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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吾徒親啟】
【汝初入哀牢山之時, 五臟俱損, 形容衰敗,為保身體康健,無痛無患, 為師嘗採用保守療法為汝醫治。】
【然汝之身體根基已毀,雖表面與常人無異, 卻不能生兒育女, 亦無法感受男女行事之樂趣。】
【餘窺視天機,算到徒兒命中該有一劫, 遂等你歷劫之後,再為你換除五臟, 革新生機。】
明月輝看到這裡,嘆了一口氣。
紙箋上平楚老人的字跡依然那樣瀟灑,從她上山之始開始,一點一滴娓娓道來。
原來,明月輝的身體早在上山之前就經歷了嚴重的毀損,導致五臟俱衰, 形容枯槁。
然而明月輝不清楚, 到底自己經歷了怎樣的對待才會變成這樣,她也一直不知道自己上山之前到底是誰,那些記憶都淹沒在了她後腦勺的兩根針裡。
她只知道當自己的意識日漸恢復,她就是這樣一個樣子,這樣一個身軀了。
就算平楚老人不說,明月輝也察覺得到, 這具身體到底是與平常人不同的。
她的身體雖不像袁芳塵一般醫無可醫,然一直不算是正常人的好。
作為一個人來說,她五臟虛廢;作為一個女人來說,她更是發育不全。
平得快凹進去的胸,寡淡無味的身材,就算被司馬沅親也親了,抱也抱了,揉也揉了,除了心有觸動之外,其實身體真的很難有感覺的。
除了……那次代替司馬沅吃藥,那種感覺是被強制逼出來的,反應也遠沒有裴淺那樣激烈,激烈到居然和一個器具行了夫妻之事。
雖然,那個器具確實也比裴淺自己的夫婿汝南王司馬辭好用。
不過這種事還是要看夫妻雙方,幸而司馬辭對裴淺並非真的全是利用,他也願意為了令妻子快樂而一起使用玉如意。
然而【無法感受男女行事之樂趣】幾個字,莫名又讓明月輝想到了原遊戲裡的袁皇后。
袁皇后南渡之時曾遭人侮辱,淪為了宮人們買賣湊齊渡江錢的流鶯。
她就在那時髒了身體,也髒了靈魂。
袁皇后的這具身體,缺少了某些特性,那該比普通人經歷這種事還要痛苦數倍吧。
還記得玩遊戲的時候,作為玩家粑粑的明月輝操縱著司馬沅遊戲後宮,她最不喜歡進的,就是袁皇后的宮室。
並不是袁皇后太過冷淡,相反,從一些零星的劇情裡可以看出,她似乎很想給司馬沅快樂,總是努力地去做好一個妻子該做的事情,她甚至渴望有一個孩子。
有一次司馬沅到袁皇后的宮室,發現她偷偷做了一雙小鞋子,小嬰兒穿的那種虎頭鞋,特別可愛。
可是,每每到了床榻之上,袁皇后就如同一條死魚那般,導致司馬沅半點樂趣也無。
如今明月輝終於懂為什麼了,不僅僅是南渡的經歷影響,還有她自己的身體,根本體會不了半分樂趣。
一些奇奇怪怪的感情湧入心頭,令她酸楚又難受,明月輝覺得,自己好像又懂了袁皇后一點了。
這般思索之下,明月會又端起信箋繼續看了下去:
【若汝如今已來月事,那說明,汝已與尋常女子無異,為表為師之慷慨,為師還贈予了你一些尋常女子所沒有的樂趣……】
明月輝左眼皮一跳一跳的,總覺得要看到什麼不得了的字眼——
於是她順著那【樂趣】二字往下看,一點一點挪移了目光。
【汝現今體質已於之前不同。】
【一則,由裡到外,敏感之至,助你與夫婿暢享極樂之時。】
【二則,二次發育,受孕體質,令你與夫婿子孫成群福澤延綿。】
【乖徒兒,是否滿意為師與汝之禮物,滿意請打勾,並捎一罈建業好酒回哀牢。】
明月輝簡直了耳根紅透地看到最後的,這特麼是什麼神轉折,告訴她這特麼是什麼神轉折啊!!!
她孃的是世情小說看多了吧!
