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二十七章 人皇鎮守，一千五百滴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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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淺海區劇震，二十餘道恐怖的真身法相矗立在時空海中，掀起足以顛覆十方宇宙的時空浪濤，七層淺海區無一倖免，各脈諸族眾多道祖與道尊，像是苦海中飄搖的舟楫，全都駭然失色，這是他們前所未見的真身法相。

“這就是諸位初祖來自域外的……原身之相！”

“時空內外，雙身之力合一，竟要開啟通往究極的進化之路嗎？”

道爭之地，諸族很多道祖與道尊面面相覷，他們震驚於諸位至上初祖的原身之力與此界真身合一所衍生的恐怖氣韻，疑似開始觸碰至上領域之上，但超脫意識火花生滅間，也想到了很多，不同於諸位至上初祖，他們的確出生於這條時空枝蔓上，算得上是本土生靈。

這也就意味著，至上初祖的路不可復刻，無法普世，若有那麼一天，諸至上初祖如那位人皇燧人氏所言，徹底割裂與這條時空枝蔓的羈絆，超脫於外，遠離寂滅大劫，他們就真的成了被捨棄的，僅僅是名義上的血裔。

一場初步凌駕於至上領域之上的驚世對決展開了。

即便二十餘位異族至上以神秘的印法與經文遙感，召喚來了部分域外真身之力，人皇燧人氏也絲毫不懼，依然強勢得一塌湖塗，他手中人皇印萬變尤定，一顆純陽道種在指掌間生根，與諸天共鳴，與身後那座時空天塹共振，他舒展身姿，宛如道形，手臂掄動，硬撼那灰色蛛網，以及全都以真身法相，盤踞於上的二十餘頭恐怖異獸。

比神話還顛覆，像是史前的巨獸之戰，人皇燧人氏足踏時空海，無窮偉力齊聚一身，那是超越十萬八千丈的純陽戰體，神秘的道韻流轉，像是凝結了萬古生機，這不是法相，而是真實的血肉體魄，此刻的燧人氏眸光如星海沉墜，人皇印似可覆壓十方宇宙，打得那灰色蛛網鏗鏘作響，火花四濺。

哪怕召喚了域外真身之力，與此界真身共鳴，震裂了至上領域的天頂，二十餘位至上強者所化的恐怖異獸，依然不敢與燧人氏硬撼，而是藉助道網交織時空內外之力，妄圖鎮壓、絞殺燧人氏。

如蛛網的灰色道鏈上，二十餘道至上銘文熠熠生輝，若星辰燦爛，但不同於浩瀚星空，這是道之銘文所化，每一縷星光，都足以壓塌無垠星空，震破大宇宙，裹挾著來自域外的至上之力，彼此交融，那星光萬法不磨，消融道韻，無盡混沌與時空都被腐蝕，籠罩向燧人氏。

轟隆！

燧人氏人皇印再變，周身純陽氣息若宇宙海沸騰，拳印間，生根的純陽道種裂開，吐出的不是新芽，而是數之不盡的道劍。

諸天萬道，似乎都孕育在這道種中，孕生諸天萬劍，尤其是時空與混沌二劍，龐大無邊，橫亙諸天內外，混沌氣與時空霧靄交織，那是至純至上的道之鋒芒。

星光被斬滅，燧人氏的腳步也止住，灰色蛛網上，諸至上再次渾身劇震，內外合一的真身法相也感到十分吃力，燧人氏的強大超出想象，這疑似另類的究極進化之路，或許已經走在路上。

“燧人氏，罷手吧，時空天塹承載不了我等的偉力碰撞，若是因此為深海區那些莫可名狀的怪物指引方向，我想你也不想立即再掀起新的時空潮汐。”

天毒族初祖開口道，六對斑斕的複眼流溢神芒，而隨著其開口，很多道祖與道尊這才注意到，不只是他們所在的淺海區，波及十分廣闊的海域，通達涉水區與渡口，甚至整座時空天塹都在搖晃，而時空海深處，隱約傳來一些十分瘮人的嘶鳴聲。

不好！

有超脫第二步的道祖面色一變，這瘮人的嘶鳴聲，在淺海區六層與七層，他曾經聽過，那是來自深海區的迴音，據諸至上曾言，這回音該是深海區的恐怖生靈在嘗試定位，妄圖突破，進入他們立身的時空天塹所在的海域。

深海區不同於淺海區，那是締結時空枝蔓與主藤的時空交匯之地，就算是超脫三重天的至上強者陷入其中，也很難掙脫，不用說巡遊於此，來自時空主藤上的各種恐怖生靈，莫可名狀的怪物，至上強者遭逢，也有隕落之危。

燧人氏不語，血族初祖沉吟道：“今日就此作罷，關於四族道主的隕落，我等不再追究，但諸道祖與道尊之下若有紛爭，我等也不再幹涉。”

