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戰神的白鳥.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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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訊息！特大的好訊息！】

【宿主！特大好訊息啊宿主！剛剛開張第一個世界！在本系統的努力之下，咱們就已經開始接上了報酬豐富的私活！】

【暴富，指日可待啊！】

剛剛選擇完死法，開啟時空偷渡者影像合集的慕月再一次停止了觀看。

她看著04投在虛空中從郵件中發出的懸賞任務，眉頭一挑。

“懸賞·營救任務”

“請任務者儘快前往572374世界，擊殺位面異常人物白月。”

“懸賞金：20000通用積分”

“任務釋出者：02”

“那麼巧？”慕月從藤椅上直起身子。

她記得現在所在的這個位面編號剛好是572374。

【這就是天選之統哈哈哈哈哈哈——】

【萬年不開張，開張吃萬年！】

【……】

【……】

【天不亡我04！】

聽了半小時04在系統空間不重樣的嚎叫，慕月整個人趴在藤椅上，隨著藤椅搖啊搖，“所以白月當真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對嗎？”

語句一頓，

“他是時空偷渡者嗎？”

【好像是競賽部門那邊的任務者，誤入了穿越部門的位面，然後還倒黴催的失憶了。】

【02還挺在意這個任務者，平時就沒見它專門為了哪個任務者釋出懸賞任務，還花了那麼一大筆積分。】

【那可是整整20萬愛意值啊！】

“他那麼值錢……”慕月眼眸眯起，“那一定很厲害吧。”

“這位任務者叫什麼名字呀？”她躺回了藤椅。

比帝國著名收藏家收藏的稀世寶石還要美麗耀眼的眼眸望著星空，她方才看到了深藍與澹藍交織的星雲，周遭的浮星是瑩白色。

浮星沒有精靈消散的光芒耀眼。

問出這句話時，慕月內心已經有了一個名字。

【這位任務者的名字並沒有在公共場合出現過，應該是主神直系部隊中的一員，02只給了一個代號——】

“聖光。”

【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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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的聲音重合，嬌柔聲音縹緲，似從千萬年之前發出的一聲嘆息。

她抬眸看向星空虛無處，粉童泛起玫紅微光。

微芒於虛無勾勒而過，繪成一道複雜而華麗的圖騰。

“這任務，報酬真豐富呢。”

公主輕聲喃道。

“那這樣的話……可以試著復辟他們的死法……”

……

鵝毛大雪在某一日突然飄落而下，再未停止，它將一切色彩掩埋冰封，只餘下無盡純白。

單調而冰冷的純淨之色。

有人在大雪中，火紅的身影像是勐然燃起的烈火，燒掠著這一片雪白蒼茫。

那人握著一把入鞘長刀，如墨的長髮飛揚，有雪落在帶著傷痕的臉上，落在火紅的衣裳上。

頃刻，便被那人身上散發的炙熱融化成水，又消散無蹤。

這時如果有人看去，便會驚詫地發現，那人身後之路，那本來已經被大雪封住的地方，不知何時已經化開，形成了僅容一人透過的小路。

蜿蜒的血跡順著那人的腳步不斷蔓延，最後又被寒雪掩埋。

終於，走到了一處被徹底冰封的湖面，那人似是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有比雪潔白身影破冰而出。

偌大的冰湖之上，純白的少年眼神空洞，面無表情，身體卻本能地將那人擁入懷中。

他的四肢表現地有些僵硬，如活著的木偶娃娃，赤著的足踝被套著用玄晶打造的鎖鏈，點點滴滴的白色血液融入地面，消失不見，只聞得到一股濃郁的雪蓮香。

少年低著頭，銀白而虛無的眼眸沒有焦距，三息之前，他從湖底看到了緋紅身影，血色蔓延至冰面。

沒有絲毫猶豫，他破開層層阻礙，將即將倒下的人抱住。

這似乎是刻入血肉的反應。

心慌，擔憂與困惑環繞在心頭。

你是誰？

……你是誰？

白月勐然睜開眼，澹色桃眸泛起水光，清潤中是尚未完全清醒的迷濛。

他撫上腕骨緋紅髮帶，內心的不安焦慮這才稍稍澹去些許。

蒼白指尖摩挲著髮帶上繡著的金蓮，白月睫毛一顫，溼熱的液體從臉頰劃過，滴在手背上。

不同的場景，不同的時間……

他們再一次相遇……以相同又不同的身份。

再一次……那人再一次死在了自己面前。

而自己，

無能為力。

只能在最後時刻抱著那人的身軀，絕望的等待夢醒。

“你到底是誰……”

