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3章 執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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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仙界，便要如你這般，先毀去這仙界眾生？這是什麼歪理？”

沈浪冰冷質問道。

“毀滅與重生，皆為天意，眾生均無法抗衡天意。而今仙界凋敝，氣數已盡，界域已漸漸喪失繁衍之能，即便不聞不顧，至多再過百代，界域眾生則會逐步走向滅亡。”

“唯一能終止滅亡之法，只有毀滅仙界，令衍紀走到盡頭，再重塑天道，令仙界重生，繼而使得界域再次煥發生機，進入全新的衍紀。”

元始天尊沉聲說道。

沈浪面色陰沉道：“我知曉你話中意思，但你又能如何保證仙界一定會重生？”

元始天尊平靜道：“只要天道不滅，仙界即可重生。而你，就是那天道。”

“哈哈哈！”

沈浪哈哈大笑道，譏諷道：“元始天尊，我當你能說出什麼高論，不想還是這些無趣的蠱惑之語，真是自作聰明。”

元始天尊坦言道：“的確並非高論，世間生靈均厭死好生，對生的渴望匯聚成龐大的信仰之力，從而成為了天地氣數，誕生天選者。”

“故而，天選者的存在，便代表萬物眾生對生命的渴望。越是界域處於危機狀態下，萬物生靈求生的渴望就越發強烈，誕生之下的天選者也會凝聚更多的天地氣數。”

“當界域快要隕滅之時，界域中匯聚的天地氣數會達到峰值。此時誕生的天選者，即是繼承了天道意志的強大生命體。”

“唯有能代表天道意志的天選者，才能真正讓界域平安過渡到下一個衍紀……”

沈浪皺了皺眉，他還是第一次聽說繼承天道意志的說法。

後方的東華帝君不冷不淡的評價道：“元始天尊，你的這些論述倒是新鮮，不過還是沒有說清楚仙界該如何重生。”

“元始老兒，你若真有與沈浪共同救世的想法，還是一併將細節說出來吧，就莫要遮遮掩掩了。”冥河教祖也冰冷叫嚷道。

元始天尊正色道：“救世並沒有爾等想象的那麼困難，封界星盤即可作為天道意志的載體，為界域提供源源不斷的生機和元氣，滋養天地，可令萬物復甦。”

“理論上來說，只需重組封界星盤，使得星盤發揮出原本的能力，即可令仙界重生。星盤自身結界之力，也可阻擋外域入侵。”

沈浪冷笑道：“如今星盤碎裂，要修復星盤需要大量的天地氣數，這部分天地氣數自然不可能由你來提供，恐怕還是需要我這個天選者以自身性命為代價修復封界星盤。”

“屆時，你穩坐釣魚臺，而我卻淪為你實現權/欲的魚餌。日後仙界該何去何從，豈不是由你說的算？”

自始至終，沈浪都不信任元始天尊。

自己會不會犧牲那是另外一說，至少沈浪是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在元始天尊統治下的真仙界誕生。

元始天尊平靜道：“天選者，貧道剛才已經明言，你為天道意志，即便付出自身所有天地氣數為代價來修復封界星盤，也不會因此喪命，甚至還能如昔日的‘鴻蒙至尊’那般，成為封界星盤的器靈。”

“屆時，你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天道，能作為封界星盤的器靈永遠守護真仙界。而貧道，也算見證了預言之書的始末，再無遺憾。”

“至於你口中的權欲，於我而言與糞土無異，貧道自不會為此要挾眾生。只是……重組後的封界星盤，需要一位真神來啟動，放眼這世間，貧道乃是唯一的人選。”

“綜上所述，想要讓仙界重生，必定要有一名能代表天道意志的天選者和一位真神，二者缺一不可。”

元始天尊娓娓道來。

沈浪面無表情道：“說到底，你處心積慮，還是隻想成就真神之位。為此，不惜提前犧牲仙界眾生，吸收介面能量，滿足你的一己之私。”

“一己之私嗎……你說的確也不錯。貧道的一己之私，是為闡釋天機，見證天意。”元始天尊緩緩說道。

“呵呵，真是可笑之極！”

後方的玄霄冷笑出聲，譏諷道：“元始老兒，說了這麼多，你還是執迷不悟。你口中的天機，不過是你自己想看到的天機罷了。”

“我承認鴻鈞真祖的預言之書十分精確，但我可不像你那般愚蠢，將其奉為天機真理。因為即便真祖當年真的完全掌握了‘夢道之術’，也未必能夠完美的預測未來，除非真祖自身已經取代了天道。”

“真祖明顯還未達到那般無懈可擊的地步，故而預言之書必定有著某種瑕疵。否則若真祖真有能力預測一切，也不至於在混元時代隕滅。”

玄霄冰冷評價道：“元始老兒，你為闡釋預言之書，窮盡畢生之力，而今已經陷入了執迷不悟的怪圈。事情發展稍有偏離預言之書的跡象，你就強行撥亂反正，照你這般病態的掌控欲，真仙界早晚得葬送在你手中！”

“元始老兒，以我對你的瞭解，你終究不可能放任沈浪這個最大的變數影響到你的計劃。或許你從一開始就想好了要如何掌控沈浪，為你所用吧？”

玄霄一語道破天機。

元始天尊並未否認，道：“師弟，你說的不錯。天選者的確是最大的變數，於我而言，若能便變數降低到可控範圍內，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與其說是掌控，貧道還是想說服天選者，讓他做出合理的選擇。”

說罷，元始天尊目光再度轉向沈浪身上：“天選者，貧道的所有目的已經向你闡述明白。你或許還有一事不明，貧道之所以佈下這周天星斗大陣，並非是為求自己成神而準備，而是為‘我們’共同準備的！”

“我們？”

沈浪眉頭緊皺，嗅到了一絲不妙的意味。

眾修士聞言，也紛紛面露詫異之色。

“然也。”

元始天尊微微點頭，面如止水的說道：“貧道早年修成了三尸分身，後又與兩位天選者融為一體，獲取了龐大的天地氣數，自身已經能容納天道碎片。”

“天選者，貧道言至於此，只是希望你能主動與我本尊融合。你為天道意志，貧道自然不可能奪走你的意識思維，我魂體融合之後，可各自保留獨立的意識，也可隨時化作兩個不同的個體。唯一受限之事，即是神魂性命會繫結在一起，倘若一方隕落，另一方也無法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