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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六股不滅意志交織的精神世界劇烈動盪,蘇乞年與掘墓人一脈的五方大帝激烈對抗,不時有墨色的血花濺起,他戰意如龍,精氣神勃發,整個人都綻放出純淨陽和的蓬勃生機。
但他面對的,是足足五位無上大帝,同出一源,連參悟的道法,掌握的絕殺大術都一般無二,哪怕他已經到了水滿自溢的邊緣,天碑符文映照肉身諸天,那衍生的霸道偉力也在高漲,但終究被壓制了,到後來,五帝聯手,傾力一擊,五角氣運長河匯聚,化成滾滾洪流,即便是蓋世戰體,在這股至大浩渺的氣運偉力前,也被瞬間淹沒。
轟!
蘇乞年炸開了,在浩蕩的氣運洪流下,被碾成齏粉,然而緊接著,光明如海的星空下,燃燒起了晶瑩的戰火,刺亮的戰輝如天陽升起,而蘇乞年的身影,也在這熊熊戰火中再現,他肌體古拙而飽滿,流溢著墨色的戰輝,重生之後,他氣息非但沒有半分衰竭,更有愈發高漲的跡象。
“是祖血之變!戰火不熄,戰體不滅!至少完成了三次蛻變!”
黑袍大帝眸光沉凝,臉色很不,說起來,他們五方大帝也得到了戰王策,但大半年過去了,除了領悟了一點皮毛,連一次蛻變都沒能完成。
而身為大帝,是何等的眼界與閱歷,這戰王策的古怪,還是他們第一次遭遇,一部無上王策,沒有涉及道法,卻無法修成,反觀人世間,一些分明連聖境都沒能踏入的大能,及至闢地境的尊者,反而很快完成了一次蛻變,對於身為大帝的他們而言,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轟!
重生之後的蘇乞年腳步不止,他捏動原始拳印,就朝著五帝轟殺而至,黢黑的拳光霸道而內斂,肉身諸天內,天柱碎片顫鳴,天界清氣不斷溢位,滲透進入四肢百骸,與髓海共振,隱約間,蘇乞年彷彿聽到了絲絲縷縷龜裂的聲響。
那是通往戰帝領域的壁障,在不斷瓦解,蘇乞年漸漸看清了前路的方向,那裡似乎有一盞燈火,在黑暗中搖曳,照亮遠方。
在無垠的精神世界中,時間成灰,虛空成塵,或許是一炷香,或許是半個時辰,晶瑩的墨色戰血飛濺,幾乎灑滿了這片星空的每一個角落,這期間,蘇乞年足足被打爆了數十次,但每一次重生,他都氣息高漲,帶給掘墓人一脈五方大帝更強的壓迫感。
“該死!見鬼的蓋世戰體!”
哪怕身為無上大帝,此刻也有些暴躁了,換做是尋常大帝,被他們打爆數十次後,哪怕是永恆帝身,也一定被磨滅得差不多了,氣息不可避免地衰落下去,這位年輕的巡天殿主,卻不見半分衰弱,無論是祖血之變,還是戰帝領域,都賦予了其至強的重生之力,簡直比大帝還難殺。
更重要的是,蘇乞年身上的氣息,正在從生澀變得圓融,顯然借他們五帝之手,那水滿自溢最後的水位,也快要被填滿了。
轟!
數息後,蘇乞年又一次被氣運洪流碾碎,打成齏粉,五帝卻身融一角氣運長河,有宏大的誦經聲響起,五角氣運長河隨即交織締結,化成了一口純白無暇的氣運熔爐,將被碾碎的蘇乞年一下吞沒爐中,有熊熊氣運天火在晶瑩的爐身燃燒,伴著宏大的誦經聲,那爐壁上更有一枚又一枚玄奧的符文隱現。
氣運熔爐中,蘇乞年在熊熊戰火中艱難重生,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蓋世戰體都在戰慄,乃至崩裂開無數蛛網般的裂紋。
即便有天碑符文鎮壓己身,此刻的他也感到了己身氣運的搖曳,宛如風中燭火,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他聽到了宏大古遠的誦經聲,那是五帝在口誦真經,化為薪柴,令氣運熔爐的天火愈發熾盛,一枚又一枚古老的氣運符文在爐壁上浮現,流淌著神秘的偉力,消磨意志,沖刷著天碑之力在他體內築起的無形堤壩。
此刻,雖然渾身都在淌血,肌體滿是裂痕,但蘇乞年嘴角卻泛起了一抹燦爛的笑意,生死之間,方能窺見生命的絢爛與珍貴。
下一個瞬息,他深吸一口氣,同樣開始口誦經文,不滅體的經意在他的心間流淌,隨著誦經聲,肉身諸天轟鳴,氣運熔爐外,那片光明籠罩的星空,也極速黯淡下去,落在掘墓人一脈的五方大帝眼中,這是意志暗沉,將要被徹底焚燬的跡象。
