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水之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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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寂靜，沒有任何氣息，也沒有任何東西；就好像，步入了一個黑暗空間，虛無，什麼都沒有，只有黑暗~！

然而，這間房屋在步入之前，的確是沒有任何空間波動，甚至沒有任何其他物質，比如妖氣波動，比如其他一絲的不同；就只是完全普通的房屋一般。

但，明明普通至極的房屋，為何一旦步入，普通立即變為不普通，依舊沒有異常，但是異常早已展現眼前~！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若相離輕聲開口，周圍伸手不見五指，即使所有人都撐起防護罩，流墨墨也騰起渾身血焰，但是在身旁人眼中，甚至在自己的眼中，卻是什麼也看不見，摸不到，只能憑著直覺，知道大家都在一起，並未有誰脫離，有誰不見。

流墨墨沒有出聲，只是死死的盯著前方無盡黑暗，聽見若相離的聲音，她的腳步一頓，突然反手一把抓向身後側；

冰涼，纖細，柔軟，這是水少女的手；流墨墨突然的動作，好像水少女早已知曉，並沒有因此而嚇到，或者說，水少女或許對流墨墨的舉動早已心知，早有預料，也或者，是她對這種突然的動作已經沒有了本能的反應~！

流墨墨抓住水少女的手，發現她沒有任何反應，心頭不由一跳，猛的用力，憑著直覺，直接把水少女拉扯到自己面前；

輕微的衣料摩擦聲，眾人的腳步一頓，他們雖然不知道流墨墨在幹什麼，但都下意識的停住步伐，豎起耳朵專注聽著前面動靜；

“又來了？”流墨墨輕凝出聲，緊抓住水少女的手腕，憑感覺，水少女現在應是與她面對面的，不過卻只能看見一片黑暗；即使是放出神識，也依舊是黑暗一片，就好像一切都被黑暗籠罩著，什麼都摸不清楚。

“主人，她又失去神智了？”紫漣漪輕問，流墨墨沒出聲，而是伸出雙手，快速而謹慎的順著水少女冰涼的手臂摸索而去，一點點摸索著水少女冰涼的身體。

柔順的髮絲，應是白髮那邊吧，覆蓋著她光裸的**，另一邊的髮絲微微毛躁捲曲，應是火紅那邊，往上，與纖細不符，驚人的碩大柔軟，再往上，精緻的鎖骨，纖細的脖頸，還有，冰涼的面容；

一切細膩而冰冷，臉龐上沒有任何表情，即使是被流墨墨溫暖的小手寸寸摸索，那肌膚也沒有任何反應，就好像死人一般；巴掌大的小臉在摸索中，模樣也迅速在流墨墨的腦海裡清晰起來，

流墨墨的手指拂過水少女的眸子，沒有眨眼，好像死去，或者說好像木偶娃娃一般，水澤的瞳仁，即使是指尖直接觸到，也沒有任何反應；

往上，細膩而飽滿的額頭，還有發線分明的頭頂；沒有一絲熱度，這是水特有的質感麼？不過，

流墨墨的雙手突然一頓，若是現在不是黑暗，那就能看見，流墨墨的雙手正五指分開，覆蓋在水少女雙色髮絲的頭頂；她的拇指按在天靈正中，竟是僵住一般，然而收起四指握拳，只留拇指按在天靈兩側。

喀嚓——

流墨墨的拇指猛的用力，清脆的破碎聲傳出，好像捏碎了琉璃一般；豎起耳朵關注的眾人均是一愣，顯然不明白流墨墨是在鼓搗什麼，弄碎了什麼；只是好奇濃濃的屏息，下意識的瞪大眼睛，朝著脆響發出方向看去，可惜依舊是一片黑暗。

嘩嘩——

黑暗又死寂中，攪動水流的聲音傳來，然後迅速放大，竟像是打破水閘的水流，愈來愈清晰的水液流淌聲音；

主人是在幹嘛？前面有水？

眾寵都狐疑想著，然而嘩嘩的水聲突然而止，破碎脆響啪啪響起，竟像是開啟了連續，脆響聲愈來愈急，愈來愈大；噼裡啪啦的脆響整片連綿，在最後輕微的破碎聲後，聲音完全消失不見了。

“唉，這就是你的真面目麼？或者說，這才是你的真身，對麼，水？”寂靜一瞬，流墨墨略帶嘲諷和不悅的聲音傳來；而後是腳踏上碎琉璃和水澤的嚓嚓嘖嘖聲。

身後眾寵微怔，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又有些不是很清晰；

“看來是我小看你了，只產生了靈智的水？呵，明明早已誕生了真正的意志，與正常生命已無區別，還能賦予傀儡簡單思維..不過，即使你把傀儡放在前面，即使透過她看著我們，即使你膽怯如鼠只敢藏於暗處，但，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是誰？天生水又如何？你覺得就你這般藏頭露尾，就真能瞞過我？真能用這種自以為是的甕中捉鱉？！”

