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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色聞言卻是皺眉,因為剛剛那四名少年看她的目光是審視的;雖然很隱晦,但她並沒有看錯。
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四人看著分明是下人,但是那種眼神,卻好像她比他們還低一等似的~!
四名少年說完就沒有再言語,只在原地站著,一副恭敬等候的模樣,不過之前那一眼讓琴瑟色明白他們並非真的下人那般,也讓她感覺到了一點兒此行的不妙。
“走吧。”不過,雖然感覺不好,但琴瑟色也只的頓了一下,並沒有刻意拖延,看了原奶孃一眼,原奶孃會意的拎起燈籠就往外走去。
四名少年沒有再言語,只在琴瑟色走到他們面前後才微微躬身,而後只轉身,簇擁在琴瑟色兩側往外走去;
慢了一步的原奶孃走到琴瑟色身後一步扭頭看了看少年們,而後微垂下頭,默不作聲的跟著往前走去。
夜晚的方府比白天安靜,也比白天顯得森冷,即使身旁都有人,但琴瑟色還是感覺到一絲冷意;
一行人非常安靜的往前走,本來就有路痴毛病的身體,還是大晚上的光線不好,讓琴瑟色只走了一會兒就完全迷糊了,別說認路,沒走摔跤都是好的了~!
而這麼走了老遠一段路,走的琴瑟色迷糊的快懷疑那四個少年是不是故意耍她的時候,路的盡頭那燈火通明的一個大房子和四個少年放緩的腳步,讓她終於確定是要到了。
而隨著走近,大房子越來越清楚,琴瑟色也越來越驚訝;
因為那大房子的燈火通明,竟是因為外面掛滿了燈籠~!而且還是那種泛著不同光彩的琉璃燈~!
真是奢侈啊~!
琴瑟色暗自感嘆,雖然對於她來說琉璃燈並不是什麼值錢玩意兒,但是遊戲裡不管是方青兄妹的生活還是關二姑娘他們,那種一間屋子生生隔成四間,擠著注滿了人的情況,和眼前那奢侈的每一個角落都掛著琉璃燈的大屋子相比;
感覺還真是嘲諷啊~!
琴瑟色收回了目光,看向大房子的正門,那裡有著更多的穿著白衣的少年整齊的站成兩排,神色平靜的看過來;
“青小姐請進。”而當走到那些白衣少年們面前的時候,簇擁著琴瑟色的四名少年就停了下來,躬身道;這讓琴瑟色不由轉頭看他們,又看向原奶孃。
“青姑娘進去吧,我就在外面候著。”原奶孃只見白衣少年的做派就明白了他們的意思,見琴瑟色望過來立即溫和說道;
琴瑟色見狀也沒有強求,朝原奶孃點點頭後,轉身就往裡走去。
站在兩側的白衣少年們齊刷刷的看著琴瑟色,那明顯的意圖讓琴瑟色都不用看過去都知道他們是在審視,心中不由冷笑;
之前就是這樣,現在又這樣,真當她是瞎的麼?!
那原本因為原奶孃一番話而對那個大小姐生出的疑惑好奇,隨著這些白衣少年毫不掩飾的矚目審視,琴瑟色越來越惱火之餘,原本還想顧忌原主不想表現的太過異常的她在這時也沒了心情;
在白衣少年們的注視中一步步走向大門,然後跨了進去;
屋內更加的奢華,地上鋪著金絲銀線和柔軟羊毛織成了昂貴地毯,踩上去雙腳就被那層軟毛淹沒,非常的舒服;抬頭,屋內已然坐滿了人,一眼望去全都是有些年紀的男人,而唯一的一個不同,正是坐在上首,正平靜看著她的美麗女人。
“你就是方青?”見琴瑟色抬頭望去,美麗女人便開口道;
“是。”琴瑟色打量著她,張口應道;而她打量的目光讓美麗女人露出一抹興味,眼眸微彎,紅唇微啟;
“知道我是誰嗎?”
