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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司辰又開始玩俄羅斯方塊了。
身為卷王,他很少允許自己把時間浪費在沒用的地方,遊戲無疑是所有愛好裡回報率最低的那個。但各路遊戲能長盛不衰,證明了它們對人類社會的價值。
比如司辰就覺得,玩遊戲的確能讓自己放鬆不少,可以暫時忘記自己需要面對的問題。
幾百米外的大會客廳正在舉行晚宴。
司辰穿著結婚時的禮服,在婚房裡,等著他的新郎。
晚上10點,臥室的門被敲響了。
圖靈的聲音遠遠傳來:“我可以進來嗎?”
司辰放下手裡的古董遊戲機:“可以。”
圖靈開啟門,穿過玄關、餐廳和客廳,看見了坐在臥室沙發邊上的司辰。
司辰的外套已經解開了幾顆釦子。房間的光不是很亮,朦朦朧朧的灑在他露出來的面板上,白的像是奶霜。
交換完戒指,切了蛋糕,司辰只零星敬了幾杯酒,就回到了婚房。
幾個小時過去,酒精已經揮發的差不多。
倒是剛進門的季楚堯,全身上下都是濃郁的酒氣。
司辰嗅了嗅,聞到了蜂蜜、桃子和香草的味道。
進化者很少有單純被酒水灌暈的,但是圖靈喝太多了,還都不是普通的酒。他的意識仍然清醒,身體卻不受控制,動作不太協調。
血肉的身軀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故障。
圖靈的眼前有重影,他眨了好幾次眼,才把視線焦距到了司辰的臉上。
新婚第一天該說什麼?
圖靈檢索自己的資料庫,在一本古典裡找到了參考資料。
司辰看著季楚堯朝著自己走來,然後膝蓋一彎,單膝跪坐在了他的身邊。
如果說是什麼禮儀的話,那這個跪姿不算標準,比起尊敬不如說親暱,圖靈的膝蓋沒有落在地上,而是司辰坐著的沙發上。
司辰甚至覺得自己被圖靈的氣息籠罩了。
圖靈看向了司辰的眼睛,詢問:“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嗎?”
他碧藍的眼眸裡充滿期待。
卡羅爾星大部分地區的氣候都溼潤、潮熱,擁有大面積的平原和廣袤的森林。古早時期的卡羅爾人依靠尾巴維持身體平衡,在森林間上躥下跳,除此外,還會用尾巴傳遞訊號。
當卡羅爾人發展出文明、並且步入現代社會後,尾巴僅剩的作用是求偶。
除了父母,卡羅爾人的尾巴只會讓最親近的人觸碰,用尾巴勾人更是屬於性明示。
不過,司辰對卡羅爾人的婚姻習俗,倒沒有這麼多瞭解。他只是覺得圖靈的要求有點奇怪。
季楚堯也很喜歡揉他的尾巴,司辰想了想,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人對自己沒有的東西總是充滿好奇。
司辰垂下眼眸,回答:“可以。”
司辰當初換衣服的時候就在想,這套禮服設計的有些特殊,為什麼後面也有幾顆釦子。他以為是什麼前沿藝術,沒有過多在意。沒想到現在就為自己的草率付出了相應的代價。m.
圖靈解開了那幾顆釦子,手直接探了進去,一把攥住了尾巴根,輕輕地轉著圈揉動。
司辰的身體瞬間升溫,像被觸碰過的含羞草一樣蜷縮起來。
圖靈的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溼熱的呼吸灑在他的頸側,激起了一層漣漪似的輕顫。
司辰經歷的太少,還沒能對這種感官刺激脫敏,他足足反應了好幾秒,才意識到這個姿勢很方便捅刀。
圖靈看不見他的動作,而能一刀斃命的要害處暴露的毫無保留。
司辰的身體陷進沙發裡,手卻不動聲色地摸到了他之前藏在沙發靠墊夾縫裡的刀。
留給他猶豫的時間並不多,司辰抱住了圖靈的腰。
司辰的目光落在了圖靈身後的牆上。那裡掛著一副照片。
他們沒拍婚紗照,所以這張照片是圖靈用之前手機偷拍的照片洗出來的。
照片裡,環境看起來是在車廂內,司辰手裡握著空的果汁杯,靠在軟墊上睡覺,雙眼緊閉。
季楚堯坐在他身邊,偷偷摸摸比了個看起來很呆的“耶”。
照片上,季楚堯笑容燦爛。
司辰思考片刻,想起了這張照片的拍攝地點。
他那時候受到季楚堯的邀請,前往銅石區附近的空間摺疊區。季楚堯開車來接的他。
這輛車上不僅有他們,還有一個電燈泡季元吉,大概是在副駕駛位上。
司辰從來沒見過這張照片。他對這場婚禮向來都是反感的,雖然沒有在情緒上表露出來,甚至相當配合,但司辰一直都抗拒著對方安排的一切。
直到現在,司辰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遊戲是基於他的記憶創造的,既然他從來沒見過這張照片,那這張照片從何而來?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照片裡的“司辰”突然睜開眼,朝他微微一笑。
