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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司辰的目光落在了灶臺上,那裡有一把巨大到誇張的菜刀。配上這裡停屍間一樣的氛圍,肅殺的有些詭異。司辰摸了摸兜裡僅剩的39塊錢心靈幣,認真思考能買到食物原材料的可能。按理說花元市是有菜市場的,回去找老闆借點錢應該也行。但事情顯然不會這麼簡單。司辰走到門口,握住門把手,想推開這扇大門,不出所料地失敗了。鐵門紋絲不動,陰氣甚至在司辰的手掌上結了一層寒霜。面試官的語氣很愉悅:“這可是面試,哪有求職者中途離場的道理?”司辰沉默地轉過頭,打量的目光落在了面試官的身上。如果找不到地方買菜,不如把這隻熊剁了吧。白熊下意識後退半步,隨後挺直了嵴背:“高階的廚師在缺乏食材的時候,也能依靠現有的食材做出美味的餐品。您不會讓評委們失望的,對吧?”他說完這句話後,坐在裁判席上的評委們,全都露出了貪婪的目光。坐在第一位的老頭甚至不爭氣地嚥了口唾沫。很顯然,哪怕只有七分熟,但大家都在等著開飯。司辰看著垂涎欲滴的評委,又看著一臉看好戲模樣的面試官,沒忍住挑了挑眉。“依靠現有的食材嗎?”他問。“是的。這樣才能保持新鮮,不是嗎?”因為菌絲的存在,司辰的大部分身體都是可再生的。從理論上看,失去一點器官或者軀體對他的影響不大。頂多會因為修復身體,而陷入一段時間的虛弱狀態。但司辰不願意。成年的長生淵有吃掉自己愛人、獲得更強大的進化的習性。司辰能接受猝不及防下被司淵吃掉,也不想自己動手把自己擺盤上桌。唯一讓他猶豫的,是還留在幼兒園的司淵。司辰拿起了刀,握在自己手中。刀刃是開鋒的,上面的血跡和油脂已經滲透進了鐵器中,帶著森然的寒意。之前,他曾經在相關摺疊區裡獲得過一把斧頭。這些武器和機械文明的造物有很大不同,除卻靈能類特性的加成,本身只是普通的鐵器。幾乎是握住刀的瞬間,司辰就聽到了無數蠱惑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裡,季楚堯正在說話:“司辰,小淵還是孩子。”後來這聲音顯得有些冷漠,大概是切換成了圖靈:“失去長生淵,你的價值會損失一大半。我不希望我的投資失敗。”再然後,宋白說話了:“你做什麼老師都支援你,不過你要學會承擔代價。”然後就是長生淵一聲聲地叫著媽媽。司辰是先被愛,然後才慢慢學會愛的。他第一次感受到的無條件的、毫無保留的愛,不是來自季楚堯,是來自司淵。人需要情感上的聯絡。這是人的劣性,也是天性。他反覆猶豫了很久,才學會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感情寄託在別人的身上。這把刀因為寒氣的侵蝕,的確鋒利無比,對靈異生物擁有巨大的殺傷力,但也會放大持有者內心深處的弱點和痛點。司辰已經很久都沒感覺到自己的無助了,但他又在此刻回到了過去某一天的夜裡。一個人捂住他的唇,一個人掰開他的眼。司辰從小就不喜歡哭,因為他知道,眼淚只有對在意它的人使用才有效,但那天他哭了很久。隔壁床的小孩漫不經心地翻了個身,他知道為什麼這些人想弄瞎司辰。明天又有人來領養孩子了,聽說這次來的人是安全區的五等公民,因為天生米青子活性低,也付不起基因克隆生殖的錢,所以來到了莊山區撫養院。司辰聰明,長得,如果不是殘廢,他被領養的機率是最大的。但好笑的是,這個人就是看了司辰的資料才千里迢迢的趕來。發現司辰瞎了,他也沒領養其他任何人。防止失聯,請記住本站備用域名:他一直都活的很辛苦。讀書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學習、分數,下個月的工錢。工作了想的是更換義眼的錢,繼續讀書的錢。