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龍會餘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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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裔女孩陷入三個黑幫成員的包圍中，拼命呼救那個“陳老闆”就是死活不出來。一個黑衣人抓住女孩的胳膊，揚手就扇了她一個耳光。

史曉峰大怒，吼道：“住手！”

三個黑衣人楞住了，不知他是什麼來頭，一人衝著他嘰裡咕嚕說了一大串，他一句都聽不懂。

史曉峰看樣子他們也聽不懂中文，便問那女孩：“發生什麼事了？他們是什麼人？”

那女孩臉上稚氣未脫，似乎比史曉峰估計的還要年幼，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女孩見有同胞相助，面露喜色道：“我是這家酒吧的服務員，這幾個日本人對我動手動腳，我…我把一杯酒潑在他臉上了！”說完手指其中一個黑衣人。

史曉峰暗罵：他姥姥的，小日本也太變態了，連這麼小的女孩子都不放過！

同時又對這個看似柔弱卻性子剛烈的小姑娘生出一絲敬意，當即朗聲道：“你到我身邊來，我看誰敢動你！”

熊經理和周笑依在一旁叫苦不迭，熊經理更是腸子都悔青了，真不該帶他們來歌舞伎町一番街！

小姑娘拔腿就要奔向史曉峰，一個黑衣人叫罵一聲，伸手抓她。

說時遲那時快，史曉峰迅速欺近身，閃電般出手扣住黑衣人的肩關節，一拉一扭再一送，只聽“咔嚓-撲通-哎喲”一連串聲音，黑衣人已經倒在地上慘叫起來，一條胳膊軟軟垂下。原來這一瞬間，他的肩關節已被史曉峰以小擒拿手的手法給卸脫了臼。

另一個黑衣人怒喝一聲，便要衝過來打鬥，卻被第三個黑衣人拉住。兩人說了幾句話，他狠狠瞪了史曉峰一眼，退後兩步，第三人上前，先是大喝一聲扎個馬步，然後左臂橫在胸前，右手握拳擊出，同時又是怒目大喝一聲。

“唷，跟我來空手道啊！”史曉峰笑了。他自幼習武，各種流派都有涉獵，但從不拘泥於套路，在訓練中常把各種技法混合在一塊，總之一切從實戰出發。

他看出黑衣人擺的架勢是空手道的基本技法“內步進”，心想我特麼是和你打架，又不是一招一式的表演——當下不假思索，飛起一腿踹在他的膝蓋上。

黑衣人猝不及防，站立不穩，踉踉蹌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笑依忍不住笑出聲來，小姑娘更是大聲叫好。黑衣人臉色極為難看，爬起來大喊大叫，似乎氣憤之極。

史曉峰問熊經理：“他叫些什麼？”熊經理說：“他說你亂打一氣，不按套路出招。”

史曉峰大笑：“我本來就沒有套路，只要能打贏就行！這是我自創的‘史家拳’，你跟他說不服氣可以再打。”

兩個黑衣人耳語幾句，然後一邊一個攙起肩膀脫臼的同伴離去。史曉峰沒想到他們就這樣罷休了，眼尖的熊經理卻瞅到那個脫臼的黑衣人手腕上紋了一條詭異的黑色小蛇，嚇得喃喃道：“黑蛇會，黑蛇會，他們是黑蛇會的人……”

史曉峰一怔，問：“黑蛇會是個神馬玩意？”

熊經理嘆道：“你不是知道黑龍會嗎？二戰結束後，黑龍會被盟國強行取締，但會中的一些極端右翼分子並不甘心，暗中又組織了這個黑蛇會。一直延續到今天，是全日本臭名昭著的犯罪組織。”

史曉峰笑道：“原來他們是黑龍會的餘孽啊。那麼，黑蛇會和山口組比哪個厲害？”

熊經理說：“山口組是日本第一大黑幫，黑蛇會當然不能比。但他們是出了名的難纏，誰要惹了他們，他們會陰魂不散死纏到底。史兄弟，你打了他們的人，已經捅了大簍子，我們還是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周笑依早有此意，催促史曉峰快走。

那小姑娘正要感謝史曉峰，忽然臉上變色，說：“糟了糟了……”

三個人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前方几條小巷子中湧出黑壓壓一群人，每人手裡都握著一尺多長明晃晃的砍刀，領頭者正是剛才打架的三個黑衣人。

周笑依臉色慘白，顫聲道：“怎麼…怎麼辦……”

史曉峰吼道：“廢話，快跑啊！” 眾人如夢初醒，奪路狂奔。

周笑依穿著高跟鞋跑不快，又是驚惶又是委屈，帶著哭腔道：“你真是個災星，為什麼…為什麼每次跟你在一起，都要逃命……”

