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4章 龍神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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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老人的這些話，沈清舞不以為然，她堅守己見，道：“那是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可這次不同，他的對手太強，他一個人，根本無法抗衡！若是那些人尋到機會聯手，他將沒有半點生還餘地！”

頓了頓，沈清舞的音調加重了幾分，道：“爺爺，這裡是炎夏，是我們自己家的地盤，怎能任由那些外來者肆意妄為掀江倒海！”

沈清舞生氣了，沒錯，她的話語中，都蘊含著怒意，這讓得站在她身後的蘇婉月，都驚愕難言，這還是她認識沈清舞這麼久，*看到沈清舞有失態的趨勢，這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並且，沈清舞生氣質問的物件還是.......蘇婉月只感覺心臟都在顫顛，惶惶不安。

“若是我哥真的在炎京出現了什麼意外，這將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莫說我沈家顏面盡失，即便是您，也愧活當代！”沈清舞聲音凌厲的說道，語態中，滿是質問，充滿了不敬。

恐怕，在這個世界上，敢用這種口吻，敢用這種語態跟這個老人說話的人，也只有沈清舞一個了。

除此之外，再無他人，別無分號！

就連陳六合，恐怕都不具備這樣的勇氣。

愧活當代，這四個字，真的是大不敬，不敬到了極點，這是誅心之語！

老人收拾棋子的動作微微一頓，但只是瞬間，便恢復如常，繼續捻著一枚枚棋子。

“丫頭，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這盤棋誰在下？”老人一點動氣的意思都沒有，在面對沈清舞的時候，他似乎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毫無威嚴可言。

“我不管是誰在下棋，我只看那一個男人的安危。”沈清舞說道。

老人笑了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轉頭看著一臉堅毅偏執的沈清舞，道：“丫頭，只有現在的你，身上才有著幾分這人間的煙火氣息。”

頓了頓，不等沈清舞說話，老人又道：“帝家入局了才好，帝家要是不入局，那才叫困境。帝家不入局，又如何能讓這盤棋熱鬧起來呢？又怎麼能把這盤棋給盤活呢？”

聞言，沈清舞狠狠一怔，她有點不明白這個老人的意思了，饒是她，都無法快速把全盤猜透。

沈清舞沒有說話，而是凝著眉頭，沉思了下來，她在極力思索著什麼。

十幾秒鐘後，老人再次開口：“丫頭，回去吧，這一場大戲，主角是他，你和我，只是觀眾。”

“我在等你的答案。”沈清舞說道。

“不需要答案，如果他連這樣的困局都破解不了，如果他連這些對手都處理不了，那他也不配繼續活下去了，遲早是死，何須掙扎太久？”老人漠然說道，看似冷血無情。

“別逼我破壞遊戲規則。”沈清舞目光凜凜的說道，英氣畢露。

“丫頭，你記著，在我制定的棋盤上，只要我不願意，沒有人可以破壞遊戲規則！”

老人一字一頓的說道，他看著沈清舞，又道：“如果你真的想幫他，那就靜靜的看著，真的去做什麼，反倒對他不是一件好事，他需要這樣一個機會，涅槃重生的機會。”

沈清舞深凝老人，一言不發，她想看穿老人，但她看不穿老人。

“你不信爺爺嗎？”老人語重心長的問了句。

沈清舞那雙清澈的眼眸閃爍了幾下，怔怔半分鐘左右，她面無表情的說了句：“我們走。”

蘇婉月一楞，反應過來後，推著沈清舞的輪椅，轉身向廳外走去......

“帝家人入局，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壞事，這才是這盤棋中的一個重要契機......”老人的聲音幽幽傳來，意味深長，更加讓得沈清舞那模糊的思緒，愈發雜亂了幾分。

資訊量實在太大，聰明如她，也需要時間去消化。

不是她智慧不如老人，而是她，站的沒有老人那麼高，看到的東西沒有那麼多，眼界沒有那麼寬廣，僅此而已。

目送著沈清舞和蘇婉月離去，老人緩緩站起身，來到了廳門口佇立，他雙手揹負身後，昂頭看著今夜星空，璀璨星辰在烏雲漂浮下，若隱若現，似乎是在預示著今晚的並不寧靜。

“雛鳳仍需烈火焚燒，璞玉仍需利刃雕琢，你縱有天縱之姿，又豈能少去打磨？”

老人輕聲呢喃，聲音很輕，但卻仿若能穿透天際：“我窮極一生都在為你鋪路，這盤棋，誰有退路？若不能把你扶上青雲，我即便是死，又如何能夠甘心閉目？這口氣，我不敢嚥下.......”

這一瞬，老人的身上似乎透露出了無盡疲憊，他那本該挺拔的背脊，不知道是否錯覺，竟然有了一絲絲的弓駝，他的身上，似乎一直都承受著千萬斤重量的壓力，壓得足以讓人窒息。

難！

這個世界上活著的人，誰不難？

只是他的難，難過了任何人，難上了九重天！

只不過，他從來不說，也絕沒有人知道罷了......

這麼多年，他所承擔的，太多太多了，多到不可能有人能夠體會！

他也真的累了，只是，他還不能倒下，他也不允許自己倒下。

因為這盤棋，還沒下完啊.......

走出了王爺府，沈清舞跟蘇婉月兩人都變得非常沉默，但從兩人的臉上能看出，她們皆是神色不定，美眸中都有著驚疑閃爍的駭然，心中餘悸翻湧，難以平息。

這條衚衕並不長，但蘇婉月推著沈清舞走著，似乎很緩慢，似乎時間變得無比的漫長一般。

最終，還是蘇婉月按耐不住心中的駭然驚濤，她張開紅唇，道：“清舞，你們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怎麼我一句也聽不懂？六合他怎麼了？遇到了什麼難題？帝家又是誰？龍神他老人家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是棋盤？他在佈局什麼？”

蘇婉月的心中實在有太大的震驚了，震驚到了無法形容的地步，如果她心中有汪洋大海，那麼，此刻必定是山呼海嘯狂風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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