哪怕在上古年間,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承受得住氣運熔爐的焚燒,戮運天功,那是連上古道族也忌憚的偉力,起源於遠古天界,至於源頭,則已經不可考了。
雖然眼見這年輕的巡天殿主將要被焚滅,黑袍大帝五人還是忍不住心生感嘆,他們五方大帝聯手,花費了這麼長時間,才鎮壓了這個年輕人,換做過往,連神話都不敢這麼離譜,帝境之下,強至如斯,簡直聳人聽聞,匪夷所思都不足以形容。
“他太自負了。”
這一刻,黑袍大帝冷冷道,想要借他們五方大帝之力,來打磨己身,完成最後的積蓄,水滿自溢,自然而入戰帝領域,卻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們。
哪怕是真正的大帝,即便是永恆道心,氣運熔爐中,也要塵歸塵,土歸土,這世間哪有真正的永恆,只要打破了永恆的界限,絕巔大帝也要俯首。
事實上,在黑袍大帝看來,若是這位一開始就動用那口劫器長刀,或是召喚可能潛藏在暗中的未來身,這一戰絕沒有這麼快就落幕,但現在落入了氣運熔爐中,被戮運天功碾壓,消磨意志,焚燒氣運,在他們五帝誦經,凝聚的氣運神意鎮壓之下,別說掙扎了,怕是連念頭轉動,都舉步維艱。
一切都晚了,沒有了回頭路,黑袍大帝眸光冷冽,既然出手了,他們就沒有留手的意思,要將這位年輕的巡天殿主徹底埋葬。
此刻,氣運熔爐中。
蘇乞年盤坐在熾盛的氣運天火中,純淨陽和的清氣自每一寸肌體流溢而出,他神色平靜,哪怕傷痕累累,也有一種淡然從容的沉穩氣質,他在誦經,不是很高亢,但每一個字吐出,都像是一口天釘,要洞穿虛無,銘刻在這天地的幕布之上。
一枚又一枚黢黑的符文,自他肌體之上浮現,像是烙印進了血肉髓海中,脊椎大龍發光,自尾椎處起,四道光團浮現,扶搖而上,節節貫穿,而每一道光團,都延伸出去一萬兩千枚不滅體符文,這是屬於他洞開的四重神藏大竅。
與過往破境時不同,此刻的蘇乞年並未掌控己身,只是口誦不滅體經文,任憑肉身諸天自然演化,諸多偉力蓬勃交織,遵循著先天的韻律,沿著天界清氣指引的進化之路,開始了戰帝之身最初的蛻變。
甚至不用他刻意勾動偉力,演化諸法,最先復甦的,就是封鎮大星,天碑符文像是活了過來,隨著肉身諸天的運轉,與不滅意志**,銘刻在了血肉戰體,乃至肉身諸天的每一寸虛空,那氣運熔爐上,一枚又一枚古老的氣運符文明滅不定,竟生出了崩潰的跡象。
與此同時,那封存在體內,積蓄多時的紫氣瓊漿,隨著肉身諸天的自然勃發,也洶湧而出,那焚燒蘇乞年的氣運天火竟被一下澆滅,化作點點晶瑩的光雨,純白無瑕,被紫氣瓊漿牽引,沒入其中,如繁星點點,而後如天瀑般垂落,將蘇乞年淹沒。
痛!
若烈火焚身,蘇乞年悶哼一聲,此時像是回到了毫無修為,尚是凡俗的時候,每一寸肌體都在戰慄,每一塊筋肉都在痙攣,他汗如雨下,但幽邃的眸光,那流淌的被天碑浸染的墨色戰輝,竟像是生出了裂紋,有熾盛的光輝隱現。
蘇乞年觀照己身,那是不滅的意志,在紫氣瓊漿的澆灌之下,在蛻變,凝鍊,那氣運天火熄滅後的光雨,像是一口又一口氣運天刀,隨著紫氣瓊漿的澆灌,不斷激射,沒入他的精神意志,刀光如火,捲走雜念,焚化不穩固的精神念頭,而後被紫氣瓊漿重築。
這種變化,是蘇乞年未曾預料的,那氣運熔爐衍生的氣運天火,竟被紫氣瓊漿澆滅,殘留的未知物質被駕馭,循著肉身諸天的牽引,不滅體經文的勾動,宛如一把把氣運刻刀,在為他剔除精神意志中的雜質,削去孱弱的念頭,不斷雕琢,直至化成最堅固偉岸的身姿。
與此同時,氣運熔爐之外,黑袍大帝挑眉,冷哼一聲:“不愧是浩瀚星空以來第一位戰帝,這借力而來的道果,也如此堅韌。”
世人皆知,人族戰王難以磨滅,肉身無雙,可以想象,戰帝對於諸帝而言,同樣不是可以輕易鎮殺的存在,是以此刻的掘墓人一脈的五方大帝,雖然感受到了氣運天火的劇烈消耗,但也不以為意,他們並未輕視年輕的巡天殿主,若是剎那間就焚滅了,才有古怪。(求訂閱,感謝大家的月票和打賞!求1月保底月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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