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章 那一天，如雪潔白，如冰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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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會變的，不可能永遠；

不管是什麼，只要，屬於它的時間沒有停下。

冰雪天地的生命們，從分裂，到混亂，到涇渭分明，又到重新誕生出似是而非的全新生命；

都是一直在變化著的。

順其自然，卻又似命中註定般的變化。

當發現，或者說想到這一點的冰雪生命們醒悟的時候，當他們終於明白，其實曾經的種種混亂敵對，涇渭分明，並非是必要的時候，早已根深蒂固的本能，已經讓他們無法控制著對對方的再無法坦誠相交了；

而那第三方的冰雪生命，原本還能維持的，兩不相干，夾縫中的日子，也到了結束的時候；

一直被冰與雪壓制著，只能在夾縫中生存的他們，當本就被雙方監視的他們，突然誕生了真正強者的時候；

那不是榮幸，而是災難；

就好像，一隻蹲在家門口的小狗，突然一夜之間變成了野獸，那麼，本就因為想通了而和鄰居的關係和緩了些的雙方，又豈能再容忍那已經有了足夠傷害力的傢伙繼續存在呢？！

於是，又一次的混亂開始了；

不同於上次，冰與雪還濃濃忌憚著彼此，這一次，他們是真心的聯手起來，朝著冰雪生命出手~！

那一天，那群誕生就開始躲藏，如同錯誤般的存在們，被那些本應都是他們前輩的冰與雪之生命展開屠戮；

那一天，已經再沒有對他們善意的那一小部分的微薄保護；

那一天，原本以為就這樣生活下去，會到永遠的他們，看著那無盡的，與自己不一樣，卻又幾乎沒有什麼差別的冰雪生命們，讓他們體會到了絕望；

那一天，到處是被打碎的人形驅殼，如雪般潔白，如冰般透明；

“啊~！那冰雪生命不是被你們殺光了？！”顏洛兒驚訝出聲，被冰之生命和雪之生命圍攻的一小撮冰雪生命，就算是那當初領頭的強大了，但其他還是弱雞啊，結局似乎是註定了的；那麼，為毛冰人這貨貌似剛才還說過，冰雪生命和他們關係不錯？！

“··差不多吧。”冰人頓了一下說道，“除了他之外，所有的原始代冰雪生命，在當時就全部死亡了。”

“原始代？”顏洛兒忍不住挑眉，冰人的頭微微往後靠，舒服的靠到了池沿上，眼睛微磕；

“他們是最原始的冰雪生命，外形出生就固定，實力也差不多，增長的幅度並不是很大；而他卻是一個特例。”

原始代的冰雪生命，除卻外形上的些微差別，大體上都基本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

他們實力一般，成長也不像是冰之生命或者雪之生命那般有各種必須的需求，事以，他們的弱雞，讓他們除了冰與雪讓給他們的最初的地盤，經過那般長時間，也完全沒有擴張；

這樣的冰雪生命，雖然礙雙方的眼，但是卻也沒有達到讓冰與雪雙方不能容忍的地步；

一直到，他的變化；

他是最初被發現的那隻，是冰雪生命們的領頭，也是他們的精神支柱；

當精神支柱不再弱小，當他已經能獨當一面，甚至越來越強大，超出了冰雪生命們的想象，足以威脅到冰與雪雙方的時候；

這份強大，也惹來了災難；

當一隻只同伴破碎死亡，當他的努力和頑抗，到只剩下他自己的時候，一切的努力和頑抗，似乎也成了笑話；

明明是應能不再窩囊的強大，卻成了懷璧其罪，間接造成了所有同伴死亡的罪魁禍首~！

真是，可笑呢··

那些怒視著，在場所有的都是想要殺死他的，都是給予過自己生命的生命們吶；

破碎麼，死亡麼？

那那些已經死亡了的同伴呢？他們的死亡，只是因為這些，僅僅是因為他強大起來，就不能容忍的存在？！

他不甘~！

他的誕生，本就是他們造就；他的強大，卻是他自己的努力~！他們，又憑什麼能肆意剝奪他們生存的權利？！

他不甘吶~！！

“···所以，他自爆了··辣麼後來呢？冰雪生命這都死光光了欸~！”看著冰人大臉上的嘆息，和他似乎是被回憶引起的沉默，好一會兒見他都沒開口後，顏洛兒忍不住追問道；

“後來，後來，他就碎了啊；”冰人繼續仰著頭閉著眼靠在池沿上，聲音中滿滿的悵然；

“碎了？他自爆了就碎了，就死了，這我知道；我是想說——”而見冰人貌似說了句廢話，顏洛兒不禁扯了扯嘴角；

“碎了，不止是身體，還有意志，每一片意志，都堅定的碎開了；然後···”

