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獨對五大巨頭，我叫石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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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神話想象延伸之地的灰袍少年，一錘給鈞鴻神界的神話巨頭爆了頭。

悽豔的血花綻放，這一幕像是被釘在了映神谷這幅黑白畫卷中，即便是黑袍女子四人，也無法攔截，但從布袍少年出手，到鈞鴻神界那位被錘爆腦袋，他們看得一清二楚，這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令他們第一次對於象限領域，有了最真切的感受。

神話，也在象限之內，再多的神話巨頭，也無法對一位象限造成半分壓力。

所幸布袍少年一錘之後，就沒有再出手，而黑袍女子四人，也閃電般後退，不想再陷入那恐怖的象限領域，那種無力感，感受一次就足夠了。

腦殼碎片與骨血倒流，鈞鴻神界的年輕男子也很快以秘法血肉重生，只是至高元神有些受驚，元神道心劇震，始終無法平復下來。

“唯一象限！原來是你！”

他死死地盯住了布袍少年，這個紀元，攔在所有年輕神話前方的，他們一直未明身份的那位唯一象限，沒想到今日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他們眼前，在他們破限之路的開端，這種由上而下的碾壓，是在諷刺他們的不自量力嗎？

這實在令人懷疑，剛剛的靦腆與不諳世事，是不是裝出來的，為的只是戲弄他們。

“唯一象限？”布袍少年搖頭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象限，哪裡來的什麼唯一，師傅說我還差得遠，更何況唯一的從來不是象限。”

唯一的從來不是象限！

這與未來身當初所言一般無二，不等蘇乞年深思，布袍少年轉過身看向他，再次撓了撓頭，道：“說實話，我就要出師了，但要將這殘次品帶回去才行，否則至少還要再打一甲子的鐵，不騙你，這是殘次品，真的用了，道海都會被汙染，坐上去更不會有好下場。”

頓了頓，他又有些遲疑道：“雖然我不清楚你是從哪裡得到這張殘次品的，或許對你來說這很重要，我也明白，你們很看重這個，你看這樣行不行，等到出師後，只要不違背規則和秩序，我可以在有選擇的情況下，幫你鑄煉一張成品。”

蘇乞年一怔，隨即指了指手中的神座，道：“你是說，幫我鑄煉一張這個？”

布袍少年點點頭，但沾滿菸灰的臉又有些泛紅，憨笑道：“我剛剛可以出師，未必能一次成功，消耗可能有點大，希望你不要嫌棄。”

正因為了解手中神座的來源，在蘇乞年感來，這布袍少年應該真的是不諳世事，心思純淨，即便如此，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還是太過駭人聽聞了，他所謂的出師，竟然是擁有鑄造神座之力，若是為真，什麼消耗有點大，就算是傾盡整個天庭的底蘊，相信九大人神，乃至天柱上那位老神王，都不會有半分異議。

只是不知道，諸神是否瞭解其中的隱秘，那一張又一張神座，若真是皆由人為打造出來的，這訊息一旦傳出去，恐怕整個天界修神路都要大亂。

“你不吹牛皮會死！你能打造神座？”

來自混沌神界的灰衣少年冷笑道，他堅決不信，象限又不是神，連神都不是，遑論打造成神的神座，這在生命進化上就說不通，低位者給上位者賦予境界，這完全扭曲了眾生對於修行的認知，就像象限在神話的想象延伸之地，而打造神座，連想象都沒有方向。

“我從不吹牛，東西又不在你手裡，懶得跟你說！”

灰衣少年目光一滯，很顯然他被嫌棄了，但話說回來，他們的確不是正主，只是這事關他們的成神路，所以全都主動插手，現在看來，這新晉的天庭神話巨頭，似乎比他們更清楚一些當中的隱秘，這頓時令五位神話巨頭心神沉重起來，萬一，只是說萬一……這位說的是真的。

真正細思恐極，他們年歲都不是很大，但卻足以傲視老一輩的大多數至高生靈，心氣何等昂揚，明知唯一象限之名，也要踏上破限之路，要打破神咒，成為第二位象限，今日若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這破限之路走下去，即便成行了，有神王之姿，又有什麼意義？

“我要怎麼相信你。”蘇乞年道。

他的意思很清楚，空口無憑，要拿出真正讓他信服的東西來，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真誠更加重要。

布袍少年頓時眉頭深鎖，他心思純淨，卻不是聽不懂，數息後，他使勁撓撓頭，而後咬了咬牙，將手中鐵錘的錘頭與錘柄分開，一尺來長的錘柄，通體呈青黑色，似乎非金非木，他握住錘柄，接連深吸數口氣，握緊又鬆開，足足十息後，方才糾結萬分地抬手拋給蘇乞年。