“記住你們所說的，否則諸天寂滅，你們也在劫難逃，那條先天超脫之路，今日之後，我親自鎮守。”

隨著燧人氏開口，那似沉墜著萬古諸天的眸光輕輕掃過，諸至上中有人眸光冷冽，有人沉默，也有人神色如常，似乎早有預料，天毒族初祖那斑斕的真身法相收起，時空內外交織的氣韻斂去，重新化成端莊雍容的模樣，輕嘆道：“若有選擇，我等也不會至此。”

“這世間從無絕對的自由，取捨只是你們掌控不了自身的命運，這不是舍因求果的藉口。”陣祖冷冷道，一點也不客氣。

“多說無益。”有至上強者輕輕搖頭，轉身就走。

道不同，出身不同，立場也不同，說再多也難以求同存異，因為誰也不願捨棄堅持的東西。

很快，諸至上陸續隱去，連同各脈諸族道祖與道尊，也都追隨著離去，今日堪稱是時空天塹有史記載以來，最為光怪陸離，驚世駭俗的一天，有塵封的古老秘史被揭開，尤其是各脈諸族的起源，竟然還糾纏著如此不為人知的因果。

至上初祖，太古神魔或許來自域外，疑似時空主藤上的生靈，這實在具有莫大的顛覆性，由此，很多東西再看，就意味不同，哪怕活過了很多個紀元，見識閱歷無與倫比的諸道祖與道尊，離去時的心情也是極其複雜的，對於未來，更生出了諸多憂慮。

道爭依然在繼續。

但各脈諸族道主，都陸續得到了訊息，震驚之餘，尤其是一些強族，相比於之前，都低調了許多。

沒辦法，不只是人族覆滅了血族等四族近千道主，更有一位疑似走在超脫路上，逆伐道尊的存在，連諸至上都驚動，甚至為此交手，揭開了亙古之秘，也沒能追朔出來。

即便是親眼所見，對於真陽道尊的記憶，無刀道主等人，也已經徹底模湖了下去，唯一還留存的，只知道在蘇乞年這位大道主手中，隕落了一位道尊。

燧人氏沒有走，正如其所言，與陣祖等九大人祖同行，前往了那條先天超脫之路，欲親自鎮守那條路的燧人氏，無疑對於各脈諸異族至上，形成了巨大的震懾。

那半面殘鏡也沒有回到蘇乞年手中，早在召喚來燧人氏之後，就化成了灰盡，蘇乞年有很多困惑，但眼下並不是解惑的時候，燧人氏罷手，尤其是對於純陽原始經篇，他很想知道，人皇燧人氏是如何得到比他更多的積澱的，但在諸天內，老神王探知的，也只是一道染血的身影，在阻止他獲得更多的純陽原始殘篇經義。

難道他們弄錯了？

所謂染血的身影，並非是隨著竹筏從未來逆流而至的那位，而是過去開闢近古，終結上古的初代人皇？

轉眼間，又一個多月過去，從道爭開啟，已經過去三個月了。

人族手中積累的超脫之心，已經從一個半月前的十顆，攀升至了十八顆。

有了此前一個多月的鋪墊，眼下的萬化道主等人已經習慣了，或者說有些麻木了，因為有蘇乞年在，再強的時空生靈，也在彈指間被鎮壓，就算是超脫第五步的時空超獸也不例外，超脫之心沒有漏網，全都截留了下來，根本沒有自爆的機會。

而蘇乞年孕生道血的速度也更快了，不同於之前，很多種族的道主，在遠遠見到他們後，全都選擇了避讓，這也令得更多的時空生靈被他們截殺，蘇乞年一身道血，赫然達到了一千兩百滴。

永恆戰體雛形愈發凝鍊，在蘇乞年感來，在徹底換血，紮下永恆不滅的根莖前，他的道行更像是一種積累，但帶來的蛻變，也是真實可見的。

“諸族退避，這一次道爭，我們當獨佔鰲頭。”有人族道主感嘆道。

這無疑是很多人族道主的心聲，但萬化道主第一時間潑冷水，搖頭道：“不要小覷各脈諸族，不要忘了，還有諸神參與了道爭。”

一個多月過去，一干人族道主，哪怕是如萬化道主這樣的絕巔存在，隨著蘇乞年的道行穩步提升，也已經徹底忘記了，曾經有一位道尊隕落，更不用說真陽二字，他們只記得四族近千道主被擊斃，所以對於參與道爭的真神，依然心存忌憚。

然而，直到道爭過去了半年，他們也沒有遭遇過一位真神，而被擊斃的時空超獸，已經逾三十頭，整整三十二枚超脫之心，歷代道爭中都沒有過這樣驚人的記載。

一千五百滴道血！

這是道爭半年，蘇乞年的收穫，相比於擊斃真陽道尊時，他更進一步蛻變，氣脈與道經之間，似乎也漸漸開始模湖了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