然後，自爆了的最後一隻原始代，那每一個身體碎片都包裹著一片意志碎片的碎片，落到了那些圍著他，大量的冰和雪之生命的身上；

慘烈而悲情的自殺，漫天輕飄而堅固的碎片，每一片都沒有落地，每一片都只落到一隻冰和雪之生命的身上；

寒冷，悲傷，還有，決絕的快意~！

那些比一片雪花還細小的碎片，卻是讓那些冰與雪之生命都感覺到刻骨的寒冷，還有，更加複雜，最終卻只記住了那讓他們非常不安，甚至是惶恐的強烈情緒~！

被碎片沾到的冰與雪之生命們，在那些外圍的，幸運的冰與雪之生命的注視中，竟然瞬間被冰封了~！

只在一會兒的時間裡，竟然冰封住了冰雪生命們的極致寒氣，在外圍的冰雪生命們震驚的目光中，那大片的，數量足比他們聯合來屠戮的冰雪生命的數量還多了一倍的數量，竟是集體變成了一顆顆大大小小的純白冰球~！散發出懾人寒氣~！

這是損失？！是一倍代價的屠戮的損失嗎？？

外圍的冰雪生命們無措，而後，更多的冰雪生命，隨著那讓他們震驚的訊息趕到，隨著趕來的冰雪生命們越來越多的時候；

那變成了冰球了的那些冰與雪之生命們，那些眾多冰雪生命們都以為他們死亡的時候，冰球竟是裂開了；

就像是破殼的蛋，一道道裂紋，一點點破碎，而後，在那如蛋殼般的冰殼破碎一地，露出了其中並沒有死亡，卻比先前強大了許多的冰與雪之生命們的時候，不管是原本圍殺的，還是那些趕過來的，都沉默了；

那只有冰雪生命才擁有的人形外形，那只有冰雪生命才擁有的，如冰似血，不硬不軟的質感，那，明明是為了解決乾淨才派來的人手，在解決完問題之後，竟是又多了一批冰雪生命，足足，比最初的原始代，還要多一倍的初代冰雪生命~！

“嘖，這可真是自己做的死，不要也要啊~~！”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血妖姬們都聽的臉上精彩萬分；

這叫什麼，自作孽不可活呀~~~

“不過，為什麼那隻原始代的冰雪生命能用自己就把這麼多數量的冰與雪之生命弄成冰雪生命啊？這是什麼能力？！”嘲諷之後，顏洛兒卻是愈發驚疑起來；

這特喵的，貌似相似的節奏，同樣是碎了，人家原始代的冰雪生命硬是改造出了一批自己的同類，而自己等人，還得特喵的一點點的把自己的碎片找回來···嘖··

“不知道。”冰人搖搖頭，對於顏洛兒的好奇，其實這也是他的好奇；

冰雪生命誕生來源奇異神秘，原始代的滅絕，卻硬是翻倍造就出一批初代~！

這一點，只要知曉的冰和雪之生命，誰不好奇？但是，誰都不明白；

“欸~~~竟然都不知道欸，你們，哎；對了，那後來呢？是不是就是那時候你們和冰雪生命的關係好了？”顏洛兒惋惜無比的說道，關於原始代的問題似乎永遠都沒有真相了；

“不是，哪兒有那麼簡單啊。”而顏洛兒已經有些篤定的好奇，冰人卻是再次搖頭；

哪有那麼簡單啊，前一刻，才為了殺掉而殺掉的傢伙，後一刻，劊子手們都變成了獵物，那麼，原本與他們是同伴的獵人，就算是在面對著原本的同伴而無法下手，但是，實際上，已經不再是同伴的他們，又豈能放過？!

