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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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風又繞個彎，單車無驚無險停在老宅舊地通到水泥路的路口。

“乖乖，我們到啦，該下車啦！”蘇清河說著，就要把乖乖抱下來。

乖乖緊緊抓住車鞍，死活不肯下來，現在對她來說，坐單車遠比看喵喵更要有吸引力，她才剛坐了一分鐘不到呢。

蘇清河忍著笑意，繼續哄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找喵喵玩嗎，我們先去找喵喵，等會跟喵喵玩完了，我們再搭車車好不好？”

“對啊，妹妹，我們先去找喵喵玩，我也跟你一起去，等會我搭你回家，好不好？”蘇小婷幫著蘇清河勸道。

“真的？”乖乖大眼睛裡寫滿了懷疑，不過不是看蘇小婷，而是看蘇清河，她被蘇清河騙過太多次了，她再天真再少不更事，也不得不長了心眼，“不能騙我~~”

“不騙你！我要是騙你，你回去就跟婆祖說，婆祖肯定幫你討回公道的。”蘇清河忙保證道，他被小傢伙盯著心裡有點虛，也有點惱，小傢伙居然不相信他了，造孽啊。

聽到蘇清河搬出老太太，乖乖勉為其難地相信了蘇清河，都都嘴讓蘇清河抱她下車，蘇小婷推著單車跟在父女倆後面，從這條顛簸不平的泥石斜坡上到老宅舊地。

“喵喵~喵喵~~”

一到地方，乖乖就掙脫開蘇清河牽她的手，一邊撒歡地趕著雞，一邊大聲呼喚。

蘇清河掃了一眼竹根林，沒發現有什麼異常情況，便來到菜地站在籬笆外看了眼，籬笆裡的菜長得好好的，咪咪不在村裡了，也沒有動物進去破壞蔬菜。

他不由想到之前上山送青菜的事，也不知道喵喵吃了青菜沒有，大抵會吃吧，可又很像很有禮貌的樣子，從來沒有來菜園子偷青菜。

把目光放到菜園角落的番茄上，拳頭大的果實紅通通的，就像是紅燈籠，看著就讓人覺得心喜，蘇清河本來是在河灣菜地種的番茄，後來嫌路遠，又在老宅菜地種了十幾株。

蘇清河進去摘了一個，用衣服擦擦就放到嘴裡咬了一口，甜甜的，帶著點點酸。

乖乖那邊喊了好久，也不見喵喵冒頭，小傢伙以為又見不著喵喵了，反正也習慣了，又在趕著雞玩，把竹根林鬧得雞飛狗跳。

她還算小兒科，蘇小婷就了不起了，乖乖只是趕雞，蘇小婷就是在抓雞了，明明是農村三大惡霸之一的大公雞，還是成群結伴的，被乖乖趕得四處竄逃不說，一不留神還要被蘇小婷抓起來。

真是丟盡雞臉。

“乖乖，婷婷，去洗乾淨手，我這裡有好吃的東西。”

蘇清河站在菜園裡，朝著倆小隻興風作浪的方向大聲喊著，乖乖一聽有好吃了，便顧不上玩了，手也沒洗就急巴巴跑過來，跑得太急，還因為她開挖挖機把地挖得坑坑窪窪，而摔了一跤。

“不痛不痛~要吃好吃的~不能哭~”

小傢伙自我安慰著，蘇小婷本來打算來扶她的，還沒走到，乖乖就自己爬了起來，沒長記性，還是瘋跑著，一熘煙進了菜園。

“爸爸~什麼好吃——”小傢伙還沒說完，就看到了蘇清河手裡的番茄，她早就吃過了，而且不止直接啃，還吃過切開拌鹽、扳糖的，她可喜歡吃啦，這會見著，便眼睛亮晶亮晶，“系番茄~爸爸~我要吃番茄~~”

