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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的身體是憑著白鹿的靈力才吊著一口氣的,但是十來年過去了,明顯也已經到了極限。雖然沒有從外部開始腐爛,但是內裡腎臟衰竭明顯已經是不可逆之勢。
當輸進了大量的靈力,卻還是難以顯出明顯的生色的時候,白鹿也終於發現了這個問題——實際上是早該入土的身體,卻被人用術法強行留在人世間,連靈魂都被束縛住,難以承受這重量,難以得到解脫。
白鹿終於慌了,原先微妙的平衡被打破,現只剩下難以挽回的頹勢。
他翻閱古書,去請教平時那些他不屑與之為伍的、不管是瞧不起他的仙人還是那些當他是異類的妖魔,終於明白要替人改命是不被天道所允許的禁忌之術。
可他顯然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三十名仙人的心頭血,抑或是九十九個人類的心頭血、九十九個妖怪的內丹,再加上九十九個魔修的元丹——這是能救滿月的條件。
“你沒有本事去拿仙人的心頭血,”那隻厲魔張著血盆大口對他桀桀怪笑道,“可就算你能拿到人類的血和妖魔的丹,你也是違反了天道,你註定要墜入萬劫不復之地!”
一開始也是有一點兒怕的,他從妖到仙的這段路走得太不容易,是吃了無數的白眼,才走到今天。可再一想,這神仙當的也實在是並不痛快。
這一輩子,妖怪也做過了,神仙也當過了,便是再由仙入魔,又有什麼可怕的呢?他前半生全為自己而活,而後半生,他心甘情願為了滿月入魔。
白鹿低低笑了一聲,將滿月送到房間裡歇著,然後又細細叮囑侍女要對她悉心照料,這才扭頭離去。
當初下定了決心,他就缺一個幫手來同他一起替滿月續命,他對那個人精挑細選,才終於選定了桐城太守,滿月的親爹。
他願意為了滿月做出一些小犧牲,既方便、也有能力拿到人類的心頭血。
為了能遏制住滿月病情的惡化,他更是折了自己的一隻犄角,扔到大別山上,假裝是天降神物。一方面可以做成藥材給滿月進補,另一方面,也能做成一個幌子,吸引妖魔齊聚桐城,為他下一步的打算做出準備。
這就像是一場精妙的狩獵,而在白鹿的生涯中,無論是未生出靈智的野鹿時期,亦或是成妖或成仙之後,他都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
不如說,他已經巧妙的從被狩的獵物轉向了獵手的角色,一生一次。
他準備做得極其細緻,而結果也果真如他所料,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內,這個小小的桐城已經是群妖彙集,群魔亂舞了。
但是總有幾隻小蒼蠅能突破禁止闖進他的結界之中。
想起方才所感受到的那兩個氣息,白鹿眼神一暗,他在府里布下了重重結界,而那兩個人進來的時候他竟全無所覺。若不是他倆一時不察洩露了氣息,恐怕他也不會發現被人偷偷摸摸的潛伏了進來……到底是何方神聖?
白鹿微微闔上眼,強大的神識像水波一般散開,良久,他才睜開眼睛,眼神陰暗的盯著一個方位,邁步走了過去。
琅千秋和聶冷川兩個此時當然不會知道他們已經被人給盯上了,這兩人現在身上還貼著匿形符,蹲在走廊裡,商量著下一步要怎麼辦呢。
方才本來是打算去尋桐城太守瞭解一下情況,但是後來想一想,他們既然身為一個局外人,只需要置身事外看戲就好了,何必要將自己牽扯進去?再加上在這個大宅子裡七找八找,一直找不到目標所在,還將自己都給繞了進去,竟不知道來時的路在哪裡,這就很讓人無語了……
琅千秋蹲在走廊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這要是讓外頭那些人知道了大名鼎鼎、為禍一方的琅千秋竟然跑到人家家裡頭打聽隱私,而且還在別人家裡迷了路,這事傳出去,怕不是會笑掉別人大牙。
他們現在絲毫不知道自己已如被人盯上的羔羊(雖然這兩隻羔羊並不算是會任人宰割的那種),仍然像兩隻無頭蒼蠅似的在這個碩大的宅院裡亂轉,也幸好這位太守家裡資產豐富,整座莊園依山勢而建,河流小溪,亂石嶙峋,都應有盡有,兩個人便也像遊玩似的在這裡慢悠悠晃盪,倒也不覺得無聊。
只是轉著轉著,琅千秋就不太正經了,裝模作樣地感嘆道:“啊呀小龍,你瞧瞧人家這大宅院,也不知道我得奮鬥到什麼時候,才能買得起這麼一套依山傍水的房產啊……想我從前怎麼著也算得上是一個富二代,如今竟然變成了一個烏龜窮光蛋,唉,實在是可嘆,可嘆!”
