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3章 最大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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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聖王更加詫異，道：“大司命與帝嶽是盟友吧？為何反倒要出賣盟友？”

大司命微微一笑：“帝嶽，霸道強勢，適才還想染指我的新道界，想要與我一起開闢道界，分一杯羹。將來新道界開闢，他不會安分，必然要分潤新道界的好處。與其如此，不如讓起源和四面神來對付他。”

輪迴聖王沉默片刻，應該是在聯絡另一個自己，突然道：“起源道神也讓我告訴大司命，帝嶽已經是先天神聖，逆轉了先天，倘若僅僅知道他的致命破綻還要不了他的性命，須得雙管齊下，破其功法之前，先破其先天聖地。”

大司命心頭大震，讚道：“他果然逆轉了先天，看來我的猜測沒有錯！帝嶽了不起，實在了不起，稱之為古往今來的第一後天神聖並不為過！就算是知道了他的致命破綻，不破他的先天聖地也奈何不得他分毫。不過起源道神告訴我這個訊息，到底是何意？”

輪迴聖王笑道：“大抵是起源道神自覺剷除帝嶽有些困難，因此與大司命互通訊息，倘若他無法剷除帝嶽，還有大司命可以彌補。起源道神還說，咱們之間的爭鬥，畢竟是先天神聖之間的內鬥，是族內紛爭，而帝嶽卻是要顛覆滅絕我們，這便是族群之間的爭鬥。倘若被帝嶽勝了，先天神魔沒有任何生路。”

大司命輕輕點頭：“他考慮的不無道理。”

道界與虛空界崩塌，帶來的變動極多，讓天下多出了許多不可預知的變數。鍾嶽迴歸天庭，立刻下令讓諸帝迴歸各自領地，迅速平亂，平息天災人禍，將轉世神魔和奪舍的神魔登名造冊，記錄在案；又命令先天禁軍四處搜尋歷代天皇和歷代地皇的帝靈轉世。

這件事非同小可，這些天皇地皇當年都是冠絕天下的存在，天分極高，智慧極高，是伏羲神族和弇茲氏的底蘊，不能不尋出他們的下落。

而今天下已經有動盪紛亂的趨勢，估計要不了多久，便會有敵人向帝朝下手，可謂是亂軍已定，亂局將至。

而剷除歷代天皇地皇的轉世身，可以將伏羲神族的底蘊統統拔除，讓這底蘊不復存在，因此庖犧氏等存在轉世，尚在成長之中，趁著他們弱小對他們下手幾乎是必然的事情！

除此之外，便是六界中有兩界被摧毀，天地大道發生變動，導致許多神通都無法使用，有些大道直接失效，因此必須推演出而今的天地大道出現哪種變數變動。

與此同時，還需要防備大司命等神王趁亂吞噬新帝，除了大司命之外，起源道神等存在只怕會召集舊部，將那些避世的神王請出來，趁亂吞噬諸帝，收割果實。

這些都是浩大的工程，而且必須同時進行，任何一個地方出差錯都會導致不可預料的後果！

帝朝儘管擁有數千尊帝，掌控著億萬萬神魔，但是同時進行這些事情也是吃力萬分，感覺到人手不夠用。

鍾嶽的帝朝看似穩固，實則危在旦夕，稍有不慎便會全軍覆沒。

現在看似安全，然而卻是最危險的時刻！

“弟子拜見大燧！”

祖庭中，扶桑樹巍巍而立，大燧將這株靈根種在祖庭中央，二十聖帝相伴左右，雷澤與華胥也站在一旁，只見扶桑樹連線混沌，在根鬚下化作一片混沌海。

鍾嶽忙完各種事宜，這才前來求見，躬身道：“老祖宗不曾受傷罷？”

大燧擺手笑道：“你已經是天帝陛下，無論地位還是眼界見識，亦或是修為，都勝過我良多，不必多禮。為了救我，累及暴露自己是先天神聖的身份，我心中甚是不安。”

鍾嶽笑道：“弟子能夠見到大燧平安，就算暴露些本錢也是開心。”

“你為何不曾將祖星遷來？”

大燧打量四周，只見祖庭深淵猶在，疑惑道：“將祖星遷來，彌補祖庭的缺憾，祖庭的殺陣威能便會又增強幾分。”

鍾嶽搖頭：“就算搬來也擋不住道神，又何必將祖庭的人族遷來送死？待到我有了把握，再將祖星遷來也不遲。”

大燧瞥他一眼，道：“你現在沒有任何把握？”

鍾嶽遲疑一下：“信心是有的，但是倘若將祖星遷來，只怕也會給敵人以一網打盡的機會。而今的祖庭已經不能算是第一殺陣了，即便將祖星遷來，補全祖庭，也擋不住道神。與其如此，不如不動。”

大燧直直的看著他，雙眼中火光明滅不定，有著一絲憐憫，嘆道：“能夠見到你還活著，我心中既是開心也是惶恐。你事情頗多，還是去忙自己的事情，不必擔心我。”

鍾嶽不解，笑道：“大燧因何而開心，因何而惶恐？”

大燧搖了搖頭。

鍾嶽見他不願多談，起身告辭，突然停步，熱切道：“而今道法盛世，諸多從前未曾有未曾想的神通都被開闢出來，還有六道輪迴，七道輪迴，大一統神通！大燧乃是開闢時代的存在，倘若能夠學會這些，一定會是最為絕頂的存在！”

