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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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顏洛兒拉上血幽紫都估計無法一次性吞噬掉的能量，竟是在血幽紫張目結舌中被流墨墨麻利的吞噬乾淨；流墨墨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唇，轉頭看到血幽紫那傻模樣不由好笑。

“喲，你這是怎麼回事啊？”

“額，沒事..”血幽紫立即反應過來，臉皮抽搐幾下說道；流墨墨挑挑眉。

“有話就說，同我還要遮遮掩掩？”血幽紫一僵，然後猶豫一下說道；

“就是，姐姐竟變的這般厲害，我有些驚訝；”流墨墨一怔，隨即想到了什麼；看了看隨著被自己吞噬乾淨，連血焰都回歸本尊，空蕩蕩的周圍神色有些古怪的說道；

“那能量，之前顏洛兒似乎是自己無法吞噬完..？”血幽紫點點頭，還補充了一句；

“不止，之前顏洛兒姐姐叫上我，還說這種量估計我和她都飽和了，也會剩餘，說若是出現流失狀態就直接使用那種手段..”

“...-_-！”流墨墨瞪大眼睛看著血幽紫沒吭聲，血幽紫以為她不信，又繼續道；

“真的~！顏洛兒姐姐說完這話的時候我本打算吞噬，可是她突然站到上面一動不動也不吭聲了，然後就突然...”

“嘶——看來我也需要好好檢查一番了..”流墨墨回過神，若有所思的說道；血幽紫偏頭看了看下方迅捷在那山一般的蒼白邊緣不停忙碌著的兩人張口。

“原本預計這些能量吞噬需要些時間，他們收取怨氣應該..不過現在姐姐這般已經吞噬完畢，雖然這兩者已經剝離分解，但也不可能真正的分離它們，那些東西失去了能量這方，似乎已經開始流失了；姐姐要不要去幫他們？”

“嗯？！”流墨墨聞言一怔，朝下方看去，不由驚愕；“那些怨氣從遠古到現在都未能被時間磨滅，三族剩下的僅有這些了，又豈會是簡單的？！顏洛兒都吃了虧險些把你給宰了！你以為憑他們區區渡劫期的人族能抵抗得了那些怨氣的侵蝕灌體？！”

流墨墨吃驚而嚴厲急促的話讓血幽紫明白的事態的嚴重性，不用她說就懊惱說著直接衝向下方；

“我竟忽略了這點！”流墨墨也同樣俯身衝了下去。

下方，在流墨墨現身的時候紫漣漪與若相離就感應到了，雖然不太清楚之前上面發生了什麼而導致流墨墨折騰出那般誇張盛大的血焰聲勢；不過在流墨墨吞噬掉那些金色能量的時候，一直毫無動靜的蒼白怨氣源頭卻是暴動了起來~！

怨氣，非實質的負面情緒，它的暴動，也同樣不會作用在實質上；原本就身為怨氣源頭，一直不停往外湧出怨氣的蒼白山峰，即使邊緣被提純抽取了一個缺口，但也不會影響到它什麼；

之前明明看不見，卻能清晰感應到的怨氣；在暴動開始那一刻，絲絲縷縷，一股股，大片大片，直到宛如洪流般向著四面八方噴薄而出，淡若無物，卻壓迫感，影響力極濃的淺灰色無形氣流只在眨眼睛就猛然爆出~！

而身處怨氣源頭，首當其衝，而且還正在收集著怨氣的兩人，更是在第一時間就被怨氣毫不意外的衝入體內，佔據身心~！

在血幽紫和流墨墨髮現情況不對，血焰騰起衝向下方的時候；之前離開守地蹲到攻地邊緣處的眾人也驚詫的發現了異常，不過在他們衝進來準備幫忙的時候，卻是集體收到控魂印中流墨墨的傳訊。

“站住！退出去！這些不是你們能抵擋的！”眾寵面面相覷，明白即使進去恐怕也會成為累贅，立即轉身衝出守地；而沒有被設下控魂印的雪如樓則直接被靈貓兒麻溜的禁錮著拽拖著飛了出去。

“靈貓兒你做什麼？！”雪如樓驚怒的嚷道，他沒想到靈貓兒竟會突然對他出手，措不及防竟直接被禁錮住；

“那些怨氣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你別鬧騰啊~！墨墨主人已經醒了，紫漣漪和若相離他們應該是出意外了，現在若是進去裡面就是添亂~！”靈貓兒把雪如樓放到攻地邊緣，然後猶疑著沒有立即解開他的禁錮，而是先認真的說道；雪如樓臉色有些難看，惱怒的瞪著靈貓兒。

