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保鏢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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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東京80%的區域都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也包括木禾高校所在的新宿區。
熬過一天的課程,千雪芽衣撐著一把紅色的雨傘,走入了漫天的雨幕中。
白川則撐把外套置於頭頂,跟在其後。
保鏢的第一天,就這麼開始了。
千雪芽衣遲疑了片刻,還是停下腳步,轉過身,緩緩將傘撐到了白川身邊,遮住了他大半個身子。
這把紅色的雨傘十分小巧,設計師為了讓它能在女士的化妝包中放置特意縮減了材料,讓它成為只能為一人遮風避雨的存在。
因此,千雪芽衣將傘分享給白川時,就註定兩個人都會有半邊身子被淋溼。
儘管兩人已經靠得很近,還是避免不了這樣的結局。
千雪芽衣白色的襯衫被雨水浸溼,若隱若現透出內裡的風光,引人遐想。
【只看到一半很遺憾吧?不如把傘奪過來,讓千雪芽衣完全置身雨中,這樣你就可以大飽眼福了,前面有個深水坑,讓她掉進去,你還可以順便看到裙底的風光。】
白川耳邊響起了不對勁的旁白。
這倒是提醒了他前方道路並不平坦。
於是,在路人驚異的目光中,白川直接將千雪芽衣橫抱了起來。
千雪芽衣微微愣住,手中的雨傘險些掉落。
“倉木君?”
“撐好傘。”
白川平靜說道。
千雪芽衣輕咬嘴唇,感受到白川手掌傳來的溫度,臉部微微發燙,眉頭微微蹙起,她正想掙脫白川的懷抱,並告誡保鏢同學不要與自己太過親密。
上次電車的事她已經很忍讓了,這一次她不會縱容倉木君。
結果就發現身子突然一沉。
隨即,她看到白川的小腿都沉入了水中。
學校前方的低窪深坑,一到下雨,就會積水,自己竟然忘記了這一點。
如果不是白川,她現在應該狼狽地倒在水坑裡,成為了落湯雞。
千雪芽衣心中不滿情緒瞬間消彌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小的內疚。
“倉木君這麼做,都是為了保護我,我竟然還以為他是想佔便宜,真是太過分了。”
千雪芽衣無聲自語著,對白川的好感又增加了一點。
【千雪芽衣好感度+1】
【當前好感度27】
白川就這樣抱著千雪芽衣走過了水窪區域,直到車站,才將她放下來。
他感覺雙臂有些無力,這羸弱的少年體魄或許應該進行鍛鍊了。
兩人乘坐電車,到達了白玫瑰音樂餐廳。
千雪芽衣帶著白川來到了後臺更衣室門口。
“倉木君,我要進去換衣服,我存了一些舞臺服在裡面,如果你不介意,我給你拿一件外套出來,我看你的外套都溼了。”
千雪芽衣的擔心白川會因此感冒,所以提議給他換一件自己的外套。
【擁有少女體香的外套,誰會介意呢?穿上它就像是抱緊了少女的身體。】
“我介意。”
倉木君直接拒絕了千雪芽衣的好意,他可沒有女裝癖。
千雪芽衣只能嘆息一聲,告訴倉木君可以在音樂餐廳隨便先找個位置坐一坐,或者到附近商場逛一逛,她的表演時間是2個小時。
白川頷首,選擇找了個靠近舞臺的位置落座。
侍者看到白川是和千雪芽衣一起進來的,也就沒有去打擾,要求消費。
按道理,要想在餐廳裡聽音樂,需要滿足2000日元的最低消費。
片刻後,千雪芽衣已經換上了一襲紅裙,化著精緻的妝容,登上了舞臺。
如果說素養的千雪芽衣如同一朵白玫瑰,那麼化妝後的她就像是嬌豔欲滴的紅玫瑰,達到了純·欲天花板的級別。
即便是不好美色的白川,也差點看呆了。
當千雪芽衣開口唱歌時,更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
她的嗓音如同天籟,像是落入凡間的精靈,空靈而綿長,婉轉悱惻,歌聲充滿了感情。
她的表現也極為自信,像是一位為歌唱而生的藝術家。
和平時社恐的模樣判若兩人,在狹小的舞臺中光芒萬丈。
【沒想到孤僻的優等生還有這麼美妙的歌喉,你更加期待她在床上的表現……】
嘖,不正經的旁白又出現了。
這讓白川覺得咽喉有點乾澀,大概是需要喝一杯緩一緩。
他左顧右盼,看到了一位模樣英俊的成年男子,頭髮一絲不苟地梳理在腦後,穿著白色得體的西裝,手裡端著紅酒杯,面前擺放著一束紅玫瑰,眼神痴迷地看著臺上表演的千雪芽衣。
【迷戀千雪芽衣美色的痴漢出現了,他準備在表演結束後獻上鮮花與自己的讚美,同時邀請千雪芽衣共進晚餐,儘管這是他被拒絕的第99次,但他依舊不肯放棄,或許只有扭斷他的脖子,才能讓他知道你的女人,不是他可以覬覦的。】
等等,怎麼就我的女人了?