青黑色錘柄甫一入手，蘇乞年手臂微沉，雖然面不改色，心中卻是吃了一驚，因為這不過一尺來長的錘柄，竟比他手中拎著的神座還要更重許多，這不禁令他想到了肉身諸天內那口折斷的鐵錘，輕飄飄的，並沒有什麼異樣，難道是因為殘缺的緣故？

“師傅說錘不離身，這錘柄雖然還有替代品，卻與我最為契合，沒了錘柄，我日後的路很難圓滿，就暫且放在你這裡，等我此間事了，出師之後再去尋你，完成承諾。”

布袍少年似乎還有些不放心，也不管蘇乞年是不是同意，鄭重叮囑道：“還請保管好，不要讓其他人觸碰。”

“好。”

蘇乞年點點頭，直接將手中拎著的神座丟擲去，五大神話巨頭則沒有半分猶疑，幾乎在同時動了。

相比於蘇乞年與布袍少年，即便存在著再多的詭異與未知，他們更相信自己，僅憑三言兩語，就想要否定他們的去路，動搖他們的元神道心，若是這麼容易被撼動，他們也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神王血脈只是給了他們起點，能夠走到神話終點的，只有他們自己。

“我自己來！”

似乎早有預料，在五大神話巨頭動手的瞬間，蘇乞年也開口了，劍九與白無垢相視一眼，終究沒有輕動，但還是隨時準備入場，畢竟五大神話巨頭，沒有一個是易於之輩，能夠走到這一步，都足以光耀幾個紀元，能夠與之媲美的，一萬年也不見得能有幾個，因為神王不同於諸神，可能一兩萬年才會選擇誕下一個子嗣。

萬古長夜再現，映神谷中，五大神話巨頭齊動，簡直像是掀起了五道終極的神話風暴。

轟隆！

大帝氣機瀰漫，永恆不落，像是可以貫穿古今歲月，蘇乞年通體綻放永恆戰輝，就連眉心處也比神陽還要璀璨，這一剎那的迸發，五大神話巨頭都感到渾身一緊，一種天然的厭惡感油然而生，但緊接著，蘇乞年拳印連震，可怕的拳光，瞬間點亮了這萬古長夜。

尤其在踏入這映神谷後，蘇乞年心境調整，這一刻出手，他沒有半分留手，諸道之力盡歸光明，連封鎮法也不例外，他六重神藏大竅齊開，原始拳印如龍拳爆發，整條手臂上，都生出了密密麻麻的赤玉龍鱗。

他一腳踏碎了混沌泉眼，拳光比神陽還要刺目，至高永恆帝身崩碎星空熔爐，那截斷一角諸天的鴻天印，卻不能瓦解其一身道韻，那拳音鎮世，令那獸袍青年背後重重的天妖、神獸虛影都在戰慄，這一刻像是復活了，紛紛遠去。

轟！轟！轟！轟！轟！

他與五大神話巨頭在破碎的虛空與時光裡各自交換一擊，緊接著，劍九與白無垢就不禁深吸一口氣，因為眼睜睜看著五大巨頭被一拳打得橫飛出去，映神谷上空翻滾著，撞碎了幾重山壁。

與此同時，那神座也落入了布袍少年手中，被他一樣拎著扶手，背到身後。

“神話終點，你應該不算太遠了，但力量太雜，還要去蕪存菁，他們就還差得有些遠，”布袍少年看蘇乞年，眸光微亮，“你身上那股龍氣似乎有些熟悉，還有那股戰血，也有些熟悉，但我記不清了，這些年學的東西太多，腦子有點亂，得回去問下師傅才行。”

“對了，你叫什麼，我出師後到哪兒尋你。”布袍少年又問道。

“人族天庭，戰天山上，鎖天一脈蘇乞年。”

蘇乞年沒有轉身，他的目光始終落在五大神話巨頭身上，雖然一擊震退了五大巨頭，但很顯然，神話巨頭就是神話巨頭，並沒有受到幾分實質的傷害。

但受了蘇乞年一拳，五大巨頭都有些沉默，尤其是在聽到布袍少年的評價之後，五人眼中神光流轉，沉靜的至高氣機，大有更進一步復甦的跡象。

“我叫石空，我先走了，過些時日再見。”

揹著神座，布袍少年朝著蘇乞年的背影揮揮手，滿是菸灰的臉上掛著笑，蘇乞年依然沒有回頭，只是擺擺手，示意知道了。

名為石空的布袍少年揹著神座走了，而五大神話巨頭終究沒有再出手，但映神谷中的氣機交織，卻愈發沉凝，劍九與白無垢也都凝神以對，沒有半分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