他對大燧信心十足，畢竟大燧從無到有，開闢了圖騰修煉體系，確立了五道輪迴，在前人的基礎上加以創造並不算特別困難，困難的是無中生有，確立一個體系！

而現在的體系，便是大燧所確立，倘若不是他因為壽元所限而老死，不得不開闢虛空界，那麼他的成就之大，不可估量！

大燧笑道：“你放心，有我父母兩位大人在，我會盡快掌握而今的道法神通。”

鍾嶽向雷澤和華胥施禮，然後轉身離去，眾人目送他遠去，突然大燧嘆了口氣。

二十聖帝中一位是雞首人身的先天祭祀神，問道：“師尊為何說開心，為何說惶恐？為何又不告訴帝嶽陛下？”

雷澤和華胥也有不解，笑道：“你不願意告訴他，可否告訴我們？”

“我因他還活著而開心，又因他還活著而惶恐。一切似乎都早有註定，拖延的越久，便代表著未來的變故越發猛烈，那場大變故讓我也有些恐懼，不知要死多少人……”

大燧沉默片刻，道：“我不忍心看著他沿著那條註定失敗的道路繼續走下去，但是還不能不讓他繼續走下去。”

“不能不讓他走下去？”

二十聖帝和華胥、雷澤都是微微一怔，大燧看著他們，目光中也有憐憫，道：“帝嶽的皇朝強者輩出，但將來能夠有多少人存活下來，尚是未知之數。即便是你們，我也不知道是否能夠存活下來。我知道他必敗，但還是隻能看著他繼續走下去。”

二十四聖帝是追隨他一生的弟子，也是他的摯友，道友，其中還有他的兒子，但是已經在虛空破碎時死在起源神王之手。那一戰有四尊聖帝戰死，而在大燧猜測的未來，二十四聖帝只怕也將戰死。

甚至華胥娘娘和雷澤神龍，他也不知道這兩位最為古老的存在是否能夠在未來存活下來。

未來的戰爭，無比殘酷，他已經有所預見，卻不敢改變分毫。

“你都知道些什麼？”雷澤問道。

大燧遲疑一下，搖頭道：“目前不敢說，我怕說了，會對未來有所改變。”

“陛下，我們搜尋諸天萬界的輪迴空間，尋到了諸位轉世地皇的蹤跡！”

鍾嶽回到天庭，還未坐穩，雲卷舒與天絲娘娘立刻求見，喜道：“微臣利用輪迴天球推演，將諸天萬界的輪迴動向掌控，而今總算可以確定諸位轉世地皇落到何地，轉世為何人。陛下，是否讓微臣調遣諸帝，前去迎迓，將諸位地皇迎來？”

鍾嶽也不由大喜，聞言又微微皺眉，雲卷舒連忙道：“陛下，倘若不能儘快迎回諸位地皇，便會被天推算出他們的下落。那時……”

“天的推算之道，比不上輪迴天球，也比不上輪迴聖王。”

鍾嶽思索道：“你們利用輪迴天球推算出諸位地皇下落，那麼輪迴聖王也差不多可以算出他們的下落了！派諸帝前去，只是送死，朕親自前去！”

雲卷舒和天絲娘娘心頭大震，對視一眼，道：“陛下不易親自冒險……”

鍾嶽展顏笑道：“你們放心，朕自有分寸。卷舒，將他們轉世所在地和身份給我。”

雲卷舒精神波動，將庖犧氏等帝的轉世地點和今世身份傳入他的腦海。天絲娘娘試探道：“陛下，這次你準備帶著哪些神王前去？是否要與風道尊同去？”

“只我一人，足以。他們各有任務，不必驚擾他們。至於你們，繼續搜尋歷代天皇的下落！”鍾嶽笑道，轉身走入輪迴第七區，消失不見。

雲卷舒夫婦大皺眉頭，雲卷舒連忙向外走去，道：“陛下此去孤身一人，恐有兇險！我去見風道尊，你去尋華胥娘娘后土娘娘！”

天絲娘娘也連忙離開，去華胥聖地尋找后土娘娘。

雲卷舒則快步來到天庭造父宮，只見風孝忠正與明夷等帝催動輪迴天球，推演道界和虛空破滅之後引起的道法神通變化。

明夷帝等上古諸帝更加蒼老了，而今已經瀰漫著死氣，性命已經難以支撐千年。他們這些年追隨風孝忠，一直探尋道法神通的變化，這座輪迴天球實在驚人，其強大絕倫的推演能力不僅僅可以讓雲卷舒尋找到轉世地皇的下落，同時還可以讓他們推演天地大道的變化。

雲卷舒來到時，只見輪迴天球膨脹，向外嗡的一聲分出六界虛影，無垠星空，大道軌跡開始流轉。

“糟了，他們這次推演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

雲卷舒連忙上前，向風孝忠大聲道：“道尊，陛下孤身去尋歷代地皇轉世身，而今已經出門，我唯恐陛下會遭到起源、四面神埋伏，還請道尊能夠相助……”

風孝忠揮袖，輪迴天球中的道界和虛空界突然泯滅消失，其他四界中的天地大道立刻紊亂，有的相互攻伐，有的直接破碎，有的憑空消失。

“雲丞相，你知道虛空界和道界破滅之後，最大的後果是什麼嗎？”風孝忠沒有回頭，還在揣摩推演天地大道的變化軌跡和勢頭，問道。

雲卷舒怔了怔，搖了搖頭，道：“不知。還請道尊賜教。”

“最大的後果就是……”

風孝忠站在天球內部，撥動無數星辰，悠悠道：“這世間沒有了道神，你們家陛下，已經無敵了，沒有能夠與他正面匹敵的存在了，我也不行。”

雲卷舒心頭大震，張了張嘴，風孝忠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將他晾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