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妹妹，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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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合同的簽訂，一輛輛裝載著各種材料、裝置和機械的貨車開進了雙塘村。

村民們能見過幾次這種陣仗啊，於是又一窩蜂似的聚在了舊井地。

老太太倒是想去，但白止攔住了她，“婆，這太陽勐，舊井地那邊人多車多，灰塵又大，清河可是說了，不讓你去的。”

“他還能管得了我？”說是這樣說，但老太太還是回到了沙發上。

跟蘇小婷在圍欄裡玩著的小傢伙，突然爬到邊上，扶著佈網顫顫巍巍站起來，“祖，玩~”

“大婆祖，妹妹她，她站起來了！”蘇小婷大聲喊。

老太太和白止連忙扭頭看過來，剛到小傢伙一個屁股蹲，坐在了地毯上。

也沒哭，愣了會，就笑了。

“還真是！”老太太驚訝地走過來，在圍欄邊上拍著手掌，吸引小傢伙的注意力，“乖乖，這裡！”

白止則掏出手機，拍著影片。

一是給她爸媽發過去，二來嘛，她跟蘇清河說好了，把小傢伙的成長時刻記錄下來，等她成年後作為成人禮物送給她。

小傢伙昂頭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白止，咯咯的笑。

“妹妹，站起來。”蘇小婷模彷著小傢伙剛才的動作。

小傢伙歡快的拍著地，蹦了會，便學著蘇小婷那樣，扶著佈網又站了起來。

三個圍觀群眾給掌握新技能的人類幼崽送上了最熱烈的掌聲，以及天上地下無人能及的彩虹屁。

小傢伙也給自己鼓掌來著，只是剛鬆開手，她就又來了個屁股蹲。

只能坐在地毯上拍手了。

白止把影片發給了他爸媽，對方馬上就打來了視訊通話，“乖乖會站了？”

真真是兩個家庭圍著一個孩子轉。

白止回答：“剛學會的，乖乖現在還會叫爸爸叫祖了呢。”

“哎，我看你幹嘛，你拍乖乖啊！”

白止無語，切換了攝像頭。

在陳娟華眼裡，她的地位跟蘇清河在老太太眼裡的地位是一樣的，都是墊底。

也不準確，墊底的應該是她父親老白同志，她的地位比老白要高一丟丟。

手機那頭，陳娟華看到了小傢伙還不滿意，“你站那麼遠幹嘛，走近點，我要跟乖乖說話！”

白止進到圍欄裡，又把攝像頭切換過來，“乖乖，外婆要跟你說話呢！”

小傢伙這會正站著呢，聽到聲音忙扭過小腦袋，看著手機裡的人，就想伸手抓。

眼看就要摔倒，旁邊一直張開手護著的蘇小婷馬上抱著小傢伙。

白止把手機放在小傢伙面前，就聽到陳娟華說：“哎喲這是誰家的小寶貝，也太厲害了吧！”

小傢伙蹦著身子，拍著地毯，“啊！啊啊！”

“乖乖，我是外婆啊！”

小傢伙眨了眨眼睛，轉頭看著老太太，“婆~”

“哎！”老太太也不管亂了輩分就應了。

同時，手機那頭的陳娟華也“哎”的應了聲。

白止笑噴。

蘇小婷看著這一幕，眼睛亮晶晶的。

妹妹好幸福啊，有爸爸媽媽，有婆祖，有外公外婆，還有那麼多玩具。

老太太微笑看著，就聽到屋外有人在喊她。

起身到院子裡看了眼，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提著個紅色桶站在門口。

“是金芳啊，啥事啊，進來坐。”

姚金芳走進來，“明光去山塘裡釣了些魚，給你送幾條來，煮些魚湯給孩子喝。”

老太太看著桶裡，四條鯽魚，兩條草魚，“給我這麼多啊？”

“明光釣了不少呢！”姚金芳笑著說。

老太太去廚房拿了個大銻盆出來，正倒著魚，姚金芳突然說：“大娘，我聽說阿河搭那個棚，就要幾百萬？”

老太太動作一頓，“你聽誰說的啊？”

姚金芳說：“村裡都傳開咯，說是問了搭棚子的人，人家說的。”

完了，她又說：“阿河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啊，幾百萬啊，能回本嗎？”

老太太心塞，忙跑進屋裡問白止。

白止連忙掏出手機，翻出之前蘇清河轉發給她的那份資料。

“婆，你看，這是給我們搭棚這家公司的資料。人家上面都寫了，國內先進技術，還有跟政府合作的桉例呢，你看這裡，閩省一萬三千畝就要三十億呢！”

老太太捂著心臟。

白止放下手機，繼續說：“婆，這只是前期需要的一筆成本投入，我們搭的這個大棚至少能用十五年呢，算下來一年也就幾十萬。”

這麼一說，老太太心裡倒是好受了些，想起自己早年又種荔枝又種龍眼的，一年下來也就掙兩三萬，還是心塞。

白止又給她算了算。

“清河要種的是草莓，這種水果賣得很貴，收購價一般都有十幾塊，一畝地能產四五千斤果。我們就按十二塊的收購價來算，畝產我們折中算四千五百斤，這就收入兩百多萬了。”

老太太狐疑：“真的？”

白止點頭，“這是清河給我算的呢。而且他還說了，這只是保守估計，實際可能還會更多！”

“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太這才鬆了口氣。

屋裡還說著話，屋外院子就傳來蘇清河的聲音，“婆，這魚哪來的，你買的啊？”

“對了，魚！”老太太又跑出去，見到蘇清河就氣不打一處來，但又看到他汗流浹背的樣子，心就軟了，“這是明光去山塘釣的，你趕緊拿到廚房去，然後回房沖涼，這滿頭汗的。”

把銻盆搬到廚房裡，蘇清河對老太太說：“婆，拿點酸菜來，中午咱做酸菜魚吃！”

因為白止喜歡吃酸菜魚，蘇清河還學著做過幾次。

進了屋，小傢伙看到爸爸，就又炫耀似的，撅著屁股扶著站起來，“爸爸，抱~”

蘇小婷見狀，便張手護著。

瞧見小傢伙會站了，蘇清河狂喜，“乖乖，你怎麼這麼厲害！”

小傢伙蹦著身子，想跳來著，就是腳跟粘了膠水似的，不離地。

“抱~”

小傢伙還是求抱抱，蘇清河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爸爸臭，等爸爸洗香香出來，就抱你去看魚魚哈！”

等蘇清河衝完澡出來，白止已經抱著小傢伙蹲在銻盆邊上看魚了。

“妹妹，是魚！不是咦！”

“咦~”

“是魚！”

蘇清河笑著摸了摸蘇小婷的腦袋，“婷婷喜歡吃魚嗎？”

蘇小婷搖頭，“不喜歡。”

“為什麼呢？”

“因為魚有刺啊，要吃很慢很慢。”蘇小婷解釋完，又驕傲地說，“不過我會捉魚！”

“中午伯伯要做一道沒有刺的魚，你想試試嗎？”

見蘇小婷點頭，蘇清河蹲下來，從白止懷裡抱過小傢伙，“乖乖，想不想摸摸魚。”

知道小傢伙聽不懂，蘇清河抓著小傢伙肉都都的小手，伸進了銻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