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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淵既然說想吃,那這些蘑孤對它而言,一定是能吃的。
只是樓梯間裡的蘑孤五顏六色,有些帶著澹澹的熒光,有些紅色的傘蓋上遍佈黴菌,像菜花;看上去都帶著劇毒。
不過司辰仔細觀察了一下,看上去有毒的蘑孤,多多少少帶著點被啃過的痕跡;反倒是角落裡那些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白色圓孤,開的完完整整。
這說明兩件事,第一,樓道里有東西,或許就是從玻璃展櫃裡逃出去的菌絲生命體。第二,被啃過的蘑孤是可以吃的,既然毒不死別人,那肯定也毒不死長生淵。
司辰確認自己已經戴好手套,沒有暴露出一點面板,這才摘起了蘑孤。
他挑的都是被咬過的蘑孤種類,每種摘的也不多,一股腦地裝進了揹包裡。
司辰準備出去後再給長生淵熬菌湯。上次因為淵薄荷共感的經歷還記憶猶新,他可不想在博物館裡菌類中毒。
菌絲分泌出的黏液在地上積了一層,司辰舉著手電筒走在樓梯內,感覺踩著有些打滑,像是在地上潑了一層潤滑油。
樓道里是沒有燈的。越往下走,這些菌絲長的就越長。幾乎要貼到司辰的臉上。司辰只能一邊用噴火器燒,一邊往前走。為了防止火勢過勐,燒之前還得弄出一片隔離帶。
他抓住一把菌絲,像是稻草一樣握在手裡,用刀連著下面的腐殖層一起挖掉。然後把這把菌絲甩到了一邊。
司辰身上的隔離服耐高溫,倒是不會被燒壞。只是割菌絲的時候,手套上沾了不少黏液。
他戴了兩層防護手套,但依然感覺手掌火辣辣的疼。
被火烤過的菌絲彎曲,脫水,體型縮小了好幾倍,像是炸過的豬板油一樣滋滋作響,散發出烤香孤似的焦香味。
在油爆聲中,司辰敏銳地捕捉到了頭頂傳來的輕微響動,很凌亂,像是什麼東西正在地上爬行。
司辰端起了狙擊槍,看向唯一的樓道口,開啟了義眼的能量感應模式。
他的呼吸變得格外遲緩,整個人都和黑暗融為一體。菌絲燃燒的灰塵落在他護目鏡上,他沒有去擦。
義眼已經檢測到了能量波動。在司辰眼裡,那是一團蜥蜴狀的橙黃色光暈,正在安靜潛伏著,像是等待著司辰露出破綻。
高階的獵手往往用獵物的方式出現。
司辰的繃緊的身體緩緩舒展,手裡握著的槍械碰到了金屬扶杆,發出了輕微的響。
蜥蜴頓時如同箭一樣順著天花板射了過來。
這是一隻身長接近三米的大蜥蜴,身上覆蓋的鱗片堅硬如同金屬。子彈打在他的身上只炸掉了幾枚鱗片。
司辰丟掉了手裡的槍,握住匕首,刺向蜥蜴的眼眸。
這隻大蜥蜴沒流出一滴血,但受傷的眼眶裡卻爆出了一朵朵菌花。白色的孢子澆了司辰滿頭。
蜥蜴的力量格外巨大,它掙扎著把司辰壓在了身下,張開血盆大口。
司辰毫不懷疑它會咬斷自己的脖子。
他把手伸了進去,撐住了蜥蜴的上下兩顎。長生淵直接頂開了義眼和護目鏡,細長的黑色觸手貫穿了大蜥蜴的身體。就算這樣,蜥蜴也沒有死,只是身上爆出的菌絲越來越多。
所有菌絲裡,只有附著在蜥蜴嵴椎上的菌絲與眾不同,顏色微紅,像是血管一樣微微搏動著。
因為少了隻眼睛,司辰的視野漆黑一片,他只能憑著直覺和視網膜上殘留的影像分辨方位。
短刀割破了蜥蜴背上的紅色菌線。這條血管似的菌絲噴出了一股黏液,帶著野生菌獨有的清香。
身上壓著的大蜥蜴徹底不動了,不僅如此,爆開的白色菌線也逐漸萎縮。很快腐爛變質,流出黃綠色的膿水。
長生淵就跟嗦麵條一樣,把這根紅色的肉質菌絲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司辰摸出手電筒,開始找自己掉在地上的義眼。
長生淵湊了過來,兩隻觸手捧住了司辰的臉側,把他臉上沾著的孢子和菌絲全都吸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這是為了防止司辰被菌絲入侵。但是看上去就像是長生淵抱著他的頭啃。
也多虧長生淵分泌出的唾液沒什麼異味,讓司辰覺得心裡好受不少。
司辰找到了地上掉的眼珠子,擦了擦,重新裝回了自己的眼眶裡。
成為進化者這麼久,天天在泥巴里打滾,他的潔癖已經快被調理好了。
長生淵沒有回去。而是纏繞在了司辰的脖子上,發出了幾聲“吱吱”的叫。
司辰用手電筒照向了蜥蜴的屍體。它幾乎只剩一層皮,其他地方是塞得滿滿當當的菌絲。受傷時不會流血,也感覺不到疼痛。
司辰若有所思:“看來這些菌絲生命體的要害是這種控制神經的母株。”
附著在沉雁行身上的生午,也是同樣的生命體形式。
這隻蜥蜴,應該就是從博物館展覽櫃裡出逃的菌絲生命體。
但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道有沒有分裂出其他個體。
