺得心頭一顫，這黑洞洞的地方，一下子就讓他們心生恐懼。有些人想喊，但是剛喊出來，便被漢子喝訴了一聲。

“你想死也拖著大家，你這一嗓子說不定外面就出問題了”。

“這東西怎麼把咱們弄過去？”

“人家說了自有辦法”。

漢子又哪裡知道，他只是明白，如果自己不冒這個風險，這趟最少一半人都得折在海上，其中還多得以婦女兒童為主。

“既然進來了，大家就安生一點，現在已經由不得我們了”。

這時候李達信到是勸起了不安的眾人。

“對，這兄弟說的對，既然都到這一步了，就放開了心思，大不了就是一刀嘛，這裡死和餓死，海里淹死有啥不一樣的？……”。

漢子衝著眾人說道。

有些婦人膽兒小，過了一會兒便開始抽泣了起來。

“怎麼沒個動靜，什麼時候出發？”

又過了一會兒，有人便覺得都進來很久了，也沒有見這大鐵箱子動一下，是不是忘了自己這些人在箱子裡關著了。

他這麼一說，大家都覺得對啊，怎麼這麼久了一點動靜也沒有。

就在大傢伙正覺得心慌的時候，突然間外面有了動靜。

咔嚓！

門開了！

隨著開啟的大門，外面一縷光線照了進來，不刺眼，但是很明顯，時間已經到了早上。

一個穿著喇叭褲，戴著黑墨鏡，花衫的年青人站在光亮之中。

“歡迎大家來到港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