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0章 輪迴衍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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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沉默不語，他雖不知孫悟空與紫霞仙子的感情糾葛，但其中滋味想必不太好受。

不管怎麼想，自己總算是完成了任務。

“小子，你可吸收了無垢神泉？”

妖猴目光轉移到沈浪身上，漠然問道。

沈浪沉聲抱拳道：“晚輩先前身負重傷，多虧孫前輩留下來的無垢神泉，才讓晚輩撿回一條命。只不過……那無垢神泉已經被晚輩吸收的一乾二淨，實在慚愧！”

“無妨，那泉水本就是給你留下來的。”妖猴不冷不淡的說道。

“給我留下的？”

沈浪愣了一下，面露詫異之色。

妖猴淡然道：“神農九泉之一的無垢神泉，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擋輪迴法則。於你而言，無垢神泉定能在今後發揮大用處，算我送給你的見面禮了。”

沈浪雖然聽不太懂，但也知道自己應該是得了大好處，立即朝著妖猴深施一禮：“多謝孫前輩饋贈。”

“只是……晚輩何德何能，實在不知孫前輩為何要如此幫我，就因為我是天選者？”沈浪試探問道。

妖猴坦然道：“與你無關，我只是受人所託罷了。”

“受誰所託？”

“阿修羅！”

聽到這個答案，沈浪固然震驚，但並不意外。

當初的大魔女石磯，就是被阿修羅所殺。

照阿修羅的說法，混沌九色補天石關乎天地氣數，本就不該誕生生命！否則會影響天道平衡，令天道產生缺陷。

阿修羅要拯救真仙界，就必須抹去混沌九色補天石的生命。

妖猴瞥了沈浪一眼，平靜道：“你既然能把我認出來，想必已經知道理由了。如你所見，我就是那混沌九色補天石中的火之石！但我並非是被阿修羅殺死的，事實上他也沒那個本事殺我。”

“我雖好戰好鬥，但我熱愛這片土地。滅世之戰時，我與阿修羅有過約定，我答應他會重歸天地，他答應替我完成夙願，在滅世之戰中守住花果山這片淨土。”

“滅世之戰中，我戰死於葬魔海，戰死後只留下了火之石和一縷不會對天道產生絲毫影響的殘魂。”

“阿修羅回收了火之石和我的殘魂，帶回了花果山。他封印我的殘魂，懇求我面見後世的天選者，就當是盡微薄之力助你。”

聽到這裡，沈浪心中又是震驚又是感慨。

“晚輩有一事不明，為何阿修羅知道我一定會來，難道他能預測的如此精準？”沈浪皺眉問道。

自始至終，沈浪心裡都有個疑惑。

自己從踏入真仙界以來，經歷的許多事情就好像是設計好的一樣。自己就好比棋盤上的旗子，走的每一步，似乎都有跡可循！

這問題一直埋藏在沈浪心裡，但偶爾想想，常常令沈浪細思極恐。

“哼，這件事倒要拜昊天所賜了。滅世之戰前，昊天賜下仙界至寶“天機卦盤”，命令那天師張道陵算過一卦，具體卦象我雖不知，但卦象中的諸多內容都與你有關。”

“比起阿修羅，你才是救世的主角！阿修羅的存在，只是給真仙界續了一次命，為你鋪路而已。”

妖猴一語道破天機。

沈浪震驚的無以復加，咬牙道：“那天機卦盤當真如此逆天，竟能算準我未來的所有經歷不成？那我豈不是隻要得知了卦象的內容，就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

妖猴冰冷道：“天機不可洩露，除非你的存在高於天機卦盤本身，否則你永遠無法得知卦象中的內容。或者……你能找到算卦之人。”

“那張道陵嗎？”沈浪追問道。

妖猴道：“哼，此人十分特殊，與太上老君關係密不可分，他的卦術應該是太上老君所傳。滅世之戰時，天機卦盤碎裂，此人因遭受反噬而亡，你想找到他，已是不可能之事。”

“小子，你糾結這些沒有任何意義。天機卦盤中卦象，預測出的是最好的結果。你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全是因為你之前走的路都是對的，倘若你之後走錯了一步，後果將不堪設想。”

沈浪坦然道：“孫前輩口中的最好結果，指的應該是對真仙界的最好結果吧。晚輩只想知道，倘若我自己真的像卦象中預言的那樣，拯救了真仙界，那我會不會死？”

曾經，內景元宗中的黑袍尊者告訴過沈浪，真仙界歷史悠長，以前也有過不少的天選者，但所有天選者的結局無一例外，都是以犧牲自我，來修補天地氣數。等到自己真正救世的那一日，或許就是自己神形俱滅的那一天！

妖猴沉默了良久，道：“按照真仙界以往的規律，你的確會死！”

“事實上，天道輪迴，任何生命都會有終結的那一天！世人皆說修為臻至混元大羅金仙后便可獲得無盡壽元，這些只能騙騙普通修士罷了。”

“任何修士都逃不過天道輪迴，哪怕是浩瀚歲月的真神盤古，祖龍，元鳳，東皇，帝俊，后羿，十二祖巫，天地人三皇等顯赫之輩，皆有隕落的那一日！”

“真仙界從紀元初始到紀元結束，便是一個衍紀。每當一個衍紀走到盡頭之後，萬物皆會死亡湮滅。天選者的存在，不過是拉長衍紀的週期，並不能逆轉天道。”

“當衍紀結束後，一切都會毀滅，再重新開始，週而復始，這便是天道輪迴！浩瀚歲月，真仙界或許已經渡過多個衍紀了。”

“昔日的滅世之戰是個訊號，仙界急速衰敗凋零，證明天道已死，不再滋潤萬物生靈。這預示著一個衍紀即將走到了盡頭，必須要開啟一場新的輪迴，而你，就是天道輪迴的開啟者，所以你是最重要的天選者。”

妖猴娓娓道來。

沈浪心中震撼無比，他總算是明白了在上古靈界最後之戰中，張道陵口中的“輪迴衍紀”代表著什麼。

然而，這些大道理對自己而言，又有什麼意義。

“多謝孫前輩解惑，其實晚輩只想知道，我如何才能不死？”沈浪直截了當的問道。

倘若拯救真仙界，自己會死，那自己做的所有事，就沒有任何意義。

妖猴金燦燦的雙目凝視著沈浪，緩緩道：“你想不死，或許……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沈浪追問道。

“你自己成為天道！”

妖猴面色凝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