我這個年紀可以被她叫做大叔了吧?
白川從抬著托盤的侍者手中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緩緩坐到了西裝男子身邊的空位上。
“她的歌聲很動聽,不是嗎?”
白川主動開口。
西裝男贊同地點頭,“沒錯,芽衣小姐是完美的,無論是歌聲還是容貌,她在未來一定能成為最璀璨的明星。”
“是啊,所以在她成名前追到她,是我的願望。”
白川笑著說道。
西裝男警惕地側臉,看著五官精緻、氣質憂鬱的白川。
相比起白川,西裝男雖然也算英俊,但缺乏了那種詩人般浪漫的氣質。
而且,他的年齡也明顯比白川大很多。
這位少年,讓他產生了危機感。
“你也要追求芽衣小姐?”
“不瞞你說,我為了追求她,特意搬到了她家隔壁,我已經給她寫了很多情詩,你想聽一聽嗎?”
白川假裝隨口問道。
西裝男微微頷首,他很想知道對手的水平。
如果只是一般的情詩,他完全有把握勝出,他可也是文化人。
在歌聲停頓的間隙,優雅的伴奏樂中,白川緩緩念道,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裡,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裡,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裡,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的手裡,不捨不棄。
“來我懷裡,或者,讓我住進你的心裡。
“默然相愛,寂靜喜歡。”
此詩唸完,西裝男整個人愣在原地。
他不敢相信,眼前年紀輕輕的少年,竟然能寫出這麼幽美動人,直擊靈魂的詩歌。
白川看到他整個人吃驚的表情,頓時心中釋然。
他一開始還擔心倉央嘉措的詩歌已經在島國翻譯氾濫,現下看來,好像並沒有這種情況。
至少眼前的西裝男,絕對是第一次聽到這首詩,才會表現出如此震撼的表情。
這種表情,大概就是遭受暴擊的表現。
“寫出這麼美的詩歌,她也沒有接受你?”
西裝男問道。
白川點頭,“沒錯,這樣的詩歌我寫了很多送她,她都沒有接受,我想她大概是不喜歡詩的,於是我又寫了歌詞送她,但她依舊不接受。”
西裝男忽然有些同情白川,眼神也變得柔和許多。
“直到我搬到了她的隔壁,才知道她不接受我的真正原因。”
白川眼神憂鬱地看向舞臺,千雪芽衣的目光也正落在他身上,透著疑惑和不解。
她不明白白川為什麼和痴漢坐在了一起。
“什麼?”
痴漢西裝男問道。
白川回答,“她竟然有極道背景,或者她就是某位極道大人物的未婚妻,我在被揍了幾次之後,也只能放棄。”
白川說罷,擼開了袖子,露出了內裡的淤青與傷痕,
“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我可不想為了她失去生命。”
西裝男皺了皺眉,眼裡有震驚,疑惑和狐疑。
他並不能完全相信白川,畢竟這只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競爭者,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這麼說,好逼自己放棄。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留夏公寓看看,是不是經常有極道成員在那守候。”
白川最後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西裝男的座位。
剩下的事,就等西裝男自己去驗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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