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 人間諸帝齊聚，拔不起的斷槍！（求訂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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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柱碎片，指引將要再現的永生契機與續接的天路，印證在玄黃大地。

刑天大殿內，五大刑天皆露出沉凝之色，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得聞這位年輕巡天殿主的出身之地，沒想到牽扯瞭如此眾多的因果造化。

“道缺之所，玄黃大地！”第一刑天感嘆一聲，“難怪當年鯤鵬妖帝等有去無回，但畢竟只是諸天之內誕生的異數，那天道意志即便蘊藏無形的偉力，也未必能夠左右至高的領域，所幸我等知根知底，倒是可以嘗試佔據先機。”

“還有多久。”第四刑天看向蘇乞年。

“至多三天，多半在兩天左右。”蘇乞年略一沉吟，當那天柱碎片勾動的幻象常駐，真正從虛幻走向真實，塵封的遠古天路，也將裹挾著永生契機再現，重新接續。

“那就耽擱不得了，你們既然來了，想來已經有所決斷。”第二刑天沉聲道。

不只是蘇乞年，此刻的刑天大殿內，玄黃諸天命齊聚，毫無疑問，對於玄黃大地而言，接下來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決斷，都足以更改歷史。

此刻，玄黃諸天命的目光齊聚，對於年輕的人皇，他們願意給予最大的信任，不只是因為他們同出一源，更因為他們相信，能夠得承人皇經文，並終結玄黃大地數千年妖禍與動亂，人皇之名，實至名歸。

深吸一口氣，蘇乞年真正感受到了身為一方族群上位者，肩頭所揹負的最沉重的時刻，因為這一念之間，很可能決斷的，就是整個人族星空，兆億計的族人的生死。

“戰！”

但他終究沒有猶疑，而是遵循本心，他更相信人族戰血內不朽的戰意傳承，哪怕是在道缺之地，在某種層面上，無論是玄黃大地，還是人族星空無數紀元以來，為了族群而戰，而捨生忘死的無數先賢，他們的意志一般無二。

而隨著蘇乞年開口，無論是大師兄洛生幾人，還是玄黃諸天命，眸光都前所未有的熾盛起來。

“好！”第一刑天沉喝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放開手腳，大戰一場，看看那些所謂的神主與諸神，是不是真的三頭六臂，不可匹敵。”

一個時辰後，戰帝宮前。

不只是大師兄洛生等人，此前受邀前來參加婚禮的諸帝都到了，甚至更多了二十餘道身影，匯聚於此的人族大帝，赫然已近半百之數，這還沒有算上禁地地牢中的掘墓人一脈五方大帝，以及據大師兄洛生所知，九十九處鎮壓之地，每一處鎮壓之地，都有一位大帝作為鎮守使，如非必要，絕不擅離。

即便如此，人間諸帝，也來了近乎三成，由此可見人族的底蘊，光是一族，就有一百多位無上大帝，幾乎佔據了諸天百族無上大帝的一成還略多。

此刻，諸帝的目光都很沉重，原本關於諸神國度的底蘊，僅限於五大刑天與幾位人皇知曉，但眼下永生契機將現，該面對的總要面對，對於人間諸帝而言，天塌下來，在五大人皇之後，他們要頂住，無論是怎樣的偉力與壓迫，也不能後退一步。

事實上，諸帝真正得到訊息，也不過半個時辰左右，即便是以大帝的心境，也感到了強烈的窒息感，但沒有一個猶疑，也沒有一個質疑，因為他們明白，無論是戰皇殿，還是五大人皇之所以封鎖訊息，一來這訊息的來源容易招致諸神國度的討伐，二來也容易消磨眾多人族強者的心氣。

從踏出族地或傳承的那一刻起，諸帝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這與他們過往征戰天路界關一般，每一次，都當成是最後一戰，只是這一次，或許真的是最後一戰。

“沒想到，蘇殿主的出身，竟如此玄奇。”明輪大帝感嘆一聲，看來他那位驚鴻一現的恩師，也是出自這玄黃大地。

難怪昔年八帝十王隕落，還有四帝生死未卜，原來是陷入了那處道缺之地，實在難以想象，只存在於傳說中的道缺之地竟然真的存在，哪怕是諸帝在知曉的第一時間，也都露出了錯愕之色，因為於此，一直都是一個傳說，古史上從未有過明確的記載。

“諸道有缺，隔斷諸天，自成天意，難怪會成為天路續接之地。”姬家劍空大帝沉吟道，“不存諸天，自然另闢蹊徑，這永生契機，怕是不好爭奪，斷絕的天路，又要如何再續？”

