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天雷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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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心裡的謎解開了一個，還有一個。史曉峰又問：“那麼，於麗霞怎麼又和火魔君扯上關係了？難道，當年你託人送於麗霞去緬甸，託的人就是火魔君？”

黃先生一愣，說：“火魔君是誰？我從沒聽過這個名字。”

蔡小慧搶先說：“那是另一樁事。我們想知道的都清楚了。現在時間不早了，別的事還是明天再說吧。”

黃先生立即起身告辭，讓大家休息。他出門後，地缺婆婆笑道：“小丫頭是不是有了新的假設，不想讓黃先生知道？”

蔡小慧點頭，說：“婆婆，我假設火魔君是直接受史天賜指令，去追殺於麗霞，而這件事黃先生並不知情。”

史曉峰一哆嗦，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半晌才說：“史天賜真會…真會殺妻？不至於吧……”他雖一向極為厭惡史天賜，仍難以想象這種事。

蔡小慧道：“這只是我的假設。而且，這其中有些關節我還沒想明白……要真相大白，除非、除非現在去找於麗霞！”

史曉峰嚇了一跳：“現在！有必要嗎？”

蔡小慧神色鄭重，說：“你想想，在那竹樓裡，火魔君不是想連於麗霞一塊燒死嗎？現在沒有我們保護，天知道火魔君會不會再去找她！”

史曉峰出了一身冷汗，說：“媳婦，不是你細心，差點誤了大事，我們現在就去找於麗霞！”他厭惡史天賜，但對於麗霞的遭遇十分同情。

天殘、地缺一同起身，齊聲道：“我們也去！”

蔡小慧笑道：“你們說風就是雨，知道於麗霞住哪裡嗎？”

天殘老人下意識問：“住哪裡？”他不知不覺早服了蔡小慧。

蔡小慧笑道：“問黃先生的司機啊，他不是剛送過於麗霞回家嗎？”

天殘一拍腦門，笑道：“這麼簡單的事都想不到，老糊塗了！”

半小時後，四人來到一片密集的住宅區。黑夜中一個身影迅疾竄出，蔡小慧反應極快，叫道：“哥，攔住這個人！”

史曉峰立即攔截，那人抱著一個小孩，冷笑：“找死！”可交手僅數招他便難以抵擋，暗暗心驚：哪裡來的硬手？

他眼前又一花，倏忽多了兩個人。月光下看清是天殘、地缺，叫苦不迭——他很清楚，這三個人，他一個也對付不了。

一個女人衝出來，哭喊道：“求求你，別搶我的兒子！”——正是化名王芳的於麗霞！

搶她兒子的男人知道再不當機立斷性命難保，於是將小孩拋向眾人，叫道：“兒子給你！”

天殘大叫：“老婆子，接住孩子！”

電光石火一瞬間，這人身上忽然升起一團嗆人的煙火，天殘大叫：“他就是火魔君！這是毒火遁術，煙有毒，大家屏住呼吸！”

火魔君整個人變成了一個大火球，以極快的速度移動，天殘捂住口鼻，嘆道：“攔不住他了。”

眾人之中，只有史曉峰不懼毒煙，手一揚，“菊花殺”匕首化作一道寒光飛向火球。立時聽到火魔君一聲慘叫，火球消失在遠處。

史曉峰正要追趕，天殘叫道：“窮寇莫追，大家都中毒了！”

史曉峰大驚，回頭見蔡小慧、於麗霞和那孩子都昏迷倒地，臉色灰敗如土。

地缺婆婆掏出解毒藥丸，分別塞進三人嘴中，然後招呼天殘幫忙為三人運氣解毒。

史曉峰來回踱步，視線始終不離蔡小慧。約10分鐘後，中毒的三人先後睜開眼睛，大口嘔吐起來，他才放心了。

三人含水漱了口，漸漸恢復神智。於麗霞一把摟住兒子，又親又抱的，史曉峰和蔡小慧也緊緊相擁。

天殘見月光下一條血跡延伸至遠方，讚道：“小夥子好刀法！火魔君這次不死也必定重傷了。”

史曉峰嘆道：“可惜了我的匕首。”

於麗霞感謝眾人：“你們救了我兒子，比救我更重要，我不知該如何表達謝意……”

史曉峰道：“少奶奶、於大小姐，現在你可以和我們坦誠相對了吧？”

於麗霞渾身一震，顫聲道：“你們…都知道了？”

史曉峰開門見山道：“我是史天賜的堂弟，應該叫你一聲堂嫂——你不用顧慮，我和史天賜也是對頭，我們對你絕沒有任何惡意！”

於麗霞更加震驚，半晌才道：“各位對我母子恩重如山，我不該再有任何隱瞞，請去我家中詳談。”

到家中，於麗霞讓兒子進房睡覺，然後為眾人沏茶。史曉峰性急，說：“嫂子，我不喜歡繞彎子——這孩子是不是你和史天賜的？他派火魔君找你，就是為了奪回兒子嗎？”

於麗霞長嘆一聲，眉梢眼角更增愁苦之色，半晌才道：“我和他做了一年夫妻，一天也未同房過，孩子怎會是他的。”

大家同感詫異。於麗霞很快解釋：“各位一定奇怪吧？其實，史天賜真正恨的不是我，而是他父親。”

她這一解釋，眾人更糊塗了，連蔡小慧一時也想不明白。好在於麗霞接著解釋：“史天賜從小在他爸爸的光環籠罩之下，一切都是他爸爸給予的，這對心高氣傲的他是難以接受的。”

眾人靜靜聽她說下去：“他一直想擺脫大老闆的影響，自己做出一番事業……他不喜歡我的唯一原因，就因為我是大老闆選定的兒媳婦！”

蔡小慧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漸漸清晰了，下意識說出來：“孩子不是史天賜的，火魔君卻三番兩次糾纏你，還想搶孩子……難道，孩子是他的？”

這話好比天雷滾滾，史曉峰和天殘、地缺驚呆了。蔡小慧話一出口就後悔了，說：“姐姐，對不起。”

於麗霞拉起她的手，微微一笑，說：“小妹妹，你真是冰雪聰明……我既然說了不再有任何隱瞞，又怎會怪你。”

大家聽這語氣等於是承認了，心中的驚詫難以形容。於麗霞看著窗外的黑夜，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中，臉上神情一時悲哀一時憤怒。

大家漸漸不忍，幾乎要阻止她說下去，這時她卻開口了。

“那是整整6年前，我和史天賜的感情徹底破裂了，他為了自己的聲譽不願離婚，就讓手下去對付我……他一向是這種不擇手段的人！”

“黃先生是我一生感激的恩人，他將我平安送到了緬甸。可是一個月後，史天賜僱的殺手還是找到了我。”

史曉峰怒不可遏，罵道：“畜牲、王八羔子，一點人性都沒有！”

於麗霞卻說：“你想錯了，那個自稱火魔君的殺手不是要殺我，而是要帶我回去見史天賜。”

史曉峰大感意外：“這麼說，史天賜還有點良心？”

於麗霞眼角肌肉跳動，冷笑道：“他還有心嗎？他找我回去不是念舊情，而是為了侵吞我孃家的產業！因為很多手續，沒有我這個法人代表簽字是完成不了的。”

史曉峰猛捶一下茶几，又咒罵了幾句。

於麗霞繼續講述：“火魔君找到我，我說寧願馬上死也絕不再見史天賜！誰知…誰知那卑鄙無恥的火魔君見色起意……汙辱了我……”

說到這裡，她雙手掩面，低聲哭泣。史曉峰和天殘、地缺咬牙切齒，蔡小慧暗暗嘆息，這個結果她早已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