聶冷川本是沉默的在她身前走著,聽得此言,回過頭來竟道:“你想要這種東西又有何難,回頭我送你幾套便是。”
琅千秋掏了掏耳朵,道:“你說什麼?”
其實她本意是覺得聶冷川這麼一條“不諳世事”的龍,指定比她自己還要窮困潦倒,去哪裡搞什麼房產,覺得他可能是沒有理解房產的意思,是在說大話來著。哪知聶冷川竟然真的認真道:“總歸是我害你連家都沒了,還你幾套也是情理之中的!”
琅千秋還是不太相信,懷疑道:“你從哪裡去搞房產送給我,你自己不過一條孤家寡人的小龍,若不是有我在你身邊,你連溫飽都成問題,哪裡有錢去搞什麼房產?”
聶冷川低聲笑道:“我這身皮肉鱗甲只要拿出去,隨隨便便的就能賣個好價錢,還擔心買不下宅院嗎?”
琅千秋急了,道:“你這個想法就不對了啊,年紀輕輕的一條龍,不想著努力一把搞搞事業,怎麼儘想著賣身賺錢、走了捷徑呢?”
轉念仔細想了想,她又道:“不過你有一點說的確實沒錯,要是我以後成了富婆,我肯定也特別喜歡同你這種小年輕做生意!”
聶冷川笑眯眯地看著她,眼底一片波光瀲灩,暗金色的睫羽密密麻麻覆在眼上,彷彿有光在流轉,琅千秋看著看著就又愣神了——她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總是容易看著聶冷川發呆,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似的,會被容貌美麗的人奪去心神。
聶冷川笑道:“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若當真是那樣做了,豈非是自降身份?我以前做人的時候,雖然談不上大富大貴,但也是不愁衣食,名下房產還是有幾套的,到時候全都送給你也並無不可。”
琅千秋愣吧愣吧的眨眨眼,猛地跳起來摟住聶冷川的肩膀,嘰嘰喳喳讓他講一講以前的生活,但是聶冷川也只是笑眯眯地扶著她,怕她站不穩摔了下去,卻絕口不提以前的事情了。
兩人都在玩玩鬧鬧,因為貼著匿形符,並不怕別人看見,所以也沒有遮掩。琅千秋鬧著鬧著,忽然整個人渾身一寒,陡然覺得頭皮發麻。她垂眼一瞥,瞧見自己小臂上細絨絨的汗毛全都立起,竟然有一種被什麼人隔空盯上的錯覺,她頓時不敢再磨蹭,拉著聶冷川快速朝反方向退去。
只是沒走幾步,他們整整撞上一堵透明的牆,身前的空氣忽然變得向凝膠一般粘稠,將他們前路阻擋。琅千秋在心中破口大罵,早早地不閃人,在這裡磨蹭磨蹭,現在好了吧,被人家給捉住了吧?
既然走脫不得,琅千秋和聶冷川對視一眼,乾脆不在逃跑,靜靜停在原地,等那幕後之人現身。
彎彎繞繞的曲長走廊之上,深紅色漆起來的粗壯廊柱之後,忽然慢慢出現了一個渾身雪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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