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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鈞戮神主夾住五色長刀的雙手,像是化成了一片虛無,變得透明如水,映照諸天。
他氣息無限高漲,像是沒有止境,氣質也變得縹緲,彷彿天界無垠蒼穹,下一刻,他掌心竟有五色鋒芒吞吐,雙手如兩口天地磨盤,卡察一聲,將五色長刀折斷。
鴻天印!
天裂兩岸,不少至高生靈驚歎,鈞鴻神界兩大印法,鈞雷印與鴻天印,相比於鈞雷印,這鴻天印才是鈞鴻神王超脫規則與秩序之後所創,傳聞鴻天印出,映照諸天,諸法永珍,皆不可破,甚至可以映照對手的道與法,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是天界聞名的鬥戰天功,就算是神王一脈,初窺門徑的也不是很多,鈞戮神主之所以能夠躋身神榜巨頭,就是因為鴻天印登堂入室,甚至得以相伴鈞鴻神王十年,得其親自指點,放眼整個神王一脈,若論鴻天印的造詣,鈞戮神主也首屈一指。
純陽道韻!
蘇乞年沒有意外,鈞戮神主剛剛雙掌映照五色鋒芒的瞬間,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微弱的純陽道息,想來這鴻天印中,昔年一定融入了鈞鴻神王得到的諸多純陽原始殘篇,以其超脫規則與秩序之上的偉力,這神王法中誕生出這樣一股純陽道息,也不足為奇,可惜純陽原始殘篇不足,無法凝聚出真正的純陽道韻。
在親自接下了蘇乞年的至強一擊後,鈞戮神主眸光如鐵,殺意濃烈,此子才多大,已經觸控到了象限之路,走在了破限路上,非神榜巨頭不可敵。
現在距離五百年之限還早,沒人能夠斷定,其不能破限而上,打破那位唯一象限立下的界碑,到時候,恐怕又是一個震元神主,再破入至高領域,諸神之下,就真的無人能敵。
轟隆隆!
他掌印擊天,衍化另一道神王印法鈞雷印,無窮閃電綻放,像是有一片雷霆汪洋在湧動,有黑色的破滅雷霆,灰色的混沌閃電,斑斕的五行神雷,黑白交織的陰陽天雷……這赫然超越了雷道本身,萬道化為掌心雷,甚至擊穿了時空,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極速,撕裂了那片籠罩蘇乞年周身的五色光。
冬!
鈞雷印一擊,蘇乞年胸口坍塌,但他一步未退,甚至神色無比寧靜,鈞戮神主分明看到,他鈞雷印綻放的至高萬道雷霆,像是落入了一片五色漩渦中,有純淨陽和的道韻流淌,那五色漩渦中,五色經文交織如道網,糾纏諸道紋絡,在那肌體皮膜之下蔓延,深入骨髓,而他打出的至高萬道雷霆,就這樣被吞噬一空。
“你到底參悟了多少種道?”鈞戮神主失聲道。
“多謝。”
蘇乞年輕語,答非所問,但鈞戮神主卻忽然如芒刺背,身為神榜巨頭,他的神體反射比神覺還要敏銳,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蘇乞年體內,彷彿有一重無形的壁障崩塌了,像是諸天道海掀起了亙古未見的海嘯,一下拍在了他臉上。
轟隆!
鈞戮神主被一下掀翻出去,他眼冒混沌金星,鼻間黏湖湖的,用手一抹全是血,鼻樑骨都被拍扁了,下巴也震得脫臼了,總的來說,他破相了。
金色天裂兩岸,一干至高生靈再次驚住了,發生了什麼?即便身為至高強者,耳膜也差點被震裂了,他們暈乎乎的,看蘇乞年周身斑斕的光如漣漪般蔓延,像是場域籠罩周身,不再是此前的五色光,一股難言的氣韻流淌,滲透虛空,浸染時光。
肉身至高天壁,破碎了!