宋白說的很對,他有野心,他知道自己的優越,因此更不甘於平凡。當年莊山區考入東嵐大學的,只有他一個人。全區第二名比他低七十多分。司辰承認自己的天賦,但讓他一路走到現在的,是一次次被嘲笑的“徒勞無功的努力”;天賦、運氣,都只是錦上添花的部分。他不是機器,哪怕把自己打造的堅不可摧,像是一個堡壘,還是會感到疲憊、壓力、喘不過氣。人是會下意識遺忘痛苦的,這是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司辰也不例外。但現在,就像是有人從回收站裡翻出了這些垃圾資料,啟動,然後灌進了他的大腦裡,一遍遍強迫他去回憶。比起愛,他更熟悉的是恨意。仇恨,怨憎,委屈,不甘心。但恨意是一種極其巨大的燃料,燒死別人的同時也燒灼著自己,逼著他一路前行。意識體上的疼痛,對身體的影響相當有限。司辰看上去只是比平時更沉默一點。司辰想鬆開手,但這把刀卻和他的手心裡的肌膚融為一體。面試官的臉上已經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容。如果只是靈異生物,這把刀還未必這麼有效,但司辰是活生生的人。心靈之家的道具,天生剋制這些還未被提純的意識體。果然,許久後,司辰舉起菜刀,壓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他雙目無神地複述:“新鮮的,食材。”“對,新鮮的食材。”白熊放緩了聲音,“你需要這份工作,這樣才能讓你進入教學區,找到自己的小孩。不是嗎?”“砍掉,然後端給評委。它們會喜歡的。”司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餐盤上,刀刃一壓。很快,鐵器觸碰到了餐盤底部,發出一聲清脆的響。鮮紅的血滲透了出來,刺激著每一個食客的味蕾。斷面能看見潔白的骨骼,還有纏繞在血肉上的黑色菌絲。放在西餐盤裡的手,手指正在生理性的抽搐。他端著餐盤上前,表情如此溫和柔順,以致於面試官都沒在意他的另一隻手腕上還握著菜刀。說想吃熊掌的面試官剛好坐在最中央。這是一個格外肥碩的肉山,胖的像是半融化的冰淇淋,壘在餐桌前。在看見司辰走來時,已經舉起了四條胳膊,神情亢奮異常。司辰把盤子擺在了它的面前。這座肉山迫不及待地抓住這隻手,然後往自己的嘴裡塞去。然下一秒,他驟然瞪大眼,嘴裡發出了“嗬嗬”的叫喊聲。他被這隻手抓住了舌頭。這隻手在它的大嘴裡裂開,一根根深黑色的菌絲體長生淵如同蝗蟲過境,大口大口地吞吃起了肉山的脂肪。肉山的味道像是一塊剛烤熟的豬板油,膩的司辰嗓子有些齁。他沒猜錯,這些評委本身也是能量體,儲備糧。是園長不在時,充當大王的猴子。長生淵的吃相極其粗魯,肉屑和油脂粒都濺射到了隔壁評委的臉上。肉山也想要抵抗,它的雙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想阻止這些幼體繼續往下蠶食,然而鬼子本來就是他主動引狼入室的。這些菌絲化的幼體如入無人之境,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尤其是最值錢的內臟。很快,肉山抽搐著,失去了聲息。變故發生的太快,也太突然。以致於面試官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說話時,那些黑色菌體已經從肉山的軀體裡鑽了出來,重新回到了司辰的體內。司辰左手的切口處,一根根黑色的菌絲冒了出來,纏在一起,重新組成了手掌的模樣,只是還沒長出面板,因此是漆黑的顏色。還能看見菌絲緩緩的蠕動。肉山評委味道一般,但營養價值很高。如果升級的進度條具象化,司辰感覺自己的經驗條上漲了一大截。面試官表情冷峻的叱喝:“司辰,你怎麼能攻擊評委?!”