“方大小姐。”琴瑟色平靜的看著她張口說道,然後就見她露出一抹笑意,而周圍的那些方家男人卻是神色微異,讓琴瑟色看的有些莫名;
“你說的可不對,”而頓了一下,美麗女人抬起了一根手指搖了搖,慢里斯條的開口;
“我是方瓶兒,是方家第三代的長女,而你,應該叫我姐姐的。”方瓶兒說道,琴瑟色還未反應,方家男人們卻是輕譁起來,讓琴瑟色不由驚詫看了過去;
“怎麼,我說的不對?”不過下一刻,方瓶兒就冷下臉來輕哼出口,然後就見方家男人們齊刷刷的色變,異常整齊的表示沒有任何問題,看的琴瑟色一陣無語;
這方瓶兒是三代的長女?那方家這些男人,尤其是那些老的一把白鬍子的還對她是這種態度,明顯有鬼啊~!
“他膽子很大啊,似乎和你們告訴我的不一樣;”不過,琴瑟色的驚疑未解,方瓶兒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又道,那話語明顯是對方家男人們說的,讓琴瑟色一直沒有波動的神色也是微微一凝;
“她確實是二代嫡出七房的嫡女方青,沒有任何問題~!”方瓶兒身旁的一名白髮老者肯定說道,讓方瓶兒不由挑眉,琴瑟色也是詫異;
方青的身份竟然是這個~!
“性格呢?”
“一直長於院中,表露出來的就是那種,不過··”那白髮老者繼續回道,話未說完,不過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他們確定這是方青,至於方青和他們情報所知的不一樣的性格反應,那就不是他們能控制的了。
而基本沒怎麼說話的琴瑟色,聽著方瓶兒和方家男人們肆無忌憚的交談,心底卻是微沉;
這種調查,那些白衣少年的審視,難道他們的目的是?!
“方青,我想你也猜出叫你來的目的的吧,其他的我也不多說了,我只見一見你確定一下,然後通知你;今晚回去收拾好東西,明天跟我走。”
而在琴瑟色猜到不妙的目的的時候,方瓶兒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直接開口說道,然後就沒有再看琴瑟色一眼,也沒有管琴瑟色露出的難看臉色,只斂眸勾了勾手,然後那原本安靜站在門外的白衣少年突然齊刷刷的看了過來,距離最近的兩人更是一步跨了進來,一左一右站到琴瑟色身旁,然後朝門外一抬手;
“青小姐請。”兩名少年齊聲道,琴瑟色一凝,下意識的看向正微微偏頭,漫不經心與身旁人隨意輕聲說著話的方瓶兒一眼,而後才轉身,朝門外走去。
兩名白衣少年一左一右和琴瑟色走了出來,然後就回到了原位站定,並沒有要繼續送她的意思,琴瑟色也不在意這個,徑直走到了在少年們外面的路上拎著燈籠站著的原奶孃身旁;
“走吧。”琴瑟色開口,原奶孃離開轉身,燈籠伸到了琴瑟色的左側,在她後半步,跟著就往前走去。
白衣少年們看著兩人身影逐漸消失,然後收回了目光。
而在遠離那個大房子後,走著走著琴瑟色就突然被原奶孃拉住,然後在嚇了一跳回頭看原奶孃的時候,卻被她臉上的心塞模樣弄的一怔;
“··青姑娘是又忘記了路了。”
“··帶路。”原奶孃的話讓琴瑟色一僵,然後狐疑的仔細看了看周圍,發現並沒有辨認能力根本搞不清楚這是哪兒後,只拉下臉說道。
原奶孃也沒再吭聲,抬著燈籠往旁邊一指,然後默默的走到琴瑟色身旁帶起路來;
隨後琴瑟色就驚奇的發現,自己剛剛竟然走反了路~!
不過,這種完全無法辨認路的路痴身體也是讓人相當的無奈~!
在原奶孃的領路下,兩人還是走了好一陣才回到了院子;原奶孃鎖好了院門,這才回到了琴瑟色的房間,看向坐在桌前的琴瑟色;
“囡囡··”
“方瓶兒她說明天要帶我走。”琴瑟色說道,原奶孃一震,臉色瞬間煞白,倒是讓琴瑟色嚇了一跳;
“奶孃你怎麼了?!”
原奶孃沒有回應,似乎被琴瑟色驚嚇的厲害,對於琴瑟色的聲音沒有絲毫反應~!
