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不可能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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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如樓直接僵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黑眸中滿是懊惱，幽怨的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流墨墨；然後牢牢閉上嘴，再不管眾人好奇驚愕的大呼小叫；繃緊臉龐裝雕塑。

“行了啊，”或許是雪如樓幽怨的目光，流墨墨橫了眾人一眼說道；只是眸底藏不住的笑意依舊洩露出來。

“都一邊玩去，”隨著流墨墨出聲，眾人雖然依舊好奇滿滿，但也齊刷刷的噤聲，只是八卦的小火星依舊不時落到僵硬的雪如樓身上。

“就這裡吧，難得有標示不甚危險的荒蕪大陸，應該比其他標明危險的麻煩少點。”流墨墨轉過身看著那處光點說道，血幽紫點點頭；

“好，”然後他抓住葉柄的手一緊，純白的樹心立即隨著血妖姬之力的注入而蔓延亮起血色紋路；而那懸浮在樹心前方的巨大光幕上，一條從他們所處的大陸到既定的目的處的路線連貫了起來。

咻——

設定好路線，樹心直接竄出，在遺棄之地上空滑過一抹淺白影子，飛了出去。

離開了遺棄之地後，一直習慣的清晰明朗瞬間變化；霧濛濛撲面而來，陽光也似乎被披上無數層輕煙華衣，視野一下子模糊了許多；只感覺得到在樹心外極速流過的潮溼氣息和各種各樣的，專屬於妖界的駁雜妖氣；再加上下方不停經過的墨色海域，但隨著樹心前行，還讓在陸地上呆了不短時間的眾人都有些不習慣，恍惚間好像有種原地踏步一般的錯亂感；

不過，這種感覺在下方看似平靜的黑色妖魔海中突然突兀洶湧捲起的違和巨浪出現的時候，都被他們拋到了腦後；

“咦~！不過才離開大陸那妖魔海海族竟然就來了~！”原來還有些不適應這種霧濛濛環境的血幽紫，在感應到下方緊追著他們腳步，好像巨人踏浪般不停洶湧揚起的巨浪股股升騰而來的時候；血眸立即晶亮起來，興奮的探頭向下看去。

吼——

似乎是配合著血幽紫的興奮，幾乎在他探頭的同時，一股新升騰奔湧的黑色海浪中猛的發出齊聲咆哮；然後一道道頗大的影子迅速在巨浪中清晰起來。

“不對！不是一般的海族！都認真些！”流墨墨卻是在吼聲響起瞬間臉色微變，嚴肅說道；血幽紫和其他裝乖寶寶卻探出腦袋觀看的眾人均是一愣，然後戰意猛的升騰而起。

“不是小嘍囉？那更好~！姐姐我...哎喲~！”血幽紫直接停住了樹心的前行，戰意濃濃的說道，順便鬆開了抓住葉柄的手就要衝出去，不想卻是突然被流墨墨一巴掌呼到後腦勺上，話語不由戛然而止；捂著腦袋不解的扭頭看向流墨墨。

“你們去，幽紫控制樹心~！”流墨墨白了血幽紫一眼，然後掃了一眼早已全湊到樹心邊緣處躍躍欲試的眾人一眼說道；

“是~！”眾人得令，不再猶豫；直接就躍出了樹心，衝向那些好像在海面上鋪展出一條黑色階梯，密密麻麻碩大身影衝出的下方而去~！

“這麼大人，還衝動~！”流墨墨撇了一眼下面越來越多的海族和已經迎面對上的眾人，收回目光瞪了一眼血幽紫說道；血幽紫訕訕的笑了笑，然後又有些不甘的看著下方；

“我一時忘了嘛~~再說樹心已經設定了自動趕路，而且現在停著，也不用我再...姐姐不如就讓我去吧~~”看著血幽紫摩拳擦掌的說著撒嬌的話，流墨墨忍不住扶額；

“去你妹啊~！雪如樓現在情況特殊，隨時可能需要我出手；若是你也下去，他這邊有情況了，你說我是丟下他還是丟下你們？”

“....”血幽紫一僵，耷拉下肩膀；不甘的最後瞅了一眼下方，然後收回目光認真的看向流墨墨，伸手扶住葉柄。

“嗯，姐姐，我明白啦~~”流墨墨挑挑眉，然後扭頭看了一樣都快硬成雕塑的雪如樓，直接伸手一把把他拽到自己面前，然後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坐下；

“怎麼，你還不如幽紫這個孩子啊~？”雪如樓雖然在流墨墨拽住他的時候就放鬆下來，任由她把自己按了坐下，但臉色依舊有些不自然；站著的流墨墨比坐著的雪如樓稍微高一些，看他這模樣，不由帶著一絲戲謔說道；

雪如樓聞言立即瞪大眼睛，張嘴就像反駁；但是卻在聲音出口之前又使勁的嚥了回去，臉上鬱色更濃；只是眸中的幽怨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奇怪的忐忑和對流墨墨釋放的信任；那模樣，就好像，就好像是一個被大人推到懸崖邊，既害怕，可是又相信這自己不會有危險的孩子。

“噗嗤~”流墨墨看著雪如樓的模樣想到此處忍不住笑出聲來，結果換來雪如樓有些羞惱的瞪眼，還有一旁早就被無視，結果自己無法無視自己是大燈泡的血幽紫抽搐的嘴角。

“姐，我還在這兒呢...”

