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出海，牧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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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哞哞讓海岸直接炸了鍋，幾乎所有的修仙者都把注意力投向那片被陣法遮蓋的地方；流墨墨則是讓靈貓兒收起紫藤獸車後就躍下街道，落到細膩白沙中，向海邊走去。

“小姐，咱們現在就出海？海族被捉了一個，藍海現在可不太平。”靈貓兒看了看藍海皺眉說道，流墨墨不在意的擺手；

“怕甚，要是真遇到激怒的海族上門，那還省了我去大海撈針。”靈貓兒一陣無語，然後無奈的搖搖頭不再吱聲；一行四人目不斜視的朝藍海走去，那些被海族吸引了目光的修仙者有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除了雪如樓，其他人一個比一個年幼，在流墨墨站在海邊放出一艘碧色纖長的靈船後那些修仙者都目光復雜起來；僅僅四人就敢出海。

流墨墨飛落到碧玉船上，黑仔拎著靈貓兒和雪如樓也跟著飛了上去；鑲了五塊風妖晶在第一層船艙的陣盤上後，整艘碧玉船上法陣一個個迅速點亮；隨即駛離岸邊。

“小姐，要捕魚麼？”靈貓兒趴在船沿上看著蔚藍的海水問道，流墨墨也坐在船頭看著一望無際的藍色；

“先進入深處再說，”流墨墨說著看了看一直沉默的雪如樓，雪如樓好像一個不會說話的布娃娃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靠近艙門的地方，看見流墨墨看著他，眼神閃了閃，然後微垂下頭，依然不吱聲。

“主人，你打算什麼時候送走雪如樓啊？”黑仔湊到流墨墨身邊輕聲問道，流墨墨伸手支著自己的額角，有些懶散的斜坐著不再看雪如樓。

“他是錦玉，等他有了金丹期起碼該有的能力再說；”雪如樓聽了臉上露出委屈神色，但是看流墨墨對他已經不再關注賭氣的跑到角落裡坐下，繃著臉也看著海上；那個流墨墨給他的玉簡他看了一眼後就收入懷中不再去碰，雖然他隱約明白怎麼修煉，可是在知道流墨墨的打算之後就果斷的不去修行；好像孩子一樣賭氣，等我有自保之力就送走，那我就永遠沒有自保之力。

流墨墨對雪如樓鬧脾氣的目的也心知肚明，不過她也不想多說什麼，雖然下了決定，可是也不會真的直接把現在的他拋下；雪如樓是她的軟弱，這個新生兒始終會有長大的一天，若是想任性那就任性吧，等他真的長大了，她對雪如樓魂魄的執念也差不多了，若真是不屬於她要的那個人，該斬斷的始終要斬斷。

“噓，輕點聲，下面有動靜！”在安靜行駛了半日後，幾人早已戒備的一直看著船下，雖然表面看上去依然風平浪靜，可是透過澄澈的藍色海水可以模糊的看見底下不正常的暗流；

“那些是什麼？魚群？”黑仔趴在船沿上，大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船下海水深處那片迅速移動往後而去的大片陰影。

“你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靈貓兒趴在一旁小聲說道，“反正你不是人，海族不會為難你的。”

“才不要，這邊海域給我的感覺可不好；”黑仔撇撇嘴，不受靈貓兒的激將；之前在稍淺海域他就下水了，雖然隱約感覺有些不舒服，可是海中那些生物和海底他也仔細探查過；是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從海底出現了那些移動陰影的時候他就不願下去了，蟲族對於危險的本能提醒他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那些魚群有古怪，”流墨墨探出神識掃描著海底陰影，那是無數海中生物組成的暗流，它們好像有目的一般聚整合群，整整齊齊的朝近海而去；在感受到流墨墨的神識時並沒有什麼反應，流墨墨試探的發出毫不客氣的掃蕩波動，但是原本機靈無比的海中生物們依然毫無反應；對流墨墨的挑釁視若無睹。

“黑仔下去看看，”流墨墨收回神識吩咐道，黑仔的小臉頓時皺巴起來，自己剛剛才和靈貓兒說不去，主人就立馬讓去；真不給面子···靈貓兒在旁邊幸災樂禍的捂著嘴偷笑；

“靈貓兒把雪如樓帶去艙裡，要是你的實力再不提升，我就把你燉了。”流墨墨面無表情的看著靈貓兒，靈貓兒立馬噤若寒蟬，然後灰溜溜的扯著一臉不情願的雪如樓跑進艙裡。

黑仔臉色也嚴肅起來，在流墨墨的注視中一個魚躍鑽進海水中，頭朝下幾乎垂直的往下游去；流墨墨聯通了黑仔的奴印，眼睛泛著淡淡紫芒；透過黑仔的雙眼看著海里的動靜。

這片海域比之前面的海域無比安靜，越往下藍色越深，黑仔一刻不停的向下，時而路過那些魚類的身旁都好像它們看不見他一樣不予理會；上中層的各種海洋生物還略多，而到了幾乎呈現黑藍色的深海時，那些遊弋的生物已經近乎沒有，黑仔停住身影，眼睛死死的盯著腳下，之前在海面上時只是能隱約感覺到海底大片陰影在移動。

