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師徒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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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正踩在世界樹葉子上飛行的流墨墨突然疑惑的扭頭看向後方，垂目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血幽紫又轉過頭專心控制；但是沒過多久她就驚疑的直接釋放出神識，直直掃向後方；

“該死！速度這麼快！”流墨墨鐵青著臉猛的加快速度，她的神識雖然不及顏洛兒那麼精細龐大，但是後方那種感覺絕對錯不了，有人正在用極快的速度在她後面追趕；用腳趾想都知道不可能會是朋友。

“咦？！”綴在流墨墨身後緊追不捨的人輕咦出聲，語氣裡卻是透出一抹好笑還有一絲寬慰；他腳下飛行法器也隨之加快速度猛的向前追去。

流墨墨陰沉著臉，一口銀牙差點咬碎，身後追趕她的人竟然也加快了速度，要不是之前損耗了太多力量，早就回身削死他了，就算打不過也能立馬跑路甩開他八條街；到底是哪個有毛病的傢伙，緊緊追著她作死啊！

一追一逃的兩道光影逐漸接近，流墨墨早已不放心的把血幽紫收進乾坤袋中，但是屁股後面那狗皮膏藥楞是攆著她，周圍的懸浮山越來越密集，看樣子似乎快到中心區域了；若真被那人追上，也只能把莫崎喚出來幫忙了，雖然那傢伙比顏洛兒還麻煩。

“墨墨！”就在流墨墨看見懸浮在雲霧上被一圈圈懸浮山包圍住的巨大金色光團的時候，身後的狗皮膏藥也終於追上了她，她在那股似乎沒有敵意的氣息離她越來越接近的時候就麻溜的竄回神魂碎片中呼喚莫崎；但是那聲有些熟悉的欣喜呼喊讓她楞了一下，身體卻是絲毫不懈的控制著世界樹葉子衝向金色光團；

“墨墨！站住！你進不去的！！”身後之人蒼老急促的聲音讓她猶豫了一下，然後偏了偏方向幾乎是擦著金色光團斜飛出去；追逐她的那人停了下來，流墨墨皺了皺眉，小心的又飛出一段距離，然後才回過身看向他。

“你···”流墨墨驚訝的看著稍遠處踩在圓鼎上面露微笑的老頭有些發怔，竟然會是他，那個記憶都有些淡去的便宜師傅；

“墨墨，你果真還活著！死丫頭！怎麼都不回碧落門，把師傅都忘了嗎？！”綿老看清流墨墨的面容掃了一眼掌心發出亮光的兩枚魂珠哈哈笑道，嘴裡卻兇巴巴的嚷道；但是目光中除了欣喜驚疑參半。

“·····”流墨墨張了張嘴，卻沒叫出師傅，她抿抿唇仍然停在原地，綿老眼中的驚疑讓她發現自己現在還是血妖姬的模樣。

“你雪師兄呢？把他藏哪兒了？”綿老揚了揚手裡的兩枚魂珠，目光復雜的看著面容已經長開卻依舊熟悉的少女，對於她外形和氣息的改變沒有絲毫詢問。

流墨墨沉默的看著他，沒有出聲，綿老也停在原地，臉上笑容不減，只是藏於袖中的另一隻手緊握成拳，指節捏的發白；她的模樣和氣息已經不是他所知道的任何種族，但是···

兩人僵持半晌，流墨墨終於半垂眼眸，扯下腰間乾坤袋，把雪如樓放了出來；雪如樓跌到世界樹葉子上，然後立即回過神，目光第一時間投到身旁神色變幻不定的少女身上；

“墨墨···”雪如樓站起身疑惑的喊了一聲，對面綿老卻渾身一震，臉上笑容終是維持不下去，看了看手中屬於雪如樓的魂珠然後看向那道完全陌生的白衣青年，拿著魂珠的手有些顫抖；

“如樓··？”有些驚愕，有些小心翼翼的蒼老聲音傳到雪如樓耳中；他疑惑的扭頭這才看見綿老，只是他上下打量了綿老一番卻有些迷茫的看向流墨墨；

“墨墨，他是誰啊？”綿老身體一僵，那個俊朗的青年的確是雪如樓，但是那雙鳳目裡卻是完全陌生的眸光；綿老臉色複雜的垂下手，握緊掌心的兩枚魂珠；這到底是怎麼了···

“墨墨，不管你們倆經歷了什麼，我永遠是你們的師傅···”綿老晦暗不明的臉龐看不出情緒，說完話就沉默下來，只是定定的看著站在碧綠葉片上的兩人，似在等待答案。

流墨墨看著綿老的變化，許久之後轉頭看向依舊頂著一腦袋問號看著自己的雪如樓，突然輕笑出聲，低不可聞的嘟喃一句；

“該來的躲不過···”雪如樓眨巴了下眼睛，剛想問什麼意思就被流墨墨打斷；

“師傅，我們談談吧。”流墨墨輕笑，對面的綿老神色複雜的看著一臉純真的雪如樓點了點頭，然後向他們飛過去。

“你們···當初是怎麼活下來的··？”圓鼎向碧綠葉片接近到一起，卻在流墨墨後退一步後停了下來，中間空出幾米距離；綿老看著好像迷茫小鹿一樣清澈純真的雪如樓嘆息，開口問道。

