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死亡，異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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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你怎麼樣了？”雪如樓抱著流墨墨飛到一個偏僻的地方佈下結界後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一點，憂心的輕輕搖晃流墨墨。

流墨墨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身體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般；雪如樓握緊手定定的看著流墨墨，墨墨死了麼？我不信我不相信，墨墨你不是那麼強大的麼，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死了，對不對？雪如樓腦子裡一片混亂，他不敢想要是流墨墨真的死了他怎麼辦。

流墨墨被雪如樓放著靠在一顆粗壯的樹幹上，她閉著眼一動不動，思緒卻是澎湃萬分；雖然最後的那張血色臉龐被擊潰她受了傷，但不至於致命；先前被雪如樓說起修真界上古時候的事情啟用了她遠古的記憶，原本為了復仇被仇恨湮滅理智的血姬冷也用她所有血液復活了一個意念；當血色臉龐被擊潰的時候她也受到重創，幾乎所有血液都消散，只有靈魂裡殘留著一絲魂血保住她意識存在。

雪如樓抱著她被千影追殺她是知道的，靈魂力量沒受損只是無法甦醒無法控制身體；現在一切平靜下來只要慢慢用魂血修復身體就行了。

雪如樓緊緊盯著流墨墨，嘴裡一直輕輕呼喚著墨墨，墨墨；看著流墨墨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他不禁一陣心疼，先前的那個血色大臉一看就是血液和能量的結合體，抽取了那麼多血啊；雪如樓看著流墨墨突然靈光一閃，然後伸手把流墨墨抱到懷裡，右手藍色光芒閃過在左手手腕一劃，鮮紅的血液流淌出來；他輕輕掰開流墨墨的嘴把手伸過去讓血流進流墨墨嘴裡。

他在幹什麼？流墨墨努力想控制自己的身體想睜開眼看看雪如樓，卻是失敗告終；只是隱約感覺到一股很纖細自己感覺很需要的東西順著嘴慢慢流進身體裡,乾涸的身體好像遇到甜美的水一般貪婪的把那些液體吸收乾淨。

是血！流墨墨吸收完才發現是什麼，但身體已經不受控制了，有了這些血後身體突然不由自主的吸吮起雪如樓割開的手腕中的血。

“墨墨，”雪如樓驚喜的聲音傳到流墨墨耳中，她卻沒辦法開口讓他鬆開手；發現餵食血液對流墨墨有用雪如樓欣喜異常，流墨墨自主的吮吸雪如樓就用靈力控制不讓傷口癒合，任由她一點一點汲取著他的血液。

“墨墨一定會沒事的，只要你能好起來就算要我立刻死去也可以，墨墨；”雪如樓溫柔的輕輕撫摸流墨墨的頭髮呢喃說著，身體裡的血液流失的越來越多；流墨墨蒼白的臉頰上慢慢有了些微紅暈，身體上重新有了生機；但雪如樓已經很虛弱了，身體裡的血液一大半都被流墨墨吸取，到後面流墨墨吸走的不止血液連生命氣息都開始汲取；雪如樓臉色蒼白的可怕，持續的流失血液和生機的他就好像掉在一個時間漩渦裡，只一會兒就從青年變成垂垂老矣的老者；完全是油盡燈枯狀態的雪如樓感覺到自己對身體的控制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只是勉強維繫著一絲靈力在手腕的傷口上。

“不知為何，明明應該是妹妹我卻會對你有好感；明明被人警告過我卻依然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明明看著你變成那個讓人驚懼的怪物我卻依然愛你，看著你失去生機我卻堅信你還活著；只要能救活你我願意付出所有，只要你好好的活著；墨墨···”雪如樓沙啞蒼老的聲音像一串驚雷敲擊在流墨墨心口上。

流墨墨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已近極限的雪如樓微笑的看著流墨墨然後靠到身後的樹幹上不再動彈；流墨墨慢慢睜開眼睛，伸手就摸到雪如樓如同枯槁的手臂，她猛地坐起身子看向雪如樓；蒼白沒有絲毫血色滿是溝壑的臉，枯槁稀疏的頭髮；這是雪師兄？！

流墨墨不可置信的站起身兩隻手伸到雪如樓的臉頰上，完全破敗沒有一絲生機的軀體；怎麼會這樣？他剛才不是還和我說話的麼？為什麼我剛剛醒來他就死去？為什麼他會為了救我連命都不要？

流墨墨腦子裡一片混亂，血姬冷的記憶復甦讓流墨墨更加明白自己存活到現在的意義就是復仇，其他的都不重要；但為什麼眼前的這個修仙者竟然會為了救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冒險，最後連命都丟了；難道這就是他之前說過的愛麼？

現在只找回三個身體和靈魂碎片，被打亂散落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現在的流墨墨只能說是一個有三個身體但只分別有單體短暫記憶和碎裂原本記憶的生命，生命體內的原本的情緒現在只剩下仇恨，至於其他情緒已經不知道遺落到什麼地方去了；分身存活後的經歷雖然不算單純，但原本靈魂就殘缺的她是不可能真正再擁有其他情緒的。

但是，為什麼看見雪如樓為了自己死去心裡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憋悶，有一種想抓住他使勁大吼罵他白痴，笨蛋，自以為是的衝動？

“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咒語？我只想復仇只要復仇！其他的情緒從來不關我的事，你為什麼要說愛；愛到底是什麼？是巫蠱嗎？讓我唯一仇恨情緒裡多了那麼多雜質，我不要變成和你們一樣的人類！我是血妖姬，血妖姬是凌駕所有生命之上的，我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全世界的仇恨；我不要再失去我血妖姬的尊嚴！”

流墨墨抓著雪如樓的肩膀狀若瘋狂的尖聲說道，身上血色氣息狂暴的攀升捲動著周圍的樹木花草；像漩渦一樣旋轉的血色風暴只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把周圍一大片樹木捲入其中，周圍只剩下光禿禿的泥土；巨大的血色風暴把一大片區域的天地靈氣都驅散攪亂，天空中也出現一片片凝聚過來的暗色雲朵。

“嘶——這個血色風暴要是過來就麻煩了，快走。”血染臉色驚懼，一旁的兩人點點頭隨著血染一起飛向遠處；雅衿皺著眉回頭看了一眼深處血色風暴中心隱約的白色身影有點黯然的搖搖頭然後跟在血染身後飛向遠處。

“當初就算到你有一個生死情關，我特意提醒你不要愛上她，你卻不聽忠告；唉，以後再無雪如樓。”雅衿幽幽的聲音低沉的傳開，卻不知聽者能不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