“....”流墨墨和雪如樓同時一愣，然後同時轉頭看他；流墨墨是似笑非笑，雪如樓則是黑了臉；而被兩人盯著的血幽紫只覺得心裡有些發毛，僵了幾息後直接把臉轉到一邊躲開他們的目光，嘴裡結巴的說道；

“那啥，姐姐你們，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就好~~”

“=_=熊孩子..”流墨墨無語的看著雪如樓那模樣，然後神識迅速在下方熱火朝天的戰場上梭了一圈後；直接抬手在樹心上佈下一層隔音罩。

血幽紫詫異的看了一眼隔音罩，然後又扭過頭看向流墨墨，眸中滿是探尋；流墨墨卻是伸手放在雪如樓頭顱兩側，好像摸小貓一樣由上至下緩緩拂過他柔順的黑髮，然後吁了口氣道；

“你應該猜得到，”流墨墨血眸半垂，臉色平靜；雪如樓也突然平靜下面，任由流墨墨的雙手在自己髮間滑過；而血幽紫看著好像少女順毛的場景卻是沒了笑意，反而有些錯愕的看向此時一臉平靜，好像乖巧寵物被逗弄的雪如樓，眸中竟是泛著好似不認識一般的光澤；

“難道？！姐姐，你捨得？若是不成功，他..”血幽紫的話說艱難無比，震驚，不解，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分辨不清是什麼的複雜感覺。

流墨墨撫摸的雙手一頓，然後張開手臂溫柔把雪如樓的腦袋抱進自己的胸口；明明是稚嫩的還徘徊在女童和少女間的嬌小身影，卻是透出一股歷經滄桑般的成熟氣質；

血幽紫喉嚨顫了顫，看著他們卻是說不出話來，只是情緒也似乎暗了幾分，好一會兒後才輕聲響起他的聲音；

“值得麼？現在這樣不是也挺好的，一定非要...若是姐姐完整的時候到來，他會如何，姐姐又能忍受得了痛苦？還有銀時，記憶是不會騙人的...”

“幽紫。”一直安靜的雪如樓在血幽紫開口的時候就感覺到流墨墨瞬間僵硬的身體，而在那句銀時和記憶不會騙人出口後，流墨墨更是輕微顫抖了幾下；明明是受了什麼震動，卻又強忍著平靜開口制止；墨墨，墨墨，到底...

雪如樓突然伸手把一臉平靜，卻身體繃直僵硬，有些顫抖的流墨墨擁住；微微合上眼睛，不管你是怎麼了，我都在你身邊，不會離開，就是失敗了，我也不會離開；

流墨墨微微低頭看著雪如樓的頭頂，似是感應到他的心聲一般；僵硬的身體緩緩軟和，感覺這面前這個男人給她的全心信任和溫暖；心頭滑過一抹似乎遙遠至極，卻又讓人震驚的決絕堅定，沉聲開口道；

“值得，我決定的，就不會改變，更不會後悔；即使極大可能會失敗，但至少我不會到了那時候會後悔不曾出手~！將來？若是現在退縮，將來就不會存在，還不如，搏一把前路~！對麼..”流墨墨堅定的聲音到了最後輕軟下來，只在唇齒間滑動，流進了雪如樓的耳中；

“我相信你，無論後果；”雪如樓開口，依舊詭異的柔媚女聲；卻是讓一旁看著他們發怔的血幽紫感覺到了屬於雪如樓的果決和纏綿愛意。

“罷了罷了，姐姐你都已經動手了，就是你，你們後悔了也沒用，我又何必再做無用功；不過，這種方法從古至今從未發生過，一切都建立在可能的未知意外和理論上的想法；後果，我還真沒法確定；不過這既然是姐姐的決定，而且這傢伙也不怕灰飛煙滅，那我也樂見其成~~”血幽紫有些無奈的聳聳肩，故作輕鬆釋然的說道，不過依舊帶著一抹深深的擔憂，讓流墨墨忍不住彎起嘴角看他。

“我說過，我也相信；只會成功，不會失敗~！”流墨墨自信滿滿，眸中擔憂似乎在這一刻全部散去，只有堅定的信念；

人族轉生血妖姬，從不可能的事？我會讓它實現~！

“等會兒，姐姐，這件事...顏洛兒姐姐她們知道麼？”血幽紫突然想起什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