流墨墨一直在走，一步一步，好像專門盯著那些發出碎聲和水聲的地方走一般，站在原地沒動的眾寵都有些疑惑，因為著腳步聲似乎一直在原地踏步，沒有遠去，也沒有靠近；很奇怪。

砰——

腳步聲突然一頓，踩下的不再是碎聲和水聲，而像是踩到了一片空洞的鼓，發出沉悶的響聲；

砰砰砰——

急促悶響，好像大力踐踏；眾寵微驚，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因為那悶響似乎蘊含著某種節奏，好像震動了他們周圍，好似引發了這滿目黑暗中的某種東西~！

咚——

急促踐踏戛然而止，餘韻只有清明而連綿的沉重咚聲；

“血之..”

啵——嘩嘩——

流墨墨清亮聲音喊著，還未說完，立即被巨大聲響掩蓋，只有伴隨著那巨大聲響中，她不屑的冷笑；

一直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終於有了變化，嘩嘩水聲奔湧，愈來愈近，一直沒有感覺的黑暗，突然粘稠起來，而後竟是直接轉變成了讓人窒息的禁錮壓制~！

這是水的感覺？不對，水是液體，不應如此密度和壓制；可是，這明明是水，雖然感覺更像固體，但卻蘊含著水的質感；

扭曲，旋轉，黑暗終於動盪，所有人眼前都出現流動的黑暗，不對，有光，那光在黑暗深處，感覺非常遙遠，但是因為它，面前這黑暗也能模糊看見輪廓。

前方，熟悉的嬌小身影透過流動黑暗印透出來，她的身影一動不動，好似那越來越簇急流動的黑暗並沒有影響到她分毫。

“鎮！”流墨墨目光灼灼的看著黑暗深處那抹朦朧而惹眼的光，輕啟櫻唇；

流動的黑暗戛然而止，絲絲縷縷的血色迅速瀰漫，而後仿若鋼筋鐵骨，猛地把它們定住，再無動靜；

錚——

金戈之聲蕩起，那黑暗猛的徹底清晰起來；看不見邊際的波光粼粼，無數血色筋骨在其中滿布；

黑色的水，即使被血色筋骨禁錮著，也透著桀驁不馴的氣質；看清這一切的眾寵均是一怔，這水怎麼這般像是妖魔海海水啊？！

而在眾寵愣神瞬間，流墨墨卻是退了回來，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周圍，然後板著臉挨個抽了眾寵一下；

“搞什麼，居然發呆？！”

“..沒有..”眾寵齜牙咧嘴的捂著腦袋齊聲說道，流墨墨撇撇嘴，然後轉頭看向下方深處；眾人跟隨目光看去，下方不知多深的暗色淋漓中，清晰的白色光點波動；好似活物一般，即使隔著這般遠，也能感覺到它透出的不安。

“主人，你剛才說的，那個水少女，不是，就是這個水，這裡就是它的真身？”靈貓兒湊到流墨墨身旁，撓撓腦袋說道；

“嗯，這裡應該是它的本源，它用傀儡吸引我們進來，自以為是想把我們滅殺在它的身體裡，想吃掉我們，可惜啊，它把自己想的太厲害，把我們想的太簡單；明明之前都傷到了本源，卻天真的以為能吞下我們，愚蠢~！”

流墨墨嗤笑說著，目光一直盯著下方的光點；而隨著她的話，下方那光點似是憤怒，又似是緊張，更似惱羞成怒~！

“怎麼，到了現在你還不願現身？”流墨墨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光點懶洋洋的說道，那光點一縮，全部洩露的情緒收斂回去；流墨墨也收起嬉笑顏色，嚴肅的看著下方。

嘩嘩——

被禁錮著的黑水盪漾起漣漪，一道纖細身影在他們面前緩緩顯露出來，卻是之前那個水少女，不過，在她完全清晰起來之後，眾人卻是明顯的看出了她與之前那個水少女的不同之處。

若是說之前那個水少女是純白和火紅構成的完美藝術品，那現在這個，則是完美融合的水少女，被賦予了真正的靈氣，真正靈魂的水之生命~！

“嘖嘖~~”流墨墨眼眸亮晶晶的打量著面前的水少女，那水少女緊咬著唇，微微仰頭，色厲內荏的瞪著流墨墨；強忍著對流墨墨的恐懼，倔強的不發一言。

“之前那個傀儡沒說明白，哦不對，應該說，她根本沒法說明白；你應該知道我想知道什麼，現在，說吧，若是讓我滿意，我的承諾依舊有效~~不然，我不介意嚐嚐水之生命是什麼味道的~~”流墨墨翹起嘴角，盯著水少女等待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