她明明已經是個成熟的成年人了,看到師父寫的這張紙條依舊面目通紅,感到羞恥不已。
別說滿意請打勾了,她簡直就想顧一百個差評師,天天給他打差評。
意念之至,她手指一個用力,瞬間,這張紙箋灰飛煙滅,毀屍滅跡了。
做完這一切後,明月會才發現,自己的腿腳已經痠軟無力,她提起了褲子,癱軟地趴在了小輪椅上,就像一個無所適從的孩子。
比起身體的不適,其實內心的焦灼與茫然,才是一件更大的事。
因為她完全不知道,在古代來了大姨媽,到底該怎麼做啊?!!
……
由於東吳所建的太初宮太過古舊,司馬沅也未入主宮廷,大部分安排好的宮人並未進入宮室之中。
就連謝如卿也是為流言所困,才進宮暫避。他為了躲避世家流言,甚至遣退了所有侍者,僅留青衣奴僕阿言在身側。
而明月輝對外宣稱的是回會稽袁家暫住 ,可當時的情況壓根不允許明月輝多做移動,遂只得停留在建康。
為護得她的安全,司馬沅聽從了平楚老人的建議,將她託付給了謝如卿。而男女終歸有別,為了明月輝的名譽,平楚老人亦清退了她身邊的所有人。
其實明月輝身邊哪有很多奴僕,除了裴元知配給她的兩個暗衛,就剩下忠心耿耿的陳涼真了,司馬沅那邊終歸是更需要他們的,這數個月來,陳涼真數人也一直跟隨者司馬沅南北奔波。
謝如卿與明月輝進宮各有理由,卻一直行動在隱秘之中,屬於秘而不宣的事宜。
所以她和謝如卿算是太初宮新的開荒者了,所謂開荒者,也就是諾大一個深宮庭院,竟只有謝如卿、阿言與明月輝三個人。
明月輝之前連死都不怕,面對這種窘境竟然第一次,感到無比地焦灼。
她該怎麼辦,她該咋整啊……
屋外夏雨震震,明月輝搖著輪椅鬼鬼祟祟地從恭房出來,沿著屋簷底下悄悄咪咪地走——
“夫人!夫人!”突入起來一個爽朗的聲音,從頭頂炸開。
明月輝整個背脊一抖,她抬起頭來,看見渾身被淋得溼透了,還在愉快修房頂的少年阿言,她只得露出一個無比做作的笑容。
自從她醒來過後,阿言對她稱呼就從晉王妃變為了夫人,說是司馬沅還未登基,明月輝的身份還沒正式蓋章戳印之前,叫一句夫人總是沒錯的。
以前接觸不多,她總覺得阿言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是個奇奇怪怪的少年。現在相處得多了,反倒覺得,是個身心健康又老實好玩的好孩子。
就像現在,他頂著大雨修房頂,明明是個苦差事,卻那樣快樂地朝她揮手,雨水打溼了他的衣服,露出健碩的肌理,這是一種屬於自然的美。
聽說這個孩子跟著謝如卿一起在洛陽宮廷裡囚禁了好多年,非但沒有養成那種自怨自艾的古怪脾氣,反倒比宮外的孩子更加樂觀與灑脫。
明月輝不禁想,謝公應該是個很好的人吧……不然他不會養出這樣勤勞豁達的孩子。
這般想著,忽然,一股熱流從下面湧了出來,明月輝猛地一頓,眼睜睜地看著鮮血染紅了自己的裙邊。
“夫人,您這麼了,需要阿言來幫忙嗎?“阿言見明月輝突然頓了一下,神色詭異,擔憂起來。
“別!“明月輝猛地撐出一隻手,趕緊阻止,可阿言還是不自覺地往前走,情急之下,她只好慌忙道,”我去找謝公,你繼續修,我去找謝公幫忙就是。“
阿言一聽【謝公】二字,在大雨之中,意味深長地看了明月輝一眼,“去吧……”
笑得十分安詳。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小爪子合十,抱歉各位天使,狗子昨天休整了一天,從今天開始,狗子要開始認真屯文更文啦!
補兩則小劇場,嗯~擼袖子嘿嘿嘿嘿~!
平楚老人:滿不滿意啊,乖徒兒,搓手手。
小渣:很滿意啊,搓手手。
小瞎:瞎子也是啊,搓手手。
明月輝捂臉:沒眼看了……
…………………………
話說……輝輝為啥會去找謝公……
小輝對手指:謝公不是什麼都會麼……
小瞎扶額:可是,瞎子也是個男人啊……
小輝繼續對手指:可不是看不到麼……
小瞎一把將輝輝堵牆角:……你以為看不到就不能為所欲為了是吧?
小渣吃驚臉:你們倆在幹嘛……(我好想加入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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