“奶孃?奶孃?!”琴瑟色見狀也覺不好,隻立即站起身走到原奶孃身旁不停喚她,直喚了好一陣後原奶孃才回過神來,不過臉色依舊白的難看;
“奶孃,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琴瑟色驚疑不定的問道,原奶孃看著她那難看的臉色和莫名的目光讓她感覺有些不安;
“··怎會,選到了你···”原奶孃聲音艱澀,開口間更露出痛苦之色,讓琴瑟色心底下沉;
“什麼意思??”琴瑟色神色不由嚴肅起來追問,原奶孃定定的看了琴瑟色半晌,然後深深嘆息,然後伸手摸了摸琴瑟色的頭;
“··以前,每一年,大小姐都會回來,每次少則一人,多則三人被帶走;而被帶走的那些,沒有人再見到過他們;”原奶孃幽幽說道,琴瑟色神色一凜;
被帶走就再也不見了?!他們被帶去幹嘛了?!
“被帶走的,都是方府的人??”琴瑟色問道,原奶孃苦笑;
“何止是方府的人,那都是嫡系的~!都是她的堂弟堂妹啊~!··”
“啊~!那她怎會··”琴瑟色驚愕之語脫口而出,然後生生頓住,方青,似乎也是嫡系的啊~!
“我的囡囡,也是嫡系啊,若不是老爺和夫人失蹤,少爺和囡囡,又怎會被趕到這兒呢··”原奶孃苦澀說道,琴瑟色默然;
方青和方恆是因為父母失蹤才會淪落到這個偏僻的院子,是因為父母不在,所以變成了好欺負的物件,嫡系都是這幅下場麼?
“··我不清楚大小姐要帶走囡囡是要做什麼,但是囡囡一定要記住,任何時候都要保持警惕,還有,絕對不要相信任何人!即使是大小姐!!”
雖然琴瑟色還驚異與方青兄妹父母的情況,不過原奶孃明顯沒有多說那個的意思,直接就岔開了話題,異常嚴肅的說道;
“我明白。”琴瑟色點頭表示知道,若是真正的方青那說不準,至於她,她又不是那種未經事實的單純小女孩,這種明顯不是好事兒的事情,真當她傻啊!~
“一定要記住,牢牢的死死的記住~!!”琴瑟色的認真應道並沒有讓原奶孃放心,她反而忍不住的交代,讓琴瑟色無奈之餘,卻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等一下,奶孃你怎麼突然不停的交代我,難道你不和我一起去??”琴瑟色突然問道,然後就看到原奶孃突然僵住,頓有不好的感覺;
“··大小姐只會帶她選中的人離開。”原奶孃垂眸說道,琴瑟色卻忍不住皺眉,原奶孃的反應從之前就一直不對勁,尤其說這句的時候,讓琴瑟色即使並非真正的方青,也感覺非常不好~!
“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琴瑟色問道,原奶孃搖搖頭;
“我能有什麼事,囡囡,既然你明白了,那就早些休息吧,我去給你收拾一下行囊。”原奶孃垂眸說道,琴瑟色還想追問,但原奶孃見她沒有罷休的意思,竟是飛快的走了出去,那速度倒是讓琴瑟色有些呆滯;
不過,雖然原奶孃明顯有事情瞞著她,但她也不是立即就走,而且這件事太突然,琴瑟色覺得讓原奶孃冷靜一個晚上也不錯,等隔了一夜,明早再問,她或許想通會願意說了。
帶著讓原奶孃冷靜一下的念頭,琴瑟色沒有再深究原奶孃今晚異常的表現,收拾一下就準備睡覺了;
不過沒多會兒原奶孃就回來了,端著一盆熱水;
雖然依舊不適應,但考慮到原奶孃今晚的不對勁和那依舊煞白的臉色,琴瑟色還是壓下不適,讓原奶孃幫她洗了臉和腳,然後爬到了床上。
原奶孃端著水盆出去了,同時關好了門;琴瑟色雖然突然想起原奶孃剛才不是說要給她收拾包裹怎麼還關好門不進來收拾,不過小女孩身體的本能,在溫暖的被窩裡她很快就睡著了。
而在琴瑟色睡著不久後,房門被輕輕開啟,原奶孃走了進來;在先檢視一下琴瑟色睡熟了之後,原奶孃一直繃著的肩膀瞬間垮塌,那本就難看的臉色也佈滿了悲佑;
而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停下,而是輕手輕腳的開始收拾東西,把一套套衣裙,首飾,各種零碎都挑了出來,最後又加上了兩套男式,明顯是方恆的衣袍,整齊的放好,用一塊牢固的布紮成了一個包裹,放到了床頭的櫃子上,這才轉身走了出去,仔細關好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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