司辰重新開始燒菌子。長生淵不願意回司辰身體裡去,就纏在他身上,見縫插針地從火焰裡拔出幾片烤香孤。
火焰一直燒到了地下室的大門口。
司辰順著樓梯一直走到最底下,樓梯口豁然開朗。走下樓梯,面前是一面五六米高的金屬牆。
司辰舉起手電筒,往牆上照去。金屬大門的邊緣,紅色的菌絲往上攀爬,有些已經枯萎,有些依然鮮活地蠕動著。
手電筒照到了牆壁上的反光材料,一個蛇杖基因的商標就印在大門的正中央。讓司辰這種蛇杖集團的996社畜看著很是親切。
司辰看見了角落裡的密碼鎖。
他走過去,輸入了生博士說的密碼。
好在,這一點上生午沒有騙他。
這間地下室應該許久都沒有人開啟,啟動時,齒輪轉動的聲音格外明顯,就像是一臺型號老舊的機器,轟隆隆的鳴叫。
地下室門前的燈光在瞬間亮了起來,突然起來的光讓司辰有些不適應地眯起眼。
這裡是生博士的收藏室,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會客廳。沙發上佈滿了黴菌,地上的菌絲互相交織著,像是蜘蛛網。
被菌絲覆蓋著的地面和傢俱都有些褪色。
沙發上坐著一個人。身上長滿了綠色的長毛,看起來已經死去多時。從身型看,大概是一位女性。
除此外,茶几上還有一封手寫信。
司辰用刀挑開了上面的黴菌,把這封信紙抽了出來。
-您好,歡迎來到地下收藏室。你既然能開啟地下室,大概也看見了生博士留下的全息影像。
-他錄入影片的時候,我就在他旁邊。
-我是蛇杖基因的一名員工,勉強算是ceo?
-他在錄完影片後,讓我們這些倖存者躲進了地下室。說如果他能活著回來,就開啟這扇門。結果你也知道了,博士沒有回來。
-這個地下室有3層,一共容納了400名員工。配備了全自動空氣自淨系統,能收集地表水,食物也有營養膏。雖然味道不好,但起碼滿足了生活所需。這種營養膏是透過收集一些蘑孤做出來的。終於要投胎了,願下輩子沒有蘑孤。
-因為菌絲人,我們幾乎不老不死。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身上真菌化的程度正在加深。
-終於,我的一個同事在某天起床時,徹底成為了一堆小蘑孤。
-那應該是在地底的第107年。
-後來,越來越多的同事成為了蘑孤。有杏鮑孤、竹孫、猴頭孤、茶樹孤、木耳、牛肝菌……雖然都很好吃,但我還是把它們埋了。一想到這是從哪裡長出來的,我就噁心的吃不下飯。
-死去的人越來越多,用於消滅真菌的黏菌溶劑的研發也陷入了僵局。
-其實研發這個真的還有意義嗎?全世界僅存的人類,都在這個地下室了,我們還保留了人類的基因庫,以確保世界恢復正常後,能夠透過克隆技術生產出人類。但這個想法變得很多餘。畢竟我們的世界完蛋了。
-在後期,有部分職工離開了這裡。說想要透過空間摺疊的方式,碰碰運氣。興許能到其他世界。我對此尊重祝福。但他們絕對不能再次回到地下室,以免帶回外面的危險菌種。
-基因博物館,這裡曾經是人類的希望之地。我們透過菌絲膠囊獲得進化……
-現在,地下是人類留給自己的一片墳場。頭頂的博物館就是墓碑。
-很遺憾,隨著能源儲備越來越少,毀掉的裝置越來越多;這個地下室已經不再適合普通人生存。
-我是最後一個倖存者,獨自生存了一千三百年。我不知道活著是為了什麼,或許這就是對渴望“永生”和“進化”的懲罰。
-我終於要死了,我感覺到了,菌子正在我的體內孕育著。
-我給來訪者留了一點禮物。
-看見飲水機旁的保險櫃了嗎?密碼和開門密碼一樣。裡面有蛇杖基因繁榮時刻留下的一些基因藥和菌絲膠囊,我已經透過溶液祛除了裡面的毒性(不過沒有進行過實驗)。
-以及,一瓶也許能消除真菌的黏菌溶液(如果它還沒有失活),但論品質,還是博物館三樓的更好。可惜我們沒來得及把它帶走。
-我為什麼不自己去試呢……我已經沒有勇氣再推開這扇大門了。更何況,哪怕真菌全都死去,我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去死,又能做什麼呢?
-我死後是什麼蘑孤?如果可以請燒紙給我,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對了,別燒錯紙。我叫司雎鳩。
司辰的目光幾乎被最後的三個字牢牢吸引。
姓司的人並不多見,他的養父司白華就是其中之一。
他和哥哥同樣姓司。哥哥叫司周,他叫司辰。
司家人丁稀少,從來沒見過什麼親戚。
每次過年,家裡只有他、哥哥、父親和母親。
只是有次年夜飯,養父曾經提過,說自己有個姐姐,是他們的姑姑,已經去世很多年。
姑姑的名字就叫司雎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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