“他死了，換了肉身魂魄殘缺失去了記憶。”流墨墨淡淡說道，雪如樓卻有些驚訝的看著綿老眼中的心疼目光有些無措；輕輕扯了扯流墨墨的衣角。

“他到底是誰啊？我以前認識他？”流墨墨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接無視綿老欲言又止想追問她的模樣；

“你忘了？我和你說過啊，你是雪如樓，他是你師傅；也是我師傅。”雪如樓醒悟的哦了一聲，然後乖巧的朝綿老打了個招呼；

“貓兒說對人要禮貌，師傅好~”流墨墨扭頭看向不遠處的金色光團，

“墨墨你···”綿老目光閃爍，依然忍不住開口詢問，離得近了感受更加清晰，流墨墨身上血妖姬的氣息還有那一頭血紅長髮和妖異的血瞳讓他心頭更加疑惑。

“哦，我挺好的啊，我沒事；師傅你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嗎？”流墨墨直接岔開話題，無視了綿老的疑問；綿老皺眉，強迫轉開目光不再看流墨墨，垂眸道。

“這裡面是暗水派的總殿，本來應該是有無數陣法保護，不過似乎進去的人發生了什麼，把陣法改變了。”流墨墨皺著眉，放出神識直接掃向金色光團，卻是如泥牛入海沒有得到有用資訊。

“他這具肉身是寧陽教監院錦玉的，原先我打算等離開這裡把他送到寧陽教去；不過既然遇到師傅，那你帶他回碧落門吧。”雪如樓身體一僵，但是卻平靜下來，沒有再說出拒絕的話。

“那你呢？”綿老驚異的扭頭看向她，流墨墨這副‘託孤’一般的話似乎表明她不會再回碧落門；

“我？我是散修啊，散修多好，不受拘束，自由自在；師傅那會兒不是一直說我是坑爹徒弟麼？那就這樣吧，在外面挺好的；他已經沒有記憶，師傅就當重新收了個徒弟···”

“墨墨你是不打算認我這個師傅了？”綿老皺緊眉，聲音有些嚴肅，有些莫名的煩躁，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意味；流墨墨依然看著金色光團，不緊不慢的開口。

“血色試煉場死了那麼多人，我和他同樣死了，我不過是運氣比他好沒有失憶，但我也已經不是以前的流墨墨了；師傅你又何必如此···”就這樣吧，就這樣吧，碧落門那些人類不該和他們牽扯再深的···

“你，唉···”綿老看著流墨墨的側臉還是沒再說出什麼，只是嘆息了一聲；她現在這模樣，那時候也不過是個女娃娃，要是當初沒讓他們去試煉場，他們也不會落得被滅殺的只剩魂魄胡亂奪舍的吧，雖然和人類無二般，但是身體始終屬於異類了，不想回碧落門就不回吧，異類在門派的日子也是···

流墨墨偷眼瞄了一下綿老，看他那模樣不會再強求了吧，把雪如樓送還給他，然後離開這兒就可以好好修煉，然後找到蕭韻一起離開修真界。

在綿老滿懷愧疚的嘆息聲中，流墨墨思緒越飛越遠，最後還是懵懵懂懂的雪如樓看著好像石化了般一動不動的兩人輕輕開口；

“墨墨？····師傅？”兩人頓時驚醒，流墨墨然後輕咳一聲，綿老幹脆裝傻直接繼續看金色光團；

“怎麼了？”流墨墨疑惑的看了一眼雪如樓，雪如樓指了指金色光團，俊朗的臉上有絲疑惑；

“墨墨，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喊我，就在這裡面。”流墨墨一愣，連綿老都有些疑惑的看向他；雪如樓看著金色光團，頓了一會兒然後堅定的點頭；

“真的有人喊我！是在叫雪如樓！”

“我怎麼沒聽見？”流墨墨狐疑的靜心下來，耳朵依然沒有接收到任何聲音；雪如樓急急說道。

“我說的是真的！是個男人的聲音，他一直在叫雪如樓，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那個聲音好像有點熟悉，而且他喊我的時候還有很多很香的味道··”流墨墨臉色眼睛一亮，看了一眼死死盯著金色光團的綿老咬咬牙，直接給世界樹葉子注入血妖姬之力，猛的帶著雪如樓一頭衝了進去。

“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