“那你與我直說就是，竟然...”靈貓兒撇撇嘴，一臉不相信的瞅著他；

“得了吧，若是光說你聽得進去麼？若是你知道墨墨主人醒了，哪兒還聽得見別人的話；我可不想因為沒拉住你讓你又磕磕碰碰到，主人..”靈貓兒越說越順溜，然後察覺到不對止住話語的時候卻是已經晚了；

雪如樓臉上的惱怒已經變成黯然，微垂著眸，情緒都暗沉了下去；靈貓兒有些尷尬的撓撓頭，一旁的梅鮮靈斜了他一眼，銀眸中的意思很明顯；

你丫不是故意的吧？

...故意你妹啊，邊去；靈貓兒白了他一眼，然後抿抿唇抬手解開雪如樓的禁錮；身體恢復自由的雪如樓卻是抬頭看向守地中那片怨氣源頭山峰般的蒼白處，黑眸中看不清情緒；

“那個，你也別多想啊，你的傷不是才好沒多久麼，我也是..”靈貓兒看著雪如樓的模樣有些侷促的解釋道，卻是被雪如樓打斷了；

“我知道，”靈貓兒一愣，一旁一直盯著守地中情況的梅鮮靈和萌星，以及八妖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我一直明白的，一直明白，從我被墨墨復活那一刻我就知道，她是墨墨，是我追逐的流墨墨，是我想與之站在一起，想永遠在她身旁；可是，那時候的我失去所有，以前我與她的記憶沒了，曾經的我肉身也沒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原來的自己是什麼模樣，我是誰；可是，我卻知道她，本能裡就知道她；我一直想要的就是在她身旁，與她並肩前行，不管她去哪兒，不管她要幹什麼，我都會和她一起；可是，開始的時候我沒有實力，不得不離開，原本說好我恢復記憶才能去找她，沒想到卻意外提前遇到，我明白，若是想真正的夠資格與她站在一起，我需要做的還遠遠不夠，直到渡劫期，我的修為與她一般了，曾以為我是不是已經摸到了與她並肩一起的邊緣；但...”

但，即使修仙者身份的流墨墨在修真界就早已蛻變成血妖姬，也依然得選擇用修仙者的方式晉升，直到渡劫期，直到脫離了修真界的羈絆；

渡劫期的修仙者？那是什麼？在脫離羈絆後，修仙者，或者說除了血妖姬之外的一切，在沒了束縛羈絆後，誰還會在意那些？

血妖姬流墨墨，人性之魂流墨墨，覺醒的人性之魂流墨墨，比其他三魂不知強大多少，即使還未完全明悟消化；那也早已遠離渡劫期的修仙者，遠離了雪如樓曾以為接近到的位置。

雪如樓其實在流墨墨進入妖界後就明白了這點，只是他不願去想，或者說是不敢去想；

原本以為的接近了，卻是一場自以為是；原以為的達到，卻是讓他感覺越發遙遠的路途；

除了身為同血脈的弟弟血幽紫，其餘的均是寵物，除了自己；可是，自己在墨墨心裡到底是什麼呢？

曾經的自己到底是如何的雪如樓不知道，只知道流墨墨曾說過曾經的自己是為了救她而死，魂魄缺失，記憶全無；

而被她復活後，她在確認自己失去記憶，沒有了能回答她問題的答案，她眸中的失望和冷漠，讓他永遠記得；若不是本能中只記得她，讓她猶豫，恐怕...

雪如樓曾經想過很多次，曾經的自己到底是什麼模樣，也曾問詢過當時的綿老頭，以及曾經認識自己的碧落門的修仙者，但是得到的答案卻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對曾經的自己，除了有關墨墨的一切，其餘的，即使是那時候他追問綿無言時，綿無言那話中有話的欲言又止，他也絲毫不感興趣。

他執著了很久，直到修真界出現魔界入侵大亂，在遇到墨墨的那一刻，在墨墨決定不再堅持那個恢復記憶就能在她身邊的承諾的時候；雪如樓突然覺得曾經的自己，失去的記憶是什麼都不再重要了；只要這般便好。

但，在來到妖界後，發生了那麼多事，每一件事的發生，都讓雪如樓受到無比震動；墨墨越來越強大，已經擺脫了修真者羈絆的她，身為血妖姬的她，一次次展現出的實力，讓他感到心慌；

他曾以為自己努力就能追上她，可是顏洛兒曾阻止過他們親密的話，他一直記在心底；

她是血妖姬，是人性之魂；是唯有的純血的血妖姬，身負著整個族群滅亡的仇恨，身負著世界樹萬族那段血腥黑暗年代的血海深仇和真相的追尋；而自己呢？

墨墨覺醒了，比以前更加強大，甚至其他幾魂都與她不是一個層面；自己的自欺欺人在這一刻，還真是可笑呢；

不過，既然已經無法再自我欺騙下去，那就直面這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