只有蘇乞年才能洞悉,此刻在他的體內,到底生出了怎樣驚人的蛻變,如汪洋一般的至高畫質氣,隨著肉身至高天壁的破碎,超越了晉升神話領域的十倍以上,卻沒有撐破他的戰體天地,五色經文交織如神鏈,銘刻在不滅體符文上,與諸道紋絡糾纏,紮根進每一寸筋骨皮膜,乃至萬道星空,這十倍於神話領域的至高畫質氣,幾乎在瞬間被吞納一空。
至高永恆戰血也徹底凝成實質,彷彿融化的赤玉琉璃,又重新流動起來,穿過經絡皮膜,滲透戰骨髓海,不時濺起璀璨的混沌火花。
有宏大的誦經聲不絕,純陽道韻瀰漫,蘇乞年審視己身,承受了鈞戮神主一記鈞雷印,加上海量的至高畫質氣,而今五色經文如道網,交織萬道紋絡,銘刻在整個至高永恆戰體上,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蛻變,彷彿只要念動間,就可與諸天道海共鳴,掀動無盡規則濤浪。
相比於此,至高永恆戰血的高漲,反而是次要的,哪怕通往第七重神藏大竅的天門,已經生滿了蛛網般的裂紋,並有了通達根部的跡象。
而這一切,都只在精神火花的閃爍之間,五色經文初步融合,走上闢道之路,肉身至高天壁的破碎,更像是成為了一種澆灌五色經文的瓊漿,有鈞雷印淬瀝萬道紋絡,令其更進一步紮根肉身土壤,這種蛻變之快,甚至感受不到時光的流轉。
鈞戮神主露出沉凝之色,身為神榜巨頭,早已走到了至高領域的終點,兩三個紀元的歲月沉浮,修行路上什麼樣的異變沒有見過,他回憶過往,依舊沒有任何一種能夠與蘇乞年眼下的狀態相對應,他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的氣韻。
就像是……在為至高生靈拓寬想象,為神話延續方向,氣息反而愈發不可捉摸,甚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虛澹下去。
踏入象限領域了?
他瞥一眼獸袍青年幾人,顯然並沒有,那麼就是在破限之路上更進了一步,他心情有些陰鬱,受了他一記鈞雷印也就罷了,居然還更進一步蛻變了,這簡直打破了他固有的認知,年輕一輩中,即便是神王子嗣裡,這無盡歲月裡,怕也難找到一個與之比肩的怪物。
當然,那些未知的年輕象限不在此列。
“我就不信了!”
鈞戮神主冷哼一聲,他踏碎了虛空,將時光長河都踩得扭曲了,一隻手衍化鴻天印,掌心透明,映照諸天,萬道輝光在掌緣浮現,朝著蘇乞年胸口按落。
一身白袍輕舞,蘇乞年黑髮如墨,他站在這條兩界天裂之上,卻又像是在離著眾人遠去,近在遲尺,但身影卻有些不真實起來。
這一刻,他像是立身在一座斑斕神國中,又像是一個孤獨行走在諸天下的過客,觀日月輪轉,道海沉浮,鈞戮神主的鴻天印甫一臨近就被定住了,這一次沒能再映照出那斑斕之光,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神王法真意像是失效了,無法從蘇乞年身上得到任何回饋。
而蘇乞年一隻手抬起,對著鈞戮神主就輕輕揮動一拳。
大音希聲,永珍無形,鈞戮神主分明可以看到,蘇乞年拳印下交織的斑斕紋絡,尚未臨身,他至高神體就開始哀鳴,這一拳看似平澹無奇,卻像是遊離於諸道之外,像是從天外而來,甚至超越了他的混沌意志閃爍,拳印入眼已經及身。
轟!
鈞戮神主炸開了,被這輕飄飄的一拳打得凌空爆碎,至高血氣如天刀地劍,刺穿虛無,攪亂時光,甚至沒入時空長河中,激盪起澎湃的時空浪濤。
太快了!
此時六位神榜巨頭還在對峙,因為震元與天磨兩位神主亦有禁器在身,但現在也不禁被扯動了所有的目光,震元神主一怔,誕生了封神之象的他可以看出更多的東西,在蘇乞年肌體之下隱現的斑斕紋絡,那莫名的氣韻,怎麼都有些像是……至高本源之體!
但對於諸天路而言,這或許可以稱之為諸天本源之體。
“我……眼花了嗎?”
金色天裂兩岸,有至高生靈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不是他想做出這種荒唐的動作,而是眼前這一幕,已經不是離了個大譜,而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
直到鈞戮神主血肉重聚,那至高甲胃卻破破爛爛,沒能再現,因為至高兵魂被一拳擊碎了,無法重聚。
“你還沒破限?”鈞戮神主盯住了蘇乞年,臉色很不。
“就算沒有破限,也依然可以站在你的想象延伸之地。”
蘇乞年語氣平靜,在諸族至高生靈震動的目光下,像是這兩劍山前一幅永恆的畫卷,他在朝著一位神榜巨頭逼去,那無敵的身姿,寧靜的氣質,虛澹而不可捉摸的氣息,哪怕在諸位至高生靈看來,天庭註定在這個紀元墜落,也不禁為這個年輕人此刻的風采折服。
唯一象限不出,誰與爭鋒?
甚至有人心中滴咕,若是不需要躋身至高領域,神榜上重新排名,這蘇乞年到底能夠位列幾何,神榜前十?
只可惜,這個紀元唯一象限已出,古往今來,縱觀天界秘史,都沒有過第二象限的記載,乃至一鱗半爪的痕跡,否則以這位此刻的表現,恐怕用不了多少年,就能夠躋身象限領域,而今走在破限路上,前途未卜,還存在巨大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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