司辰慢條斯理地回答:“我沒有攻擊它,只是在找做飯的材料。”在動手的瞬間,司辰其實已經考慮過後果。最壞的可能無非是自己被群起而攻之,在幼兒園裡讀書的司淵也會遭遇不測。但司辰深知一個道理,把希望寄託在劊子手的身上是最不靠譜的事。小羊怎麼能把求生的希望寄託於狼群的慈悲?要讓它們知道痛,才能學會敬畏。防止失聯,請記住本站備用域名:但現實情況比他想象中更好。面試官沒有動手,甚至連坐在一邊的評委也沒有出手,只是面部微微抽搐起來。肉山的血和油濺了司辰一身。他目光落在了一邊的評委上。這是一位形容枯藁的老嫗,全身的肉發黑,下垂,手裡握著一根白骨做的柺杖,散發著不詳和詛咒的氣息。她也是投靠管理員後,被馴養在農舍的豬。生為家畜,怎麼能染指主人的食物?當然,如果食物主動,那就不算它們的過錯。當看見老嫗避開她的目光時,司辰明白,獵物和獵人的位置已經對調。司辰切下了肉山的手掌,重新放在餐盤裡,然後對著已經失去意識的殘破軀體道:“這是您點的菜,祝您用餐愉快。”司辰拿著刀,走到了另一個評委面前,語氣十分隨和:“您想吃什麼?我之前沒聽清楚,可以再說一次嗎?”評委的身體僵硬:“我不餓。”司辰的語氣更溫柔了:“不餓怎麼行,我還在面試,不能讓您滿意的話,我會非常難過。”評委頓時拍下了綠燈。不過,亮起來的,是它停屍房的綠燈。司辰十分滿意,提著刀走向了下一位。7個評委,他只需要四票,就算透過第一輪面試。死了一個,因此,走到第六個評委位置的時候,司辰甚至都沒讓評委開口,一刀砍向了面前的頭顱。這個評委比肉山強很多。事實上,當初司辰挑中肉山評委,也是因為它最弱。但在幾分鐘後,司辰依然拔下了它的舌頭。代價是司辰的腹部多了一個血窟窿。這個評委有很重的屍毒,皮肉恢復時,帶著一股燒灼的痛感。好在它的營養豐富。修復身體所需的能量,和司辰的收穫相比,不值一提。放過四個,宰了三個。司辰拿到了四張票,面試透過。他鬆開了手裡已經砍出豁口的菜刀。上面的陰氣已經消耗一空,現在這把刀毫無價值。司辰拿出手帕,擦乾淨了臉上沾著的血,走下評委席。他朝面試官道:“走吧,我們開始下一輪。”面試官的神情不太:“我們幼兒園面試過很多人,很多都是來自高維世界的優秀畢業生,比你條件更加優越,卻沒有一個求職者像你這樣猖狂。你已經成功激怒了評審團。”司辰道:“那怎麼辦,要不你報警吧。”白熊在最初的憤怒後,反而冷靜了下來:“第一輪面試是我們的規則有漏洞,你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好運。”面試官開啟門,恢復了優雅從容:“請跟我來,先生。”這次,面試官是帶著他往上走的。司辰慢吞吞地跟在了他的身後。他吃的有點撐,胃不太舒服。走兩步,就要停下來歇會。走著走著,他聽見了面試官的聲音。“你還活著。”白熊冷冷道。司辰的壽衣破了。隨著時間流逝,衣服上的血跡也越來越多。已經掩蓋不了他身上屬於活人的氣息。這也是司辰覺得周圍越來越冷的原因。司辰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白熊:“那你是怎麼抗住心魔的。”心魔是那把刀的名字。司辰不知道那把刀叫什麼,但他知道心魔是一個佛教用語,指的是人的善惡兩面,又叫心魔。白熊不是一出生就是白熊。他曾經也是人,甚至是被很多人視作救世主一樣的英雄。它曾經握過那把刀。他屠戮了自己,斬掉了超我,剩下一個劣跡斑斑的本我。司辰抬起頭,盯住了它的臉,緩緩的,緩緩地揚起一個傲慢的笑。“這種程度的苦難,怎麼可能摧毀我。”防止失聯,請記住本站備用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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