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1章 徹底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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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嶽怔然，智慧不敵神通，神通不敵命數。

伏旻道尊沒有輸給任何敵人，哪怕是從混沌中上岸的生物，他輸給了時光，輸給了命數。

他在圖騰修煉體系上已經走到了極致，再向前走的話，便是向長生不滅這個方向前進。

鍾嶽選擇的是蛻變自身修成道神，和逆轉先天，道一秘境中打造先天聖地孕育先天之軀。這兩條路中，伏旻道尊當時走的是第一條路，他開始嘗試如何蛻去垢身、因果身、道身等，想讓自己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道神。

只可惜的是他那時已經老了，又察覺到大變局即將到來，地紀時代的氣運由盛而衰，他被未來即將發生的劇變吸引了注意力和精力，轉而去打造三千六道界和地獄輪迴，為伏羲氏的將來未雨綢繆，他沒有時間去完成自己的研究。

“若是道尊活到了現在，會發生什麼事情？”

鍾嶽出神，他會不會已經蛻掉所有的過去身，蛻變為道神，會不會開闢出一條讓後天生靈長生不滅的道路？

伏羲神族一定也不會滅絕吧？地紀時代也應該還存在吧？

那麼囊括六界的大六道宇宙應該也會被他建立，所有的先天神魔包括那些太古神王也會服服帖帖。

那應該是一個道法昌隆的盛世，盛世中各族的帝拋起種族成見，神魔恩怨，交流研究，共同推動道法神通的進步。

可惜，伏旻道尊還是死了。

有史以來的最強者，最後敗給了時光，他所建立的伏羲天庭土崩瓦解，一個盛世埋葬在廢墟之中，灰飛煙滅，號稱最強大的皇族的伏羲神族在苦難中掙扎求生，誕生了數不盡數的可歌可泣的人物，最終他們一一失敗。

他們的歷史甚至已經被人抹去，湮滅，不為人知。

“這樣的存在，只有一個，從前沒有出現過，今後恐怕也不可能再有了。”相王悵然嘆道。

後方，葬靈神王在窮追不捨，鍾嶽不以為意，葬靈神王的本事雖然強大，但是他與葬地神王的意識融合沒有多長時間，實力的提升還需要時間。

需要過一段時間，他才有可能追上千翼古船，而那時相王的實力會恢復得七七八八，根本不懼他分毫。

真正讓鍾嶽擔憂的是，先天神帝、先天魔帝等存在，倘若三位太古神王的真身出動，那麼即便是相王真身前來，也是沒有任何勝算！

“現在有三條路可走，一條就是直接去紫薇星域，期望能夠在三位神王堵截到我們之前，進入紫薇星域。這三位神王不敢踏足紫薇，在那裡可以甩掉他們。”

鍾嶽思忖道：“其二，前往湯谷，藉助扶桑神樹這株靈根抗衡三大神王。扶桑神樹的威能強大，再加上金烏神帝、相王分身，雖然扛不住，但是卻可以拖延時間，讓相王真身趕來相助。其三，便是進入祖庭，借祖庭之威避開三位太古神王。他們不敢進入祖庭。”

直接前往紫薇是最好的辦法，不過先天神帝距離第九神城最近，恐怕已經在第一時間趕往第九神城，能否在他之前到達第九神城，鍾嶽沒有把握。

而前往湯谷聖地，則最是兇險，金烏神帝的傷勢不曾痊癒，相王也只是分身，是否能夠扛得住三尊神王的第一波攻擊很是難說。

而進入祖庭暫時躲避，則最是安全。

船頭，鍾嶽展開星圖，確定自己的方位，立刻改道前往祖庭方向。

“咦，古老宇宙的形態，好像有些，有些……”

他呆了呆，連忙將星圖縮小了許多倍，如同一幅立體圖案展現在自己的面前，面色古怪。渾敦羽湊上前來，打量這幅星圖，納悶道：“易先生，古老宇宙怎麼了？”

扶黎曾經給過他一份星圖，穆先天也給過他一份星圖，而現在鍾嶽的星圖則與扶黎和穆先天的星圖都有不同，更加完整，補充了前面兩幅星圖中缺失的部分，因此星圖的形態也發生了奇妙的改變。

鍾嶽長長吸了口氣，沉聲道：“我剛才突然發現，古老宇宙的形態與我的先天太極和先天四相有些相似。”

相王鎮住傷勢，起身來看星圖，卻見星圖中億萬星辰星系星雲徐徐運轉，如同一個大圓盤，絲毫看不出哪裡像是太極四相了。

鍾嶽在這個大圓盤中間徐徐一劃，手掌彷彿游魚輕輕一撥，將星圖兩分，道：“你們看，這裡是魔帝的地盤，這邊是神帝的地盤，而邪帝則彷彿是龍紋線，將神魔分開。這便是神魔太極圖，不過我的太極圖是太陰太陽作為兩儀，而古老宇宙的神魔太極圖是以神魔作為兩儀！”

