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八百四十五章 老祖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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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鬼域的時候，小魚兒是見識過亡靈王率領一大批亡靈軍隊，和陰冥主的陰魂作戰的。

儘管不曾有過更進一步的接觸，但以小魚兒自來熟的性格，叫一聲亡靈王兄弟似乎也無不可。

然而，按照亡靈王的演算法，逸塵是自己的主人，而小魚兒是逸塵的兄弟，這麼一來輩分上有點亂。

亡靈王到也不在乎什麼輩分，能堅持到現在，只是為了心裡的那一份執念，是逸塵給了他機會，哪怕是輩分再小也沒關係。

可小魚兒就不一樣了，這傢伙沒事都要佔人家便宜，和亡靈王套近乎也是另有目的。

漫山遍野的獸禽兩族，極有可能都是亡靈王的後代，而且是比灰孫子都要小的存在。

若是跟亡靈王稱兄道弟，豈不是憑空長了無數倍，包括南山四獸在內的各位，都得乖乖的叫一聲小魚兒大爺啥的。

誰曾想，亡靈王和老大之間還有這層關係，弄得不好小魚兒就從逸塵的兄弟變成了小輩。

“算了，都是自己人沒那麼多講究，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我不在乎。”逸塵笑著安慰道。

“可我在乎！”小魚兒肚子一挺尾巴一甩，黑著個臉跟誰欠了他八百一千似的。

“小魚兒別攪和了，我有正事呢。”亡靈王也不再糾纏，轉而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南山四獸的身上。

小魚兒的插科打諢，以及亡靈王和逸塵的關係，再一次讓山坡上變成了寂靜之地。

眾人的心裡極其震撼，雖然還沒從亡靈王那兒獲得太多線索，但看向逸塵的眼神中，多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主人？先祖的主人……”

“是不是先祖，還沒有確定呢。”

“怪不得逸塵兄弟如此仗義，原來還有這層關係。”

南山四獸心情複雜，原本就對逸塵高看一眼，卻不料逸塵的身份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亡靈王這個名字，大家或許還不是很清楚，但南山四獸卻從某個特殊的渠道聽到過一點。

據說火祖宗畢方看管的亡靈大軍，在前些年交到了一個叫亡靈王的手上，而且進行過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

南山四獸不知道戰鬥的具體細節，也沒聽說最後的結果，但亡靈王這個名字，已經足夠引起注意了。

如果空中的這位便是亡靈王，那就沒必要冒充自己的先祖。

從某個角度上說，能夠率領亡靈大軍作戰的亡靈王，必然得到神君這樣的管理者認可，就算沒有正規的任命，至少也是默許其存在的。

僅此一點，亡靈王的身份和成就，已經超越了獸禽兩族的先祖。

亡靈王沒有必要放低自己的身份，跑到禿鷲領地來認這幫不屬於自己後代的小輩們。

面對其他人疑惑的神色，南山四獸彼此對視一眼，基本認可了亡靈王就是自己的先祖，或者是先祖之一。

“知道我為什麼叫亡靈王嗎？那是因為，我是由萬年前那場大戰中，戰死的獸禽兩族首領亡魂凝聚而成……”

漸漸地，虛空出現一片黑色的雲彩，並緩緩地凝聚出一個類似於人影的存在。

隨著人影往山坡靠近，大家可以看出亡靈王的身形越來越趨向於實質性的狀態。

雖然最終未能變成真正的軀體，但亡靈王的大致形象，黑色很清晰的顯露出來。

在變化的過程中，黑影不斷的幻化出，無數的獸禽兩族形象，甚至還有早就絕種了的種族。

各種身影交替顯現，南山四獸似乎目睹了自己記憶中的先祖顯靈。

所有的獸禽兩族成員，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亡靈王，疑惑依然存在，只是神情都變得肅然起來。

“我是個特殊的存在，說是你們獸禽兩族的先祖也不為過，在我看來，獸禽兩族永遠都是一家人，所謂的積怨記憶可以抹去了。”

亡靈王揮揮手，一絲絲的綠色光芒閃過，如同空氣一般進入到絕大多數的獸禽兩族成員體內。

那些或許是旁支，淡化了先祖記憶的獸禽兩族成員，並沒有接收到光芒的滲透，卻也感覺到了一種神聖類似於意念的東西，進入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唰~~

少頃，亡靈王靜靜地佇立於空中，將揮出去的手收回。

“咦？”

“先祖記憶沒了……”

“但那場大戰的記憶，反而比以前清晰多了。”