“是啊，天路斷絕，要如何再續，天界於諸天，又到底是怎樣的關係，壽元的界限，要如何打破？”河洛大帝蹙眉道。

“不要忘了，除了諸神國度之外，還有星空諸族。”暮雨大帝開口，她看上去雍容而恬淡，即便在此刻戰帝宮前的人間諸帝中，也有一種超然的氣質。

到了諸帝的層次，他們屹立在人族的最頂峰，僅次於五大人皇，無論是眼界還是閱歷，都超出常人，乃至諸王的想象，對於天路續接，以及玄黃大地，擁有各自不同的看法，此行或許是一條不歸路，但人間諸帝都想置之死地而後生，並非是他們求生心切，而是他們深知，己身對於整個人族的意義，他們可以戰死，但族群的延續不容有失。

對於那位年輕的巡天殿主的決斷，他們亦無異議，換做是他們，也是一樣的選擇，天路續接，在人族星空內，這是機緣造化，也是莫大的劫數，諸神國度與星空諸族的降臨都無可避免。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進進出出，遑論是妄圖重臨諸天，俯瞰眾生的諸神，與世代為敵的星空諸族。

雖然一直以來，人族都在避免與諸神國度最先交惡，甚至與星空諸族間，都生出了無聲的默契，畢竟同為一個時代的生靈，對於遠古的諸神，都有著相同的排斥，甚至這個時代的諸天意志，對於諸神血脈，也似乎並不待見，就諸帝所知，星空諸族，有斬殺諸神血脈者，都得到了諸天意志的眷顧，有或多或少的紫氣瓊漿臨身。

但對於續接的天路，再現的永生契機，星空諸族的渴望，絕對不會比諸神國度更小。

是以，陸陸續續到來的人間諸帝，從得到訊息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想過驅虎吞狼，這麼多紀元過去，星空諸族與人族之間，早已恩怨深重，遑論是永生契機面前，只會引狼入室。

更重要的是，在知曉了諸神國度的底蘊之後，對於星空諸族的氣節，人族不該抱有任何奢望。

不多時，五大刑天中，落後一步的第一刑天也到了，他揹著一口古樸的石斧，看上去平淡無奇，斧刃甚至有些斑駁，但人間諸帝，很多人都露出了鄭重之色，因為不僅僅是第一刑天，人間諸帝，不少人背後，都揹負著各種看上去光華暗淡，乃至古舊缺角的兵刃。

而第一刑天帶上石斧，以及姬家劍空大帝背上那口劍，卻預示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雖然在姜家明輪大帝，以及補天宮的暮雨大帝，風家的河洛大帝身上，沒有見到那三口器物，但諸帝心中都明白，那柄斧頭，那口劍都動了，剩下的三口器物不會不動。

有大帝忍不住深吸一口氣，看來用不著等到紀元之末，這浩瀚星空第三紀元，說不得要提早終結，及至這浩瀚星空，或許也將成為最短的一個年代。

此刻，鎖天一脈祖地。

蘇乞年去看了一眼蘇望生夫婦，沒有驚動二老，新砌的石屋前，他們正與玄惜老爺子以及幾位祖地的老人拉家常，不同於玄黃大地的精細入微，星空荒莽，也有不同的風俗與瑰麗。

最後，他來到了青黑色的山牆前，看向那生滿了鐵鏽，沉靜的斷槍，當初為了掀翻始祖湖，誅天槍曾經分出了一口斷槍交由他帶走，後來在始祖湖，因為湖底那驟然浮現的黑霧與巨大眼眸而自主復甦，兩者都消失無蹤，至今也未曾再現。

深吸一口氣，蘇乞年朝著眼前四尺長的斑駁槍身躬身一禮，而後伸出手。

出乎意料的，這一次，他沒能再次拔起這口斷槍，誅天槍像是紮根在了祖地前，哪怕他已經成就了永恆戰體，也無法撼動分毫。

鬆開手，蘇乞年沒有再發力，只是朝著斷槍再次躬身一禮，而後輕吐一口氣，轉身離去。

雖然出乎意料，但他也並未感到失望，是他過於奢求了，誅天槍畢竟折斷了，一次又一次迸發偉力，甚至化出分身，若是真的沒有止境，僅靠師父留下的這口斷槍，只要化出九道分身，豈不是可以直接鎮壓異族諸皇，提前終結紀元之劫。

半炷香後。

戰帝宮前，大師兄洛生幾人看走進山澗的蘇乞年，那空蕩蕩的後背，眸光微黯之後，很快浮現出堅凝而灼燙的戰意，既然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於劫數中求生機，無數紀元以來，上至上古蠻荒年間，人族何嘗不曾經歷過絕望。（求訂閱，感謝大家的月票和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