他手指點動，圈出湯谷與夕谷兩大聖地，道：“這裡是湯谷，這邊是夕谷，夕谷中誕生的波旬是少陰，湯谷誕生的金烏神帝是少陽，落日神王是太陰，那麼湯谷中應該對應一尊太陽！誕生在湯谷中的，應該還有一尊比金烏神帝還要古老的先天神王才對！若是有這尊神王在，那麼我們便不懼魔帝、神帝和邪帝他們了！”

“你是說大日神王？”

相王搖頭道：“他已經死了。當年大司命開天失敗，他也遭遇埋伏，死在開闢道界的途中。”

鍾嶽呆了呆，道：“可是，湯谷聖地還在，為何大日神王沒有在湯谷中復生？”

相王思忖道：“可能是道界的壓力，碾碎了他的意識，讓他無法復生。也可能是諸天無道隔絕了他與湯谷之間的聯絡。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夕谷，並非是對應太陰少陰，而是太陽少陽，不過魔性的一面。真正的太陰少陰另有兩處，分別在這裡！”

他在星圖上圈出另外兩處聖地，道：“這裡是駿宮和落月宮，駿宮是月升之地，落月宮是月落之地，也是神魔兩面。這兩處先天聖地才是神性的太陰少陰，魔性的太陰少陰，分別誕生了四尊神王。”

鍾嶽心神大震，連忙改變古老宇宙的星圖，怔怔的打量這幅星圖，喃喃道：“我的功法，難道練錯了……”

他目光充滿了迷惑，古老宇宙的星圖中，包括了兩種四相圖，神性的少陰少陽和太陰太陽，魔性的少陰少陽和太陰太陽。

而他的先天八卦中的先天四相，則只有一種四相圖，先天少陰先天少陽，先天魔道，先天神道。造成這種區別的，是因為他是以先天太陰與先天太陽為根本，為兩儀。

“原來先天四相，其實是有正反四相……”

鍾嶽喃喃道：“倘若是神魔為太極，為兩儀，那麼可以衍生出正反四相，又可以從正反四相中演化出正反先天八卦。我錯了，功法錯了，修行之路錯了……我應該讓推翻先天八卦，推倒重來，改變先天八卦聖地的形態！對，一定要改變！”

相王與渾敦羽對視一眼，各自皺眉。

相王低聲道：“小混蛋經常這樣胡來嗎？推翻功法，改變先天聖地，不知道自己是在作死嗎？”

渾敦羽取出明鏡，準備記錄鍾嶽的舉動，搖了搖頭，道：“易先生平時不是經常作死的，只是偶爾作一次……前輩，推倒功法重來，很危險嗎？”

“何止！”

相王冷笑道：“他原本在我的洞府中便很是作死了一把，說是自己領悟出了逆轉先天的訣竅，要在自己的道一秘境中重新開闢混沌，演化先天聖地，而且還要化道，將自己的一身道行化去！如果不是我在他身邊種了一株聖藥，他便死翹翹了！這次他推倒重來，估計是打算將他的先天八卦聖地也要推倒重來，沒有了我的聖藥，他死翹翹了！”

渾敦羽忍不住道：“前輩，生還的機率有多大？”

相王想了想，突然從他的頭上拔下一根頭髮。渾敦羽喃喃道：“只有髮絲般的機率？”

相王抬手將這根髮絲劈成數千份，從中挑出最細的一根絲，然後又劈成數千份，搖頭道：“還是太粗了……”

渾敦羽駭然。

鍾嶽在船頭走來走去，露出喜色，自言自語：“是了，一定要推倒重來，從頭來過！先天神道和先天魔道作為兩儀，神魔太極圖作為根本，便會有神道的先天四相，魔道的先天四相，神道的先天八卦，魔道的先天八卦！做到這一步，便是與宇宙相合，與天地相合，我的修為實力可以倍增！”

渾敦羽忍不住道：“易先生，你這是在作死你知道嗎？”

鍾嶽充耳不聞，心中越發熱切，喃喃道：“這便是觀想古老宇宙，在腦中開闢古老宇宙，如果能煉成，開闢腦中混沌，衍生道一，化作真正的先天八卦聖地，我便是盤古！”

“相王又將我那根髮絲劈成幾千條了，覺得你成功機率就這麼多！”渾敦羽再次提醒道。

鍾嶽還在走來走去，突然又定了下來，藉助輪迴藤瘋狂推演，突然眼睛一亮，哈哈大笑道：“是了，是了，八卦其實不是八卦，而是六十四卦！神魔四相，共有八相，神少陰，魔少陰，神太陽，魔太陽，神太陰，魔太陰，神少陽，魔少陽！每一相，都是一個完整的先天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六十四種先天大道！”

“瘋了，真真是瘋了！”

渾敦羽面色如土，向相王道：“現在還有多大的生還機率？”

相王將那些髮絲搓成灰燼，拍了拍手：“沒了，死定了，徹底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