不然，那先前屠殺原始代冰雪生命，豈不是真成了無須有和玩笑了嗎？!

所有人都沉默了，似乎沒有任何路，不知該如何走，只有沉默的對視；

然後，當那冰雪生命中，出現了一名，能力已經超出冰與雪之生命的想象的存在；

當，冰與雪之生命因此而動搖著，再起殺心；

當，那些原本應該是弱雞的冰雪生命，從原始代成就了初代，再也不是弱雞，絕大多數都擁有了足夠強大的能力的時候；

之前的沉默和遲疑動搖，似乎也成了笑話；

冷靜下來談談？還是就此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維持先前涇渭分明？

不，都不可能了；立場已經不同，‘勢’也不同，更多的，卻是能力，已經是絕對的話語權的時候，那些細節，或者說那些原始代們犯的愚蠢錯誤，初代們即使還未完全接受，但，卻已經能做出決定了。

“原始代還真是白死了啊，”顏洛兒似是嘲諷，又像是感嘆的嘀咕了一聲，冰人輕扯了一下嘴角；

“白死了嗎？沒有吧。若是原始代依舊存在，那永遠是弱雞的他們，即使是有著一個豺狼的帶領，那也不會變成一群豺狼；這是本質上的區別，也是當時三方共存絕不允許的；”

“所以，原始代其實是應該去死的，他們的滅亡，成就了初代的強大和數量，成就了夾縫中的生存，變成了已經隱隱能與其他兩方的三足鼎立之勢的勢頭。”

冰人神色微斂，看不出他的情緒，不過，那裸露的真相，卻是讓血妖姬們都是沉默；

冰人說的沒錯，原始代的覆滅，是殘忍，但是，若是這種殘忍早就成脫胎換骨的後裔呢？

萬族，似乎都是這樣呢；

現實，實力為尊，弱者螻蟻都不如；

這個，也是現在的世界中，所有世界都遵循著的，同樣的規則呢；

那麼，實力根本是不對等的血妖姬們和冰人呢？

為何冰人和流墨墨能有約定？流墨墨是有什麼資本能打動冰人？

讓他承諾著不傷害，對於自身的一切也傾訴而出，流墨墨，到底，是什麼約定啊··

“你們似乎都想到什麼挺深的東西吧。”而在血妖姬們不約而同的因原始代和初代而想到流墨墨和冰人的約定，神色沉凝起來好一會兒後，冰人卻是已經恢復了正常，面上不露情緒，只安靜的看著他們說道；

“··沒什麼，繼續吧；”顏洛兒回神，在知道冰人不會說的前提下，也沒有解釋的意思，擺擺手避開了這一點；而冰人似乎也看出了什麼，也沒有追問，只是繼續說道；

初代的冰雪生命與原始代完全不同，他們強大，現實，並且深深的瞭解著曾經的同類們；

那原始代從不曾擴張過的地盤，他們卻是無法容忍這種夾縫中的求生；

於是，擴張地盤，開始了；

從未想過的局面和情況，讓冰與雪雙方都是無言，在愈感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苦澀的時候，對於那些因為自己的決策才成為現在的‘敵人’的初代冰雪生命們，心態的不一樣，也讓他們的擴張行動，有了顯著變化；

當原本生存的夾縫，變成了已經有著能三足鼎立的模糊資本的時候，冰與雪的忍耐退讓，和不堅定的抵抗，也終於消磨掉了所有；

於是，擴張停止了，在冰雪生命們佔據了雙反各一成多的地盤的時候。

而在終於停下了戰亂爭奪，恢復了至少明面上的平和的時候，冰雪生命，竟然開始誕生出更多的了~！

當冰與雪之生命們察覺到的時候，冰雪生命的數量，已經達到了原始代的兩倍了，而且，數量依舊在穩定的增長中~！

“那麼快？！你們冰雪生命誕生新人不是最慢的嗎？！”顏洛兒驚訝說道，

“只是我們而已，冰雪生命的誕生方式不一樣，直到目前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冰人橫了顏洛兒一眼，一臉的‘我特麼先前不就說過這茬’的不爽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