現在離得近了，卻覺得愈發詭異；只見幽藍的深海中，珊瑚水草鋪滿海底，一大片寬闊的看不見盡頭的由無數各式各樣的海中生物組成的整齊隊伍正詭異的齊頭並進，每隻生物都與身旁的生物間隔半個巴掌寬；一條跟著一條往前游去。

黑仔有些驚異的停在它們上方大約三十米的地方，轉頭四處看了看這個龐大的隊伍，然後他猶豫了一下就慢慢往下游去，在靠近到那些生物上方兩米時停住了身影；然後他發現了一直覺得詭異的地方。

那些他認識叫得出名的波浪魚，藍尾魚，還有一些比較普通的魚類和之前他們在近海海域看見的完全不同；近海看到的那些魚類都是靈動無比，尤其是眼睛都是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但是這裡的魚群眼睛全都一動不動，好像死去一般，可是不停遊動的身影和身上的氣息告訴黑仔它們絕對是活物；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沒有了智慧。

“往它們游過來的方向去，找到源頭。”流墨墨對黑仔發出命令，黑仔應了聲，然後迅速往魚群后方游去；流墨墨在海面上也撥動碧玉船的方向，和海底的黑仔同一個方向一同駛去。

而黑仔在順著魚群游過去的時候也漸漸發現一些端倪，這些木愣愣的海洋生物中魚群佔了近乎七成，其他的還有一些長著蚌殼的貝類，一些奇型的海膽，海星等等也夾雜其中；而他游出去大約一段差不多距離就能清晰看見魚群下面隱約露出身影十米多長足有成人腰粗的細長海蛇，每隻海蛇背上都依附著一條巴掌大的金黃色的海蝦，那海蝦頭部額外生長著兩隻怪異的扇形大鉗，比它正常的大鉗足足大了一倍，但是卻是扁平的，好像紙片一樣隨著海水朝後方飄蕩。

“主人，要不要捉一隻怪蝦來看看？”黑仔眼角看著又一條海蛇揹著怪蝦迅速遊走，忍不住詢問流墨墨；

“先找到它們的源頭，那怪蝦似乎是這些魚群的指揮者，不要輕舉妄動。”

黑仔立即變乖，然後更加快速的往魚群后方游去；魚群越往後海底的地勢越低，到了後面黑仔也不禁黑了臉，流墨墨也沉默的透過黑仔眼睛看著魚群的源頭；

只見在一片剔透巨大的珊瑚群中一道差不多長兩百米寬七八米的幽深海溝裡不停的游出魚群，一股股渾濁的泥濘在海溝中翻滾，卻是在海溝口就沉澱下去；原本一直被無視的黑仔清晰的感受到好多懷有敵意的神識從海溝中探出警惕的包裹著它，只要他稍微有進入海溝的意思立即感受到那些神識上的殺意。

“主人···”黑仔試探了兩次無法抵擋那些神識的攻擊遂放棄了硬闖海溝的念頭，求援的給流墨墨髮出訊息；流墨墨站在碧玉船上，透過黑仔眼睛緊緊的盯著一片渾濁的海溝默不作聲，過了好一會兒也給黑仔發出指令。

“溝通那些神識，它們若是要殺你早動手了，不會只是警告；暫時別和我溝通，我只隱匿於你眼中，省的被它們發現。”黑仔收到訊息後就發現流墨墨透過奴印和自己聯通的神魂迅速收斂，只餘了極少一絲停留在他眼中，沉默下來。

碧玉船上的流墨墨原本反正紫芒的雙目也收斂起來，只是瞳仁上僅餘一絲紫意；她看了看周圍平靜海域，然後放出神識探入海底，卻是隻探查到那些魚群，那道透過黑仔眼睛看到的海溝在她探查的神識中赫然不見了蹤影；仔仔細細一寸寸探查那裡也只是看見晶瑩剔透的珊瑚群，再無他物，而魚群則是的從一大片珊瑚的孔洞中鑽出；流墨墨滿臉詫異，在那條海溝那掃描好幾次，依然沒有感覺到絲毫異常，似乎那裡就只是一片珊瑚群，魚群從各個珊瑚底部孔洞中出來。

“真是詭異，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大手筆啊。”再三確認後流墨墨露出古怪笑容，若不是透過黑仔的眼睛證實，她都直接相信自己的神識身下這片海域的底下只是大片珊瑚礁群罷了。

“你是何人？這裡是海族重地速速離去！”在黑仔不停的對那些神識發出友好波動許久之後，才突然收到一道警惕非常的冰冷回應。

“我乃蟲族蟲鐸，只是想拜訪一番大名鼎鼎的藍海海族，可否通融？”

“蟲族蟲鐸？······沒聽說過這種蟲族，我們海族和蟲族的關係向來冷淡，你怎會突然來拜訪？”在檢視到變回蟲鐸原型的黑仔後那道神識的傳音不再那麼冰冷，只是依然戒備。

“我本是在藍海遊玩，然後發現海底大波魚群，好奇之下才來到此。”

“閣下好奇之事乃是牧魚者放牧，沒甚，請回吧。”聽聞黑仔只是對魚群的行為好奇，那神識濃濃的警惕已經消減大半，聲音硬邦邦的答道；

“牧魚者···？”黑仔有些發愣，這些海族是自己放牧自己來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