史曉峰牽住她的手一起跑，還不忘佔幾句便宜：“因為你命中註定要做我老婆，這叫夫婦患難與共！”周笑依啐了一口，甩開他的手。

“大哥，你們走錯了，那是條死路！”小姑娘大叫。

史曉峰也是六神無主了，叫道：“我們不熟悉路，小妹妹，你帶我們走！”

小姑娘說：“好，你們跟我來！”說著便牽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小巧溫暖，柔若無骨。史曉峰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回頭看了周笑依一眼。

小姑娘牽著史曉峰迅速跑進街對面一家彈子游戲廳，熊經理和周笑依只有緊緊跟上。

後面黑幫分子緊追不捨，大聲呼喝。街上游客紛紛躲避，沒人敢多管閒事，看來這地方黑幫鬥毆打架是常有的事。

三人跟著小姑娘從遊戲廳後門穿出去，立即衝進緊鄰的一家購物店。熊經理倉皇中撞倒一排貨架，小姑娘邊跑邊喘著氣用日語說了句“對不起”，帶著三人又鑽進了一條黑森森的狹長鬍同，她對附近的地形好象熟悉得很。

跑在最後的周笑依忽然“哎喲”一聲摔倒在地，史曉峰叫一聲苦，對小姑娘和熊經理說：“你們先走，我們隨後就來。”

兩人互看一眼，不敢停留，繼續往前跑。

史曉峰扶起周笑依問：“怎麼了？”周笑依秀眉緊蹙，痛苦道：“好像腳崴了……”

靠，屋漏偏逢連陰雨！黑幫分子的追殺聲依稀可聞，千鈞一髮之際容不得多想，史曉峰攔腰將周笑依抱起來。

周笑依又羞又急，叫道：“放我下來，快放我……”史曉峰火了，吼道：“閉嘴，臭丫頭！你再囉嗦一句我就親你的嘴，你說一個字我就親一下，說十個字我就親十下！”

周笑依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緊緊閉上嘴再不敢說一個字。

史曉峰抱著她絲毫不影響奔逃的速度，眨眼間就跑出了狹長鬍同，來到一處門戶矮小、庭院深深的僻靜之處，不知是什麼地方，也不見小姑娘和熊經理的蹤影。

月光下清楚看到懷裡的周笑依仍然緊緊閉著眼睛和嘴，史曉峰忽然抑制不住一陣強烈的衝動，低頭在她嘴上輕輕一吻。

周笑依驚罵：“我剛才一句話都沒說，你說話不算數，你個流氓！”

史曉峰笑道：“你現在不是說了？我早有預知，所以先親一下，免得你抵賴。”

正說話間，隔壁院牆傳來小姑娘的聲音：“大哥，我們在這裡，你們快過來！”

周笑依掙扎下地，史曉峰只好扶著她一瘸一拐地尋過去。找了半天才發現牆上的一道暗門，推開進去，一間小房裡亮著昏暗的燈光，小姑娘見到他們喜道：“放心吧，這個地方他們一時找不到的。”

熊經理關切地問：“周小姐，你沒事吧。” 周笑依臉一紅，低聲道：“我沒事。”

小姑娘對三人說：“我們不能久留，他們遲早還是會找到這裡的！”

史曉峰點頭道：“我們就在這裡分手吧……小妹妹，你以後不能再回那家酒吧了！”

小姑娘點頭：“我知道。大哥，把你的電話留給我吧，以後回國了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

史曉峰稍一猶豫，掏出張名片給她。小姑娘仔細看了一遍，說：“史大哥，我記住你的名字了。你有筆嗎，我也把名字寫給你。”

史曉峰從外套口袋中取出一支圓珠筆，再拿出一張名片，讓小姑娘把名字寫在名片反面。

小姑娘笑道：“不，我要寫在你手上，這樣你記得清楚些！”不由分說抓過史曉峰的手，在手背上一筆一劃寫下“蔡小慧”三個字。

史曉峰有些發窘。好不容易寫完了，小姑娘歡快地笑道：“我叫蔡小慧，史大哥一定要記住我的名字！”

她笑起來聲音像銀鈴一樣，悅耳動聽。

她終於走了，周笑依在史曉峰耳邊輕聲道：“捨不得吧？這個小姑娘好像挺喜歡你的。”

史曉峰也低聲道：“別瞎說，她還是個孩子，我只要你喜歡！”

周笑依臉又紅了，還好房裡燈光昏暗，熊經理沒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