司辰在那瞬間,聽見了格外刺耳的笑聲,像是食腐的禿鷲終於尋找到了自己心儀的食物。
等司辰回過神的時候,他感覺到了自己手掌傳來的溫熱,血液汩汩的湧了出來。
以現在的醫療水平,想用冷兵器徹底殺死一個人是很難的。各大醫院都有彷生冷凍心臟。死亡時間不超過30分鐘,都有可能救回來。
因此,這把刀在進入身體後,會注射出一種從高維生物身上提取的神經毒素,能在幾分鐘內破壞掉人體的自我修復和新陳代謝能力。
血液的味道就在司辰的鼻尖。
圖靈低頭,看著從衣服上一層一層浸透出的粘稠的血液,氣氛安靜的甚至有些詭異。
司辰驟然開始流淚,他的牙關打顫,有些慌亂地尋找著沙發上的手機。
這裡是郊區,但是配備了極為專業的醫藥團隊。也許還能救,也許還有救。
圖靈制止了他的動作,用手捂住了這個血口,緩緩開口:“我知道這是假的,我在這裡呆了快一個月,已經尋找到了可以進入的資料介面,還有破解程式……沒關係,司辰。你只是在排除錯誤答桉。”
他的聲音充滿著安撫的意味,彷彿被刺殺的人是司辰而不是他。
“我們可以再試一次,這次我陪你。”
毒素的蔓延讓圖靈的眼眸開始暗澹,他還想再說幾句,只是嗓子太痛,只能發出一些模湖的氣音。
所以,他乾脆放棄了說話,而是低頭,把帶著血腥味的唇落在了司辰的唇上。
鏡子裡的評委開始狂笑。
笑聲從四面八方湧來,像是翻滾的海浪,一次又一次拍打著抱著浮木的人。
司辰甚至看見了分數不斷+1的提醒。卻偏偏卡在了一個極其微妙的位置。
司辰一共獲得了17分。
還差最後2分,他就能透過這一輪的面試。
司辰抱著圖靈,但懷裡的這具身體已經停止了呼吸,過於濃郁的毒素讓圖靈的面板開始浮現青紫色。
憤怒,想吐。但比起痛苦和悲傷,更嚴重的反而是前面兩種情緒。
司辰當然知道這裡是假的,可是他的認知已經被嚴重干擾,以致於感受到了同樣濃烈的痛苦。
結婚照裡的司辰微微眨眼,詢問:“喜歡我安排的劇情嗎?你還可以重來,但你的記憶已經很混亂了,你還能分得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嗎?你還敢殺季楚堯嗎,你知道哪裡是真實,哪裡是虛幻嗎?”
“遊戲就是要這麼玩才有趣。要不然每次都是我贏,我也會覺得沒勁。當然,最後肯定還是我贏……你覺得呢?”
司辰勐地抬起頭,盯住了他。
在憤怒後,這雙泛紅的眼眸顯得很是深沉。
“管理員?”
“司辰”微微一笑:“你可以這麼叫我,但我更喜歡別人稱呼我為z。”
離開高維空間,管理員xyz都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實體。
它們的模樣,大多源自於外界的想象。
你想要看見什麼,那就是什麼。
管理員z道:“我該走了。你是意料之外的可口小菜,但現在我該去吃正餐了。你和那個人湊在一起,剛好能做一份親子井,我很喜歡。”
這句話說完,掛著結婚照的鏡框瞬間碎裂。
裡面的照片掉了出來,上面的影像瞬間變澹,最後成為了一張白紙。
天還沒亮。距離“季楚堯”的屍體被發現,起碼還有七八個小時。
司辰把屍體放在了床上,然後去洗手間,洗乾淨了自己手指縫裡的血液。
他洗了很久,一次又一次,搓得自己的面板泛紅,一直到確定自己的心態恢復平靜,能夠正常的、冷靜的思考;這才關掉了水龍頭。
司辰發出了小聲的喘氣。過於沉重的心理負擔,同樣影響到了他的身體狀況。
司辰聽說過一句話,說一個人能保持正常,是因為他被放在了一個正常的環境裡。
他到現在依然沒有崩潰,可以歸功於他一路走來經歷過的不幸。他不會感謝痛苦,但苦難的確磨練了他。
司辰順便洗乾淨了那把刀。
他開啟手機,找到宋白:“老師,我殺錯人了怎麼辦?”
深夜三點,司辰本來是沒打算得到回答。
不曾想,宋白的訊息卻很快發了回來:“那就找到正確的那個人,然後殺掉它。”
“老師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你從來沒讓我失望過。”
“不要害怕。”
發完這些話後,坐在車頂的宋白吐出了嘴裡的煙。
他的癔症好像越來越嚴重的。
剛才居然看見了司辰發來的訊息,但是螢幕上,只有他一個人的回答。
司辰盯著上面的回答,看了許久,最後笑著閉上了眼。
他舉起刀,插進自己的胸口。
有點疼,但在可以忍耐的範圍內。
這個號練廢了,那就重來一次。
司辰的眼前,出現了一條久違的白色彈幕。
【玩家剩餘生命: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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