所有的獸禽兩族成員，都有了記憶上的改變，包括那些聚集在禿鷲領地邊緣的各方勢力隊伍中的每一位。

原本的先祖記憶，在光芒滲透之際消失，而對於那場大戰的印象明顯加深。

至於像甲牛族長那樣，先祖記憶逐漸淡化的獸禽兩族成員腦海中，則多了一絲萬年前的情景再現。

獸禽兩族盡遣精英，作一番生死之搏，曾經的兄弟變成了敵人，即使在斬殺對方時面露不忍，卻依然咬牙下手，親手結束了對方的性命。

某個陰沉沉的昏暗之地，無數獸禽兩族戰死的成員屍體堆積如山，血液滲透到地下將這一片土地變成了暗紅色。

地底下，獸禽兩族的亡靈在經歷了大戰之後，似乎變得冷靜下來。

沒有了之前的衝動和所謂的激情，有的只是不甘和疑惑，面對兄弟家敵人的對手，大家都在思考著一個早就應該思考的問題。

那就是，究竟什麼原因，讓原本和睦相處親如一家的獸禽兩族，變成了你死我活的生死大敵。

能夠在廝殺糾纏，並戰死沙場之後，雙方坐下來冷靜的思考，並追尋問題的答案，或許只有獸禽兩族的先祖才能做到。

讓南山四獸和眾位不解的是，直到最後，誰也沒弄清楚原因的所在。

只是隱約看見，大量的亡靈聚集在一起，經過了無數年的凝聚，終於成就了一個虛影的產生。

那便是佇立於虛空的亡靈王，也就是獸禽兩族共同的先祖大人。

親眼目睹了亡靈王的誕生，蘊含著大量的獸禽兩族亡靈，卻有著一個相同的執念，就是要將兩族積怨化解，並找魔族要個說法。

“不錯，就是魔族，魔族才是我們的敵人……”

亡靈王俯視著下方的眾多獸禽兩族成員，斬釘截鐵的說道。

透過抹去記憶，並加深印象的做法，亡靈王基本讓大家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造成獸禽兩族大戰的罪魁禍首，便是被封印於魔界山的魔族。

魔族為了瓦解獸禽兩族，使用了最容易成功的反間計，結果使得當時極為強盛的獸禽兩族，變成了曾經的傳說。

從此以後，無論是獸族還是禽族，都沒能強勢崛起，成為某一方的真正霸主。

究其原因並非兩族實力太弱，而是所謂的積怨舊恨，讓兩族之間關係緊張，時不時的發生衝突甚至重大傷亡。

“拜見先祖！”

“混賬，活著的……應該是老祖才對！”

“拜見老祖！”

“拜見老祖！”

儘管做不到整齊劃一，卻也是響徹雲霄。

除了逸塵驍機等及少數幾個非獸禽兩族成員，這一大片所有的獸禽兩族成員，無論是南山四獸還是小嘍囉，無一例外的拜倒在地。

到了現在，誰還會對亡靈王的身份產生懷疑。

南山四獸曾經嘗試過，追究腦海中的先祖記憶究竟有何緣由，卻徒勞無功。

亡靈王不過是揮了揮手，就能讓大家的先祖記憶，有選擇性的抹去部分。

單單憑這一點，就只有獸禽兩族的老祖宗才能做得到。

有人喊先祖，很快就遭到了嚴厲的呵斥。

能開口說話，又能抹去記憶，哪怕亡靈王沒有實質性的軀體，同樣也是自己的老祖。

先祖是死的，老祖卻好端端的活著，能有這樣強大的老祖，簡直是獸禽兩族的福音。

特別是那些首領們，正愁著如何面對犼皇的報復，以及南山妖族可能採取的行動呢。

亡靈王的出現，讓他們喜出望外，終於有人化解了獸禽兩族延續了萬餘年的積怨，重新將大家捏合在一起。

南山地區的外圍，獸族成員的數量和實力都佔有較大的優勢，看起來禽族成員的地位稍稍弱了一些。

但是，越往鳳凰山方向去，禽族的種類數量，以及所擁有的實力，遠遠超過了獸族。

兩相對比，雙方各有優勢，很難分出一個高低。

關鍵是，獸禽兩族若能同氣連枝攜起手來，即便是南山妖族，也得慎重行事，絕不敢像以前那樣囂張。

亡靈王的現身，解開了獸禽兩族積怨誤會，也讓山坡上的局勢緩和下來。

雖然還沒能理清楚魔族和獸禽兩族的糾葛，但弄明白了之前的狀況，同樣值得慶賀。

亡靈王作為獸禽兩族的老祖，主動承擔起了造成誤會的責任。

至此，南山地區外圍的所有獸禽兩族成員，都不會繼續存在積怨的念頭。

“既然你們認了我這個老祖，那麼有些話，我就不得不說了。”

亡靈王理所當然的接受了眾人的跪拜，對大家的表現，表示出了較為滿意的態度。

等大家禮畢起身，亡靈王這才環顧四周接著說道：“有一個人，更值得你們拜見，他就是我的主人——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