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借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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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突然，說時遲那時快，一瞬間，來敵已經完成了對陣法中樞的攻擊破壞。

諾福克法師的反應也很快，他留下兩名大魔法師繼續繳付防禦護罩，而自己則帶著另外兩名大魔法師衝出星辰塔應敵。幾乎與此同時，兩支曠野之森的獵殺小隊已經聞訊而至。

一擊就走，這是原則。

感覺著這次突襲的目的已經達成，周圍已經有大量曠野之森的法師匯聚，再不走恐怕便再也走不脫，於是呼嘯一聲，六名大魔法師齊齊向外闖去……

六名大魔法師闖關，要想完全擋住，沒有十數名同位階以上的大魔法師出手根本做不到，這便是法師戰鬥的特點。在同境界下，一方要跑，另一方很難有太好的辦法。

大多數防禦法陣，都是針對外面，而對內則比較輕鬆。

六個人原本就做好了出擊後的撤離計劃，所以他們走得十分輕鬆，從防禦法陣的內側撞出六個大洞，越陣而出。

六人既然順利逃出，在外面進行牽制性攻擊的逆水之流法師立即接了六個人，猶如潮水般退去，這一次的戰鬥算是告一段落。

等溫布林趕到星辰塔時，看到的是一片獠狼籍，諾福克面色鐵青地站在那裡。

“牧首，我……”

溫布林擺擺手，“防禦法陣目下的情況如何？”

諾福克沮喪道：“防禦法陣中的三個主陣，魔法天幕陣毀傷四成，陣基損毀三成，受損最小……”

溫布林法師面色不變，彷彿防禦法陣的損毀無關緊要似的，

“去塔下的備用魔法陣，但有一條你要謹記，魔法天幕一定要保證防禦全開，至於兩個攻擊法陣嘛，嗯，就保持正常情況下的二成威力就好，每隔一日，攻擊陣加一成威力！”

備用魔法陣，是防禦法陣陣樞的替代品，從數十年前開始籌備建立，只有數名核心人員參與的一項工程，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既然是替代，那正品原有的功用根本不可能完全做到的，星辰塔上的陣刻法盤是數萬年一代代的鐫刻加固而成，可不是幾個大魔法師幾十年就能完全複製的。不過，在短時間內恢復防禦法陣的七，八成威力還是能做到的。

“牧首，您的意思是，魔法天幕不變，減少攻擊，然後給出每日都在修復回升的假象……引逆水之流和群噬之咬來攻擊？”諾福克法師立刻意識到了溫布林的真實用意。

溫布林微微一笑，“諾福克法師，有些事情不是信不過你，故意相瞞，實在是茲事體大，稍有洩漏，組織震動，根基動搖，萬劫不復……但有一點你放心，別看他們現在鬧的歡，卻是最後的瘋狂，曠野之森，倒不了！”

諾福克法師想了想，心中有所猜測，卻是不敢張嘴，怕真得到了答案，反而不知該如何自處，只能是沉默點頭。

溫布林再次囑咐，“守好防禦未能陣，全力防禦，不要急於攻擊，然後，等我訊息！”

轉身欲走，諾福克法師忍不住道：“牧首！”

溫布林走得極快，只留下一句話，“破陣之時，生死之機，最後關頭……向東方看！”

諾福克下意識的看向東方，什麼都沒有，只有核心內層的那些法師塔以及三條位面通道所在的位置。

溫布林再一次的來到了蟲洞，他估計，這恐怕也是他大戰開始後的最後一次，別看他和諾福克法師說的神神秘秘，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但其實內心中，對最後的取捨，他也是一頭霧水！

全身籠罩在黑色斗篷中的喬格納魔導士少見的先開了口，“慌慌張張，心不靜，則事不遂！”

溫布林也不在乎，被老師罵，很正常，“老師，我心不靜才是正常的吧，曠野之森萬年傳承，將逢鉅變，我要是還能視做無物，那也不會總在大魔法師之境打轉轉了！”

喬格納魔導士一哂，“魔導士？溫布林，你也想變成老師這個樣子嗎？”

溫布林心中一怔，這還是老師頭一次和他談及這個境界的話題，

“老師，可是有何不妥？我們魔法研究者不該是奮勇向上的嗎？”

喬格納魔導士點點頭，又搖搖頭，“也罷，你有許多疑惑，我今日就為你解釋一番！想來，你最大的疑惑便是，老師我做如此決定，重振曠野之森，慾火重生，想法是好的，可是前門拒狼，後門進虎，又有何意義？”

溫布林尷尬的點點頭，“我也是覺的兩難，一方面逆水之流不肯共存，實力也隱在我曠野之森之上，引援也成為唯一的可行之法；另一方面，這請神容易送神難，面對逆水之流我曠野之森還能周旋一，二，可是若……”

喬格納魔導士道：“你有此想法卻不怪你，但曠野之森的傳承，終究也只能靠自己，指望他人，誰又會永遠護你？故此曠野之森的變革勢在必行，要打破那些陳腐的東西，除了流血，再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我也沒時間再花數百上千年來慢慢改變，所以，就不如借逆水之流的刀，斬我曠野之森的毒瘤！”

溫布林嘆道：“就怕這一刀下去，該割不該割的全割了！”

喬格納魔導士瞪了他一眼，“要變革，就要付出代價，難不成用和平手段，你就能革除曠野之森裡那些流傳了數千年的陳規陋習？”

溫布林卻沒反駁，“所以老師有此意，學生是贊成的，唯一的顧慮便是，如何面對那邊的？”

喬格納魔導士嘆了口氣，“混亂城邦數萬年來，除我之外，就沒出過一個真正的魔導士，到底是什麼原因，到現在也沒有個定論。但我卻知道，這其中一定是有緣故的，混亂城邦雖然小，天資縱橫的傑出人才也是有些的，為什麼就踏不出那最後一步？以前我也不懂，但等我勉強跨出這一步時，卻是有些明白了。我現在這副樣子，就是後果！”

“老師！”

喬格納魔導士沒有理他，“所以你的擔心，其實大可不必，因為無論哪個位面的勢力，儘管來好了，但魔導士以上的絕對不也來不敢來！他們若敢來，待的時日久了，恐怕也是要變成我這樣子的！我這麼說，你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