“來給爸爸看看你的手手。”蘇清河剛才可是看得清楚，小傢伙結結實實摔了一跤，只不過小傢伙沒有哭，他才忍住沒有動。

小傢伙伸出雙手，白裡透紅的小巴掌沾了泥土，蘇清河把他啃了一半的番茄給小傢伙吃了一口，然後輕柔地抹開小傢伙巴掌上的泥土，好在沒有擦破皮。

蘇小婷洗乾淨手進來，先來看了眼乖乖的手，見沒事也放下心來，打趣道：“妹妹，你把這地挖成那個樣子，把自己拌摔倒了。”

乖乖被提醒，才想起原來那些坑坑窩窩是她自己挖出來，便一陣憨笑，蘇清河讓蘇小婷自己摘著番茄吃，他先帶乖乖去洗手。

“乖乖摔跤都沒有哭，真是太棒了，爸爸要獎勵乖乖一隻大大的番茄！”帶乖乖去洗了手回來，蘇清河挑了一隻個頭夠大的番茄，小傢伙歡喜地雙手捧著，有她的小肥爪作對比，蘇清河覺得這番茄大得嚇人，那感覺就好像成年人捧著一隻柚子似的。

小傢伙著急地用小乳牙去咬番茄，這一貼上去，這番茄都要有她半張臉大了，她咬了一口沒咬破皮，只留下一灘口水，蘇清河嫌棄地“伊”了聲，才拿過來咬了一口，讓小傢伙有下牙的地方。

“爸爸~番茄好吃~~”小傢伙終於吃著自己手上的番茄了，嘴邊一圈汁水，她伸出粉嫩的小舌頭，在嘴邊颳了一圈。

蘇清河笑笑，心有所感似的，抬手往山上看了過去，他看到雜草堆裡探出一個腦袋，不是小靈貓還會是什麼。

那小靈貓見蘇清河看過來，跟蘇清河對視片刻，嗖地把腦袋收回去，好一會才又探出來，發現蘇清河還是看著它，又收回去。如此往復好幾次，小靈貓彷彿感受到蘇清河的善意，再一次探出腦袋時，也不避人了，就這樣跟蘇清河對視著。

“乖乖，看喵喵來了。”蘇清河拍拍乖乖的小腦袋，小傢伙趕緊四處張望，籬笆太高，她啥也沒看著，蘇清河便把她抱起來，指著山上那隻腦袋。

乖乖驚喜極了，覺得好吃的番茄也不啃了，抱在懷裡，空出一隻手來要小靈貓打招呼，“喵喵~喵喵~~”

或許覺得只是這樣打招呼不算熱情，也不夠誠意，小傢伙又招著手大喊道：“喵喵來來~番茄好吃~給你吃番茄~~”

為了增強說服力，她又把自己啃過的番茄捧起來，給小靈貓看。

蘇小婷知曉小靈貓是國一保後，對小靈貓是敬畏大於好奇，她沒有乖乖那麼熱情，籬笆太高，她就跑到菜園門口，偷偷探著腦袋對著山上打量。

小靈貓興許是感受到乖乖的熱情與誠意，叫了兩聲表示回應，然後在乖乖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它從山上俯衝跳躍下來。

一般來說，這種山嶺坡度是比較緩的，但這裡畢竟曾經是老宅，後面這座山的山腳是挖掘過的，這坡度比較陡比較直，幾乎呈九十度，也足有五六米高。

小靈貓中途幾次借力，落地緩衝一段距離，乖乖才回過神來，她認為小靈貓是在表演給她看，所以很不吝嗇地拍起巴巴掌，送了掌聲。

可她卻忘了她手裡還有個大番茄，這一拍巴掌，那大番茄就掉到了地上，滾了滾，本來就沾了乖乖的口水，現在又多了一層泥土。

乖乖低下頭一看，小臉又皺了。

摔跤都不能使她哭泣，好吃的番茄掉地上了，她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