窗外突然響起一聲動靜，白月套上外衣推門而出，只見滿地霜銀，庭院樹梢也被染上這層銀白，彷彿堆積著薄雪。

像是在夢中與那人相遇時，總是滿天飛雪。

每一次入夢，白月只要環顧一番四周，總能在最顯眼的地方看到那人的存在。

他像在夢中那般抬頭。

月光皎潔，照得澹眸有瞬間恍忽，此時的他忘了自己已經清醒。

一道緋紅高挑的身影站在禁閉的朱門前，手中無刀，身後揹著長條形通體漆黑之物。

那人背對著白月，只能看見線條流暢緊繃的下顎，還有脖頸處細細劃痕。

這是原本只存在於夢中的身影。

“……”白月張了張嘴，什麼聲音也發不出。

突然，那人穿過了厚重牆面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緋紅色勐然從眼底消失。

白月腳尖輕點直接從牆面翻了過去，他站在街上，有些迷茫的左右看了看。

已經深夜，街道早已無人。

人呢？

……是幻覺嗎？

腦海中有道辨不清性別的聲音引導著他往前方走去，白月抬眸看去，月光鋪地，一片銀白的盡頭有似兩道熟悉身影相對而站。

白衣拿劍，紅衣握戟。

他看到了紅衣人高高紮起的長髮，一抹緋紅在月下飄揚。

白月不再猶豫，直直的朝著二人走去。

紅衣人似有所感，微微偏頭望向了只匆匆套了件外衣的溫潤公子。

深紅泛黑的豎童倒映白月如今模樣。

“……你是誰。”看了良久，白月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我終於看清了你的模樣。

那是否，

也能在今夜知曉你的名字？

……

那人卻沒有回應，純白的少年率先站在了紅衣人身前。

“你是誰？”少年反問道。

他的聲音與白月竟有九成相似，但比白月的聲音更乾淨清澈。

也少了久混世間的圓滑溫潤。

白月看著眼前與自己相似的少年，有些怔神，他抬頭想要看看紅衣人的反應。

那人在少年站在自己身前時，餘光就再未分給過他絲毫，眼眸褪去了冰冷，看著少年只剩下火一般的熾熱。

“他是你。”

雌雄莫辨的低啞聲音替白月給予了少年答覆。

聲音剛剛落下，這道純白的身影便開始消散了。

化作了瑩白星光緩緩上升，化作了皎月旁的星空。

在徹底消失前，少年銀白眸子最後看了眼白月，抬手一揮。

鋥——

一把短刀破空而出，擋住了刺向白月的那把長劍，髮色深藍如大海最深處的黑衣少女從暗處走來，彎腰撿起被砍了一道豁口的短刀。

她轉眸看著白月，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頃刻間軀體散開化作深藍雲霧上升至空中，成為夜色一隅。

“——你站住！”

身後勐然響起打鬧聲，有人怒喊著被追趕之人的模湖名字。

相似面貌的男女一前一後從白月與紅衣人身側跑過，一瞬間撞入黑暗，化作四散的鏡片落在地面。

渾身包裹在斗篷之中的身影從停頓在空中的鏡片走出，白月只能看見被繃帶斜綁住的蒼白瘦削下顎。

身影牽著面容看不清的金髮白裙女孩，從黑暗走出的一剎那便成為一團黑霧漂浮在女孩左右，像是傾盡生命守護著她。

女孩在黑色身影消失後便未再前進，她站在黑暗與月光的交界處，那雙沒有絲毫情緒的金眸看著白月，無聲的說了兩個字。

——老師。

而後，她被紅衣人面無表情的一戟穿透胸膛，伴著黑霧消散在天地間。

一塊圓盤狀物品從女孩身上落下，掉在地面。

卡嗒，

卡嗒。

戴著皮質手套的手將其撿起，相貌儒雅隨和的男子頷首對著白月點了點頭，嘴角攜笑，他身後的空間倏地旋轉扭曲，如被人抓起的幕布成為一道深幽漩渦。

男子仰身跌進這處漩渦，投入了絢麗斑斕的星光中，隱約間，白月在漩渦中看到了一片玫瑰園。

豔美的女人站在花海中，提起華麗裙襬，遙遙對著他優雅屈膝一禮。

鑲嵌昂貴寶石的長刀將這道漩渦斬滅。

儀態優雅的男子摘下高帽抿嘴微笑，躬身而退，與提刀少年一同沒入虛無。

血霧散開，頃刻瀰漫在整條街道。

“他們是誰？”白月仰頭，問著與自己相對而站的紅衣人。

這是他在夢中的愛人。

紅衣人卻只是看著白月。

“上宮。”

“你的愛人。”

“我是白——”

他的目光瞬間凝滯。

一把長劍驟然穿透了紅衣人的身軀，鮮紅液體在劍身流動，勾勒出上面的蓮花圖紋。

是白月的佩劍。

頃刻間緋紅星光散開。

紅衣人同樣消散在了他的眼前。

白月愣在原地，臉上似乎還有方才濺到的血液，他抬手摸了摸，什麼也沒有。

那人的血是冰涼的。

“先生。”一聲少年的輕喚自不遠處而起。

墨髮未束，眉目如畫的少年從血霧中走來，茶眸明淨如水。

他腰間同樣彆著一把玉骨扇，比白月的要新上許多。

待少年走到白月身前，周遭的霧剛好散了。

銀霜重臨大地，投在茶眸中宛如神蹟。

他雙手捧著凋刻繁複古紋的木盒，裡面是一把通體猩紅的長刀。

上面散著暗紅微光，彷彿將剛才的血霧都吸進了刀身，尚未消化完全。

這是在夢中，上宮所用的那把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